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意外生病
程大杰几乎一夜未眠，上午九点，鼓足勇气给张梓打起了电话，电话里程大杰这次终于绷不住，表示自己家里真的不行了，急需要钱用，跪求明尚科技退一部分钱给他。这次他放弃了之前退全款的诉求，跟第一次一样就行。张梓此时刚睡醒，外放着手机，自己慢慢起身洗漱，按照孙总之前的吩咐，电话里丝毫不提退钱的事情，只全程听程大杰一个人说，最好回答了一句：“好的，知道了，我会反馈给公司的，我能做的都做了，程先生！”
虽然在电话里张梓隐约中听到了哭声，内心也很无奈，但现实就是如此。感动有时很廉价，起不到任何作用，除了取悦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听到程不说话一直在哭，没多久他就挂了电话，继续思考着一会儿是吃油泼面还是生煎包，还是胡辣汤加馒头，很是纠结。
12点，已经进入火车站候车厅的李庆国，继续给程大杰发微信，面带微笑拍了自拍照，同时继续催促程发定位信息。之前程大杰答应发，但一直忘了发。
程大杰关掉手机，在房间床上坐着，弓着腰，几乎哭了一个上午，重启手机后又看到了李庆国的信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纠结，到底发不发，依然不太确定是否要跟李庆国见面，不确定李庆国是怎样的一个人，万一情况比他还要糟糕，亦或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无赖流氓咋办！之前去警察局备案的时候，他已经见到过好几个现场撒泼的男男女女，躺在地上不走，嘴里哭天喊地上吊自杀……在程大杰看来，那些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过，最后纠结了好一会儿，程大杰还是把自己所住的大概位置以及附近李师傅店铺的照片发了过去，刚好自己在阳台能看到，届时提前看看李庆国的打扮，然后再做决定，到底要不要一起。他清楚，意莱钱那边毫无进展，人找到丝毫用，得找到钱才行，相比而言，现在找明尚科技要钱还是更靠谱些。
李嘉铭今天请了个假，早上起来明显感觉到身体一会儿发冷，而且不停地出虚汗，全身无力，一早就给孙姐以及人事田姐发了请假信息，说明情况，最后也给董事长张建国也说了下。请假很快就被批准了，一上午一直躺在床上，听着旁边老徐搬家的噼里啪啦声响，毫无力气起身。一直到中午，老徐收拾阳台时，终于发现了生病的李嘉铭，才帮忙将其送到了附近最近的社区医院输液。
李嘉铭原本只计划请半天假期，但情况比他想象中更严重，输液一直输到了晚上八点，人终于勉强有了些力气，晚饭还是邻居老袁帮忙送来的。
这会儿终于最后一瓶快要输完，李嘉铭慢慢起身，老袁正坐在前面不远处打着游戏，刚准备呼唤，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之前《帮个忙！侯大姐》的记者刘铭。
早前宋英丽的事情结束后，刘铭私下里继续“骚扰”李嘉铭，索要更多的客户联系方式。他去过明尚科技的公司，了解明尚科技公司的规模有多大，因此判断还有很多客户跟宋有一样类似的问题。那几天，刘铭天天在公司楼下等李嘉铭下班，甚至还跟踪李到住的小区门口。李嘉铭虽然很烦刘铭，但对这种执着的人，尤其是记者，心里倒也敬佩，最后还把刘铭带回过自己房间，两人还喝了口茶。即便如此，李嘉铭最终还是拒绝了刘铭的请求。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
虽然刘铭比李嘉铭大了接近10岁，工作还有些冲突，但两人聊天却很投缘，并且刘铭也很喜欢打篮球，跟李嘉铭一样。
此时，刘铭正陪着自己的母亲输液，一抬头，他也看到了李嘉铭，于是顺势走过来，
“怎么了？看着这么虚弱！”
“小感冒，这天气阴阳怪气的！”
“多穿一点嘛，多穿一件总不会错！”
“怎么，那是你妈吧，怎么了？”
“老问题，老人家没事儿就喜欢输液。”
“好吧，还有这种爱好。”
“等你母亲老了也一样。怕嘛，输个液才安心。”
“行，那不打扰了，准备走了。”
李嘉铭已经站了起来，吃力地抬了抬手，
“对了，你们公司又有问题了吧。”
“啥？大公司哪个没问题？”
“小问题谁都有，但大问题还是得解决。”
“兄弟，别这么执着，多帮帮别人的忙，我看好多人找不到工作，不知道打你们电话有没有用。”
“你别逃避问题，你知道问题是啥。”
“我只知道我现在病了，对了，不是说要一起打球嘛，你倒是约我！”
“行，等你病好了，打爆你。”
“打爆我没关系，我们队赢你就行了。”
“你们公司应该给你颁一个‘优秀员工’奖！”
“那你倒是给我董事长、CEO去说啊，跟我说没用，我也想要！”
“我领导上面不让我跟你们了，你们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不，我跟你还是在交流嘛。”
李嘉铭知道这事，不过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经过，不知道CEO石哲明找了谁。
“你们还是要注意下，人多了，概率上去了，迟早会出大事儿。你们这个。”
“行，谢谢你提醒！”
李嘉铭走路感觉还是没力气，刘铭见状连忙扶了下，这时老袁也赶忙关掉手机跑了过来。
“我还会跟的，李嘉铭！”
“跟！跟！跟！反正我说不动你，你保护好你的城市，我保护好我的工作！大家不冲突！不冲突！”
“行吧，那先这样。你家伙早点好！篮球打爆你！”
“谁怕谁，没怂过！”
事实上，刘铭现在手上已经快联系到十五个明尚科技的客户，他在等，等一件大事发生，然后再趁机曝光所有的东西。虽然这实际跟他本职工作毫不相关，用他自己的话说，完全是作为记者的“职业操守”在做这件事。
刘铭主要身份是现场采访记者，《帮个忙！侯大姐》栏目采访的都是在本地发生的各种生活、工作上的难题，“维权”是其中很大的一个主题，同时也是观看人最多的板块。不过，公司也有要求，同一事件不能重复报道，可以第二次报道事情的处理结果，但类似的维权事件，台里一般都不会审核通过。虽然他清楚，明尚科技只是本地众多移动支付企业中的一家，比其规模更大的有，比其规模小的，多的数不清，很多企业都有类似的问题，但既然自己查到了这一家，就有必要以此来警告其他公司，更何况明尚科技的这些问题客户，各种各样的都有，更具代表性。
在之前的聊天中，李嘉铭知道了，刘铭就是本地人，而且是个有恃无恐的“理想主义者”，“忍受不了灯火辉煌的现代城市之下还有杀人于无形的白色交易”，虽然三十好几了，但还没成家，家里虽不是什么拆迁户，但不缺钱，家住尚德家园，距离李嘉铭的小区也就两公里。
追求经济快速发展的社会，伦理道德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子，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但谁也不愿意领回自己家。
老袁开车把李嘉铭带回了家，此时老徐也在阳台，看见后，赶忙上去帮忙，
“咋样！没事儿了吧。”
“今晚睡一觉差不多了！”
说完李嘉铭转头看着老袁，
“老袁你赶紧去忙吧，谢你了今晚！”
“没事儿，今天不忙，一会儿晚上出去下就行了。那先这样。明天如果还有需要叫我。”
“行。”
老袁转头回了房间。李嘉铭继续看着老徐，
“你搬家搬完没有？”
“还有些东西，不着急。对了，你咋回事，咋会感冒！不至于吧，还这么严重。”
“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你操心啥呢，真是。”
“没啥吧。就是没休息好。”
“对了，我改天又要去李师傅那里，就是之前修车的那地方，给那李师傅过次生日，后面那里要拆了，你要去不？带你去吃一家烧烤店，特别好吃。”
“可以啊，多久？不是这两天吧。”
“下周，我到时候叫你。”
“行，没问题。”
“那你休息吧。对了，阳台那个桌椅我不拿，你留着用吧。”
“行啊，行。”
“你休息吧。”说完老徐回了房间。
李嘉铭慢慢躺下，拿起工作手机，看了看所有的信息，李庆国又给他发了信息，说是已经上了火车，张怀生还是没通过好友，程大杰依然没有说话。看完，他又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着下午孙姐发来的信息。下午输液间隙，他已经把自己手上的情况都简单总结了下发到了群里。孙姐今天下午抽空把所有销售主管拉到一起开了个会，会后把目前主要的问题客户情况全部做了总结。有些信息李嘉铭之前也不知道。
明尚科技现在比较棘手的，或者说需要重点关注的客户，主要有4个，一个是张梓的程大杰，一个是邓逸飞的李庆国，一个是张小丽的张怀生，还有一个是钟琪琪的张遂，张遂之前公司退了四万块钱，但现在又在开始骚扰钟琪琪。另外，还有三个之前的客户，起诉了明尚科技，分别是云南的赵强、BJ的高进以及山西的孙有兵。赵强和高进才起诉不久，最近才收到法院的传单，而孙有兵的审判结果，马上快出来了。明尚科技有专门的的合作律师事务所，并不需要孙姐自己出面，这些事李嘉铭之前都没接触过，孙姐自己也没有提过。
另外，李嘉铭近期通过工作手机，拿着自己准备的假合同，以及财务部那边帮忙开的假收据，成功加入到了两个维权群，一个有9个人，一个有11个人。不过，这两个群一直都没有说过话，始终没任何动静，里面认识的只有一个张怀生。而且，他还发现，孙普新孙总常用的小号也在里面。
李嘉铭看完所有信息，起身关掉灯，随即慢慢地平躺下，往左侧卧着，眼睛模糊地看着枕头边的口琴。此时此刻，他仍然几乎全身无力，感觉快要死去，刚那会儿都是自己硬撑的，想给母亲打个电话，但又害怕被母亲发现。没多久，邓逸飞、蔡国庆、姜汇都发来了关心的信息，但他都没力气再回。阳台外，老徐一个人抽着烟。房间里，老袁继续打着游戏。
另一边，李庆国躺在最上面一层的卧铺上，跟张蓉发着消息。下面走道里，有四个年轻人正打着牌。虽然声音很大，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躲在棉被里，安静地跟媳妇儿打着字。
火车穿过峡谷，鸣笛声回荡在山间。
虽然在电话里张梓隐约中听到了哭声，内心也很无奈，但现实就是如此。感动有时很廉价，起不到任何作用，除了取悦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听到程不说话一直在哭，没多久他就挂了电话，继续思考着一会儿是吃油泼面还是生煎包，还是胡辣汤加馒头，很是纠结。
12点，已经进入火车站候车厅的李庆国，继续给程大杰发微信，面带微笑拍了自拍照，同时继续催促程发定位信息。之前程大杰答应发，但一直忘了发。
程大杰关掉手机，在房间床上坐着，弓着腰，几乎哭了一个上午，重启手机后又看到了李庆国的信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纠结，到底发不发，依然不太确定是否要跟李庆国见面，不确定李庆国是怎样的一个人，万一情况比他还要糟糕，亦或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无赖流氓咋办！之前去警察局备案的时候，他已经见到过好几个现场撒泼的男男女女，躺在地上不走，嘴里哭天喊地上吊自杀……在程大杰看来，那些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过，最后纠结了好一会儿，程大杰还是把自己所住的大概位置以及附近李师傅店铺的照片发了过去，刚好自己在阳台能看到，届时提前看看李庆国的打扮，然后再做决定，到底要不要一起。他清楚，意莱钱那边毫无进展，人找到丝毫用，得找到钱才行，相比而言，现在找明尚科技要钱还是更靠谱些。
李嘉铭今天请了个假，早上起来明显感觉到身体一会儿发冷，而且不停地出虚汗，全身无力，一早就给孙姐以及人事田姐发了请假信息，说明情况，最后也给董事长张建国也说了下。请假很快就被批准了，一上午一直躺在床上，听着旁边老徐搬家的噼里啪啦声响，毫无力气起身。一直到中午，老徐收拾阳台时，终于发现了生病的李嘉铭，才帮忙将其送到了附近最近的社区医院输液。
李嘉铭原本只计划请半天假期，但情况比他想象中更严重，输液一直输到了晚上八点，人终于勉强有了些力气，晚饭还是邻居老袁帮忙送来的。
这会儿终于最后一瓶快要输完，李嘉铭慢慢起身，老袁正坐在前面不远处打着游戏，刚准备呼唤，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之前《帮个忙！侯大姐》的记者刘铭。
早前宋英丽的事情结束后，刘铭私下里继续“骚扰”李嘉铭，索要更多的客户联系方式。他去过明尚科技的公司，了解明尚科技公司的规模有多大，因此判断还有很多客户跟宋有一样类似的问题。那几天，刘铭天天在公司楼下等李嘉铭下班，甚至还跟踪李到住的小区门口。李嘉铭虽然很烦刘铭，但对这种执着的人，尤其是记者，心里倒也敬佩，最后还把刘铭带回过自己房间，两人还喝了口茶。即便如此，李嘉铭最终还是拒绝了刘铭的请求。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
虽然刘铭比李嘉铭大了接近10岁，工作还有些冲突，但两人聊天却很投缘，并且刘铭也很喜欢打篮球，跟李嘉铭一样。
此时，刘铭正陪着自己的母亲输液，一抬头，他也看到了李嘉铭，于是顺势走过来，
“怎么了？看着这么虚弱！”
“小感冒，这天气阴阳怪气的！”
“多穿一点嘛，多穿一件总不会错！”
“怎么，那是你妈吧，怎么了？”
“老问题，老人家没事儿就喜欢输液。”
“好吧，还有这种爱好。”
“等你母亲老了也一样。怕嘛，输个液才安心。”
“行，那不打扰了，准备走了。”
李嘉铭已经站了起来，吃力地抬了抬手，
“对了，你们公司又有问题了吧。”
“啥？大公司哪个没问题？”
“小问题谁都有，但大问题还是得解决。”
“兄弟，别这么执着，多帮帮别人的忙，我看好多人找不到工作，不知道打你们电话有没有用。”
“你别逃避问题，你知道问题是啥。”
“我只知道我现在病了，对了，不是说要一起打球嘛，你倒是约我！”
“行，等你病好了，打爆你。”
“打爆我没关系，我们队赢你就行了。”
“你们公司应该给你颁一个‘优秀员工’奖！”
“那你倒是给我董事长、CEO去说啊，跟我说没用，我也想要！”
“我领导上面不让我跟你们了，你们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不，我跟你还是在交流嘛。”
李嘉铭知道这事，不过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经过，不知道CEO石哲明找了谁。
“你们还是要注意下，人多了，概率上去了，迟早会出大事儿。你们这个。”
“行，谢谢你提醒！”
李嘉铭走路感觉还是没力气，刘铭见状连忙扶了下，这时老袁也赶忙关掉手机跑了过来。
“我还会跟的，李嘉铭！”
“跟！跟！跟！反正我说不动你，你保护好你的城市，我保护好我的工作！大家不冲突！不冲突！”
“行吧，那先这样。你家伙早点好！篮球打爆你！”
“谁怕谁，没怂过！”
事实上，刘铭现在手上已经快联系到十五个明尚科技的客户，他在等，等一件大事发生，然后再趁机曝光所有的东西。虽然这实际跟他本职工作毫不相关，用他自己的话说，完全是作为记者的“职业操守”在做这件事。
刘铭主要身份是现场采访记者，《帮个忙！侯大姐》栏目采访的都是在本地发生的各种生活、工作上的难题，“维权”是其中很大的一个主题，同时也是观看人最多的板块。不过，公司也有要求，同一事件不能重复报道，可以第二次报道事情的处理结果，但类似的维权事件，台里一般都不会审核通过。虽然他清楚，明尚科技只是本地众多移动支付企业中的一家，比其规模更大的有，比其规模小的，多的数不清，很多企业都有类似的问题，但既然自己查到了这一家，就有必要以此来警告其他公司，更何况明尚科技的这些问题客户，各种各样的都有，更具代表性。
在之前的聊天中，李嘉铭知道了，刘铭就是本地人，而且是个有恃无恐的“理想主义者”，“忍受不了灯火辉煌的现代城市之下还有杀人于无形的白色交易”，虽然三十好几了，但还没成家，家里虽不是什么拆迁户，但不缺钱，家住尚德家园，距离李嘉铭的小区也就两公里。
追求经济快速发展的社会，伦理道德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子，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但谁也不愿意领回自己家。
老袁开车把李嘉铭带回了家，此时老徐也在阳台，看见后，赶忙上去帮忙，
“咋样！没事儿了吧。”
“今晚睡一觉差不多了！”
说完李嘉铭转头看着老袁，
“老袁你赶紧去忙吧，谢你了今晚！”
“没事儿，今天不忙，一会儿晚上出去下就行了。那先这样。明天如果还有需要叫我。”
“行。”
老袁转头回了房间。李嘉铭继续看着老徐，
“你搬家搬完没有？”
“还有些东西，不着急。对了，你咋回事，咋会感冒！不至于吧，还这么严重。”
“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你操心啥呢，真是。”
“没啥吧。就是没休息好。”
“对了，我改天又要去李师傅那里，就是之前修车的那地方，给那李师傅过次生日，后面那里要拆了，你要去不？带你去吃一家烧烤店，特别好吃。”
“可以啊，多久？不是这两天吧。”
“下周，我到时候叫你。”
“行，没问题。”
“那你休息吧。对了，阳台那个桌椅我不拿，你留着用吧。”
“行啊，行。”
“你休息吧。”说完老徐回了房间。
李嘉铭慢慢躺下，拿起工作手机，看了看所有的信息，李庆国又给他发了信息，说是已经上了火车，张怀生还是没通过好友，程大杰依然没有说话。看完，他又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着下午孙姐发来的信息。下午输液间隙，他已经把自己手上的情况都简单总结了下发到了群里。孙姐今天下午抽空把所有销售主管拉到一起开了个会，会后把目前主要的问题客户情况全部做了总结。有些信息李嘉铭之前也不知道。
明尚科技现在比较棘手的，或者说需要重点关注的客户，主要有4个，一个是张梓的程大杰，一个是邓逸飞的李庆国，一个是张小丽的张怀生，还有一个是钟琪琪的张遂，张遂之前公司退了四万块钱，但现在又在开始骚扰钟琪琪。另外，还有三个之前的客户，起诉了明尚科技，分别是云南的赵强、BJ的高进以及山西的孙有兵。赵强和高进才起诉不久，最近才收到法院的传单，而孙有兵的审判结果，马上快出来了。明尚科技有专门的的合作律师事务所，并不需要孙姐自己出面，这些事李嘉铭之前都没接触过，孙姐自己也没有提过。
另外，李嘉铭近期通过工作手机，拿着自己准备的假合同，以及财务部那边帮忙开的假收据，成功加入到了两个维权群，一个有9个人，一个有11个人。不过，这两个群一直都没有说过话，始终没任何动静，里面认识的只有一个张怀生。而且，他还发现，孙普新孙总常用的小号也在里面。
李嘉铭看完所有信息，起身关掉灯，随即慢慢地平躺下，往左侧卧着，眼睛模糊地看着枕头边的口琴。此时此刻，他仍然几乎全身无力，感觉快要死去，刚那会儿都是自己硬撑的，想给母亲打个电话，但又害怕被母亲发现。没多久，邓逸飞、蔡国庆、姜汇都发来了关心的信息，但他都没力气再回。阳台外，老徐一个人抽着烟。房间里，老袁继续打着游戏。
另一边，李庆国躺在最上面一层的卧铺上，跟张蓉发着消息。下面走道里，有四个年轻人正打着牌。虽然声音很大，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躲在棉被里，安静地跟媳妇儿打着字。
火车穿过峡谷，鸣笛声回荡在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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