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卖身契
“我可以签下契约，如果一个月之内交不出尾款，我卖身为奴，将自己抵押给王妃娘娘。”
朱令喻目光坚定地看着祁芊芊。
“你卖身为奴？外面一个奴隶也不过二两银子，像你这么年轻的，贵点的也就十两。我用十两就可以买到一个不错的下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风险在你的身上？”
“王妃娘娘，这是一场赌局。要是赌赢了，你会拥有一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要是输了，你会有一个聪慧无比的手下，我跟那些只会做粗活的不一样。”
祁芊芊笑了笑：“行，那就签吧！”
“签什么？”
“签合约啊！总不能空口无凭吧？”祁芊芊说道：“你还得找个担保人。要是你拿着我的货跑了怎么办？”
“我在京城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你是背着家人跑出来的吧？”祁芊行挑了挑眉。
“我……”朱令喻沉默。“我肯定不会跑的。你是王妃，身份尊贵，权势浩天。如果你想找到我，我能跑到哪里去？”
“行了，不逗你了。如你所说，要是你敢骗我，就算不用王府的权势，我自己也能把你找出来。既然如此，我干嘛跟你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那王妃娘娘是答应了？”
“是啊，我答应了。”祁芊芊说道：“这批货就先赊给你，定金也不用你的。你那几十两银子就留着自己用吧！一个月，我等你交尾款。”
“好。谢谢王妃娘娘。要是我发财了，一定会感激你的。”
朱令喻走后，绿棠不明所以地问道：“娘娘为什么要帮他？就算没有他，彼岸花的生意也这么好，完全没有必要给他机会。”
“我是欣赏年轻人的干劲。”祁芊芊说道：“他能要多少货？最多不过二三百两银子的东西。这点东西我还能亏不起？如果这孩子真的做成了，以后说不定还真是个助力。”
“真是搞不懂娘娘的心思。”绿棠说道：“不过对这人来说，他算是遇见福星了。”
老嬷嬷从外面进来，对祁芊芊说道：“王爷回来了，看样子心情不太好，谁都不许进书房。”
“我去看看。”祁芊芊站起来。
“王爷心情不好，谁都不让进书房，娘娘这个时候过去会不会让他不高兴？”
“他要是不高兴，我就想办法逗他高兴。其实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的。”祁芊芊说道。
书房里，薛子清写着一个又一个的‘静’字。
然而刚开始还算平静，随着越写越多，那些静字越来越潦草，可见主人的内心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王妃娘娘……”
听见外面的声音，薛子清写的最后一个静被墨迹戳烂了。
“王爷在里面？我给他送点吃的。”
“王妃娘娘，王爷说想一个人呆会儿……要不……”
“王妃也敢拦，谁给你们的胆子？”薛子清拉开门。
“属下知罪。”
这不是王爷自己的吩咐吗？
明明刚才看上去像是罗煞似的，王妃一来，整个人就变了。
“是不是听那些下人乱说了？我没事，就是有些困，想在这里困个觉。”
“那敢情好，我也困了，不如我们一起困个觉？”祁芊芊没有戳穿他的那点小心思。
“书房？里面只有一个软榻……”
“当然不是，我们去别的地方。”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躺在山顶上，看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身心放松。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薛子清拉着她的手，嗯了一声：“等京城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回乡下。我想念以前的日子了。”
“我也想念。那时候我开的酒楼生意多好啊，现在在这里都不好开酒楼。”
“你的手艺一直那么好，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在京城开酒楼。”
“京城这种多事之地，要是这里的贵人吃出了什么好歹，我又是你的王妃，这件事情算谁的？在这里做什么生意都好就是不能做吃食的生意。”
“好，等离开京城，我们还是去开个你喜欢的酒楼。”
祁芊芊只是听听，没有放在心上。
京城里的事情这么多，他身为王爷，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或许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他内心最深的渴望。然而，终究也只是渴望而已。
“你今天是不是又遇见什么事情了？说出来让我听听，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薛子清侧身，摸着她的秀发。“你知道皇上给太子安排的太子太傅是谁吗？”
“谁？”
“温翊。”
“他？！为什么是他？就算他颇有才华，那也是刚考上功名的年轻人，只做了七品官，现在怎么一跃成为太子太傅？这太扯了。”
“我对温翊没有什么恶意。虽然他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对他的才华还是欣赏的。我只是想不到的是这个温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祁芊芊做个安静的聆听者。听完他说的话，她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像是早就计划好的？”
“为什么皇上要封十五皇子为储君，而这个十五皇子是在楚国长大的，这才回来多久啊，太子位就变成他的了。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
“我查过，他看上去没有问题，到目前为止没有查出有关他的不对。”
“没有查出来，不代表着这一切就没有发生。只能说你的信息网还不够！你在朝廷上布局了那么久，安排了那么多心腹，十五皇子一成为储君，你的那些眼线被拔得差不多了。三王爷那里也是一样的吧！这个十五皇子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或许是皇上……”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皇上立了储君，肯定想着让他坐稳地位。可是你想，皇上痴迷金丹，连朝政都不管了，他会管太子的事情？”祁芊芊趴在他的胸前，看着他的眼睛。“暗处有一双手在推着你们。他在暗，你们在明。你们做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你们很被动。”
薛子清这么烦燥，就是因为前面有一团迷雾，每当他要看清的时候，那迷雾就把他包裹起来，遮住了他的眼睛，遮住了他想看的真相。
祁芊芊不打扰他，难得放松一下，不想他紧崩了。
“好了，别想了。”
她揉着他的头发。
“今天的天气真好。这里不会有蛇吧？”
薛子清刚产生的浪费情怀被她这么一打趣，顿时烟消云散。
他看着祁芊芊美丽的容颜，突然感叹道：“芊芊，你怎么一点儿没变？不，越变越美了。现在所有人都说五王妃倾国倾城，五王爷真是捡到狗屎运了。”
“五王爷，你好歹也是个文人雅士，怎么这么粗俗？我怎么觉得你是借着这个机会骂我呢？说我是狗屎是吧？今天看看谁是狗屎。”
说着压在他的身上搔痒痒。
薛子清皮糙肉厚，当然不怕她挠。
不过温香暖玉在怀，还是被她影响了。
“现在是外面，想什么呢？”祁芊芊瞪着他。
薛子清不自在干咳一声：“我什么也没想。”
“真的？”
“别闹。”薛子清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好久没有跟你单独这样放松的在一起了。过几天我们把安儿炜儿婉婉带上，一家人出来透透气。”
“别提安儿，那孩子在宫里不知道怎么样呢！”祁芊芊皱眉。“他好歹是你的儿子，太子应该不会太过份吧？”
“不会的。”薛子清说道：“安儿这么聪明，不是谁想算计就能算计的。再说就算我的人被拔掉了不少，还是有不少留下来的。要是安儿有什么差池，他们早就传信给我，不会这么平静。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珠儿的眼线？”
顾府。面目清秀的丫环跪在那里，朝着上面的几个主人磕头。
顾府众人神色严肃，谁都不说话。
那丫环垂着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向氏走进来，见跪在那里的丫环面熟，但是又没有认出来。
那丫环低着头，穿着的衣服也是府里的一等丫环都有的，再看那背影，虽然纤细，但是年轻的小姑娘哪个不瘦？
“你说，说给她听。”顾振言冷道。
丫环抬起头，看着向氏：“夫人。”
向氏看清她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你这丫头是不是犯什么错了？老实交代，看在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想必老爷会从轻发落的。”
那人竟是她的大丫环。
难怪今天一直没有见着她。
不对，从三天前开始便很少见到她了，偶尔见到她也是匆匆露一面，说自己身体不适，然后一直找借口没有来伺候她。
“向氏，你的大丫环说了许多话，你还是听她说了再为她求情。”王氏说道。
“你刚才说的，现在再说一遍。”顾春霖冷漠地看着向氏。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向氏说的，而是对那个丫环说的。
看见他这样冰冷的眼神，向氏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这段时间不管他怎么闹腾，顾春霖的内心再厌恶，也不曾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在这一刻，她感觉他的心彻底地离开了，再也不可能在她身边停留。
“夫人……夫人离开顾家之后嫁给了龚福，二小姐是龚福的孩子。夫人生产的时候故意弄早产，其实那孩子根本没有足月，所以身体很虚弱。”
“龚福一直拿这件事情威胁夫人，夫人害怕龚福，所以一直拿银子给他花。龚福贪得无厌，夫人就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了，那人现在怕是已经……”
向氏愤怒地看着丫环，想扑过去阻止她说下去，但是旁边的两个粗使嬷嬷力气很大，早就得了王氏的命令在那里防着她干扰大丫环说下去。
“不是这样的，她说谎，你们不要相信她。囡囡是大爷的，你们看囡囡的样子多像大爷啊！我为大爷生了两个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顾振言揉了揉太阳穴：“春霖，你来处理。”
“爹……”顾梦从外面跑进来。“爹，你不要赶走娘，不要休了她。要是你休了她，她会被别人戳脊梁骨，以后连个活路都没有。”
“梦儿，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先出去。来人，把大小姐带出去。”顾春霖说道。
“不，我不走。”顾梦抱住向氏的肩膀。“我知道娘做错很多事情，你现在很难原谅她了。可是爹，娘知道错了，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给她留个活路吧！”
“梦儿，这件事情交给你爹处理，你别管。”顾秋易忍不住为自己的哥哥说道：“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情。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你爹也不容易。”
“爹再不容易，那也有宋姨陪着，你们马上就有小弟弟。我娘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我和妹妹了。我不能离开我娘，不能让我娘走。”
“这孩子，平时挺乖的，今天这么倔强。”王氏对顾振言说道：“瞧她的样子，今天这件事情怕是不容易松口。要是强迫她们娘俩分开，以后怕是会留下阴影。你也知道的，顾梦以前挺内敛，最近才好了些。我真不想看见这孩子又缩回自己的世界里，以后对谁都不再信任。”
“那你也觉得应该留下……”顾振言问。
“我没有觉得。这是他们大房自己的事情，应该他们自己处理。”
向氏知道自己的秘密暴露，留在顾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与其任由他们轻贱，还不如善始善终。
她心一狠，朝着对面的柱子撞去。
砰！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她说撞就撞，一点儿症状都没有。以前她闹自杀的时候，那响动可大了。
这是……
“娘！”顾梦大叫。“娘……”
她抱着向氏的身体。
向氏的额头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向氏看着顾春霖的方向：“你的心早就不在我的身上了。与其留在这里受你们羞辱，还不如让我自己为自己的人生做个了断。我恨你！”
朱令喻目光坚定地看着祁芊芊。
“你卖身为奴？外面一个奴隶也不过二两银子，像你这么年轻的，贵点的也就十两。我用十两就可以买到一个不错的下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风险在你的身上？”
“王妃娘娘，这是一场赌局。要是赌赢了，你会拥有一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要是输了，你会有一个聪慧无比的手下，我跟那些只会做粗活的不一样。”
祁芊芊笑了笑：“行，那就签吧！”
“签什么？”
“签合约啊！总不能空口无凭吧？”祁芊芊说道：“你还得找个担保人。要是你拿着我的货跑了怎么办？”
“我在京城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你是背着家人跑出来的吧？”祁芊行挑了挑眉。
“我……”朱令喻沉默。“我肯定不会跑的。你是王妃，身份尊贵，权势浩天。如果你想找到我，我能跑到哪里去？”
“行了，不逗你了。如你所说，要是你敢骗我，就算不用王府的权势，我自己也能把你找出来。既然如此，我干嘛跟你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那王妃娘娘是答应了？”
“是啊，我答应了。”祁芊芊说道：“这批货就先赊给你，定金也不用你的。你那几十两银子就留着自己用吧！一个月，我等你交尾款。”
“好。谢谢王妃娘娘。要是我发财了，一定会感激你的。”
朱令喻走后，绿棠不明所以地问道：“娘娘为什么要帮他？就算没有他，彼岸花的生意也这么好，完全没有必要给他机会。”
“我是欣赏年轻人的干劲。”祁芊芊说道：“他能要多少货？最多不过二三百两银子的东西。这点东西我还能亏不起？如果这孩子真的做成了，以后说不定还真是个助力。”
“真是搞不懂娘娘的心思。”绿棠说道：“不过对这人来说，他算是遇见福星了。”
老嬷嬷从外面进来，对祁芊芊说道：“王爷回来了，看样子心情不太好，谁都不许进书房。”
“我去看看。”祁芊芊站起来。
“王爷心情不好，谁都不让进书房，娘娘这个时候过去会不会让他不高兴？”
“他要是不高兴，我就想办法逗他高兴。其实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的。”祁芊芊说道。
书房里，薛子清写着一个又一个的‘静’字。
然而刚开始还算平静，随着越写越多，那些静字越来越潦草，可见主人的内心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王妃娘娘……”
听见外面的声音，薛子清写的最后一个静被墨迹戳烂了。
“王爷在里面？我给他送点吃的。”
“王妃娘娘，王爷说想一个人呆会儿……要不……”
“王妃也敢拦，谁给你们的胆子？”薛子清拉开门。
“属下知罪。”
这不是王爷自己的吩咐吗？
明明刚才看上去像是罗煞似的，王妃一来，整个人就变了。
“是不是听那些下人乱说了？我没事，就是有些困，想在这里困个觉。”
“那敢情好，我也困了，不如我们一起困个觉？”祁芊芊没有戳穿他的那点小心思。
“书房？里面只有一个软榻……”
“当然不是，我们去别的地方。”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躺在山顶上，看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身心放松。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薛子清拉着她的手，嗯了一声：“等京城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回乡下。我想念以前的日子了。”
“我也想念。那时候我开的酒楼生意多好啊，现在在这里都不好开酒楼。”
“你的手艺一直那么好，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在京城开酒楼。”
“京城这种多事之地，要是这里的贵人吃出了什么好歹，我又是你的王妃，这件事情算谁的？在这里做什么生意都好就是不能做吃食的生意。”
“好，等离开京城，我们还是去开个你喜欢的酒楼。”
祁芊芊只是听听，没有放在心上。
京城里的事情这么多，他身为王爷，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或许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他内心最深的渴望。然而，终究也只是渴望而已。
“你今天是不是又遇见什么事情了？说出来让我听听，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薛子清侧身，摸着她的秀发。“你知道皇上给太子安排的太子太傅是谁吗？”
“谁？”
“温翊。”
“他？！为什么是他？就算他颇有才华，那也是刚考上功名的年轻人，只做了七品官，现在怎么一跃成为太子太傅？这太扯了。”
“我对温翊没有什么恶意。虽然他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对他的才华还是欣赏的。我只是想不到的是这个温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祁芊芊做个安静的聆听者。听完他说的话，她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像是早就计划好的？”
“为什么皇上要封十五皇子为储君，而这个十五皇子是在楚国长大的，这才回来多久啊，太子位就变成他的了。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
“我查过，他看上去没有问题，到目前为止没有查出有关他的不对。”
“没有查出来，不代表着这一切就没有发生。只能说你的信息网还不够！你在朝廷上布局了那么久，安排了那么多心腹，十五皇子一成为储君，你的那些眼线被拔得差不多了。三王爷那里也是一样的吧！这个十五皇子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或许是皇上……”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皇上立了储君，肯定想着让他坐稳地位。可是你想，皇上痴迷金丹，连朝政都不管了，他会管太子的事情？”祁芊芊趴在他的胸前，看着他的眼睛。“暗处有一双手在推着你们。他在暗，你们在明。你们做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你们很被动。”
薛子清这么烦燥，就是因为前面有一团迷雾，每当他要看清的时候，那迷雾就把他包裹起来，遮住了他的眼睛，遮住了他想看的真相。
祁芊芊不打扰他，难得放松一下，不想他紧崩了。
“好了，别想了。”
她揉着他的头发。
“今天的天气真好。这里不会有蛇吧？”
薛子清刚产生的浪费情怀被她这么一打趣，顿时烟消云散。
他看着祁芊芊美丽的容颜，突然感叹道：“芊芊，你怎么一点儿没变？不，越变越美了。现在所有人都说五王妃倾国倾城，五王爷真是捡到狗屎运了。”
“五王爷，你好歹也是个文人雅士，怎么这么粗俗？我怎么觉得你是借着这个机会骂我呢？说我是狗屎是吧？今天看看谁是狗屎。”
说着压在他的身上搔痒痒。
薛子清皮糙肉厚，当然不怕她挠。
不过温香暖玉在怀，还是被她影响了。
“现在是外面，想什么呢？”祁芊芊瞪着他。
薛子清不自在干咳一声：“我什么也没想。”
“真的？”
“别闹。”薛子清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好久没有跟你单独这样放松的在一起了。过几天我们把安儿炜儿婉婉带上，一家人出来透透气。”
“别提安儿，那孩子在宫里不知道怎么样呢！”祁芊芊皱眉。“他好歹是你的儿子，太子应该不会太过份吧？”
“不会的。”薛子清说道：“安儿这么聪明，不是谁想算计就能算计的。再说就算我的人被拔掉了不少，还是有不少留下来的。要是安儿有什么差池，他们早就传信给我，不会这么平静。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珠儿的眼线？”
顾府。面目清秀的丫环跪在那里，朝着上面的几个主人磕头。
顾府众人神色严肃，谁都不说话。
那丫环垂着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向氏走进来，见跪在那里的丫环面熟，但是又没有认出来。
那丫环低着头，穿着的衣服也是府里的一等丫环都有的，再看那背影，虽然纤细，但是年轻的小姑娘哪个不瘦？
“你说，说给她听。”顾振言冷道。
丫环抬起头，看着向氏：“夫人。”
向氏看清她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你这丫头是不是犯什么错了？老实交代，看在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想必老爷会从轻发落的。”
那人竟是她的大丫环。
难怪今天一直没有见着她。
不对，从三天前开始便很少见到她了，偶尔见到她也是匆匆露一面，说自己身体不适，然后一直找借口没有来伺候她。
“向氏，你的大丫环说了许多话，你还是听她说了再为她求情。”王氏说道。
“你刚才说的，现在再说一遍。”顾春霖冷漠地看着向氏。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向氏说的，而是对那个丫环说的。
看见他这样冰冷的眼神，向氏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这段时间不管他怎么闹腾，顾春霖的内心再厌恶，也不曾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在这一刻，她感觉他的心彻底地离开了，再也不可能在她身边停留。
“夫人……夫人离开顾家之后嫁给了龚福，二小姐是龚福的孩子。夫人生产的时候故意弄早产，其实那孩子根本没有足月，所以身体很虚弱。”
“龚福一直拿这件事情威胁夫人，夫人害怕龚福，所以一直拿银子给他花。龚福贪得无厌，夫人就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了，那人现在怕是已经……”
向氏愤怒地看着丫环，想扑过去阻止她说下去，但是旁边的两个粗使嬷嬷力气很大，早就得了王氏的命令在那里防着她干扰大丫环说下去。
“不是这样的，她说谎，你们不要相信她。囡囡是大爷的，你们看囡囡的样子多像大爷啊！我为大爷生了两个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顾振言揉了揉太阳穴：“春霖，你来处理。”
“爹……”顾梦从外面跑进来。“爹，你不要赶走娘，不要休了她。要是你休了她，她会被别人戳脊梁骨，以后连个活路都没有。”
“梦儿，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先出去。来人，把大小姐带出去。”顾春霖说道。
“不，我不走。”顾梦抱住向氏的肩膀。“我知道娘做错很多事情，你现在很难原谅她了。可是爹，娘知道错了，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给她留个活路吧！”
“梦儿，这件事情交给你爹处理，你别管。”顾秋易忍不住为自己的哥哥说道：“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情。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你爹也不容易。”
“爹再不容易，那也有宋姨陪着，你们马上就有小弟弟。我娘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我和妹妹了。我不能离开我娘，不能让我娘走。”
“这孩子，平时挺乖的，今天这么倔强。”王氏对顾振言说道：“瞧她的样子，今天这件事情怕是不容易松口。要是强迫她们娘俩分开，以后怕是会留下阴影。你也知道的，顾梦以前挺内敛，最近才好了些。我真不想看见这孩子又缩回自己的世界里，以后对谁都不再信任。”
“那你也觉得应该留下……”顾振言问。
“我没有觉得。这是他们大房自己的事情，应该他们自己处理。”
向氏知道自己的秘密暴露，留在顾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与其任由他们轻贱，还不如善始善终。
她心一狠，朝着对面的柱子撞去。
砰！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她说撞就撞，一点儿症状都没有。以前她闹自杀的时候，那响动可大了。
这是……
“娘！”顾梦大叫。“娘……”
她抱着向氏的身体。
向氏的额头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向氏看着顾春霖的方向：“你的心早就不在我的身上了。与其留在这里受你们羞辱，还不如让我自己为自己的人生做个了断。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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