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玫瑰

    “咚咚咚。”

    危机时刻，反锁的房门被人敲响:“请问，尾号3589的湛先生在吗？”

    湛熠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将，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咚咚咚。”

    门外的家伙又一次敲门：“湛先生？”

    徐将用余光瞄了一眼门外的家伙，突然，他皮肤上的鳞片渐渐褪去，松开了桎梏湛熠的手，随后，徐将起身开门。

    湛熠怔怔地望着徐将的背影，吓出一身冷汗。

    湛熠听见徐将说:“小优，怎么是你？”

    熟悉的声音回答徐将:“给熟人帮忙。”

    简单的对话结束后，徐将带着烟和打火机离开病房。高大的、绑着高马尾的女孩，则捧着一束鲜花走到湛熠跟前。

    女孩问：“你是尾号3589的湛先生吗？”

    湛熠迟钝地点头，认出送花的女孩是昨天刚见面的秦优。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秦优把花送到湛熠手上。

    谁会给自己送花？湛熠拿起花里夹的小卡片，上面写着四个英文字母:NING。湛熠瞬间明白了。

    秦优递上回单跟笔：“麻烦签字。”

    湛熠没有第一时间接下纸笔，而是四处找手机，这一找才发现，他手机丢了。

    秦优再一次把笔和单子递到湛熠面前:“你好，可以麻烦先签收吗？”

    “不好意思。”湛熠接下纸笔，签名时，他抽空看了眼门外，所以签下的名字略显歪扭。拿到回单的秦优转身就走，情急之下，湛熠一把拽住秦优。

    秦优回头看湛熠，湛熠问:“……能不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秦优同意，拿出自己屏幕碎成蜘蛛网的过时智能机提醒湛熠：“小心割手。”

    “谢谢。”湛熠拿着手机，站到靠窗的位置，拨通宁安的号码。

    “对不起。”电话接通后，湛熠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电话那头的宁安冷哼一声:“终于想起来我了？”

    “呃……”湛熠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不能诚实地告诉宁安，自己昨晚差点丧命。

    “一直联系不上你，我真……算了。”宁安咽下责备，问湛熠：“没什么大碍吧？”

    “嗯。”湛熠嘴角微微上扬：“只受了一点点皮外伤，晚点就回来。”

    “是吗？”宁安语气幽怨：“可是我六点就飞走了。”

    “啊？”湛熠感到意外，宁安来之不易的三天休假，竟一下过完：“那你下次回来……”

    宁安说：“起码一个半月后。”

    湛熠着急了，他不自觉舔了下上唇：“你现在在哪儿？”

    宁安反问：“你说我能在哪儿？”

    湛熠看了眼时间，说：“可以等等吗，我马上回来。”

    宁安轻笑一声，答应了。

    珺瑾市第一人民医院，电动车停车区。

    秦优跨坐在摩托车上，打开黄澄澄的外卖APP，点触“订单已送达”按钮后，再退至个人中心，关闭接单功能。

    目前距离袁以心失踪，已经足足过去38个小时，过去的38个小时里，秦优一次也没打开接单状态，因为她想集中精力找袁以心。她已经整整两宿没合眼，疲惫如潮水席卷秦优，秦优却不敢睡觉。只要想到，袁以心可能跟妹妹一样落进蜥蜴人手里，她就睡不着。

    秦优永远记得，被警方叫去现场辨认尸体的崩溃。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割掉，她血流不止，她两眼抹黑，差点和父母一起丧失理智，变得痴狂。

    那一年的街头小报，大肆渲染死者生前曾遭受的非人虐待，痛批警察尸位素餐，让罪犯逍遥法外。谁知道四年过去，管辖北区的警察，依旧无能，依旧被罪犯玩弄于股掌。原来，一切跟过去一模一样。

    秦优深呼一口气，带上头盔，发动摩托，继续寻找袁以心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