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贬官
鲁蔷薇走后，祁芊芊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氏。
王氏听了不悦：“这个冯家小姐真是没脑子。她就算真的看不上傅家公子，那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再说了，靖阳王府的小世子是谁呀？我了解靖阳王世子夫人，她对这个儿子给予厚望，怎么可能让他娶这样的姑娘？先不说冯家还不值得她纡尊降贵，就算冯家的权势配得上靖阳王府，以冯家小姐的脑子，那也不可能嫁进靖阳王府。”
“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冯家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必冯家的长辈也是劝过她的。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控制不住。靖阳王府的小世子的确长得出类拔萃，京城的闺秀像是苍蝇般围过去也没什么奇怪的。”祁芊芊说道：“现在值得一提的是傅家公子的态度。他倒是有眼光的，好像看上了蔷薇。”
“我虽不是二丫头的亲娘，却也是看得上那个孩子的。当初那人想让我把鲁烟萝记入名下，我不惜与他翻脸也不同意。要是他提的人是二丫头，我倒是没有那么介意。毕竟我知道你也看不上这劳什子的大小姐名份。”王氏说道：“罢了，看他们俩人的缘份吧！咱们静观其变。”
两人说了半天，旁边的两个丫头安安静静的。她们回头一看，鲁胭脂带着薛婉玩着九连环。
“咱们家的两个丫头长得一等一的好，不知道以后便宜谁家的小子。”王氏说道：“对了，等会儿你要去见你哥吧？帮我把东西送过去。”
“什么东西？”祁芊芊不解。
方嬷嬷把王氏说的‘东西’拿过来。
祁芊芊看了一眼，噗嗤笑起来：“你怎么不亲自送过去？”
“我送过去有用吗？”王氏不高兴。“每次我还没有开始说，他就借口各种繁忙，忙得见不着人影。”
“最近还是别打扰哥了吧？你知道他是真的忙。”祁芊芊说道：“顾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王氏面露愁色：“你们出去的时候，你外祖母上门了一趟。这么多年了她没有来过鲁国公府，这次过来是为了顾家的事情。”
“是为了让哥帮忙吗？”
“不是。”王氏看着她，面露不忍。“是为了让我劝劝你哥。顾家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她让我转告你哥，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不要再继续下去。”
祁芊芊总觉得王氏说的这番话另有深意。直到夜晚看见鲁长意满脸疲惫地回来，她才明白这深意是为何。
书房里，鲁长意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如同脱水的鱼，失翅的鹰，整个人透着丧。
祁芊芊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无力的样子。
她走到鲁长意的身后，说道：“放松，我帮你按按。”
鲁长意闭着眼睛放松身体。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鲁长意说道：“好了，我没事。”
“看你这个样子，我这个时候不该打扰，不过还是想跟你说说话。”祁芊芊说道：“要不，我给你泡茶吧！”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没事了。”鲁长意说道。
“真的可以问？”祁芊芊问。“那事先说好，我不是好奇，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妃自缢了。”鲁长意皱眉。“你没见过顾妃，她进宫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在也不过二十几岁。那是个与世无争，非常温柔的女子。当年还是顾家小姐的时候，她每个月施粥给贫苦的百姓。正是这样被出宫的皇上看中了，一道圣旨将她宣进宫，封为妃。她也曾受过恩宠，但是宫里从来不缺美人。"
“以她不受宠的性子，不争不抢，很快便被遗忘。当然了，她好歹是妃位，所以这些年倒是与世无争。这次被害，皆是因为她怀有龙嗣。”
“她怀有龙嗣，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所以才会被害。这次连累顾家，想要让顾家脱险，只有她以死谢罪。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是不是清白的，在皇上眼里她都是污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活不下来。左右不过死，还不如用她一条命换顾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是这样吧？”祁芊芊说道。
“是。”鲁长意疲惫地说道：“我想尽办法周旋，还是没有保住她的性命。她不与人争，还是逃脱不了宫里的争斗。原本想着只要保住她，让她平安生下孩子，哪怕是在冷宫里生活，她也能过得很好。可是幕后的人容不得她活下去。她不死，顾家就只有替她死。她没有别的选择。”
“难怪外祖母会特意来一趟鲁国公府，还给娘说让你别再执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祁芊芊说道：“事已至此，你别再惹怒皇上。顾妃之死足够保全皇上的颜面，想必对顾家也不会赶尽杀绝。”
“我知道。”鲁长意说道：“刚得到这个消息，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放心，你哥经历的事情比你多，没这么脆弱。”
“那可未必。”祁芊芊小声地嘀咕。
“什么？”鲁长意没听清。
祁芊芊朝外面喊道：“绿棠，东西拿来。”
绿棠刚才没进书房，听了祁芊芊的吩咐抱着沉重的画轴走进来。
见到这些东西，鲁长意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毕竟王氏好几次塞给他，他一眼都没看。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也变成娘的帮凶了？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还能不明白？”鲁长意头痛。
“反正现在你也挺烦的，不如打发时间，顺便看看呗！指不定里面有合眼缘的呢？”祁芊芊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再续弦。可是你想想以后你继承了鲁国公府的爵位，府里的事情难道交给管家吗？就算府里拓事情可以交给管家，以后胭脂出嫁呢？那是需要嫡母置办嫁妆的。”
“我可以亲自给她置办。”
“那也行。可是女儿终究不比男儿，她有许多事情需要有个母亲来引导，你行吗？总不可能让一个妾室帮她引导吧？我可是听胭脂说了，你在汉城是有妾室的。其实你也不排斥女人，只是不想浪费这个时间，我说的没错吧？当然，我不是劝你必须找一个。你还年轻，我这不是不想你错过有缘人吗？”
“行了，说不过你。拿来我看看吧！”鲁长意说道。
“哥，我很好奇，胭脂的娘到底是谁呀？”祁芊芊问道。
鲁长意睨她一眼：“很闲？”
“当然没有。”祁芊芊微笑。“我这是关心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鲁长意淡道：“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受了重伤。我把她带回府里疗伤，时间长了产生了情感。只是她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在胭脂还小的时候，她消失了。我等了半年，不见她回来。后来再有人问起时，我就说她生病逝世了。”
“所以她并没死？”
“应该没有。”
“那你不找吗？”
“找过，杳无音信，仿佛没有这个人。”鲁长意淡道：“这么多年了，我甚至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罢了，就当是有缘无份吧！”
祁芊芊见他情绪越发低落，本来想谈龙女湖的那处发现的，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就没有再提了。
第二日，顾家众人被无罪释放。
原本被查封的顾家归还给了他们，不过顾大人被贬，从正三品变成了正五品。
以前与顾家交好的人家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不想与他们沾上关系。顾家内部也是无比悲凉。
谁都能预料顾家的未来。
顾家是翻不了身的。
得罪了皇帝，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甚至过了这段时间，皇帝还有可能借着什么名头清算旧账，到时候顾家众人的性命更是堪忧。
顾大人有两个儿媳妇，此时大儿媳妇收了顾大公子的休书，收拾嫁妆回家。二儿媳妇没有收，板着脸瞪着顾二公子。
“嫁过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辈子与你生死同穴。”
“你不用这样，这些年我对你又不好。”顾二公子垂眸。
“我嫁给了你，世人都知道我是顾二少夫人。你对我不好，那是你没心，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现在说休就休？”顾二少夫人秦氏淡道。
顾二公子抬头看向她：“你是不是傻？现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摊上顾家这门亲事。你可以不在乎，秦家也不在乎吗？”
“弟妹，二公子也是为你好。”顾大少夫人在旁边柔声说道：“你别辜负他的好意。”
“你想走就走，别来掺合我们二房的事情。”秦氏冷漠地说道：“反正我不走。至于秦家，他们认便罢，不认也无所谓。是我嫁到顾家，又不是秦家嫁给顾家。他们认不认这门亲有什么重要的？”
顾大少夫人脸色僵了僵。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沉默的顾大少。
平时大家都知道顾家大房的夫妻情深意切，没想到遇到困难时反倒是相看两厌的二房少夫人留了下来。这何尝不是狠狠打了顾大少一巴掌？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顾二少爷动容，侧头不看秦氏：“随便你。到时候别后悔。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就没了。以后你生是我顾家的人，死是我顾家的鬼。”
“嗤！”秦氏冷漠地转身。“白痴。”
顾二少：“……”
王氏听了不悦：“这个冯家小姐真是没脑子。她就算真的看不上傅家公子，那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再说了，靖阳王府的小世子是谁呀？我了解靖阳王世子夫人，她对这个儿子给予厚望，怎么可能让他娶这样的姑娘？先不说冯家还不值得她纡尊降贵，就算冯家的权势配得上靖阳王府，以冯家小姐的脑子，那也不可能嫁进靖阳王府。”
“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冯家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必冯家的长辈也是劝过她的。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控制不住。靖阳王府的小世子的确长得出类拔萃，京城的闺秀像是苍蝇般围过去也没什么奇怪的。”祁芊芊说道：“现在值得一提的是傅家公子的态度。他倒是有眼光的，好像看上了蔷薇。”
“我虽不是二丫头的亲娘，却也是看得上那个孩子的。当初那人想让我把鲁烟萝记入名下，我不惜与他翻脸也不同意。要是他提的人是二丫头，我倒是没有那么介意。毕竟我知道你也看不上这劳什子的大小姐名份。”王氏说道：“罢了，看他们俩人的缘份吧！咱们静观其变。”
两人说了半天，旁边的两个丫头安安静静的。她们回头一看，鲁胭脂带着薛婉玩着九连环。
“咱们家的两个丫头长得一等一的好，不知道以后便宜谁家的小子。”王氏说道：“对了，等会儿你要去见你哥吧？帮我把东西送过去。”
“什么东西？”祁芊芊不解。
方嬷嬷把王氏说的‘东西’拿过来。
祁芊芊看了一眼，噗嗤笑起来：“你怎么不亲自送过去？”
“我送过去有用吗？”王氏不高兴。“每次我还没有开始说，他就借口各种繁忙，忙得见不着人影。”
“最近还是别打扰哥了吧？你知道他是真的忙。”祁芊芊说道：“顾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王氏面露愁色：“你们出去的时候，你外祖母上门了一趟。这么多年了她没有来过鲁国公府，这次过来是为了顾家的事情。”
“是为了让哥帮忙吗？”
“不是。”王氏看着她，面露不忍。“是为了让我劝劝你哥。顾家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她让我转告你哥，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不要再继续下去。”
祁芊芊总觉得王氏说的这番话另有深意。直到夜晚看见鲁长意满脸疲惫地回来，她才明白这深意是为何。
书房里，鲁长意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如同脱水的鱼，失翅的鹰，整个人透着丧。
祁芊芊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无力的样子。
她走到鲁长意的身后，说道：“放松，我帮你按按。”
鲁长意闭着眼睛放松身体。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鲁长意说道：“好了，我没事。”
“看你这个样子，我这个时候不该打扰，不过还是想跟你说说话。”祁芊芊说道：“要不，我给你泡茶吧！”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没事了。”鲁长意说道。
“真的可以问？”祁芊芊问。“那事先说好，我不是好奇，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妃自缢了。”鲁长意皱眉。“你没见过顾妃，她进宫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在也不过二十几岁。那是个与世无争，非常温柔的女子。当年还是顾家小姐的时候，她每个月施粥给贫苦的百姓。正是这样被出宫的皇上看中了，一道圣旨将她宣进宫，封为妃。她也曾受过恩宠，但是宫里从来不缺美人。"
“以她不受宠的性子，不争不抢，很快便被遗忘。当然了，她好歹是妃位，所以这些年倒是与世无争。这次被害，皆是因为她怀有龙嗣。”
“她怀有龙嗣，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所以才会被害。这次连累顾家，想要让顾家脱险，只有她以死谢罪。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是不是清白的，在皇上眼里她都是污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活不下来。左右不过死，还不如用她一条命换顾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是这样吧？”祁芊芊说道。
“是。”鲁长意疲惫地说道：“我想尽办法周旋，还是没有保住她的性命。她不与人争，还是逃脱不了宫里的争斗。原本想着只要保住她，让她平安生下孩子，哪怕是在冷宫里生活，她也能过得很好。可是幕后的人容不得她活下去。她不死，顾家就只有替她死。她没有别的选择。”
“难怪外祖母会特意来一趟鲁国公府，还给娘说让你别再执拗，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祁芊芊说道：“事已至此，你别再惹怒皇上。顾妃之死足够保全皇上的颜面，想必对顾家也不会赶尽杀绝。”
“我知道。”鲁长意说道：“刚得到这个消息，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放心，你哥经历的事情比你多，没这么脆弱。”
“那可未必。”祁芊芊小声地嘀咕。
“什么？”鲁长意没听清。
祁芊芊朝外面喊道：“绿棠，东西拿来。”
绿棠刚才没进书房，听了祁芊芊的吩咐抱着沉重的画轴走进来。
见到这些东西，鲁长意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毕竟王氏好几次塞给他，他一眼都没看。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也变成娘的帮凶了？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还能不明白？”鲁长意头痛。
“反正现在你也挺烦的，不如打发时间，顺便看看呗！指不定里面有合眼缘的呢？”祁芊芊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再续弦。可是你想想以后你继承了鲁国公府的爵位，府里的事情难道交给管家吗？就算府里拓事情可以交给管家，以后胭脂出嫁呢？那是需要嫡母置办嫁妆的。”
“我可以亲自给她置办。”
“那也行。可是女儿终究不比男儿，她有许多事情需要有个母亲来引导，你行吗？总不可能让一个妾室帮她引导吧？我可是听胭脂说了，你在汉城是有妾室的。其实你也不排斥女人，只是不想浪费这个时间，我说的没错吧？当然，我不是劝你必须找一个。你还年轻，我这不是不想你错过有缘人吗？”
“行了，说不过你。拿来我看看吧！”鲁长意说道。
“哥，我很好奇，胭脂的娘到底是谁呀？”祁芊芊问道。
鲁长意睨她一眼：“很闲？”
“当然没有。”祁芊芊微笑。“我这是关心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鲁长意淡道：“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受了重伤。我把她带回府里疗伤，时间长了产生了情感。只是她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在胭脂还小的时候，她消失了。我等了半年，不见她回来。后来再有人问起时，我就说她生病逝世了。”
“所以她并没死？”
“应该没有。”
“那你不找吗？”
“找过，杳无音信，仿佛没有这个人。”鲁长意淡道：“这么多年了，我甚至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罢了，就当是有缘无份吧！”
祁芊芊见他情绪越发低落，本来想谈龙女湖的那处发现的，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就没有再提了。
第二日，顾家众人被无罪释放。
原本被查封的顾家归还给了他们，不过顾大人被贬，从正三品变成了正五品。
以前与顾家交好的人家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不想与他们沾上关系。顾家内部也是无比悲凉。
谁都能预料顾家的未来。
顾家是翻不了身的。
得罪了皇帝，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甚至过了这段时间，皇帝还有可能借着什么名头清算旧账，到时候顾家众人的性命更是堪忧。
顾大人有两个儿媳妇，此时大儿媳妇收了顾大公子的休书，收拾嫁妆回家。二儿媳妇没有收，板着脸瞪着顾二公子。
“嫁过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辈子与你生死同穴。”
“你不用这样，这些年我对你又不好。”顾二公子垂眸。
“我嫁给了你，世人都知道我是顾二少夫人。你对我不好，那是你没心，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现在说休就休？”顾二少夫人秦氏淡道。
顾二公子抬头看向她：“你是不是傻？现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摊上顾家这门亲事。你可以不在乎，秦家也不在乎吗？”
“弟妹，二公子也是为你好。”顾大少夫人在旁边柔声说道：“你别辜负他的好意。”
“你想走就走，别来掺合我们二房的事情。”秦氏冷漠地说道：“反正我不走。至于秦家，他们认便罢，不认也无所谓。是我嫁到顾家，又不是秦家嫁给顾家。他们认不认这门亲有什么重要的？”
顾大少夫人脸色僵了僵。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沉默的顾大少。
平时大家都知道顾家大房的夫妻情深意切，没想到遇到困难时反倒是相看两厌的二房少夫人留了下来。这何尝不是狠狠打了顾大少一巴掌？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顾二少爷动容，侧头不看秦氏：“随便你。到时候别后悔。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就没了。以后你生是我顾家的人，死是我顾家的鬼。”
“嗤！”秦氏冷漠地转身。“白痴。”
顾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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