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公开
程苔实在是睡不着，大半夜的跑到瞿山南的公寓。她站在门口，本想敲门，忽然想起瞿山南告诉了她密码。
“我把密码告诉你，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程苔想起那天晚上瞿山南猫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按下一个个数字键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之前程苔一直觉得，做演员，按照剧本表演是职业要求，不曾想过瞿山南会因此生那么大的气。可仔细想想，自己当初不过是听到宋柯昊采访时候宣称单身，就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其实大家在感情里都是一样的敏感。
瞿山南的行李箱随意地摊开放在沙发旁。程苔本来只是去茶几上找东西，但不知为何，经过箱子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声音在召唤自己。刚开始程苔只当自己多想，可每次经过行李箱旁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程苔跟随着那个莫名传来的指引声，坐在地毯上，把手往行李箱里一伸，果真摸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程苔很是意外地看到了口红。
“你身上是装了雷达吗？”瞿山南从书房出来，坐到沙发上，“本打算收拾好箱子给你的，结果你自己翻出来了。”
程苔得意地说道：“女人啊，谁能抵得过口红，即使远在天涯海角，也能听到它在召唤我的声音。”她坐在地毯上，一下就撕开了外层的塑料包装，发出的响声让瞿山南微微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程苔，仿佛她是换了个人。
程苔抬头对瞿山南笑笑。拆包装的女生是天下第一大力士。程苔倒出口红，赶紧在手背上试了一下颜色，这才松口气，放心地感慨：“还好，我没有这个颜色。”
瞿山南坐到她旁边，仔细地看了两眼颜色，挠挠后脑勺，嘴里嘟囔着：“我明明是看着你的口红买的，这不都是大红色吗？”
程苔心情好，没工夫跟瞿山南费口舌，只是激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在瞿山南的脸颊“吧唧”地亲了好几口，一个劲儿地夸他：“哎呀我们瞿少爷真的是太有眼光了，知道我喜欢大红色。”
一支口红让程苔开心起来，似乎前一天和瞿山南的争吵都不存在。
程苔站在门口，到底是敲门还是按密码，她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打算回去睡觉。不曾想到，她刚转身，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你来了。”瞿山南穿着他的纯棉短袖睡衣，手里还拿着杯子，仿佛早就想到程苔会来一般。
程苔盘着腿坐在阳台的沙滩椅上，看着天空。她住在中心区，晚上的天空早就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只是城市霓虹灯的投影。瞿山南的公寓离中心区远些，偶尔还能看到几颗星星。
“真好。”程苔看着天空，似是有无限感慨。她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站在院子里，眯着眼想要数清楚天上究竟有多少星星，可每次她还没数完就被奶奶拖着去洗脸。
后来老房子拆了，她们一家都住进了楼房，再后来，她们兄妹几个长大了，奶奶老了去世，程大葵结婚有了孩子，她也出来读大学演戏工作。这么多年的时光，好似一晃眼就过去了，可星星，好像还在那里。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瞿山南坐在程苔的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星星上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是想住在上面，为什么呢？不知道，大概因为我是个怪胎吧。”程苔笑笑，觉得腿有些麻，换成抱腿，靠着椅背。
“我愿意带你去星星上住的。”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就愿意陪着我做一个怪胎吗？”程苔松了口气，把脑袋靠在瞿山南的肩头，坏笑着去拉了下他的耳朵，不料被瞿山南抓住手。
“我是和你站在一边的。”瞿山南的声音低沉。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平静，但却莫名地给了程苔一种力量。
这时奚安娜给程苔发消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家里拿东西。程苔松了口气回过去。她靠在瞿山南的肩头，如释重负。
“你是不是要等到孩子追在后面要红包才来告诉我啊。”程苔不想打扰瞿山南，悄悄地走出书房。
“我不是忙吗？”段人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是真没想到，你和他在一起。”
“我也没想到。”程苔坐在飘窗上，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程程，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当然啊，不然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那你打算公开吗？”
段人行的一句话问蒙了程苔，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没有考虑过，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明确的回答。
“别公开了，想想我，公开了压力多大。”
程苔赶紧把话题岔开，说了说最近家里的事情。
“妹妹，我希望你是真的幸福。”
“我会的。”不知道为何，程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段人行。
“是谁的电话？”
程苔望去，瞿山南倚着门，站在那里，下午阳光正好，照得房间里一片温暖。
“是我最会唱歌的哥哥啊。”程苔笑笑。
段人行知道，就相当于全家都知道。果然，没过几小时，程苔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兜兜转转问了她最近的日常以后，爸爸才问到瞿山南。
“小行说他家庭挺好的，人也挺好的，我们很放心，爸爸只希望你开心。”程苔觉得爸爸好像在上课，实在是很想笑，但都忍住，只是“嗯嗯”。她没有想到爸爸话锋一转，说道：“爸爸不希望你受委屈，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不要死心眼，该走就走，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不要费心思和其他人争男人。”
程苔觉得爸爸说的话怪怪的，但她很快明白，估计爸爸去查了瞿山南的新闻。程苔也曾经好奇上网搜过，其实也没搜出来什么。她不知道爸爸看到了些什么，本想解释什么，但也作罢，只是说道：“我都懂的。”
程苔并没有想着公开自己的恋情，她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自己是个演员，演戏就好了，不需要把感情状况交代清清楚楚。一直以来，虽然有关于她恋情的猜测，但是基本上也就是论坛里的猜测而已。
在知道瞿山南母亲的事情以后，程苔就更不想公开恋情。她觉得瞿山南也应该是这样想的。
可这天她一开电视就看见娱乐新闻上自己和瞿山南的新闻，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他们和往常一样吃完饭去散步。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被拍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被拍了那么多张，就连程苔自己都觉得奇怪。
“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被人拍到呢，我都好久没有新剧播出，还以为大家都快忘记我是谁了。”
齐蔓倒不觉得有什么，对她说：“你好歹是有奖杯的女演员，对自己的人气也太没有数了。”
程苔发现MIBI的帖子都实在是太详细了，关于她和瞿山南的时间线整理得差不多。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当节目组联系工作室的时候，林荔直接就承认了。程苔打开NSS一看，工作室也发了声明。
程苔看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的工作室发声明，全世界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赶紧打电话给林荔。林荔的语气还是公事公办的平静，说：“顺水推舟，最直接的公共处理也是最有效的。我是个专业的经纪人，你应该相信我的。”
林荔的话太听起来实在是太有道理，程苔刚刚还气得不行，现在也只能默默地挂断电话。
“你也觉得公开是个好办法吗？”程苔问瞿山南。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我们不就是谈恋爱吗？有什么不好说的。”瞿山南继续看自己的杂志，仿佛在回答程苔中午要不要吃鱼一样地平静。
程苔并没有说什么。房间里长时间的沉默连瞿山南都觉得奇怪，合上杂志看着程苔。程苔坐在飘窗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抓着旁边的抱枕，似乎想要掐断哪条回忆的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笑着对瞿山南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把密码告诉你，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程苔想起那天晚上瞿山南猫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按下一个个数字键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之前程苔一直觉得，做演员，按照剧本表演是职业要求，不曾想过瞿山南会因此生那么大的气。可仔细想想，自己当初不过是听到宋柯昊采访时候宣称单身，就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其实大家在感情里都是一样的敏感。
瞿山南的行李箱随意地摊开放在沙发旁。程苔本来只是去茶几上找东西，但不知为何，经过箱子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声音在召唤自己。刚开始程苔只当自己多想，可每次经过行李箱旁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程苔跟随着那个莫名传来的指引声，坐在地毯上，把手往行李箱里一伸，果真摸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程苔很是意外地看到了口红。
“你身上是装了雷达吗？”瞿山南从书房出来，坐到沙发上，“本打算收拾好箱子给你的，结果你自己翻出来了。”
程苔得意地说道：“女人啊，谁能抵得过口红，即使远在天涯海角，也能听到它在召唤我的声音。”她坐在地毯上，一下就撕开了外层的塑料包装，发出的响声让瞿山南微微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程苔，仿佛她是换了个人。
程苔抬头对瞿山南笑笑。拆包装的女生是天下第一大力士。程苔倒出口红，赶紧在手背上试了一下颜色，这才松口气，放心地感慨：“还好，我没有这个颜色。”
瞿山南坐到她旁边，仔细地看了两眼颜色，挠挠后脑勺，嘴里嘟囔着：“我明明是看着你的口红买的，这不都是大红色吗？”
程苔心情好，没工夫跟瞿山南费口舌，只是激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在瞿山南的脸颊“吧唧”地亲了好几口，一个劲儿地夸他：“哎呀我们瞿少爷真的是太有眼光了，知道我喜欢大红色。”
一支口红让程苔开心起来，似乎前一天和瞿山南的争吵都不存在。
程苔站在门口，到底是敲门还是按密码，她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打算回去睡觉。不曾想到，她刚转身，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你来了。”瞿山南穿着他的纯棉短袖睡衣，手里还拿着杯子，仿佛早就想到程苔会来一般。
程苔盘着腿坐在阳台的沙滩椅上，看着天空。她住在中心区，晚上的天空早就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只是城市霓虹灯的投影。瞿山南的公寓离中心区远些，偶尔还能看到几颗星星。
“真好。”程苔看着天空，似是有无限感慨。她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站在院子里，眯着眼想要数清楚天上究竟有多少星星，可每次她还没数完就被奶奶拖着去洗脸。
后来老房子拆了，她们一家都住进了楼房，再后来，她们兄妹几个长大了，奶奶老了去世，程大葵结婚有了孩子，她也出来读大学演戏工作。这么多年的时光，好似一晃眼就过去了，可星星，好像还在那里。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瞿山南坐在程苔的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星星上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是想住在上面，为什么呢？不知道，大概因为我是个怪胎吧。”程苔笑笑，觉得腿有些麻，换成抱腿，靠着椅背。
“我愿意带你去星星上住的。”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就愿意陪着我做一个怪胎吗？”程苔松了口气，把脑袋靠在瞿山南的肩头，坏笑着去拉了下他的耳朵，不料被瞿山南抓住手。
“我是和你站在一边的。”瞿山南的声音低沉。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平静，但却莫名地给了程苔一种力量。
这时奚安娜给程苔发消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家里拿东西。程苔松了口气回过去。她靠在瞿山南的肩头，如释重负。
“你是不是要等到孩子追在后面要红包才来告诉我啊。”程苔不想打扰瞿山南，悄悄地走出书房。
“我不是忙吗？”段人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是真没想到，你和他在一起。”
“我也没想到。”程苔坐在飘窗上，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程程，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当然啊，不然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那你打算公开吗？”
段人行的一句话问蒙了程苔，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没有考虑过，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明确的回答。
“别公开了，想想我，公开了压力多大。”
程苔赶紧把话题岔开，说了说最近家里的事情。
“妹妹，我希望你是真的幸福。”
“我会的。”不知道为何，程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段人行。
“是谁的电话？”
程苔望去，瞿山南倚着门，站在那里，下午阳光正好，照得房间里一片温暖。
“是我最会唱歌的哥哥啊。”程苔笑笑。
段人行知道，就相当于全家都知道。果然，没过几小时，程苔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兜兜转转问了她最近的日常以后，爸爸才问到瞿山南。
“小行说他家庭挺好的，人也挺好的，我们很放心，爸爸只希望你开心。”程苔觉得爸爸好像在上课，实在是很想笑，但都忍住，只是“嗯嗯”。她没有想到爸爸话锋一转，说道：“爸爸不希望你受委屈，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不要死心眼，该走就走，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不要费心思和其他人争男人。”
程苔觉得爸爸说的话怪怪的，但她很快明白，估计爸爸去查了瞿山南的新闻。程苔也曾经好奇上网搜过，其实也没搜出来什么。她不知道爸爸看到了些什么，本想解释什么，但也作罢，只是说道：“我都懂的。”
程苔并没有想着公开自己的恋情，她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自己是个演员，演戏就好了，不需要把感情状况交代清清楚楚。一直以来，虽然有关于她恋情的猜测，但是基本上也就是论坛里的猜测而已。
在知道瞿山南母亲的事情以后，程苔就更不想公开恋情。她觉得瞿山南也应该是这样想的。
可这天她一开电视就看见娱乐新闻上自己和瞿山南的新闻，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他们和往常一样吃完饭去散步。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被拍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被拍了那么多张，就连程苔自己都觉得奇怪。
“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被人拍到呢，我都好久没有新剧播出，还以为大家都快忘记我是谁了。”
齐蔓倒不觉得有什么，对她说：“你好歹是有奖杯的女演员，对自己的人气也太没有数了。”
程苔发现MIBI的帖子都实在是太详细了，关于她和瞿山南的时间线整理得差不多。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当节目组联系工作室的时候，林荔直接就承认了。程苔打开NSS一看，工作室也发了声明。
程苔看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的工作室发声明，全世界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赶紧打电话给林荔。林荔的语气还是公事公办的平静，说：“顺水推舟，最直接的公共处理也是最有效的。我是个专业的经纪人，你应该相信我的。”
林荔的话太听起来实在是太有道理，程苔刚刚还气得不行，现在也只能默默地挂断电话。
“你也觉得公开是个好办法吗？”程苔问瞿山南。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我们不就是谈恋爱吗？有什么不好说的。”瞿山南继续看自己的杂志，仿佛在回答程苔中午要不要吃鱼一样地平静。
程苔并没有说什么。房间里长时间的沉默连瞿山南都觉得奇怪，合上杂志看着程苔。程苔坐在飘窗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抓着旁边的抱枕，似乎想要掐断哪条回忆的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笑着对瞿山南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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