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欺骗
离开瞿山南的公寓以后，程苔在车里呆了好久。等到她觉得自己平静下来，手搭在方向盘上的时候不再发抖才发动车子。
其实那部剧的角色她一看就知道不合适自己，演了白白被书迷骂，林荔作为经纪人为她做出的职业规划是对的，但她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苔想不了那么多，赶紧冲回家，连鞋子都来不及脱，直接跑到卧室，翻了半天才翻到当初工作室的相关合同。她抽出合同，把文件夹扔到一边，立马往后翻。看到相关条款以后，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刚刚在路上，她一直在努力回想，想要记起合同里有没有违约金条款。她怎么都想不起来，翻到合同的时候，程苔终于失去所有的希望。她本想去问迁帆，但但又放下手机。程苔想到了答案，瞿山南似乎为她安排好了一条无法逃开的道路。她看着违约金的数额，陷入了无边的绝望。
这时程苔就接到了洛溪梨的电话。洛溪梨在电话那头大喊：“程程，快来我们学校，迁帆他爸爸今天来开讲座，你有机会了。”
程苔立马收起自己的失落，赶紧往学校跑。她刚要进大礼堂，被一个人一把拉住，一看原来是洛溪梨。
洛溪梨示意她不要出声，压低了声音说：“跟我走，我领你去。”
程苔蹑手蹑脚地跟着洛溪梨，从大礼堂的后门进去，两个人一路穿过狭长的走道，走到一个房间。洛溪梨敲了半天门没动静。程苔贴在门上仔细地听，什么都听不见，无奈地摇摇头。
“没道理啊，按照计划，他应该结束讲座在这里休息。”洛溪梨很是不解，拿出手机发着消息，忽然拍了下脑袋，大呼不妙。程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洛溪梨拉着跑。到了礼堂，程苔才知道迁帆的父亲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休息室，原来是讲座太受欢迎，他还在和听众互动。
她和洛溪梨只好在最后排找到两个位置坐下。程苔对音乐没什么兴趣，洛溪梨也是。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打哈欠，最后两个人互相靠着直接睡着了。等到阿姨叫醒程苔的时候，大礼堂已经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程苔顾不得理头发，连忙拍醒还在睡的洛溪梨。两个人茫然地面对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在校园的路上，程苔情绪很是低落。洛溪梨只当她是因为没有见到迁帆父亲失落，安慰她还有机会。程苔本想告诉她合同和戏约的事情，但也只是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天她和洛溪梨在食堂吃完饭以后各自回家。程苔一时兴起，突然去了段人行的工作室。段人行在录音棚里工作。程苔在他的休息室里无聊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当她瞥见段人行桌子下的抽屉时，忽然想起什么。
她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过去想要打开抽屉。正当此时，程苔听见从走廊方向传来的段人行说话声，赶紧合上抽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沙发玩手机。
吃饭的时候，程苔问他：“你最近胃病好些没？”
“什么胃病？”段人行一脸茫然地看着程苔，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记错了。”程苔把菜往段人行面前推推，“赶紧吃吧。”
程苔叉起碗里的烧鹅，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在嘴边晃悠。她看着低头吃饭的段人行，皱起眉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段人行出去接电话的时候，程苔直接打开抽屉，里面果真如她所想。
程苔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段人行所谓的“胃药”。段人行一进来，脸色就变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找到的？”
程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抬起头来看着段人行。
段人行躲开程苔的目光，想要去整理录音器材。
程苔起身走到段人行旁边，靠着桌子，问道：“你打算骗我多久？”
“骗什么？”段人行坐在桌前，想要拿过录音稿，不曾想洒得满地都是。
“这个药，根本不是胃药。”程苔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音量，只是把药瓶放在桌上。
那天的一瞥，程苔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段人行的神情让她心生怀疑。程苔和段人行一起长大，段人行的小动作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从小段人行只要回避她的目光，程苔就知道他是有事情骗自己。
她一查才知道这个药是医生开给重度抑郁症患者的。
“还有谁知道？”段人行没有看程苔，只是走过去把药瓶放回自己的口袋。
“你还希望谁知道？”程苔忽然想起了什么，“所以，路白知不知道？家里知不知道？”
段人行摇摇头。他的长睫毛耷拉着，盖住了眼睛里的光芒。
“那你希望她知道吗？”程苔试探性地问。
段人行迟缓地抬头看着程苔，眼神里亮起了一丝光亮，但又立马消失，“还，还是算了吧。”
“有多久了？”
“很久，我自己都忘记了。”段人行抬头对她笑笑。
程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去看医生，我会陪着你的，路白不知道，家里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但我知道就是知道，我们是兄妹。这个城市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一定要去看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说不下去了，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段人行缓缓地点点头，似乎每一次点头都是艰难地在承诺书上盖章。
从段人行的工作室出来，程苔站在马路边，紧紧地抓着包带，不停地深呼吸。
她很想知道，这么多年，段人行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想到这里，她立马转身上楼，拿走段人行手里的东西。看到程苔，段人行很是意外，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她。
程苔本来是想要来质问段人行，但看到段人行的脸，她忽然忘记自己的目的，只是流眼泪。段人行连忙起身，抽出纸巾想要给程苔擦眼泪。程苔甩开他的手，任凭泪水流下，哭着说：“你们都骗我，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的，全部都说谎骗我。”
其实那部剧的角色她一看就知道不合适自己，演了白白被书迷骂，林荔作为经纪人为她做出的职业规划是对的，但她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苔想不了那么多，赶紧冲回家，连鞋子都来不及脱，直接跑到卧室，翻了半天才翻到当初工作室的相关合同。她抽出合同，把文件夹扔到一边，立马往后翻。看到相关条款以后，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刚刚在路上，她一直在努力回想，想要记起合同里有没有违约金条款。她怎么都想不起来，翻到合同的时候，程苔终于失去所有的希望。她本想去问迁帆，但但又放下手机。程苔想到了答案，瞿山南似乎为她安排好了一条无法逃开的道路。她看着违约金的数额，陷入了无边的绝望。
这时程苔就接到了洛溪梨的电话。洛溪梨在电话那头大喊：“程程，快来我们学校，迁帆他爸爸今天来开讲座，你有机会了。”
程苔立马收起自己的失落，赶紧往学校跑。她刚要进大礼堂，被一个人一把拉住，一看原来是洛溪梨。
洛溪梨示意她不要出声，压低了声音说：“跟我走，我领你去。”
程苔蹑手蹑脚地跟着洛溪梨，从大礼堂的后门进去，两个人一路穿过狭长的走道，走到一个房间。洛溪梨敲了半天门没动静。程苔贴在门上仔细地听，什么都听不见，无奈地摇摇头。
“没道理啊，按照计划，他应该结束讲座在这里休息。”洛溪梨很是不解，拿出手机发着消息，忽然拍了下脑袋，大呼不妙。程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洛溪梨拉着跑。到了礼堂，程苔才知道迁帆的父亲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休息室，原来是讲座太受欢迎，他还在和听众互动。
她和洛溪梨只好在最后排找到两个位置坐下。程苔对音乐没什么兴趣，洛溪梨也是。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打哈欠，最后两个人互相靠着直接睡着了。等到阿姨叫醒程苔的时候，大礼堂已经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程苔顾不得理头发，连忙拍醒还在睡的洛溪梨。两个人茫然地面对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在校园的路上，程苔情绪很是低落。洛溪梨只当她是因为没有见到迁帆父亲失落，安慰她还有机会。程苔本想告诉她合同和戏约的事情，但也只是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天她和洛溪梨在食堂吃完饭以后各自回家。程苔一时兴起，突然去了段人行的工作室。段人行在录音棚里工作。程苔在他的休息室里无聊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当她瞥见段人行桌子下的抽屉时，忽然想起什么。
她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过去想要打开抽屉。正当此时，程苔听见从走廊方向传来的段人行说话声，赶紧合上抽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沙发玩手机。
吃饭的时候，程苔问他：“你最近胃病好些没？”
“什么胃病？”段人行一脸茫然地看着程苔，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记错了。”程苔把菜往段人行面前推推，“赶紧吃吧。”
程苔叉起碗里的烧鹅，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在嘴边晃悠。她看着低头吃饭的段人行，皱起眉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段人行出去接电话的时候，程苔直接打开抽屉，里面果真如她所想。
程苔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段人行所谓的“胃药”。段人行一进来，脸色就变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找到的？”
程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抬起头来看着段人行。
段人行躲开程苔的目光，想要去整理录音器材。
程苔起身走到段人行旁边，靠着桌子，问道：“你打算骗我多久？”
“骗什么？”段人行坐在桌前，想要拿过录音稿，不曾想洒得满地都是。
“这个药，根本不是胃药。”程苔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音量，只是把药瓶放在桌上。
那天的一瞥，程苔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段人行的神情让她心生怀疑。程苔和段人行一起长大，段人行的小动作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从小段人行只要回避她的目光，程苔就知道他是有事情骗自己。
她一查才知道这个药是医生开给重度抑郁症患者的。
“还有谁知道？”段人行没有看程苔，只是走过去把药瓶放回自己的口袋。
“你还希望谁知道？”程苔忽然想起了什么，“所以，路白知不知道？家里知不知道？”
段人行摇摇头。他的长睫毛耷拉着，盖住了眼睛里的光芒。
“那你希望她知道吗？”程苔试探性地问。
段人行迟缓地抬头看着程苔，眼神里亮起了一丝光亮，但又立马消失，“还，还是算了吧。”
“有多久了？”
“很久，我自己都忘记了。”段人行抬头对她笑笑。
程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去看医生，我会陪着你的，路白不知道，家里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但我知道就是知道，我们是兄妹。这个城市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一定要去看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说不下去了，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段人行缓缓地点点头，似乎每一次点头都是艰难地在承诺书上盖章。
从段人行的工作室出来，程苔站在马路边，紧紧地抓着包带，不停地深呼吸。
她很想知道，这么多年，段人行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想到这里，她立马转身上楼，拿走段人行手里的东西。看到程苔，段人行很是意外，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她。
程苔本来是想要来质问段人行，但看到段人行的脸，她忽然忘记自己的目的，只是流眼泪。段人行连忙起身，抽出纸巾想要给程苔擦眼泪。程苔甩开他的手，任凭泪水流下，哭着说：“你们都骗我，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的，全部都说谎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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