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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终于等到你说了

    公孙珘错愕地看着阿九,拉她进屋然后将门给关上:“阿九,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啊?”

    阿九坚定地看着公孙珘:“因为阿九从小九跟主子一块儿长大,阿九的命是主子救下来的,主子对阿九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一样,所以阿九也是。阿九不会认错,对吗主子?”

    赤淮倒吸一口气:“你为何……就是不愿意说出实情?”

    公孙珘在那么一瞬间脑子闪过无数的画面,“我……我……”

    阿九抿唇,跪了下来。公孙珘急忙拉住:“阿九你干嘛?”

    “主子,阿九此生没什么别的心愿,只是想跟在您身边,您就不要再瞒着阿九了。将军从头到尾喜欢的也只有一个你,他是不可能喜欢别人的。所以您之前说的他会变心是不存在的,这些年阿九都看在眼里。”

    赤淮莫名有一些脸红别开脸去,公孙珘拉起阿九以后犹豫了片刻,然后微微一笑像是释怀:“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藏着也不是,对吗?”

    阿九欣喜若狂,赤淮的眼中似有泪珠。

    公孙珘来回走了一圈,不知从何说起:“真正的公孙珘应该是在那场灭门的时候就没了性命,我在这个身体里,知道她体弱。受了惊吓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她走了。”

    阿九哭着:“所以,所以那日醒过来之后主子你的第一句话就是阿九,就是因为,您认得阿九!”

    “嗯。”公孙珘点点头:“我很吃惊,因为我居然是在公孙珘的身上活过来的。”

    她道当时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怕引起波动,想着既然让自己活过来那第一件事情就应该帮着人家查明事情的真相。

    琅阁时查案的地方所以她想的就是先去琅阁。

    赤淮疑惑道:“可你是什么时候学的用毒?”

    公孙珘转动眼珠子,眨眨眼道:“那个啊,阿九知道啊,是跟着岳殊学的,所以我直接去找了岳殊,跟他说了这个事情。”

    赤淮眼红了,带着明显的血丝看着她:“你回来第一个告知的人竟然是岳殊!你为何不与我说,你信不过我吗?”

    公孙珘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委屈的脸庞:“你别这样说啊,我不跟你们说也是怕你们知道了以后对你们不好。毕竟我刚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原来赤淮你……你为了我能只身去皇宫大内里砍了南宫晋。”

    公孙珘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对皇家的人来说很有可能是威胁,所以既然一开始就不说索性后面也就不说了。

    “而且我知道白芝原来是想要公孙珘性命的时候我就觉得更没必要告诉你们了,万一我什么时候出了意外再一次回归混沌,你们也不会那么难过啊。”

    公孙珘说完以后,赤淮跟阿九鸦雀无声,阿九等了几个月,终于是听到她说出来,沉默过去哭得泣不成声,涕泗横流。

    公孙珘心疼地安慰着:“好了阿九,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也别难过了好不好?”

    “阿九不是难过,阿九是太感动了,谢谢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他们保佑,让您又重新回来,回到阿九的眼前!”

    至于赤淮,明明是他非要听的,这下听了以后又受不了,躲到角落去一句话也不说,肩膀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公孙珘从后面看过去:“赤淮,你没事儿吧。”

    他抬起一只手,示意自己没事,却坐在那里颤抖了许久。公孙珘对阿九微笑:“阿九,你出去盯着,我们等他走了以后再说,先让我跟他说说?”

    阿九抹去脸上的泪水,点点头:“好,阿九出去看着。”

    阿九出去以后,公孙珘慢慢地靠近赤淮身后,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别这样,我不告诉你真的是因为怕自己那一日就不在了,你们已经经历了一次痛苦,我明知道这一次也有风险,不能再让你们感受一次。”

    赤淮抬起头扭过来看着她:“可是你为何没有想过,你说了我们便有失而复得的幸福呢?”

    公孙珘不语,赤淮左手拉住了她的右手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一次公孙珘没有挣脱。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头上,居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哭出声来:“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为什么在你出事的时候不在你的身边。没能保护好你,没有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就回来待在你的身边!在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你有危险,我……”

    他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苦楚今日全都喷涌而出。人人都说镇国大将军不爱笑,不论何时何地都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大笔的银子。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家庭的变故他变得成熟稳重,但是南宫簌的事情却让他彻底的走不出来。

    直到他遇见了公孙珘,他看到了南宫簌的影子,一开始他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后来他变得幼稚,也会想法子跟公孙珘穿差不多的衣裳,跟公孙珘去放风筝带着她去玩。会跟她斗嘴,会笑,也会为了她的不开心跑到街上去将说书先生都给打一顿。

    只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南宫簌回来了,那个埋在心里生根发芽的人回来了。

    他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些小心思,公孙珘居然跟着一块儿哭了:“你也知道你不对啊,你早就应该回来了,你待在边境做什么,喜欢我还让我等了那么多年,你才是混蛋!”

    “你说什么?”赤淮傻住了,将公孙珘的脸给掰着面对自己:“你说你也等了我那么多年,你当年就已经?”

    “是啊。”公孙珘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堂堂一个东宫要为了你去劫法场,为了你去求我的母皇,为了你我那么多年了都不愿看别人一眼!”

    公孙珘说着说着,觉得很是丢人,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便哭边骂:“你倒好,你躲在边境连封信都不愿意带回来,害的我以为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赤淮开心得都要跳起来了,又是哭又是笑的:“我不知道,我怕你在金都会不会有了自己的归宿,我怕我的喜欢会给你带来压力!”

    “我何尝不是啊。”公孙珘委屈万分:“我还以为你在边境会不会像他们说的就找到了个好看的姑娘,我堂堂一个太子,然后是堂堂一个女帝找你岂不是丢人了!”

    两人就为了所谓的面子便就这样藏着掖着,错过了最好的时候。

    好在现在他们重新遇见,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说开了以后的赤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真是像个收千千委屈的孩子抱着公孙珘不放手:“这个我不管,总归现在是你先瞒着我在先,这得怪你!”

    “你说别人要是知道堂堂一个镇国大将军现在像个无赖一样抱着我跟我撒娇,会不会笑话你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公孙珘觉得他这样颇为可爱。

    赤淮摇摇头,真是不要脸了:“知道就知道了,我如今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边!”

    公孙珘瞪着他:“让所有人都知道还了得,你怕不是不想让我活着了!”

    真是开心起来就什么都忘记了,好好一个大男人,看着那般稳重,怎么现在就耍起无赖,变成孩子了。

    果然没有什么不苟言笑的人,只是那些不苟言笑的人没有遇到一个能让自己笑起来的人罢了。

    二人在里头说得正浓,白真过来了,看到门外红着眼眶的阿九,紧张地问:“阿九你这是怎么了,阿珘呢,阿珘在里面吗?”

    公孙珘吓得跳了起来,与赤淮对视一眼过去,居然还忍不住笑出声:“咱们这样像个偷情的似的。”

    “里面是什么声音?”白真作势要进去,阿九挡在门边:“公主……公主喜欢赤淮将军您不是知道嘛,现在皇上赐婚了公主难过但是没有办法,在里面发脾气发泄哭着呢,还是不要打扰公主了。”

    白真关心地对着里面问道:“阿珘,你可还好?”

    公孙珘回应了一声:“舅舅你别管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不想说话也不愿意见人。”

    白真道:“阿珘啊,舅舅知道这是皇上的主意,你也别太难过了好不好,想想邵家其实也很好,而且许配的是状元郎,也算是个好夫君了。凡事都要看得开,知道吗?”

    公孙珘哦了一声:“我知道了舅舅,你别烦我了。”

    白真似乎怀里里面不止一个人:“阿九,这里面只有公主一个人?”

    阿九点点头:“当然只有公主一个人,官家为何要这么问。”

    “没有,我只是担心公主,既然只是难过你就好好照看公主,不要让公主想不开。”他看似是要走,却走到了门的另外一边不动。

    公孙珘刚想说话,赤淮用嘴将她的嘴给堵上了,大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得霸道长久险些还她窒息了。

    白真在门边没听出什么东西,也就走了。

    感受到白真走了以后,赤淮才放开公孙珘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刚刚事因为白真站在门外,我也是怕他听到什么了。”

    他分明就是借着这个理由来占便宜,公孙珘瞪着他:“从前你还是正人君子,现在简直就是个无赖,什么不想让他听见,手不能用吗?!”

    赤淮看她骂人的样子,悦生欢喜地将她抱在怀里:“你知道吗,我终于等到你说了,你这个撒泼的模样就像从前一样。”

    公孙珘今日连连受到赤淮的糖衣攻击,哪里受得了,心都化了。也就任凭他抱着,“虽然你说我撒泼我很不开心,但念在你喜欢我的份上就放过你。”

    “我却不能放过你。”赤淮道:“你为何会跟岳殊学了用毒,为何一开始就跑去找岳殊了,你们怎么认识的,我想知道。”

    公孙珘从他怀里抬头坏笑:“你吃醋了?”

    “吃醋了。”赤淮倒是爽快:“你若不与我说,我一会儿就去琅阁找他。”

    “找他做什么。问他?”

    “不。”赤淮一字一句道:“去打断了他的腿!”

    (此时岳殊正喝着茶,一个喷嚏打了出去,一杯茶就这么糟蹋了。幽怨地看着空杯子:“是哪个天杀的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这上好的茶啊!”)

    公孙珘笑出了杠铃一般的声音:“那你去打断了他的腿好了,反正也不值钱。”

    (岳殊刚拿起茶壶要再倒一杯又是一个喷嚏打了下去,茶水洒得一桌都是,气得放下了茶壶:“我招谁惹谁了!”)

    公孙珘拉着赤淮坐下来,跟他说起关于岳殊的那段陈年旧事。

    那一年高微霜让赤淮去边境驻守,公孙珘没有那个本事去拦着,然后就开始整日整日地走神不开心。

    高微霜是女帝,还是一个人人都想要她性命的女帝,所以有一日她的饭菜里被下了剧毒。

    在高微霜要用膳的时候,试毒宫女拿起针去试探,但是因为心虚那一日格外紧张地多瞥了高微霜几眼。

    高微霜是女帝,并非等闲之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有问题。

    她笑着让那个宫女将面前的菜都尝上几口,但是那个宫女犹豫不决,甚至是根本就不想试。

    高微霜挑眉,亲自夹了一块肉到碗里然后连筷子一块递给了那个宫女,笑道:“朕赏赐你的,你也说不要吗?”

    那个宫女吓的在地上哆哆嗦嗦:“奴婢卑微不敢用御膳。”

    “是因为卑微不敢用还是因为里面有毒不敢用呢?”高微霜不慌不忙地笑着,也就让那个宫女跪着,然后叫人去将太医院的院首还有岳殊一同叫了过去。

    院首看了菜色,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些菜没有任何问题,可以放心使用。”

    宫女听了以后松了一口气,高微霜问她:“既然没毒,朕赏你吃一口,怎么不敢呢?”

    岳殊还在一旁看着那些菜,然后在宫女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要吃那块肉的时候叫住了她:“且慢,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