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梦里变成狗
烟雾之中动弹不得，膨胀的内脏顶动肋骨，戳刺溃烂的皮肉，头顶的七彩光模糊成一团团光点，即使闭眼也灿烂依旧。疼痛在意识弥留之际变得遥远，可怜的悲鸣从口中传出，却无人在意。
“八、七、六……”
光线暧昧的KTV，十几人围着玻璃茶几倒数，茶几上绑着条被挑了脚筋的大黄狗，狗口吐血沫，狗屁股边，放着支推了一半的注射器。
忽然，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黄毛小混混走进来，靠门坐的男人起身，黄毛立刻双手合十，说：“打扰了哥。”
话音刚落，就听“砰”一声，有东西炸了。黄毛舔了舔唇角，喷他脸上的是血。
围着茶几的那圈人，忽然炸开锅，一个脸上两道疤的男人，激动地跳上茶几，挨个向人伸手：“哈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撑不到十秒！我赢了，给钱给钱！”
其他人要么给钱，要么打他手板，热闹极了。至于茶几上的狗……碎得连骨头都没整的。
黄毛顿时明白他们在玩一种被称作“炸弹”的游戏。玩法是将高浓度的“药”注入生物体内，通常生物会因强烈排异反应爆体身亡。
黄毛赶紧给男人点了一支烟，男人瞥了黄毛一眼，没接。
黄毛也不介意男人不给面子，反而凑到男人耳边说：“哥，我有个礼想孝敬你们。”
男人问：“什么礼？”
黄毛比出五根手指头。
男人眯了眼：“黄玉。”
“不是。”黄毛傻呵呵地笑了声：“学生妹。”
黄毛正是警方追捕的赵虎。
——
湛熠回到家中时，宁安已经准备好一桌子好菜。宁安说：“飞机改签到半夜了，这顿饭咱们好好吃。”
湛熠自然答应。过去三天，他甚至没跟宁安好好吃完过一顿饭。念及此，湛熠给宁安夹了筷子肉。
“你……”宁安无奈，娇俏地瞪了湛熠一眼，碗里油光发亮的肉片当真让她又爱又恨。
湛熠说:“多少吃点。”
说完，湛熠又补充了一句:“你瘦得很。”
宁安屏气凝神，使筷子把肉片一分二，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夹进湛熠碗里。宁安闭上眼，沉浸体会肉味。宁安说:“等这部戏拍完，我一定要吃掉一整盘肉！”
湛熠笑了，尽管湛熠清楚，宁安口中的一盘，分量不会超过二两。
宁安不满，说:“笑什么笑。”
湛熠舔了舔嘴唇，不笑了，忽然他起来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几号病房？”
“啊？”宁安迷茫:“你住院了？”
湛熠更迷茫:“你不是送我花么？”
“花？”
湛熠回头看了眼空无一物的玄关柜，才想起来:“花落车上了。”
宁安危险地眯着眼:“你是不是在外边沾花惹草了？”
“冤枉！”湛熠饭也不吃了，穿着拖鞋就往外面跑。
宁安赶忙在门口拉住湛熠:“吃着饭呢你去哪儿？”
“拿花。”湛熠一根根掰开宁安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等等我。”
宁安没辙了，捂着右边脑袋原地转了半圈，又忽然控制不住笑:“至于么。”
这么着急证明自己，还不如带我一起去呢。
宁安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伪装也不在乎，拿起钥匙就去追湛熠。果然，在停车场追上。
湛熠猫着腰从车里钻出来，把花递给宁安。中午还鲜艳欲滴的白玫瑰，此时已经发黄蔫吧。湛熠说:“卡片找不着了，卡片上写着宁的拼音。”
宁安抚摸着花瓣，说:“我知道是谁了。”
湛熠忙问:“谁？”
“一个朋友。”宁安回答:“昨天晚上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没办法就去找了朋友。他说你没事，不用担心。”
听了宁安的话，湛熠更想不通:“为什么联系不上我，要去找你朋友？他什么人？知道我在哪儿？”
宁安避重就轻地转移了话题:“谁让我打电话到你们单位也找不到你。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儿了？”
湛熠明知道宁安在回避问题，还是诚实地回答：“去酒吧了。”
宁安一听到答案，就生气了——她能不气么？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去酒吧玩到夜不归宿，甚至还玩进医院。
湛熠一时半会儿没捋清宁安生气的逻辑，光看见宁安脸色骤变，转身就走，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还不忘把抱在怀里枯花扎进垃圾桶。
……坏了。
“不是的宁安你听我解释！”等湛熠反应过来，宁安已经关好电梯，先走一步。
——
通常遇到失踪，失踪人的家属和亲友会先在失踪人经常出没的场所寻找，嗯，所以在得知袁以心失踪的当晚，秦优顶着暴雨找了小区，学校，垃圾街以及美汇商场。
当以上场景都没有收获时，秦优做了最坏的打算，去到曾经捞出妹妹尸体的河岸。
当河岸也找不到任何痕迹时，秦优又在天亮后主动协助警察。
最起码，通过跟踪警察她得到了两条线索:1.袁以心失踪跟赵虎有关；2.赵虎跟犬牙门有关。
换而言之，只要她能找到赵虎，就能找到秦优。可自从警方走漏追捕赵虎的消息后，赵虎就躲起来了。
秦优清楚，像赵虎这种藐视法律的社会渣滓，即便躲，也只会躲在北区。摆在赵虎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求助狐朋狗友，要么求助犬牙门。狐朋狗友成不了气候，所以秦优赌赵虎找了犬牙门。
“八、七、六……”
光线暧昧的KTV，十几人围着玻璃茶几倒数，茶几上绑着条被挑了脚筋的大黄狗，狗口吐血沫，狗屁股边，放着支推了一半的注射器。
忽然，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黄毛小混混走进来，靠门坐的男人起身，黄毛立刻双手合十，说：“打扰了哥。”
话音刚落，就听“砰”一声，有东西炸了。黄毛舔了舔唇角，喷他脸上的是血。
围着茶几的那圈人，忽然炸开锅，一个脸上两道疤的男人，激动地跳上茶几，挨个向人伸手：“哈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撑不到十秒！我赢了，给钱给钱！”
其他人要么给钱，要么打他手板，热闹极了。至于茶几上的狗……碎得连骨头都没整的。
黄毛顿时明白他们在玩一种被称作“炸弹”的游戏。玩法是将高浓度的“药”注入生物体内，通常生物会因强烈排异反应爆体身亡。
黄毛赶紧给男人点了一支烟，男人瞥了黄毛一眼，没接。
黄毛也不介意男人不给面子，反而凑到男人耳边说：“哥，我有个礼想孝敬你们。”
男人问：“什么礼？”
黄毛比出五根手指头。
男人眯了眼：“黄玉。”
“不是。”黄毛傻呵呵地笑了声：“学生妹。”
黄毛正是警方追捕的赵虎。
——
湛熠回到家中时，宁安已经准备好一桌子好菜。宁安说：“飞机改签到半夜了，这顿饭咱们好好吃。”
湛熠自然答应。过去三天，他甚至没跟宁安好好吃完过一顿饭。念及此，湛熠给宁安夹了筷子肉。
“你……”宁安无奈，娇俏地瞪了湛熠一眼，碗里油光发亮的肉片当真让她又爱又恨。
湛熠说:“多少吃点。”
说完，湛熠又补充了一句:“你瘦得很。”
宁安屏气凝神，使筷子把肉片一分二，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夹进湛熠碗里。宁安闭上眼，沉浸体会肉味。宁安说:“等这部戏拍完，我一定要吃掉一整盘肉！”
湛熠笑了，尽管湛熠清楚，宁安口中的一盘，分量不会超过二两。
宁安不满，说:“笑什么笑。”
湛熠舔了舔嘴唇，不笑了，忽然他起来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几号病房？”
“啊？”宁安迷茫:“你住院了？”
湛熠更迷茫:“你不是送我花么？”
“花？”
湛熠回头看了眼空无一物的玄关柜，才想起来:“花落车上了。”
宁安危险地眯着眼:“你是不是在外边沾花惹草了？”
“冤枉！”湛熠饭也不吃了，穿着拖鞋就往外面跑。
宁安赶忙在门口拉住湛熠:“吃着饭呢你去哪儿？”
“拿花。”湛熠一根根掰开宁安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等等我。”
宁安没辙了，捂着右边脑袋原地转了半圈，又忽然控制不住笑:“至于么。”
这么着急证明自己，还不如带我一起去呢。
宁安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伪装也不在乎，拿起钥匙就去追湛熠。果然，在停车场追上。
湛熠猫着腰从车里钻出来，把花递给宁安。中午还鲜艳欲滴的白玫瑰，此时已经发黄蔫吧。湛熠说:“卡片找不着了，卡片上写着宁的拼音。”
宁安抚摸着花瓣，说:“我知道是谁了。”
湛熠忙问:“谁？”
“一个朋友。”宁安回答:“昨天晚上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没办法就去找了朋友。他说你没事，不用担心。”
听了宁安的话，湛熠更想不通:“为什么联系不上我，要去找你朋友？他什么人？知道我在哪儿？”
宁安避重就轻地转移了话题:“谁让我打电话到你们单位也找不到你。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儿了？”
湛熠明知道宁安在回避问题，还是诚实地回答：“去酒吧了。”
宁安一听到答案，就生气了——她能不气么？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去酒吧玩到夜不归宿，甚至还玩进医院。
湛熠一时半会儿没捋清宁安生气的逻辑，光看见宁安脸色骤变，转身就走，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还不忘把抱在怀里枯花扎进垃圾桶。
……坏了。
“不是的宁安你听我解释！”等湛熠反应过来，宁安已经关好电梯，先走一步。
——
通常遇到失踪，失踪人的家属和亲友会先在失踪人经常出没的场所寻找，嗯，所以在得知袁以心失踪的当晚，秦优顶着暴雨找了小区，学校，垃圾街以及美汇商场。
当以上场景都没有收获时，秦优做了最坏的打算，去到曾经捞出妹妹尸体的河岸。
当河岸也找不到任何痕迹时，秦优又在天亮后主动协助警察。
最起码，通过跟踪警察她得到了两条线索:1.袁以心失踪跟赵虎有关；2.赵虎跟犬牙门有关。
换而言之，只要她能找到赵虎，就能找到秦优。可自从警方走漏追捕赵虎的消息后，赵虎就躲起来了。
秦优清楚，像赵虎这种藐视法律的社会渣滓，即便躲，也只会躲在北区。摆在赵虎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求助狐朋狗友，要么求助犬牙门。狐朋狗友成不了气候，所以秦优赌赵虎找了犬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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