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真相
在去季前赛训练前，程苔请秦树吃饭，感谢他替洛溪梨要签名照。程苔一进餐厅，就看见一堆人围着秦树签名合影。她没有上前，直接就去了包厢。过了好一阵儿，秦树才来。
程苔笑着把菜单递给他，说：“先点吧，我们洛老师还在路上。”
秦树看菜单的时候，程苔刷着NSS，今天的热点新闻是秦树的队友陆行远疑似恋情曝光。
“啧啧啧，这哪个女生啊，怎么没有正脸，好想知道谁那么不长眼。”程苔努力地放大照片，整张脸都快贴到屏幕上，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敲敲桌子问秦树，“你有什么独家新闻吗，这女孩到底是谁啊？”
“假的，他才没有什么女朋友。”秦树只顾着看菜单，头都不抬一下，“我们连女粉丝都没有几个，哪来的什么女朋友。”
“你们俱乐部现在可是新星，哪里会缺女粉丝。”
“什么猩猩，还狒狒呢。”
这时洛溪梨到了，一进门就拉住程苔的胳膊摇晃，很是激动地说：“快快快，程程，你也去官网参加那个活动，说不定会抽到那个特制的玩偶。”
程苔对什么足球是完全不感兴趣，就连秦树的队友都认不全，但想到今天这顿饭是洛溪梨请客，吃人的嘴短，只好不情愿地去注册什么会员，碰到什么选项就直接瞎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什么。
一顿操作以后，程苔把手机给洛溪梨看。结果洛溪梨忽然尖叫，程苔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别人以为这包厢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程程，你运气好好啊，一次就抽到了球员玩偶。”洛溪梨晃着程苔，很是激动。
“等一下等一下。”程苔赶紧挣脱开热情的洛溪梨，看了眼手机，皱起眉头，觉得大事不妙。因为她抽到的玩偶不是别人的，而是陆行远的。她立马丢掉手机，满脸都写着嫌弃，心想家里要是摆一个陆行远的玩偶，她怕是吃不下睡不着。
但当着秦树的面，程苔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勉强地笑笑。
段人行的新专辑刚一出，程苔就扫了很多货回来。她小心翼翼地把专辑放在茶几上，挨个儿地写上要送的人的名字。这时她忽然发现茶几上有口红，赶紧捡起来。
正巧瞿山南坐在沙发上，程苔看到他很是生气，瞿山南赶紧拿过去打开看，松了口气，笑着说：“这不就是你上次丢的那只吗？这种正红色你最喜欢了。”
程苔不相信，打开一看，果真是，有些心虚地塞到兜里。
看到茶几上堆着的专辑，瞿山南不解地问：“你是他经纪人吗，这么上心？”程苔正忙着写名单，随口就说：“我要是当初没考上表演系，说不定还真成了他的经纪人。”
说到经纪人，程苔忽然想起今天李姐的电话。
自从成立工作室以来，除了节假日，她和李姐很少私下联系过。但最近因为李姐在休假养胎，程苔和李姐的联系倒是多了起来。
“程程，那个剧本你哪里不满意啊？”李姐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程苔一头雾水。
“什么剧本，我最近没接什么剧本啊？”程苔根本不知道李姐在说什么。别说剧本，演完上一部电视剧以后，程苔连试镜通知都没有。唯一一次试镜还是沈兰雪介绍的，但后来也没什么下文。
“最近有个导演，指名想让你演他剧里的女二号，说是你推了，他知道你跟我走得近，特意想让我问问你，剧本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们还能再研究。”
李姐说得越多，程苔越迷糊，她只好先打哈哈先应付过去，挂断电话后立马打电话给林荔。
“没有什么剧本啊，你的朋友是不是记错了，难道有钱我们还能不赚吗？”林荔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冷静，仿佛平静的湖水，一丝涟漪都没有。
程苔说不出话来，只能把电话先挂了。
“怎么了，又在问林荔戏约的事情吗？”瞿山南从书房出来，坐到她身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起来。程苔本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瞿山南的侧脸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虽然正是盛夏，但是这个想法却如寒冰压在程苔的心头，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你是冷吗？”瞿山南很惊讶，抱住程苔，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来帮你取取暖吧。”
程苔没有什么回应，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或许很早之前她就这样想过，只是不肯相信。
“我才不要跟她待在一起，看到她我就抖索，感觉自己呼吸都是错。”楼思不满地嘟囔着。
程苔耐心地给她讲道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说不定关系到我两后半辈子的自由。”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本正经的程苔，楼思只能点点头。
林荔很是焦急，就差把车子翻过来，程苔和楼思很有默契地站在一边不做声。程苔不经意地在背后推了一把楼思，楼思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林荔顾不得这些，还在找东西。楼思起身从后备箱的角落里拿出手机，不解地问道：“林姐，你手机不就在这里吗？”
林荔跑过来一看，这才松口气，翻了翻杂乱的后备箱，很是疑惑，“奇怪，我刚刚明明在这里找过，怎么回事？”
“找到就好，走吧。”程苔拉过楼思，笑着说。
“周末要去个新开的法国餐厅吗？”
“不了，齐蔓要来找我借住。”程苔还在继续给段人行的专辑写卡片，没有抬头看瞿山南。
其实她在说谎，怕自己看着瞿山南会露馅。
瞿山南摸摸她的脑袋，像小孩子一样抱怨：“人家都是重色轻友，你倒好，重友轻色。”
程苔没有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哼”了一声，只是说：“没有办法。”
她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跟齐蔓说一声。齐蔓听到以后很震惊，再三追问她和瞿山南之间是不是有事情。
“我希望是没问题。”
“不知道你怎么了，那天我会去你家。”齐蔓顿了一下，“我会挺你的。”
程苔本来想自己开车去经纪公司，正好楼思要去附近看房子，索性就捎上她。看到车里没有林荔，楼思很开心，拿出刚刚买的烤猪蹄。程苔立马忘记自己本来是来干嘛的，开心地吃起来。如果让林荔看到，等着程苔的又是一顿说教：
“做演员保持身材是最基本的，这些东西不能吃。”
“要是让人拍到了，你以前那些健康生活的采访又要被拿出来做文章。”
程苔扯下一大块肉，不满地嘟囔：“工作都没有，保持个鬼身材。”
“这部剧其实我不接是因为我真的和剧中描写的人物太不符合了。”程苔边说边从包里翻出一沓打印纸递给制作人，“你们看，小说里写女二清瘦，孤傲，圆溜溜的大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我真的是完全不符合。”
没有想到程苔会准备得这么仔细，制作人也很意外，接过程苔递给他们的文本，翻着看完了很多。
“其实我们是真的很希望你接下这部剧的。”制作人的脸色逐渐失望。
“真的很感谢。”程苔的语气听起来也带着些惘然，“我知道这部剧你们真的是投了很多心血，不能为了我这个角色勉强，如果有什么要我客串的，我肯定帮忙。”
程苔的话礼貌周到，即使遗憾，也没有办法，她忽然想起罗依，赶忙推荐，制作人旁边的副导演好像被什么戳中，猛然抬头看了眼程苔，程苔继续说：“虽然她是新人演员，但真的很符合书里的描写，演技态度也很好的，行里好多人都知道的。”
她笑着扫了一眼副导演，副导演立马附和：“是啊，我可以安排她来试戏的，当初我也觉得她很像书里的人物。”
从会议室出来，程苔遇见了顾颖。虽然很久没见面，顾颖还是那么神采飞扬，即使是平日里的生活模样也是充满了生机。
“好久不见了啊。听说最近有好几个剧组要找你去试戏，你可是要发达了呢。”顾颖的话在今天的程苔听起来特别刺耳，仿佛是一个又一个耳光，抽得她两颊红肿但又无处可逃。
走到地下车库的时候，程苔正在看手机，发现齐蔓给她发的消息：
不妙，刚刚你经纪人来敲你家的门，我没开门，她现在走了。
程苔知道，林荔大概是知道一切了，她还没有来得及给齐蔓回短信，楼思就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抬眼一看，林荔的车子停在位置上。
“坐我的车走吧，我是你的经纪人。”
“不用了，我和助理一起走，”程苔笑着把包递给助理，“去开车吧，我在这里等你。”
楼思怯怯地看了眼程苔，程苔拍拍她的肩膀，指了指车停的位置。她一走，林荔就开口了：“你知道的，我是你的经纪人。”
程苔看着助理的背影逐渐变小，笑意逐渐消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说：“我知道你是我的经纪人，那又怎样，你在做决定之前都不知道跟我讨论一下的吗？”
“这些事情我都和老板说过的。”林荔靠着车窗，不经意地丢出一句话。
正当程苔说些什么的时候，助理开着车过来，程苔又恢复了方才的笑容，硬生生地把所有的一切吞了下去。即使感觉到喉咙间不舒服，她也笑着咽了下去。
林荔的手机是她拿走的，趁着楼思和林荔没话找话说的时候，她托洛溪梨把手机拿去找她电子发烧友的表哥帮忙，把里面所有的聊天记录和邮件信息全都导了出来。
程苔的那个猜想是对的，她心里也明白到摊牌的时候了。
“你为什么推掉我的戏约？”程苔把包狠狠地丢到沙发上，看着坐在地毯上打游戏的瞿山南。
瞿山南丝毫没有感受到程苔今天的不对劲，语气依旧是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怕你太累了。”
程苔皱着眉头，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一把关掉了电视屏幕。
“你怎么了?”瞿山南把游戏手柄丢到一边，抬头看着程苔，
“我怕你太累了。”程苔一字一句地重复着瞿山南刚才的话。
瞿山南无奈地摇摇头，“随你。”
他起身，准备去冰箱里拿水喝，程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叹了好几口气才问出口：“除了这部剧，还有多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瞿山南关上冰箱，又坐到沙发上，拧开矿泉水瓶，慢悠悠地喝下一大口水。
“我从来没有管过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管我的。”程苔自己说着都觉得瞿山南不可理喻。他把自己的戏约推掉，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来安慰失落的自己，谁能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瞿山南握紧矿泉水瓶子，转脸看着程苔，半天只是问她：“如果这个角色和我，你选一个，会选哪个？”
程苔轻笑，反问他：“如果你现在准备运营的度假酒店和我，你选一个，会选哪个？”
“当然是你，度假酒店算得了什么？”瞿山南晃着矿泉水瓶子，不以为然地回答她。
“我当然也会选你。”程苔没好气地脱口而出。
“那你在气什么？”瞿山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靠着沙发。
“我气什么，我气的是为什么都没有人跟我商量一下，即使是扔掉我的东西，也要有人跟我说一声吧，我工作室的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主了？”
“你的工作室？”瞿山南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让程苔想起来林荔在车库里的那句话，整个人立马冷静下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荒谬，工作室不是她的，林荔也不是她的员工。程苔拽住头发，不断地用手掌敲着脑袋，喃喃自语：“太可怕了，原来我一直都在做傻瓜，被人骗不知道，还把你安慰我的客套话当真心，我到底是把脑子丢到哪里去了，真的是太好笑，太好笑了。我真的太错了。”
正当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瞿山南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红着眼问：“我是爱你的，难道真心实意地爱着一个人也错了吗？”
程苔从刚刚的心乱如麻中清醒过来，来不及理好自己的头发，一把甩开瞿山南的手，声音微微颤抖，说：“那我做错了什么，我的事业被你紧紧地捏在手里，就像个傀儡一样，难道因为爱，我就要任人摆布吗？”
程苔笑着把菜单递给他，说：“先点吧，我们洛老师还在路上。”
秦树看菜单的时候，程苔刷着NSS，今天的热点新闻是秦树的队友陆行远疑似恋情曝光。
“啧啧啧，这哪个女生啊，怎么没有正脸，好想知道谁那么不长眼。”程苔努力地放大照片，整张脸都快贴到屏幕上，可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敲敲桌子问秦树，“你有什么独家新闻吗，这女孩到底是谁啊？”
“假的，他才没有什么女朋友。”秦树只顾着看菜单，头都不抬一下，“我们连女粉丝都没有几个，哪来的什么女朋友。”
“你们俱乐部现在可是新星，哪里会缺女粉丝。”
“什么猩猩，还狒狒呢。”
这时洛溪梨到了，一进门就拉住程苔的胳膊摇晃，很是激动地说：“快快快，程程，你也去官网参加那个活动，说不定会抽到那个特制的玩偶。”
程苔对什么足球是完全不感兴趣，就连秦树的队友都认不全，但想到今天这顿饭是洛溪梨请客，吃人的嘴短，只好不情愿地去注册什么会员，碰到什么选项就直接瞎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什么。
一顿操作以后，程苔把手机给洛溪梨看。结果洛溪梨忽然尖叫，程苔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别人以为这包厢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程程，你运气好好啊，一次就抽到了球员玩偶。”洛溪梨晃着程苔，很是激动。
“等一下等一下。”程苔赶紧挣脱开热情的洛溪梨，看了眼手机，皱起眉头，觉得大事不妙。因为她抽到的玩偶不是别人的，而是陆行远的。她立马丢掉手机，满脸都写着嫌弃，心想家里要是摆一个陆行远的玩偶，她怕是吃不下睡不着。
但当着秦树的面，程苔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勉强地笑笑。
段人行的新专辑刚一出，程苔就扫了很多货回来。她小心翼翼地把专辑放在茶几上，挨个儿地写上要送的人的名字。这时她忽然发现茶几上有口红，赶紧捡起来。
正巧瞿山南坐在沙发上，程苔看到他很是生气，瞿山南赶紧拿过去打开看，松了口气，笑着说：“这不就是你上次丢的那只吗？这种正红色你最喜欢了。”
程苔不相信，打开一看，果真是，有些心虚地塞到兜里。
看到茶几上堆着的专辑，瞿山南不解地问：“你是他经纪人吗，这么上心？”程苔正忙着写名单，随口就说：“我要是当初没考上表演系，说不定还真成了他的经纪人。”
说到经纪人，程苔忽然想起今天李姐的电话。
自从成立工作室以来，除了节假日，她和李姐很少私下联系过。但最近因为李姐在休假养胎，程苔和李姐的联系倒是多了起来。
“程程，那个剧本你哪里不满意啊？”李姐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程苔一头雾水。
“什么剧本，我最近没接什么剧本啊？”程苔根本不知道李姐在说什么。别说剧本，演完上一部电视剧以后，程苔连试镜通知都没有。唯一一次试镜还是沈兰雪介绍的，但后来也没什么下文。
“最近有个导演，指名想让你演他剧里的女二号，说是你推了，他知道你跟我走得近，特意想让我问问你，剧本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们还能再研究。”
李姐说得越多，程苔越迷糊，她只好先打哈哈先应付过去，挂断电话后立马打电话给林荔。
“没有什么剧本啊，你的朋友是不是记错了，难道有钱我们还能不赚吗？”林荔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冷静，仿佛平静的湖水，一丝涟漪都没有。
程苔说不出话来，只能把电话先挂了。
“怎么了，又在问林荔戏约的事情吗？”瞿山南从书房出来，坐到她身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起来。程苔本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瞿山南的侧脸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虽然正是盛夏，但是这个想法却如寒冰压在程苔的心头，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你是冷吗？”瞿山南很惊讶，抱住程苔，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来帮你取取暖吧。”
程苔没有什么回应，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的，或许很早之前她就这样想过，只是不肯相信。
“我才不要跟她待在一起，看到她我就抖索，感觉自己呼吸都是错。”楼思不满地嘟囔着。
程苔耐心地给她讲道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说不定关系到我两后半辈子的自由。”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本正经的程苔，楼思只能点点头。
林荔很是焦急，就差把车子翻过来，程苔和楼思很有默契地站在一边不做声。程苔不经意地在背后推了一把楼思，楼思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林荔顾不得这些，还在找东西。楼思起身从后备箱的角落里拿出手机，不解地问道：“林姐，你手机不就在这里吗？”
林荔跑过来一看，这才松口气，翻了翻杂乱的后备箱，很是疑惑，“奇怪，我刚刚明明在这里找过，怎么回事？”
“找到就好，走吧。”程苔拉过楼思，笑着说。
“周末要去个新开的法国餐厅吗？”
“不了，齐蔓要来找我借住。”程苔还在继续给段人行的专辑写卡片，没有抬头看瞿山南。
其实她在说谎，怕自己看着瞿山南会露馅。
瞿山南摸摸她的脑袋，像小孩子一样抱怨：“人家都是重色轻友，你倒好，重友轻色。”
程苔没有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哼”了一声，只是说：“没有办法。”
她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跟齐蔓说一声。齐蔓听到以后很震惊，再三追问她和瞿山南之间是不是有事情。
“我希望是没问题。”
“不知道你怎么了，那天我会去你家。”齐蔓顿了一下，“我会挺你的。”
程苔本来想自己开车去经纪公司，正好楼思要去附近看房子，索性就捎上她。看到车里没有林荔，楼思很开心，拿出刚刚买的烤猪蹄。程苔立马忘记自己本来是来干嘛的，开心地吃起来。如果让林荔看到，等着程苔的又是一顿说教：
“做演员保持身材是最基本的，这些东西不能吃。”
“要是让人拍到了，你以前那些健康生活的采访又要被拿出来做文章。”
程苔扯下一大块肉，不满地嘟囔：“工作都没有，保持个鬼身材。”
“这部剧其实我不接是因为我真的和剧中描写的人物太不符合了。”程苔边说边从包里翻出一沓打印纸递给制作人，“你们看，小说里写女二清瘦，孤傲，圆溜溜的大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我真的是完全不符合。”
没有想到程苔会准备得这么仔细，制作人也很意外，接过程苔递给他们的文本，翻着看完了很多。
“其实我们是真的很希望你接下这部剧的。”制作人的脸色逐渐失望。
“真的很感谢。”程苔的语气听起来也带着些惘然，“我知道这部剧你们真的是投了很多心血，不能为了我这个角色勉强，如果有什么要我客串的，我肯定帮忙。”
程苔的话礼貌周到，即使遗憾，也没有办法，她忽然想起罗依，赶忙推荐，制作人旁边的副导演好像被什么戳中，猛然抬头看了眼程苔，程苔继续说：“虽然她是新人演员，但真的很符合书里的描写，演技态度也很好的，行里好多人都知道的。”
她笑着扫了一眼副导演，副导演立马附和：“是啊，我可以安排她来试戏的，当初我也觉得她很像书里的人物。”
从会议室出来，程苔遇见了顾颖。虽然很久没见面，顾颖还是那么神采飞扬，即使是平日里的生活模样也是充满了生机。
“好久不见了啊。听说最近有好几个剧组要找你去试戏，你可是要发达了呢。”顾颖的话在今天的程苔听起来特别刺耳，仿佛是一个又一个耳光，抽得她两颊红肿但又无处可逃。
走到地下车库的时候，程苔正在看手机，发现齐蔓给她发的消息：
不妙，刚刚你经纪人来敲你家的门，我没开门，她现在走了。
程苔知道，林荔大概是知道一切了，她还没有来得及给齐蔓回短信，楼思就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抬眼一看，林荔的车子停在位置上。
“坐我的车走吧，我是你的经纪人。”
“不用了，我和助理一起走，”程苔笑着把包递给助理，“去开车吧，我在这里等你。”
楼思怯怯地看了眼程苔，程苔拍拍她的肩膀，指了指车停的位置。她一走，林荔就开口了：“你知道的，我是你的经纪人。”
程苔看着助理的背影逐渐变小，笑意逐渐消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说：“我知道你是我的经纪人，那又怎样，你在做决定之前都不知道跟我讨论一下的吗？”
“这些事情我都和老板说过的。”林荔靠着车窗，不经意地丢出一句话。
正当程苔说些什么的时候，助理开着车过来，程苔又恢复了方才的笑容，硬生生地把所有的一切吞了下去。即使感觉到喉咙间不舒服，她也笑着咽了下去。
林荔的手机是她拿走的，趁着楼思和林荔没话找话说的时候，她托洛溪梨把手机拿去找她电子发烧友的表哥帮忙，把里面所有的聊天记录和邮件信息全都导了出来。
程苔的那个猜想是对的，她心里也明白到摊牌的时候了。
“你为什么推掉我的戏约？”程苔把包狠狠地丢到沙发上，看着坐在地毯上打游戏的瞿山南。
瞿山南丝毫没有感受到程苔今天的不对劲，语气依旧是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怕你太累了。”
程苔皱着眉头，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一把关掉了电视屏幕。
“你怎么了?”瞿山南把游戏手柄丢到一边，抬头看着程苔，
“我怕你太累了。”程苔一字一句地重复着瞿山南刚才的话。
瞿山南无奈地摇摇头，“随你。”
他起身，准备去冰箱里拿水喝，程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叹了好几口气才问出口：“除了这部剧，还有多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瞿山南关上冰箱，又坐到沙发上，拧开矿泉水瓶，慢悠悠地喝下一大口水。
“我从来没有管过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管我的。”程苔自己说着都觉得瞿山南不可理喻。他把自己的戏约推掉，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来安慰失落的自己，谁能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瞿山南握紧矿泉水瓶子，转脸看着程苔，半天只是问她：“如果这个角色和我，你选一个，会选哪个？”
程苔轻笑，反问他：“如果你现在准备运营的度假酒店和我，你选一个，会选哪个？”
“当然是你，度假酒店算得了什么？”瞿山南晃着矿泉水瓶子，不以为然地回答她。
“我当然也会选你。”程苔没好气地脱口而出。
“那你在气什么？”瞿山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靠着沙发。
“我气什么，我气的是为什么都没有人跟我商量一下，即使是扔掉我的东西，也要有人跟我说一声吧，我工作室的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主了？”
“你的工作室？”瞿山南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让程苔想起来林荔在车库里的那句话，整个人立马冷静下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荒谬，工作室不是她的，林荔也不是她的员工。程苔拽住头发，不断地用手掌敲着脑袋，喃喃自语：“太可怕了，原来我一直都在做傻瓜，被人骗不知道，还把你安慰我的客套话当真心，我到底是把脑子丢到哪里去了，真的是太好笑，太好笑了。我真的太错了。”
正当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瞿山南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红着眼问：“我是爱你的，难道真心实意地爱着一个人也错了吗？”
程苔从刚刚的心乱如麻中清醒过来，来不及理好自己的头发，一把甩开瞿山南的手，声音微微颤抖，说：“那我做错了什么，我的事业被你紧紧地捏在手里，就像个傀儡一样，难道因为爱，我就要任人摆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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