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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痛失如意

    沈志林不敢再想,也来不及多想,他把如意抱得更紧了,他要让如意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他觉得一定不能失去如意,他坚定的看着如意说:“相信我,我一定能救好你。”

    说完,沈志林顾不得斯文,扭头朝外面的人求助,他要马上给如意配药。

    如意朝他微笑着,摇了摇头,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自从生下两个孩子后,她的身体在沈志林的照料下虽然恢复得很好,可是她不知道,两个孩子吸取的母乳是她的精血凝聚而成,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辛劳的喂养两个孩子,根本会适得其反。如意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疼痛已经让她感受不到沈志林手臂的温暖,她想到了皇后,除了沈志林和一双儿女,这一身她最牵挂的人就是皇后。自己出宫后,过得很幸福,不知道皇后在宫里过得幸福吗?她这么想着,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永远的闭上了眼。

    沈志林发现如意没了心跳,抱着如意的身躯嚎啕大哭。他恨死了刘太医,觉得刘太医给他的药肯定有问题,一想到不能手撕可恶的刘太医,他哭得更大声。闻讯敢来的人看着屋里的情景,全都吓傻了。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一群人陷入无比的悲痛之中。

    床上的两个娃娃倒无比的懂事,这个时候听到沈志林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们两个都默不作声了。

    泪水模糊了沈志林的视线,却模糊不了他的思维。现在的沈志林才彻彻底底的明白,其实自己早就爱上了如意……他心里十分后悔,如意在世时,没有亲口告诉她。现在他甚至有一刻想随如意而去,追着她的魂魄告诉她,沈志林爱如意。

    理智最后必须战胜情感。一群人准备给如意穿上寿衣,沈志林不允许。他走到衣柜前,看着如意的衣物,找出如意身前在宫里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亲自给如意换上。如意安详地躺在那里,像一个熟睡的新娘。

    安葬了如意,如何解决两个嗷嗷待铺的孩子喂养问题成了难题。自从如意走后,沈志林变得失魂落魄,医馆不得不暂停闭馆。大伯大妈只得将新米碾压成米粉,熬熟了给两个可怜的娃娃吃。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际,大伯劝沈志林,赶紧去外面寻找一位奶娘回来。

    一日,大伯大妈在里屋陪着两个娃娃,听到医馆外面有猛烈地敲门声,大伯赶紧让大妈照顾好孩子,他出去看看究竟。

    打开门,大伯看到一位身穿藏青色短袄,下着黑色棉裤的少妇站在门外。少妇瓜子脸蛋,一双凤眼秋水盈盈,高鼻梁大嘴巴,头戴一朵白花,胳膊上挽着一个包裹。大伯见状,忙问她找谁。

    少妇对大伯说道:“老伯,你们这里要不要奶娘?”

    大伯不认识少妇,盯着少妇丰盈的腰肢,胀鼓鼓的胸脯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奶娘?”

    少妇往医馆里面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婴孩的哭声,少妇也不回答大伯,径直往里面走去。

    大伯拦也拦不住,只好跟在少妇身后说:“哎,这人咋这样呢。”

    少妇寻声走进屋子。刚吃过米粉没多久的两个娃娃饿得快,大娘拿两个娃娃没有办法,看着饿得“哇哇”直哭的两个娃娃,坐在板凳上不停地摸眼泪。

    少妇看到屋里的情景,也不和大娘打招呼。把两个娃娃抱到床上,一屁股坐上床,双腿一盘,把短袄掀开,一手抱一个娃娃往胸前放。两个娃娃闻着奶香,像饿坏的小狼狗,一口扑向少妇,使出全身力气吮吸起来。少妇露出母亲一般的笑容。

    大娘看到一个陌生人闯进房间有些惊讶,看着少妇的举动一把拉住大伯,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就往家里带?”

    “管她是谁,你没有见两个娃娃有奶便是娘嘛。只要有奶就好。”大伯心里暗自高兴,感谢这个陌生人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沈志林本来在隔壁屋子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穿上鞋子打算过来看看两个娃娃。刚到屋门口,就听到娃娃止住了哭声。他朝屋内看去,看到了盘坐在床上的少妇,两个娃娃正吃的酣畅淋漓,他看得面红耳赤。

    少妇抬起头,看到了门口的沈志林。沈志林穿着一件皱不拉几的外衫,脸上胡子拉碴,眼角耷拉,面色憔悴,她猜想该人多半是沈志林,便试探着问:“你是沈大夫吗?”

    沈志林慌乱地点点头。

    少妇倒不羞涩,落落大方的开始介绍自己:“沈大夫,你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你去城头村为张举人的小妾接生?”

    “哦,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位小妾?”

    “是的。”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志林发现了她头上插的白花,有些吃惊。

    “上个月张举人去杭州喝花酒,为了一个姑娘和当地的一个官宦子弟打了起来,被人给活活的打死了。”

    两个娃娃已经吃饱喝足,少妇把两个娃娃放在床上,整理好衣服从床上爬下来,给沈志林作了个揖,接着说道,

    “老爷去世后,大夫人觉得是我生的女儿不吉利,害死了老爷,把我和女儿逐出家门,我没有办法只好抱着女儿走回娘家。回娘家的路上女儿受了伤寒,在客栈死了。我无处可去,就留在客栈给客栈老板打工。后来我听说沈大夫的夫人去世了,留下两个可怜的娃娃。我想着你多半需要给娃娃找奶娘,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听着少妇的经历,屋里的其他三人不禁为妇人可怜的身世掉了把泪。眼下,沈志林觉得两个娃娃的确需要奶娘,他决定留下眼前这个少妇。

    沈志林问她,“敢问尊姓大名?”

    少妇说:“叶如霜。”

    沈志林觉得这个名字起得真好听,他说:“如霜姑娘,今后你就是子凡、玉兰的乳娘,我就叫你叶妈吧。”

    “谢谢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