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黑牛爹
薛峻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牛，只见他身子颤了颤，劈柴的动作慢了下来。
“是啊！今天有些累了，总是失手。”
听见薛峻的回答，黑牛放松下来。
他看向薛峻的方向，正好薛峻也在看他，他连忙转移了视线不再看这边。
野猪肉很多，留二十几斤炒菜吃，剩下的都被祁芊芊做成了香肠和腊肉。
“吃了这么香的肉，我想今天应该能恢复一半精神。”唐二河吃着卫碧玉喂的肉，夸赞祁芊芊的手艺道。
“首先咱们要感谢黑牛提供的野猪肉，只有土生土长的野猪肉才能做出这样的美味。其次还要感谢碧玉不厌其烦的伺候你。你不是觉得肉好吃，而是碧玉喂的肉好吃。”
“芊芊姐。”卫碧玉娇嗔地看她一眼。“胡说什么呀？你是咱们这里手艺最好的大厨，他说得一点儿没错，明明就是你的肉太香，谁吃了都会觉得心情愉悦。”
“芊芊说得没错，还是因为是你喂的，所以比平时还要美味。”唐二河温柔地看着卫碧玉。“你也多吃点。最近为了照顾我都瘦了。”
“我哪里瘦了？”卫碧玉被这么多人用促狭的眼神盯着，越来越害羞。“哎呀，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喂你吃了。”
夜色森森。月儿高挂在空中，倒映着下面那缥缈的人影。
一道小巧的身影悄悄地走出去。
薛峻站在窗前看着那道身影走远。
祁芊芊在那里做着针线活儿，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不去看看吗？”
“黑牛最近心事重重，也不知道那孩子在想什么。”薛峻说道：“我去看看，你别等我了，早些歇息。”
“那孩子看起来老实，心思重得很。”祁芊芊咬断细线。“你也别跟太久了，要是没发现什么就回来。”
“你也发现他有问题？”薛峻问。
“最近他不爱说话，而且总是阴沉沉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那孩子瞒了我们不少事情。”祁芊芊说道：“没见我最近总是指使炜儿做事吗？就是想让他们分开。”
薛峻悄悄的跟了出去。
祁芊芊不放心，不过想到薛峻的身手，怎么的也不可能连个孩子都控制不住。
她等了半个时辰，眼瞧着越来越晚了薛峻还是没有回来。她坐在床边看书，借此等着薛峻回来。直到她沉沉地睡了过去，薛峻也没有回来。
鸡鸣声响起。祁芊芊从沉睡中醒过来。
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惭惭亮白。
有人已经起床了。从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在准备早膳。
祁芊芊瞧旁边床上没人就知道薛峻一夜未归。这时候从外面传来珠儿的声音：“薛大哥，你怎么一大早就出门了？”
本来还在困觉的她连忙起身拉开门，正好薛峻走到门前，见她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走进来：“没睡好吧？陪我再睡会儿。”
“黑牛怎么样了？”祁芊芊被他带到床上躺着。
薛峻只脱了外衣，从他的身上传出一股怪味。
换作平时祁芊芊肯定会嫌弃他，让他先把澡洗了再上床，可是现在看他精疲力尽的样子，她紧紧地抱着他，不再问什么。
薛峻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地说道：“是我们误会那孩子了。他在外面帮助那些没有人照顾的孤儿和老人。我之所以没有赶回来，是因为有个孩子发烧了一夜，我在照顾他。”
“原来是这样。”祁芊芊惊讶。“那孩子怎么什么也不说。要是他早些给我们说，我们还能帮他一把。那个发烧的孩子没事了吧？”
“没事了。”薛峻疲惫地说道：“最近从玉门关来了许多流民。看来边境不太平稳，只怕即将有战事要发生了。”
“玉门关？”祁芊芊自言自语。“我听说玉门关离咱们这里不是很远。”
“大概两天的路程。”薛峻睁开眼睛，摸着她的脸颊。“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祁芊芊拍着他的后背：“睡吧！有什么话醒了再说。”
薛峻是累坏了，沉沉地睡了过去。祁芊芊昨晚没有睡好，见他睡得香甜，靠在他的身侧睡着了。
珠儿做早膳时，万大娘和万大爷也起床了。两位老人家睡不着，经常起来帮忙做早膳。
“珠儿姑娘，你多大了？”万大娘烧着火，与正在揉面的珠儿说话。
珠儿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有些不舒服。她往上面吹了吹，试图把碎发吹开，免得把眼睛刺得生疼。
“十八了。”珠儿说道：“下个月就是十九了。”
“那你不打算说门亲事吗？”万大娘八卦地说道：“我瞧着最近经常有个小伙子来吃饭，每次吃饭就点一盘炒青菜，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你，傻呼呼的。”
“大娘，你也说他傻呼呼的了。”珠儿不好意思起来。“这么傻的人我才不喜欢呢！”
“这倒是。那小伙子看起来家境一般，但是总是过来点一盘炒青菜。虽说只是一盘炒青菜，那也要二十文的。对普通人家来说，二十文的玉米面可以够一个人吃半个月了。我不是说穷有什么不好，我们也是穷人。只是觉得这小伙子太不懂得节约了。”卫大娘轻轻地摇头。“如果他对你有意，大可以直接对你说，用不着这样破费。”
“大娘说的正是我想的。”珠儿说道：“所以我说不合适。”
吃了早饭没多久，大夫过来给唐二河检查伤口。
“年轻就是好啊！”大夫看着唐二河的伤口说道：“比我想象中的恢复得还要好。”
“多谢大夫。”万大爷说道：“那他的手能恢复到什么地步？”
“这个还得再看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恢复到什么地步。”大夫说道：“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恢复的可能性有九成。剩下的那成就是老天爷的天意。”
祁芊芊从里面走出来，伸着懒腰说道：“大夫来了。”
大夫见到祁芊芊，连忙问道：“薛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找到跟那几株一样的草药？”
“你还要用那几株草药吗？”祁芊芊疑惑。
“是我觉得这药效太好了，想拿来研究一下。如果还有相同的药草，说不定是你采药的地方泥土特殊，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神效的草药。”大夫说道。
“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当时采光了所有的草药，那里没有了。”祁芊芊说道：“如果我以后再遇见类似的草药，一定会给你看看。”
“只有如此了。”大夫失望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样的神药不可能到处都有。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来问问你。”
黑牛从房间里走出来。
祁芊芊见状连忙叫住他。
“黑牛，等等我。”
黑牛停在那里等她。
祁芊芊走过来，蹲下来看着黑牛：“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我们应该直接来问你的，而不是看你半夜出门却跟踪你。”
“没什么。”黑牛垂眸。“我半夜出门的确奇怪，薛叔跟着我很正常。”
“你帮了他们多久了？”祁芊芊问。
“半个月吧！他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活儿做却没有人愿意请他们。毕竟老的老小的小。那些年轻的已经找到活儿定居下来了。”黑牛说道。“流民太多了，就算是做乞丐也不行，当地的乞丐不会让他们侵占自己的地盘。我能做的就是把家里剩下的菜都送给他们吃。祁姨，你不会怪我吧？”
祁芊芊摸了摸黑牛的头发，温和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怪你？你做了这样的好事，我夸你还来不及呢！等会儿我再多做些吃的，你给他们送过去。这次让炜儿陪你。你一个人搬不动太多的东西。”
“好。”黑牛淡淡地说道：“谢谢祁姨。我相信他们会感激你的。”
祁芊芊来到厨房和面。她朝里面喊了一声：“薛之炜，你怎么还没有起床？干脆把你钉在床上算了。”
薛之炜一边打呵欠一边走出来，那动作与刚才出门时的祁芊芊一模一样。
“你越来越吵了。现在连睡个觉都不让我睡。果然后娘就是后娘。”薛之炜朝芊芊做着鬼脸。
祁芊芊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瞧瞧黑牛。昨天晚上你睡得早，黑牛还跑出去救济难民。今天早上黑牛回来，这才睡一个时辰又惦记着那些流民。你呢？还在这里打哈欠。”
“流民？”薛之炜彻底醒了，看着黑牛说道：“你半夜跑去救济流民怎么不叫我？”
“你都睡了，我就没有吵你了。”黑牛说道：“再说我也只是去看看他们。谁会想到有个弟弟发烧了，我们本来不知道怎么办的，幸好薛叔来了，这才救回那个孩子。”
薛之炜听说有流民需要帮忙，热心肠发作，一只手拽着黑牛一只手提着装着几十个饼的篮子走出去。
祁芊芊看着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要上战场。
“咚咚！”有人敲门。
珠儿前去打开门，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欢迎，我们这里是百味居。”
“黑牛在吗？”一名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
只见他一只手提着破旧的布包，一只手拿着一把烟枪。他衣衫褴褛，满脸的皱纹证明了他经历了不少风霜。头发花白，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你是？”珠儿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黑牛的爹。”黑牛爹笑着说道：“听说黑牛在这里，我就来看看。”
“怎么了？”祁芊芊走过来，看见黑牛爹，说道：“黑牛出去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坐会儿。珠儿，端茶过来。”
“多谢。”黑牛爹走进来。
他打量着四周，视线停留在万大娘和万大爷的身上。
二老见到黑牛爹，脸上也是得体的笑容。众人客套地打着招呼，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薛峻正好醒了，出门时看见一个陌生人坐在那里，瞧他的穿衣打扮又不像是客人。他朝珠儿招招手，问她那人是谁。珠儿便说了他的身份。
“你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薛峻走过来坐在黑牛爹的对面。
黑牛爹轻叹一口气，哀伤地说道：“我回来见家里有封条，便问了街坊邻居。真是没想到黑牛娘竟做出那样的事情。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出门，就应该好好盯着她的。”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你是想带走黑牛吗？”薛峻又问。
“这个要问黑牛的意思。我没有本事，黑牛跟着我也是吃苦。他跟着你们就不同了。我瞧你们这里的条件不错，这段时间承蒙你们一直照顾黑牛，真是谢谢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们。”
“等黑牛回来，你们父子再好好聊聊。至于以后有什么安排，我也是尊重黑牛。黑牛和我们炜儿亲如兄弟，我也是把他当作自己孩子看待的。不过呢，说实话不管自己的亲生爹娘是什么样的，大多数孩子还是更愿意跟着自己的爹娘。”祁芊芊说道。
“黑牛去哪里了？他在你们家白吃白喝的，应该让他干活的。”黑牛爹说道。
祁芊芊笑容淡淡的：“我们家不少大人，哪里需要他一个孩子做多少活儿？当然那孩子勤快，总是帮我们做事情。现在他去照顾一些孤儿和老人了。”
黑牛直到午时才回来。那时候黑牛爹闲不住，也开始为他们劈柴。本来他们的柴火就劈了不少，这下子一个月不用劈柴。
黑牛见到黑牛爹的时候半天没有走过来，他就站在院门口看着他。黑牛爹朝他伸手的时候，他也只是傻站着。
“你爹叫你呢！”薛之炜推了他一把，他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你回来做什么？”黑牛淡淡地说道：“家里已经被封了，回来也没有家，还不如继续在外面呆着。”
“黑牛，我好歹是你爹。”黑牛爹无奈地说道：“我在外面干活都是为了你啊！现在想你了，想回来看看你，你不高兴吗？”
“现在看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黑牛还是那副无情的样子。
“是啊！今天有些累了，总是失手。”
听见薛峻的回答，黑牛放松下来。
他看向薛峻的方向，正好薛峻也在看他，他连忙转移了视线不再看这边。
野猪肉很多，留二十几斤炒菜吃，剩下的都被祁芊芊做成了香肠和腊肉。
“吃了这么香的肉，我想今天应该能恢复一半精神。”唐二河吃着卫碧玉喂的肉，夸赞祁芊芊的手艺道。
“首先咱们要感谢黑牛提供的野猪肉，只有土生土长的野猪肉才能做出这样的美味。其次还要感谢碧玉不厌其烦的伺候你。你不是觉得肉好吃，而是碧玉喂的肉好吃。”
“芊芊姐。”卫碧玉娇嗔地看她一眼。“胡说什么呀？你是咱们这里手艺最好的大厨，他说得一点儿没错，明明就是你的肉太香，谁吃了都会觉得心情愉悦。”
“芊芊说得没错，还是因为是你喂的，所以比平时还要美味。”唐二河温柔地看着卫碧玉。“你也多吃点。最近为了照顾我都瘦了。”
“我哪里瘦了？”卫碧玉被这么多人用促狭的眼神盯着，越来越害羞。“哎呀，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喂你吃了。”
夜色森森。月儿高挂在空中，倒映着下面那缥缈的人影。
一道小巧的身影悄悄地走出去。
薛峻站在窗前看着那道身影走远。
祁芊芊在那里做着针线活儿，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不去看看吗？”
“黑牛最近心事重重，也不知道那孩子在想什么。”薛峻说道：“我去看看，你别等我了，早些歇息。”
“那孩子看起来老实，心思重得很。”祁芊芊咬断细线。“你也别跟太久了，要是没发现什么就回来。”
“你也发现他有问题？”薛峻问。
“最近他不爱说话，而且总是阴沉沉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那孩子瞒了我们不少事情。”祁芊芊说道：“没见我最近总是指使炜儿做事吗？就是想让他们分开。”
薛峻悄悄的跟了出去。
祁芊芊不放心，不过想到薛峻的身手，怎么的也不可能连个孩子都控制不住。
她等了半个时辰，眼瞧着越来越晚了薛峻还是没有回来。她坐在床边看书，借此等着薛峻回来。直到她沉沉地睡了过去，薛峻也没有回来。
鸡鸣声响起。祁芊芊从沉睡中醒过来。
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惭惭亮白。
有人已经起床了。从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在准备早膳。
祁芊芊瞧旁边床上没人就知道薛峻一夜未归。这时候从外面传来珠儿的声音：“薛大哥，你怎么一大早就出门了？”
本来还在困觉的她连忙起身拉开门，正好薛峻走到门前，见她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走进来：“没睡好吧？陪我再睡会儿。”
“黑牛怎么样了？”祁芊芊被他带到床上躺着。
薛峻只脱了外衣，从他的身上传出一股怪味。
换作平时祁芊芊肯定会嫌弃他，让他先把澡洗了再上床，可是现在看他精疲力尽的样子，她紧紧地抱着他，不再问什么。
薛峻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地说道：“是我们误会那孩子了。他在外面帮助那些没有人照顾的孤儿和老人。我之所以没有赶回来，是因为有个孩子发烧了一夜，我在照顾他。”
“原来是这样。”祁芊芊惊讶。“那孩子怎么什么也不说。要是他早些给我们说，我们还能帮他一把。那个发烧的孩子没事了吧？”
“没事了。”薛峻疲惫地说道：“最近从玉门关来了许多流民。看来边境不太平稳，只怕即将有战事要发生了。”
“玉门关？”祁芊芊自言自语。“我听说玉门关离咱们这里不是很远。”
“大概两天的路程。”薛峻睁开眼睛，摸着她的脸颊。“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祁芊芊拍着他的后背：“睡吧！有什么话醒了再说。”
薛峻是累坏了，沉沉地睡了过去。祁芊芊昨晚没有睡好，见他睡得香甜，靠在他的身侧睡着了。
珠儿做早膳时，万大娘和万大爷也起床了。两位老人家睡不着，经常起来帮忙做早膳。
“珠儿姑娘，你多大了？”万大娘烧着火，与正在揉面的珠儿说话。
珠儿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有些不舒服。她往上面吹了吹，试图把碎发吹开，免得把眼睛刺得生疼。
“十八了。”珠儿说道：“下个月就是十九了。”
“那你不打算说门亲事吗？”万大娘八卦地说道：“我瞧着最近经常有个小伙子来吃饭，每次吃饭就点一盘炒青菜，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你，傻呼呼的。”
“大娘，你也说他傻呼呼的了。”珠儿不好意思起来。“这么傻的人我才不喜欢呢！”
“这倒是。那小伙子看起来家境一般，但是总是过来点一盘炒青菜。虽说只是一盘炒青菜，那也要二十文的。对普通人家来说，二十文的玉米面可以够一个人吃半个月了。我不是说穷有什么不好，我们也是穷人。只是觉得这小伙子太不懂得节约了。”卫大娘轻轻地摇头。“如果他对你有意，大可以直接对你说，用不着这样破费。”
“大娘说的正是我想的。”珠儿说道：“所以我说不合适。”
吃了早饭没多久，大夫过来给唐二河检查伤口。
“年轻就是好啊！”大夫看着唐二河的伤口说道：“比我想象中的恢复得还要好。”
“多谢大夫。”万大爷说道：“那他的手能恢复到什么地步？”
“这个还得再看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恢复到什么地步。”大夫说道：“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恢复的可能性有九成。剩下的那成就是老天爷的天意。”
祁芊芊从里面走出来，伸着懒腰说道：“大夫来了。”
大夫见到祁芊芊，连忙问道：“薛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找到跟那几株一样的草药？”
“你还要用那几株草药吗？”祁芊芊疑惑。
“是我觉得这药效太好了，想拿来研究一下。如果还有相同的药草，说不定是你采药的地方泥土特殊，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神效的草药。”大夫说道。
“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当时采光了所有的草药，那里没有了。”祁芊芊说道：“如果我以后再遇见类似的草药，一定会给你看看。”
“只有如此了。”大夫失望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样的神药不可能到处都有。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来问问你。”
黑牛从房间里走出来。
祁芊芊见状连忙叫住他。
“黑牛，等等我。”
黑牛停在那里等她。
祁芊芊走过来，蹲下来看着黑牛：“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我们应该直接来问你的，而不是看你半夜出门却跟踪你。”
“没什么。”黑牛垂眸。“我半夜出门的确奇怪，薛叔跟着我很正常。”
“你帮了他们多久了？”祁芊芊问。
“半个月吧！他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活儿做却没有人愿意请他们。毕竟老的老小的小。那些年轻的已经找到活儿定居下来了。”黑牛说道。“流民太多了，就算是做乞丐也不行，当地的乞丐不会让他们侵占自己的地盘。我能做的就是把家里剩下的菜都送给他们吃。祁姨，你不会怪我吧？”
祁芊芊摸了摸黑牛的头发，温和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怪你？你做了这样的好事，我夸你还来不及呢！等会儿我再多做些吃的，你给他们送过去。这次让炜儿陪你。你一个人搬不动太多的东西。”
“好。”黑牛淡淡地说道：“谢谢祁姨。我相信他们会感激你的。”
祁芊芊来到厨房和面。她朝里面喊了一声：“薛之炜，你怎么还没有起床？干脆把你钉在床上算了。”
薛之炜一边打呵欠一边走出来，那动作与刚才出门时的祁芊芊一模一样。
“你越来越吵了。现在连睡个觉都不让我睡。果然后娘就是后娘。”薛之炜朝芊芊做着鬼脸。
祁芊芊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瞧瞧黑牛。昨天晚上你睡得早，黑牛还跑出去救济难民。今天早上黑牛回来，这才睡一个时辰又惦记着那些流民。你呢？还在这里打哈欠。”
“流民？”薛之炜彻底醒了，看着黑牛说道：“你半夜跑去救济流民怎么不叫我？”
“你都睡了，我就没有吵你了。”黑牛说道：“再说我也只是去看看他们。谁会想到有个弟弟发烧了，我们本来不知道怎么办的，幸好薛叔来了，这才救回那个孩子。”
薛之炜听说有流民需要帮忙，热心肠发作，一只手拽着黑牛一只手提着装着几十个饼的篮子走出去。
祁芊芊看着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要上战场。
“咚咚！”有人敲门。
珠儿前去打开门，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欢迎，我们这里是百味居。”
“黑牛在吗？”一名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
只见他一只手提着破旧的布包，一只手拿着一把烟枪。他衣衫褴褛，满脸的皱纹证明了他经历了不少风霜。头发花白，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你是？”珠儿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黑牛的爹。”黑牛爹笑着说道：“听说黑牛在这里，我就来看看。”
“怎么了？”祁芊芊走过来，看见黑牛爹，说道：“黑牛出去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坐会儿。珠儿，端茶过来。”
“多谢。”黑牛爹走进来。
他打量着四周，视线停留在万大娘和万大爷的身上。
二老见到黑牛爹，脸上也是得体的笑容。众人客套地打着招呼，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薛峻正好醒了，出门时看见一个陌生人坐在那里，瞧他的穿衣打扮又不像是客人。他朝珠儿招招手，问她那人是谁。珠儿便说了他的身份。
“你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薛峻走过来坐在黑牛爹的对面。
黑牛爹轻叹一口气，哀伤地说道：“我回来见家里有封条，便问了街坊邻居。真是没想到黑牛娘竟做出那样的事情。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出门，就应该好好盯着她的。”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你是想带走黑牛吗？”薛峻又问。
“这个要问黑牛的意思。我没有本事，黑牛跟着我也是吃苦。他跟着你们就不同了。我瞧你们这里的条件不错，这段时间承蒙你们一直照顾黑牛，真是谢谢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们。”
“等黑牛回来，你们父子再好好聊聊。至于以后有什么安排，我也是尊重黑牛。黑牛和我们炜儿亲如兄弟，我也是把他当作自己孩子看待的。不过呢，说实话不管自己的亲生爹娘是什么样的，大多数孩子还是更愿意跟着自己的爹娘。”祁芊芊说道。
“黑牛去哪里了？他在你们家白吃白喝的，应该让他干活的。”黑牛爹说道。
祁芊芊笑容淡淡的：“我们家不少大人，哪里需要他一个孩子做多少活儿？当然那孩子勤快，总是帮我们做事情。现在他去照顾一些孤儿和老人了。”
黑牛直到午时才回来。那时候黑牛爹闲不住，也开始为他们劈柴。本来他们的柴火就劈了不少，这下子一个月不用劈柴。
黑牛见到黑牛爹的时候半天没有走过来，他就站在院门口看着他。黑牛爹朝他伸手的时候，他也只是傻站着。
“你爹叫你呢！”薛之炜推了他一把，他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你回来做什么？”黑牛淡淡地说道：“家里已经被封了，回来也没有家，还不如继续在外面呆着。”
“黑牛，我好歹是你爹。”黑牛爹无奈地说道：“我在外面干活都是为了你啊！现在想你了，想回来看看你，你不高兴吗？”
“现在看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黑牛还是那副无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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