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嫁女
王氏听说鲁烟萝被鲁国公打了一巴掌，冷笑着说道：“这就是他的宠爱。当初心肝宝贝地叫着，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就是对鲁烟萝的处置了。”祁芊芊说道：“闹成这样，只有嫁给二老爷。虽说外面的闲言闲语不会少，好歹是嫡妻，面子终究好看些。”
“嫡妻又如何？那个二老爷又花心又无情，都可以做她爹了。不过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王氏淡道。
鲁烟萝趴在床上哭得眼睛红肿，直到没有泪了才停下来。
“哭什么哭？”鲁子易醉醺醺地走进来。“哭有用吗？”
“你来做什么？”鲁烟萝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这几个哥哥。
她出事的时候谁也见不着，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来找她做什么？难道还想看她笑话吗？
“我来帮你。”鲁子易在她的床边停下来。“娘不在了，我们几兄妹再不团结，以后只有任由他们宰割。”
“你怎么帮我？难道还能帮我找个好亲事？”
“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全京城都知道你是二老爷的人，除了找他负责，谁还愿意要你？”鲁子易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她。“你不长脑子吗？”
“如果你只是想来骂我，那骂完了就走，我不想看见你们。”虽然对这几个哥哥不报希望，但是听见这些话还是觉得心寒。
当年他们几兄妹多亲近啊！鲁国公府是他们的天下。如今没了利益，连亲兄妹也变得这样狰狞丑陋。
“我没空骂你。”鲁子易看了看房间。“真是悲凉，连个下人都没有。”
早朝时，皇帝冷着脸坐在那里。旁边的公公尖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一名大臣走出来，说道：“臣有本奏。皇上，鲁国公世子包庇顾府众人，防碍微臣审讯，还请皇上定他的罪。”
皇帝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鲁爱卿，你怎么说？”
“回皇上，微臣不服蒋大人所说。微臣虽不负责这个案子，却得到可靠的消息说有人想暗杀顾大人，所以想要先保住他的性命再另行发落。”
“何人竟敢暗杀朝廷命官？”皇帝冷哼。
“回皇上的话，此人……”
整个早朝都是鲁长意与几个大臣的辩论赛。与鲁长意交好的几个大臣时不时站出来帮个腔，但是大多数都是鲁长意一人舌战群臣。
一个时辰之后，皇帝冷冷地说道：“够了。瞧瞧你们的样子，哪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模样？此事交给鲁爱卿负责。”
众臣面面相觑。
退朝后，皇帝走了，众臣朝鲁长意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
鲁长意早就习惯了应付各种场面，文官酸，他可以更酸。武官动拳头，他的拳头从来不会输给他们。
这么一个文能定国武能安邦的人，难怪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特别的忌惮他。
前几年他在汉城做刺史，众人还过了几年舒心日子。现在他一回来，皇帝的大小差事都交给他办，其他人立马失宠了。
“鲁大人，皇上有请。”公公甩了一下拂尘，笑着说道。
“有劳公公。”
众臣见鲁长意走远，看向旁边脸色阴沉的鲁国公，一个个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鲁长意想尽办法保住顾家，这让他们想起了顾大人与鲁国公夫人之间的那些故事。甚至与鲁长意不合的人暗中散播着谣言，说是鲁长意是顾大人的孩子。
“国公爷，世子爷还真是重情重义啊！”
“可不是。听说尊夫人与顾府是姻亲，难怪鲁世子这么尽心尽力。”
“你们不服？不服找他去。”鲁国公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
鲁长意跟着公公来到处理政务的宫殿。
皇帝正坐在那里喝茶，见他过来，招了招手：“坐。”
“微臣……”
“坐下说话。”皇帝打断他的行礼。“顾大人那里是怎么回事？真有人刺杀他？”
“是。”鲁长意面不红气不喘地说道：“顾大人为官清廉，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得到消息，说是连黑鹰阁的杀手都出动了。”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向来多疑。
如果顾大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大臣，为官清廉些，得罪的人多些，那也没什么。可是牵扯到黑鹰阁，那就不一样了。
“你好好查查这件事情。”
“是。”
“朕近日身体越发不适，看来真是老了。”皇帝突然叹道：“你看我那几个皇儿怎么样？”
“皇上，你正值壮年，这些事情还不急。几位皇子还年轻，性子不够沉稳，这个时候看不出什么。皇上还得多多引导他们才是。”
“朕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朕的身体……”
“皇上是过于忧虑。以微臣来看，皇上的身体比微臣好多了。”
两人又在房间里呆了许久。等鲁长意离开皇宫的时候，皇帝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鲁长意靠在马车里，闭着眼睛说道：“他还没有回来。储君之位断不会落入别人的手里。”
“大人。”随从钻进马车。“我们的人发现有人与两位薛公子接触了。”
“什么人？”
“对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试图得到两位薛公子的信任。薛大公子倒是好说，一般人骗不了他。可是薛二公子……”
“派人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鲁长意回到鲁国公府时，鲁国公派人把他叫过去。
父子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争吵声传出很远。可是随从把外面的仆人都清空了，没人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只知道国公府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哥，你来了。”祁芊芊带着上菜的仆人走进来。“你是狗鼻子吧？是不是闻见香味，所以过来了？”
“怎么这样说你哥？”王氏没好气地说道。
“我早就习惯了。”鲁长意说道：“当初我们还没有相认的时候她就这样没大没小，完全没把我当作当地的父母官看待。”
“这说明我们芊芊有魄力。”王氏说完，担忧地看着他。“听说你又和他吵了？娘现在看着他厌烦，却不想影响你。他始终是你父亲。”
鲁长意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同朝为官，总有意见相左的时候。这点争吵没事。”
鲁国公刚才说的话让他把最后那点父子情份都消磨掉了。
他竟怀疑自己不是他的儿子。
外面那些传言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有人想离间他们父子关系。可是他居然真的中了圈套。
他在朝中沉浮几十年，怎么可能连这点脑子都没有？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信任过王氏罢了。
那一刻，他无比的愤怒。
他可以羞辱他，谁让他是儿子。可是他怎么能这样羞辱母亲？
“不是因为我？”
“不是。”
“那就好。”王氏相信了。
祁芊芊看了鲁长意一眼。
鲁长意从她的眼神中知道这丫头又没有相信自己。
不过也是。
这丫头心思细腻，有着普通人没有的观察力。
“用膳吧！”王氏说道：“今天你回来得早，正好我们可以喝点小酒。”
“那两个丫头又出去玩了？”
“他们喜欢去薛府玩。正好那里都是芊芊的朋友。我也没有约束他们。”
“挺好的。”鲁长意说道：“顾家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皇上已经松口了。再过些时日，我一定有办法让皇上宽恕他们。”
“真的？皇上怎么突然松口了？”王氏惊喜地看着他。
“当然是因为你儿子厉害。”鲁长意笑着说道：“我说过了，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一个好官被冤枉。”
“太好了，总算是放心了。明天我回娘家看看，顺便给你外祖母说说。她为这件事情愁白了头。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也不敢给她希望。”
王氏第二日回娘家说了近况。王家也有人当官，鲁长意在朝中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的事情不是秘密，后来又让皇上松口，王家的人也早就给王老夫人说了。
王老夫人拉着王氏说了许多话。大多数都是不要与鲁国公斗气，还是好好过日子。鲁长意这样争气，可不能再给他留下污点。
王氏何尝不知道这些？
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在京城臭了。现在许多夫人设宴不会再叫她，说到底还不是担心她又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言碎语出来？
可是她跟鲁国公已经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现在还在鲁家呆着，也是因为一双儿女。
“女儿。”王老夫人拉着王氏的手掌。“看着我的眼睛。”
王氏抬头看向王老夫人。
“当初是你要嫁过去的，我劝过你，是你不听的。”王老夫人说道：“既然那时候你选择了鲁国公，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你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我可以忍受他的冷落，他的欺辱，就是没有办法忍受他欺负我的孩子们。”王氏淡道：“是，当初是我要嫁的。那时候我真心喜欢他。我以为自己能够成为拥抱幸福的人。可是我太天真了，也太骄傲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我输了，也认了。只是不甘心女儿被人害成这样。”
“事情已经发生，再说这些也没用。幸好芊芊平安回来，你们母女的缘份也没有断。这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别再想太多了。”
王氏从王家回去的时候，靖阳王世子夫人带着官媒上门求亲。
“你怎么不让人叫我回来？”王氏愧疚道：“早知道你来了，我也不用耽搁这么久。”
“我也没有闲着。刚才芊芊陪着我玩了会儿。”世子夫人说道：“你这女儿不得了。我发现她跟普通的丫头真是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呆在深宅里的小妇人。”王氏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婚期定什么时候？”
“为了帮你分忧，我决定越快越好。”
“你想明白了？鲁烟萝不是省油的灯儿。她要是进了你们靖阳王府，那以后你就热闹了。”
“我正闲着无聊，让她陪我热闹热闹吧！”
王氏不再劝，与靖阳王世子夫人商量好了半个月之后迎娶。
大户人家嫁女哪有这么快的？特别是王府迎娶新媳妇，更不可能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时间能做什么？新嫁娘的嫁衣都来不及绣。
鲁烟萝得知这个消息，沉默地接受了，一点儿也没有反应。瞧这样子像是认命了。可是祁芊芊总觉得她不是这么容易认命的人。
鲁国公是从下人嘴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王氏现在连见他都不想见，更不可能亲自找他说这件事情。
她不找他，他倒是找上门来了。
王氏正在泡脚。瞧鲁国公找上门，看向旁边的祁芊芊：“好了，娘这里有事，你明天再来吧！”
“这脚还没有泡好呢！”祁芊芊说道：“我帮你按按。等按好了再走。”
王氏泡脚，祁芊芊坐在小凳上给王氏按摩。
鲁国公坐了下来，看着亲近的母女俩，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这里痛吗？”祁芊芊按着穴道。
“有点刺痛。”
“你寒气重，以后三天泡一次。”
“好好好，听你的。”王氏无奈。“你现在越来越爱管着我了。到底谁是娘谁是女儿？”
咳！鲁国公轻咳一声。
王氏脸上的笑容沉下来。
她淡淡地看着鲁国公：“国公爷是为了三姑娘的亲事来的吧？”
“对。半个月时间有点赶，你打算怎么安排？”鲁国公老神在在，气势不输以前。
“嫁衣只有找绣娘买了。至于嫁妆嘛，她生母留了些嫁妆，一半留给她带走，另一半分给她生的几个儿子。其他的嫁妆我们鲁国公府会按庶女的规格安排。国公爷放心，不会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毕竟过于苛刻的话，别人会说我这个嫡母容不得人。”
“她要嫁的是靖阳王府的二老爷。你按庶女的规格给她准备嫁妆，不太妥吧！王府还以为我们不重视这门亲事。”鲁国公不赞同。
“难道国公爷很重视这门亲事？”王氏淡淡地说道：“三姑爷的年纪比国公爷还要大三岁，以后你怎么看着那张老脸叫出女婿？”
“接下来就是对鲁烟萝的处置了。”祁芊芊说道：“闹成这样，只有嫁给二老爷。虽说外面的闲言闲语不会少，好歹是嫡妻，面子终究好看些。”
“嫡妻又如何？那个二老爷又花心又无情，都可以做她爹了。不过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王氏淡道。
鲁烟萝趴在床上哭得眼睛红肿，直到没有泪了才停下来。
“哭什么哭？”鲁子易醉醺醺地走进来。“哭有用吗？”
“你来做什么？”鲁烟萝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这几个哥哥。
她出事的时候谁也见不着，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来找她做什么？难道还想看她笑话吗？
“我来帮你。”鲁子易在她的床边停下来。“娘不在了，我们几兄妹再不团结，以后只有任由他们宰割。”
“你怎么帮我？难道还能帮我找个好亲事？”
“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全京城都知道你是二老爷的人，除了找他负责，谁还愿意要你？”鲁子易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她。“你不长脑子吗？”
“如果你只是想来骂我，那骂完了就走，我不想看见你们。”虽然对这几个哥哥不报希望，但是听见这些话还是觉得心寒。
当年他们几兄妹多亲近啊！鲁国公府是他们的天下。如今没了利益，连亲兄妹也变得这样狰狞丑陋。
“我没空骂你。”鲁子易看了看房间。“真是悲凉，连个下人都没有。”
早朝时，皇帝冷着脸坐在那里。旁边的公公尖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一名大臣走出来，说道：“臣有本奏。皇上，鲁国公世子包庇顾府众人，防碍微臣审讯，还请皇上定他的罪。”
皇帝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鲁爱卿，你怎么说？”
“回皇上，微臣不服蒋大人所说。微臣虽不负责这个案子，却得到可靠的消息说有人想暗杀顾大人，所以想要先保住他的性命再另行发落。”
“何人竟敢暗杀朝廷命官？”皇帝冷哼。
“回皇上的话，此人……”
整个早朝都是鲁长意与几个大臣的辩论赛。与鲁长意交好的几个大臣时不时站出来帮个腔，但是大多数都是鲁长意一人舌战群臣。
一个时辰之后，皇帝冷冷地说道：“够了。瞧瞧你们的样子，哪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模样？此事交给鲁爱卿负责。”
众臣面面相觑。
退朝后，皇帝走了，众臣朝鲁长意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
鲁长意早就习惯了应付各种场面，文官酸，他可以更酸。武官动拳头，他的拳头从来不会输给他们。
这么一个文能定国武能安邦的人，难怪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特别的忌惮他。
前几年他在汉城做刺史，众人还过了几年舒心日子。现在他一回来，皇帝的大小差事都交给他办，其他人立马失宠了。
“鲁大人，皇上有请。”公公甩了一下拂尘，笑着说道。
“有劳公公。”
众臣见鲁长意走远，看向旁边脸色阴沉的鲁国公，一个个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鲁长意想尽办法保住顾家，这让他们想起了顾大人与鲁国公夫人之间的那些故事。甚至与鲁长意不合的人暗中散播着谣言，说是鲁长意是顾大人的孩子。
“国公爷，世子爷还真是重情重义啊！”
“可不是。听说尊夫人与顾府是姻亲，难怪鲁世子这么尽心尽力。”
“你们不服？不服找他去。”鲁国公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开。
鲁长意跟着公公来到处理政务的宫殿。
皇帝正坐在那里喝茶，见他过来，招了招手：“坐。”
“微臣……”
“坐下说话。”皇帝打断他的行礼。“顾大人那里是怎么回事？真有人刺杀他？”
“是。”鲁长意面不红气不喘地说道：“顾大人为官清廉，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得到消息，说是连黑鹰阁的杀手都出动了。”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向来多疑。
如果顾大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大臣，为官清廉些，得罪的人多些，那也没什么。可是牵扯到黑鹰阁，那就不一样了。
“你好好查查这件事情。”
“是。”
“朕近日身体越发不适，看来真是老了。”皇帝突然叹道：“你看我那几个皇儿怎么样？”
“皇上，你正值壮年，这些事情还不急。几位皇子还年轻，性子不够沉稳，这个时候看不出什么。皇上还得多多引导他们才是。”
“朕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朕的身体……”
“皇上是过于忧虑。以微臣来看，皇上的身体比微臣好多了。”
两人又在房间里呆了许久。等鲁长意离开皇宫的时候，皇帝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鲁长意靠在马车里，闭着眼睛说道：“他还没有回来。储君之位断不会落入别人的手里。”
“大人。”随从钻进马车。“我们的人发现有人与两位薛公子接触了。”
“什么人？”
“对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试图得到两位薛公子的信任。薛大公子倒是好说，一般人骗不了他。可是薛二公子……”
“派人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鲁长意回到鲁国公府时，鲁国公派人把他叫过去。
父子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争吵声传出很远。可是随从把外面的仆人都清空了，没人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只知道国公府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哥，你来了。”祁芊芊带着上菜的仆人走进来。“你是狗鼻子吧？是不是闻见香味，所以过来了？”
“怎么这样说你哥？”王氏没好气地说道。
“我早就习惯了。”鲁长意说道：“当初我们还没有相认的时候她就这样没大没小，完全没把我当作当地的父母官看待。”
“这说明我们芊芊有魄力。”王氏说完，担忧地看着他。“听说你又和他吵了？娘现在看着他厌烦，却不想影响你。他始终是你父亲。”
鲁长意无奈地笑了笑：“我们同朝为官，总有意见相左的时候。这点争吵没事。”
鲁国公刚才说的话让他把最后那点父子情份都消磨掉了。
他竟怀疑自己不是他的儿子。
外面那些传言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有人想离间他们父子关系。可是他居然真的中了圈套。
他在朝中沉浮几十年，怎么可能连这点脑子都没有？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信任过王氏罢了。
那一刻，他无比的愤怒。
他可以羞辱他，谁让他是儿子。可是他怎么能这样羞辱母亲？
“不是因为我？”
“不是。”
“那就好。”王氏相信了。
祁芊芊看了鲁长意一眼。
鲁长意从她的眼神中知道这丫头又没有相信自己。
不过也是。
这丫头心思细腻，有着普通人没有的观察力。
“用膳吧！”王氏说道：“今天你回来得早，正好我们可以喝点小酒。”
“那两个丫头又出去玩了？”
“他们喜欢去薛府玩。正好那里都是芊芊的朋友。我也没有约束他们。”
“挺好的。”鲁长意说道：“顾家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皇上已经松口了。再过些时日，我一定有办法让皇上宽恕他们。”
“真的？皇上怎么突然松口了？”王氏惊喜地看着他。
“当然是因为你儿子厉害。”鲁长意笑着说道：“我说过了，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一个好官被冤枉。”
“太好了，总算是放心了。明天我回娘家看看，顺便给你外祖母说说。她为这件事情愁白了头。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也不敢给她希望。”
王氏第二日回娘家说了近况。王家也有人当官，鲁长意在朝中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的事情不是秘密，后来又让皇上松口，王家的人也早就给王老夫人说了。
王老夫人拉着王氏说了许多话。大多数都是不要与鲁国公斗气，还是好好过日子。鲁长意这样争气，可不能再给他留下污点。
王氏何尝不知道这些？
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在京城臭了。现在许多夫人设宴不会再叫她，说到底还不是担心她又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言碎语出来？
可是她跟鲁国公已经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现在还在鲁家呆着，也是因为一双儿女。
“女儿。”王老夫人拉着王氏的手掌。“看着我的眼睛。”
王氏抬头看向王老夫人。
“当初是你要嫁过去的，我劝过你，是你不听的。”王老夫人说道：“既然那时候你选择了鲁国公，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你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我可以忍受他的冷落，他的欺辱，就是没有办法忍受他欺负我的孩子们。”王氏淡道：“是，当初是我要嫁的。那时候我真心喜欢他。我以为自己能够成为拥抱幸福的人。可是我太天真了，也太骄傲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我输了，也认了。只是不甘心女儿被人害成这样。”
“事情已经发生，再说这些也没用。幸好芊芊平安回来，你们母女的缘份也没有断。这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别再想太多了。”
王氏从王家回去的时候，靖阳王世子夫人带着官媒上门求亲。
“你怎么不让人叫我回来？”王氏愧疚道：“早知道你来了，我也不用耽搁这么久。”
“我也没有闲着。刚才芊芊陪着我玩了会儿。”世子夫人说道：“你这女儿不得了。我发现她跟普通的丫头真是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呆在深宅里的小妇人。”王氏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婚期定什么时候？”
“为了帮你分忧，我决定越快越好。”
“你想明白了？鲁烟萝不是省油的灯儿。她要是进了你们靖阳王府，那以后你就热闹了。”
“我正闲着无聊，让她陪我热闹热闹吧！”
王氏不再劝，与靖阳王世子夫人商量好了半个月之后迎娶。
大户人家嫁女哪有这么快的？特别是王府迎娶新媳妇，更不可能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时间能做什么？新嫁娘的嫁衣都来不及绣。
鲁烟萝得知这个消息，沉默地接受了，一点儿也没有反应。瞧这样子像是认命了。可是祁芊芊总觉得她不是这么容易认命的人。
鲁国公是从下人嘴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王氏现在连见他都不想见，更不可能亲自找他说这件事情。
她不找他，他倒是找上门来了。
王氏正在泡脚。瞧鲁国公找上门，看向旁边的祁芊芊：“好了，娘这里有事，你明天再来吧！”
“这脚还没有泡好呢！”祁芊芊说道：“我帮你按按。等按好了再走。”
王氏泡脚，祁芊芊坐在小凳上给王氏按摩。
鲁国公坐了下来，看着亲近的母女俩，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这里痛吗？”祁芊芊按着穴道。
“有点刺痛。”
“你寒气重，以后三天泡一次。”
“好好好，听你的。”王氏无奈。“你现在越来越爱管着我了。到底谁是娘谁是女儿？”
咳！鲁国公轻咳一声。
王氏脸上的笑容沉下来。
她淡淡地看着鲁国公：“国公爷是为了三姑娘的亲事来的吧？”
“对。半个月时间有点赶，你打算怎么安排？”鲁国公老神在在，气势不输以前。
“嫁衣只有找绣娘买了。至于嫁妆嘛，她生母留了些嫁妆，一半留给她带走，另一半分给她生的几个儿子。其他的嫁妆我们鲁国公府会按庶女的规格安排。国公爷放心，不会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毕竟过于苛刻的话，别人会说我这个嫡母容不得人。”
“她要嫁的是靖阳王府的二老爷。你按庶女的规格给她准备嫁妆，不太妥吧！王府还以为我们不重视这门亲事。”鲁国公不赞同。
“难道国公爷很重视这门亲事？”王氏淡淡地说道：“三姑爷的年纪比国公爷还要大三岁，以后你怎么看着那张老脸叫出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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