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负责
“二柱，你过来。”
几岁的男童畏惧地走过来，在汤氏恶狠狠的目光下扑到李氏的怀里。
“二柱，我是你娘，你给我过来。”汤氏语气不耐烦。“真是白生了你这个狗东西！我才是生你的人。你这狗东西连亲娘都不认了是吧？那我生你还不如养条狗。至少狗还知道对我忠心。你呢？”
“二柱是你生的没错，可是你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就算没有往娘家跑，那也在村子里乱晃，哪里关心过二柱？二柱才几个月大，饿得哇哇叫，见不着你的人，还是我做针线活儿赚了几文钱，用那些钱买了些白米熬成米粥把他喂大的。”
祁芊芊听不下去了，在外面喊道：“李大娘在家吗？”
正在争吵的婆媳二人马上闭嘴。
李氏走出来，见到站在外面的祁芊芊，她认出了她的身份。她迟疑了一下，没有打开门，在院子里问：“有事吗？”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祁芊芊说道：“你不开门，我们就这样说也行。我想问问大娘做好决定了吗？”
李氏说道：“真是活契？”
“当然。”
“我想走随时可以走？”
“对。”
“你们还会让我孙子读书？”
“李大娘，只要你愿意，这些条件都答应你。不过有一条你要明白，一旦决定来了，你就只能忠于我娘，不能做背叛她的事情。在你带着孙子来我娘家的时候，我们会特意跟你签一份契约。这份契约主要约束你做吃里扒外的事情。当然了，交给你的活儿不会很重。”
“我答应。”
“我不答应。”汤氏走出来。“凭什么带走我儿子？想带走也行，你必须支付五百两银子。”
祁芊芊似笑非笑地看着汤氏：“为什么？”
“你要带走我儿子，那不得给我补偿？”汤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雇用李大娘为我娘做事情，这就是为了补偿之前犯的错误。虽说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但是犯下这个事情的是家仆，我们始终是愧疚的。不过，你丈夫离世了，你不想着照顾好你们的儿子，你的婆母，却想着怎么从你婆母手里拿走那些银子。我不觉得我的愧疚应该浪费在你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们害死我男人，我会像现在这样没了家，没了一切吗？我后半辈子还不知道怎么过。你们不该补偿我？”
“再说一遍，该给的补偿已经给过了。李大娘和你儿子我们也会照顾好。你要么留下来好好过日子，要么不要再纠缠李大娘。”
汤氏不甘心。可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那是有权有势的贵人，她只是一个民妇，平时吓吓李氏也就罢了，还能吓唬贵人？
得不到想要的，那就想尽办法得到一些好处。
汤氏往回走，没过多久她背着大包小包的出来了。
“你做什么？那是我们的锅。”李氏见她连锅都搬走了，气得不行。
“你现在要跟着去享福了，这锅留着做什么？还不如留给我。我现在还是你的儿媳妇，是你孙子的亲娘，一口锅有什么舍不得的？”
“算了，让她搬。”祁芊芊拦住李氏。“只要她能搬，那就全部搬走好了。我到时候给你重新添置。”
汤氏搬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娘家。
她娘家不远，就在隔壁村，因此消息还算灵通。
“你搬的是什么玩意儿？”汤氏娘问道。
“家里的锅碗我都搬过来了。”汤氏说道。
“搬过来做什么？这些旧东西有什么用？你们家的锅碗比我们家的还要陈旧，哪有一个是好的？真是不长脑子。就算要搬，那也搬点好东西。这种破烂的东西也能当个宝似的。不对，你怎么把这些东西搬过来了？你婆婆能同意？”
“她马上就要走了，有什么不同意的？”汤氏气得不行。“亏我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娘，真是白叫了。她去享福了，不管我的死活。”
“怎么了？”汤氏娘说道：“她去哪里享福？”
“别院那位夫人的宅子里缺人，让她过去谋个差，每个月给她月银。”汤氏搬累了，抓起桌上的野果大口吃着。
“要死了，那是你侄子的野果。要是他回来见没了，还不得闹咱们？别吃了！饿死鬼投胎吗？小孩子的东西也抢。”
汤氏不高兴：“娘真是偏心。小时候偏心大哥，现在偏心大哥的儿子。我吃个野果怎么了？”
“行了，把话说清楚。”汤氏娘说道：“我们这两天忙地里的农活儿，没去找你，你那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不成你被吓一吓就放弃了？”
“你不知道。”汤氏把李氏的情况告诉了汤氏娘。
汤氏娘的眼睛都羡慕红了。
她拿手指头戳着汤氏的额头，语气恶狠狠的，那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
“你是猪吗？那是大户人家，每个月的月银没有二两也有一两。咱们这种农户累死累活一年也存不到二两银子，这是大好的机会啊！你这个时候就应该吵着也要谋个差事。不对，不能吵，你得好声好气地说，让他们把你一起请到府里谋个差，这样也有银子赚了。”
“可是，我已经把人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不知道去哄哄吗？你向来脸皮厚，这个时候装什么矜持？听我的，你也去谋个差事。每个月一两银子，一年就有十几两银子。我听他们说大户人家有点喜事就喜欢打赏，有些小姐喜欢赏首饰，有些喜欢赏银子。你要是去了，以后还缺好东西用？”
汤氏的眼神里满是意动。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刚才就应该吵着跟去。现在好了，她已经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可以说李氏家里已经被她搬空了，她摆明了不想与对方有什么瓜葛，对方岂会在这个时候再帮她？没有李氏帮忙，她怕是连跟那些贵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回去！”汤氏娘说道：“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赶回去正好跟上去。”
“我怎么说啊？”
“哭！往死里哭！一直哭到他们心软为止。”
“我瞧着那些有钱人也不会对我们这种农家女心软。”
“她能对你婆母心软，怎么就不能对你心软？说到底就是你最近太凶了，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个时候你表现软弱点，使劲哭，毕竟你现在没了丈夫，心里难受点不是正常的吗？”
“那好吧，我现在赶回去试试。”汤氏说着又要扛起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汤氏娘见了不爽：“扛什么扛？等你把这些东西扛回去了，他们早走了。”
“那娘，你叫大哥和二哥把东西给我送回来呗！我马上赶过去看看。”
“行行行，你这些破烂我还能要你的？”汤氏娘不耐烦地说道：“快点赶回去。要是谋不到这个差事，以后别叫我娘了。我可没有生下你这么蠢的女儿。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住，活该你这辈子受穷。”
汤氏匆匆离开。
她刚走，汤氏娘就把那些‘破烂’搬到厨房去了。
二儿媳甄氏扛着锄头回来，进厨房喝口水，见那里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疑惑地说道：“娘，这些是什么东西？”
“你小姑子家里的。”汤氏娘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搬出来摆在他们家的柜子里。“他们家不是出事了吗？现在那位贵人要接他们去城里谋个差事，以后住在城里，又有银子可以赚，这些东西留在家里也没用，还不如搬过来给我们用。老二家的，你可得好好学学你小姑子。”
甄氏嘴角抽了抽：“娘，小姑子舍得？”
汤氏的小气与她娘如出一辙。现在汤氏不在，汤氏娘就把她的东西搬出来，要是等她回来了，岂不是要闹一场？
“她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不是说了吗？她要进城谋好差事，以后有的是银子。”汤氏娘得意地说道：“这个蠢货。只要她听我的，以后的日子差不多了。这次也算是一个机会，要是抓住了，以后飞黄腾达不是梦。咱们说不定也能沾点光，可以跟着那些大户人家喝点汤。”
甄氏来了兴致，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汤氏娘也不客气，毫无保留的说了他们的打算。
“你想想，那是大户人家，他们随便漏点东西出来也够咱们吃个几天。你小姑子长得不错，现在又没了男人，要是她在大户人家遇见了不错的男人，那不是等着享福吗？哎呀，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等你小姑子回来了，我得好好说说她，让她找个有钱的男人。”
甄氏盛着凉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不再听汤氏娘在那里夸夸其谈。
有钱的男人？
京城从来不缺有钱的男人，可是那也要看能不能高攀得上。要是惹了麻烦，看他们有几条命赔上。
甄氏越想越不放心。这件事情她得告诉自家男人，让他帮忙劝着点。那些大户人家可不是那么好高攀的。不要到时候惹一身臊。
几岁的男童畏惧地走过来，在汤氏恶狠狠的目光下扑到李氏的怀里。
“二柱，我是你娘，你给我过来。”汤氏语气不耐烦。“真是白生了你这个狗东西！我才是生你的人。你这狗东西连亲娘都不认了是吧？那我生你还不如养条狗。至少狗还知道对我忠心。你呢？”
“二柱是你生的没错，可是你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就算没有往娘家跑，那也在村子里乱晃，哪里关心过二柱？二柱才几个月大，饿得哇哇叫，见不着你的人，还是我做针线活儿赚了几文钱，用那些钱买了些白米熬成米粥把他喂大的。”
祁芊芊听不下去了，在外面喊道：“李大娘在家吗？”
正在争吵的婆媳二人马上闭嘴。
李氏走出来，见到站在外面的祁芊芊，她认出了她的身份。她迟疑了一下，没有打开门，在院子里问：“有事吗？”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祁芊芊说道：“你不开门，我们就这样说也行。我想问问大娘做好决定了吗？”
李氏说道：“真是活契？”
“当然。”
“我想走随时可以走？”
“对。”
“你们还会让我孙子读书？”
“李大娘，只要你愿意，这些条件都答应你。不过有一条你要明白，一旦决定来了，你就只能忠于我娘，不能做背叛她的事情。在你带着孙子来我娘家的时候，我们会特意跟你签一份契约。这份契约主要约束你做吃里扒外的事情。当然了，交给你的活儿不会很重。”
“我答应。”
“我不答应。”汤氏走出来。“凭什么带走我儿子？想带走也行，你必须支付五百两银子。”
祁芊芊似笑非笑地看着汤氏：“为什么？”
“你要带走我儿子，那不得给我补偿？”汤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雇用李大娘为我娘做事情，这就是为了补偿之前犯的错误。虽说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但是犯下这个事情的是家仆，我们始终是愧疚的。不过，你丈夫离世了，你不想着照顾好你们的儿子，你的婆母，却想着怎么从你婆母手里拿走那些银子。我不觉得我的愧疚应该浪费在你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们害死我男人，我会像现在这样没了家，没了一切吗？我后半辈子还不知道怎么过。你们不该补偿我？”
“再说一遍，该给的补偿已经给过了。李大娘和你儿子我们也会照顾好。你要么留下来好好过日子，要么不要再纠缠李大娘。”
汤氏不甘心。可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那是有权有势的贵人，她只是一个民妇，平时吓吓李氏也就罢了，还能吓唬贵人？
得不到想要的，那就想尽办法得到一些好处。
汤氏往回走，没过多久她背着大包小包的出来了。
“你做什么？那是我们的锅。”李氏见她连锅都搬走了，气得不行。
“你现在要跟着去享福了，这锅留着做什么？还不如留给我。我现在还是你的儿媳妇，是你孙子的亲娘，一口锅有什么舍不得的？”
“算了，让她搬。”祁芊芊拦住李氏。“只要她能搬，那就全部搬走好了。我到时候给你重新添置。”
汤氏搬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娘家。
她娘家不远，就在隔壁村，因此消息还算灵通。
“你搬的是什么玩意儿？”汤氏娘问道。
“家里的锅碗我都搬过来了。”汤氏说道。
“搬过来做什么？这些旧东西有什么用？你们家的锅碗比我们家的还要陈旧，哪有一个是好的？真是不长脑子。就算要搬，那也搬点好东西。这种破烂的东西也能当个宝似的。不对，你怎么把这些东西搬过来了？你婆婆能同意？”
“她马上就要走了，有什么不同意的？”汤氏气得不行。“亏我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娘，真是白叫了。她去享福了，不管我的死活。”
“怎么了？”汤氏娘说道：“她去哪里享福？”
“别院那位夫人的宅子里缺人，让她过去谋个差，每个月给她月银。”汤氏搬累了，抓起桌上的野果大口吃着。
“要死了，那是你侄子的野果。要是他回来见没了，还不得闹咱们？别吃了！饿死鬼投胎吗？小孩子的东西也抢。”
汤氏不高兴：“娘真是偏心。小时候偏心大哥，现在偏心大哥的儿子。我吃个野果怎么了？”
“行了，把话说清楚。”汤氏娘说道：“我们这两天忙地里的农活儿，没去找你，你那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不成你被吓一吓就放弃了？”
“你不知道。”汤氏把李氏的情况告诉了汤氏娘。
汤氏娘的眼睛都羡慕红了。
她拿手指头戳着汤氏的额头，语气恶狠狠的，那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
“你是猪吗？那是大户人家，每个月的月银没有二两也有一两。咱们这种农户累死累活一年也存不到二两银子，这是大好的机会啊！你这个时候就应该吵着也要谋个差事。不对，不能吵，你得好声好气地说，让他们把你一起请到府里谋个差，这样也有银子赚了。”
“可是，我已经把人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不知道去哄哄吗？你向来脸皮厚，这个时候装什么矜持？听我的，你也去谋个差事。每个月一两银子，一年就有十几两银子。我听他们说大户人家有点喜事就喜欢打赏，有些小姐喜欢赏首饰，有些喜欢赏银子。你要是去了，以后还缺好东西用？”
汤氏的眼神里满是意动。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刚才就应该吵着跟去。现在好了，她已经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可以说李氏家里已经被她搬空了，她摆明了不想与对方有什么瓜葛，对方岂会在这个时候再帮她？没有李氏帮忙，她怕是连跟那些贵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回去！”汤氏娘说道：“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赶回去正好跟上去。”
“我怎么说啊？”
“哭！往死里哭！一直哭到他们心软为止。”
“我瞧着那些有钱人也不会对我们这种农家女心软。”
“她能对你婆母心软，怎么就不能对你心软？说到底就是你最近太凶了，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个时候你表现软弱点，使劲哭，毕竟你现在没了丈夫，心里难受点不是正常的吗？”
“那好吧，我现在赶回去试试。”汤氏说着又要扛起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汤氏娘见了不爽：“扛什么扛？等你把这些东西扛回去了，他们早走了。”
“那娘，你叫大哥和二哥把东西给我送回来呗！我马上赶过去看看。”
“行行行，你这些破烂我还能要你的？”汤氏娘不耐烦地说道：“快点赶回去。要是谋不到这个差事，以后别叫我娘了。我可没有生下你这么蠢的女儿。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住，活该你这辈子受穷。”
汤氏匆匆离开。
她刚走，汤氏娘就把那些‘破烂’搬到厨房去了。
二儿媳甄氏扛着锄头回来，进厨房喝口水，见那里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疑惑地说道：“娘，这些是什么东西？”
“你小姑子家里的。”汤氏娘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搬出来摆在他们家的柜子里。“他们家不是出事了吗？现在那位贵人要接他们去城里谋个差事，以后住在城里，又有银子可以赚，这些东西留在家里也没用，还不如搬过来给我们用。老二家的，你可得好好学学你小姑子。”
甄氏嘴角抽了抽：“娘，小姑子舍得？”
汤氏的小气与她娘如出一辙。现在汤氏不在，汤氏娘就把她的东西搬出来，要是等她回来了，岂不是要闹一场？
“她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不是说了吗？她要进城谋好差事，以后有的是银子。”汤氏娘得意地说道：“这个蠢货。只要她听我的，以后的日子差不多了。这次也算是一个机会，要是抓住了，以后飞黄腾达不是梦。咱们说不定也能沾点光，可以跟着那些大户人家喝点汤。”
甄氏来了兴致，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汤氏娘也不客气，毫无保留的说了他们的打算。
“你想想，那是大户人家，他们随便漏点东西出来也够咱们吃个几天。你小姑子长得不错，现在又没了男人，要是她在大户人家遇见了不错的男人，那不是等着享福吗？哎呀，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等你小姑子回来了，我得好好说说她，让她找个有钱的男人。”
甄氏盛着凉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不再听汤氏娘在那里夸夸其谈。
有钱的男人？
京城从来不缺有钱的男人，可是那也要看能不能高攀得上。要是惹了麻烦，看他们有几条命赔上。
甄氏越想越不放心。这件事情她得告诉自家男人，让他帮忙劝着点。那些大户人家可不是那么好高攀的。不要到时候惹一身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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