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电台
程苔每周按时去上课。相处久了，她发现班上的学生还是很可爱的，会追着她问各种八卦问口红色号，也会来问她一些专业问题。
在成为程老师后，程苔又多了一个工作，就是去做电台主持人。她觉得李姐在开玩笑，问了好几次。
程苔只觉得李姐在逗自己，连声拒绝：“不行，我做不了。”
“你这个声音，不做深夜电台节目实在是可惜。”李姐的话，让程苔很是疑惑，不知道她在说自己的长处还是劣势。
程苔的嗓音本来就有些沙哑，车祸以后更是低沉。因为车祸，她剪短了头发。刚开始她穿着训练服在俱乐部晃悠的时候，有人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她是梯队的孩子，主动问她是不是迷路了。程苔只好说自己来找秦树，对方热情地把她送到了训练场。
“为什么这样啊，我哪里像男生了，我都开口和他说话了，他居然还以为我是男生。”程苔抓着秦树一顿抱怨。
秦树把手放在程苔的头顶，比划了一下，示意程苔的个子还不到他的肩膀，说：“你这个子，人家只能以为你是梯队，青年队的身高都不太够。”
“走开。”程苔恶狠狠地回击。
程苔躺在休息室的按摩椅上，思考着李姐的提议，最后还是决定去做电台主持人。成为程老师以后，程苔觉得自己的世界逐渐开阔。最近她还联系了自己学戏的老师，请她来上台词课。
她念书的时候，杜老师就经常会请各种曲艺老师来上台词课。程苔学得最快的是大鼓，那个老先生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很是欣慰地看着程苔，不停地夸赞她，只当她是个曲艺天才，就差让她转专业了。
杜老师摇摇头，笑着说：“吃得多还是有好处的。”
程苔记得杜老师说的话，戏曲和曲艺的表演方式，尤其是演唱时候的吐字，是书面语和口语的结合体，很适合演员借鉴。原本她还担心学生们不会感兴趣，不曾想下课了还有学生拉着老师问问题。
系领导也很欣赏程苔的这个举措，另外组织了好几次专门的讲座。
“可以啊，我们程老师。”洛溪梨用胳膊肘撞撞程苔，“当初你还不愿意来，早点来你现在都能做讲师了。”
“是是是，我们洛老师最聪明，眼光最独到。”程苔连声附和。她也没想到自己做得这么好，原本以为自己会直接被学生投诉到被辞退。
洛溪梨笑着说：“那可不，我说行的人一定能行的。”
程苔决定去做电台。她想要看一看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她原以为电台主持人只需要念稿子就行，不曾想拿到手的台本只有两页，除了开场词和要分享的文章外，其它的时间都要靠程苔的即兴发挥。
程苔顿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这件事情与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但答应下来的事情不能放弃。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冷场，程苔最近热衷于和遇到的每个人聊天，从体能师到餐厅工作人员，偶尔还有修理草皮的师傅。
吴叶叶看到程苔已经快要掉头就走，程苔每次都笑嘻嘻地拉住她，说个没完。
第一天直播的时候，程苔站在直播室，一个劲儿地咽口水，她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站在剧组的感觉，动都不敢动，生怕影响到别人。
在直播前，电台主持人要对设备进行测试，看着隔着玻璃窗指挥的导播，程苔紧张到什么都做不了。
开场念稿子的时候，程苔觉得纸都在抖，不时地抬头看着直播间外的时钟，只希望时间赶紧过去。
前半段比较顺利地过去了。插播广告的时候，程苔终于有时间放松，看到导播的手势，她立马放下耳机，全身失去力气，趴在桌子上。
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应该进入梦乡了，待会儿要是没有人打电话来，程苔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准备戴上耳机，李姐敲敲玻璃窗，仿佛要给她看什么。程苔抬眼看见李姐放了一张纸条贴在玻璃窗上，上面写着：
你做的很好，别怕
程苔深呼吸了一下，冲着李姐笑笑，虽然手还是有些抖，但她还是拿起耳机，朝着导播比了一个“OK”的姿势。
后半段程苔需要做的是接听来电。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新的一天才开始几分钟，但大家却有很多话要说。
程苔没想到，听众来电一个接一个。
真是奇怪，每个人明明有很多社交账号，有一堆朋友，可到最后，却要在深夜时分，来找一个没见过的人倾诉。
程苔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不时地说两句似乎是模板的安慰和鼓励。但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总是很感动，似乎程苔给了他们很多力量。
第一次电台直播就这样结束了。走出电台，晚风吹在脸上，程苔才有一种真实感。她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行人和车流，感慨：“大家都不容易啊。”
程苔的电台节目在网络上没有掀起什么讨论热潮，没有说她做得好的，但也没有指责她的。
录第二次节目的时候，程苔明显放松了很多。她后来自己也听了节目，她的嗓音通过电台听起来确实是很有感觉。她的声音沙哑，仿佛是白月光下颤动的枝条，静静地在地上画着无限心事。
录电台期间正好赶上电台做节目。程苔脸上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化完妆后基本看不出来。程苔本来是打发时间，不曾想在这里碰上了罗依。除了罗依，还有其他的艺人，所以程苔也没当一回事。
程苔和罗依需要为这次活动拍摄一个宣传片。按照原先的计划，在这一幕，程苔和罗依应该一起往前走。
但不知为何，罗依忽然摔倒。
导演喊“卡”的那一瞬间，程苔突然预感到大事不好。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罗依的助理推到一边去。因为没有站稳，程苔差点撞翻旁边的道具木箱，还好箱子比较多，她只是靠着箱子倒下去。
助理看着罗依的脸，一直在和导演说着什么，导演在旁边只是笑着点点头。程苔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下去没什么意思，想要回休息室去。
她刚要走，被罗依的经纪人一把拉住。
经纪人大声呵斥程苔的不小心。整个剧组里都回响着她的声音。程苔依旧是那样不急不慢地说道：“这衣服是你们自己选的，她没站稳关我什么事。”
她这样的态度让气氛更是紧张，经纪人刚想说什么，楼思赶过来把两个人分开。剧组的几个人赶紧扶着罗依去处理伤口，临走前导演小声地对程苔说：“你可害死我们了。”
程苔也只是笑笑。翻脸比翻书快的人她见得太多，早就没有什么愤慨和不开心的情绪。她只是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什么啊，太欺负人了吧。我要去告诉李姐。”楼思愤愤地说着，程苔没有兴趣听，走回休息室。这一天都没有再继续拍摄。程苔倒是乐得清闲，让楼思自己去附近的商圈逛街。
楼思刚要走，忽然挽着程苔的胳膊，小声说：“程程姐，这个世界真的是人走茶凉。”
程苔不解，顺着楼思的目光看去，原来是罗依又开始拍摄宣传片。只是没有其他艺人，所有的镜头都对着罗伊一个人。
但她只是笑笑，催着楼思赶紧去玩。
程苔明白，不是演员这行残忍，是人生本来就是残忍的，如果没有两把刷子，别说人走茶凉，连坐那儿喝杯茶都没资格。
人走茶凉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连来的资格都没有。
李姐看着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的程苔，恨铁不成钢，就差戳她的脑袋，不停地抱怨：“真的是拿你没办法，都不知道给你立个什么人设，无从下手，齐蔓好歹还有那么多配角可以闭眼吹，你这个，难道还要继续炒冷饭吗，都快炒糊了。”
“什么人设不人设的，不是有现成的人设可以用吗，过气女演员，豪门弃子，谎话大王。这一个个的多有意思，姐姐你还是没有发现话题的能力啊。”程苔沉浸在按摩椅的世界里，随口一说。
李姐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程苔，无奈地笑了，叹口气，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和罗依合作的活动还有好几天的行程安排，按照道理来说，程苔是应该出席的。但是她并没有露面，只是以旧伤复发需要休息为理由发了个走过场的声明。有很多人都在猜测她是为了避开罗依，毕竟一个风头正盛的“小程苔”会盖住程苔原本的光彩。
但程苔就是单纯地不想去。反正合同上又没有写不去参加这些活动要扣钱。
活动继续的时候，程苔正提着零食从餐厅回来，路上不巧遇见了瞿山南。这好像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程苔也记不起来了。
程苔******，正晃着一大包零食，听见似乎有人在喊她。
她转头一看，是瞿山南。
两个人在走道上碰见，程苔往前走也不是，往后撤也不是，只能硬着脖子迎上去。
“真巧。”瞿山南的语气和之前没什么分别，依旧是那样平静。
“是啊，挺巧的。”程苔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心想他们两个人可真是没话找话说，浪费时间，正当她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瞿山南问她：“你那个小律师前男友有没有跟你说，我打算注资他的事务所。”
程苔一下子抬起头，挤出一句话：“你想怎么着他？”
瞿山南笑了出来，说道：“大明星，我是个生意人，当然是做生意，你真的当我有那么多闲工夫针对谁吗？”
程苔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哦”了一声后，两个人陷入沉默。
瞿山南现在有没有新女朋友，程苔不知道，她只想打了个招呼就想溜。瞿山南穿着西服套装，和程苔的训练服长袖衫红格子睡裤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他扫了一眼程苔，什么都没说，似乎准备离开。程苔也准备去找吴叶叶聊天。但瞿山南还是停下来，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旧伤复发了，看到你这么开心地拿着零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程苔把手里的最后一截威化饼干塞回嘴里，擦擦嘴角的饼干渣，笑着说：“那可谢谢瞿大少爷了，我哪有什么旧伤，好得不得了，过两天还打算去踢球。“
她确实是没有旧伤。从那场车祸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全新的程苔，有厚厚的盔甲，不再惧怕外界的风雨。
瞿山南问：“你是要去找那个小男友吗？”
“啊？”程苔愣了一下，知道瞿山南应该是在说迁帆，笑着回答，“我的前男友们还在等我，拜拜。”
她甩着一大袋零食，经过玻璃走廊的时候，被外面盛开的鲜花吸引住。即使隔着一层玻璃，程苔也能感受到它们的香气。
春天已经到来，又是新的一年，正如程苔的人生一般，所有的事情都迎来了新的开始。
在成为程老师后，程苔又多了一个工作，就是去做电台主持人。她觉得李姐在开玩笑，问了好几次。
程苔只觉得李姐在逗自己，连声拒绝：“不行，我做不了。”
“你这个声音，不做深夜电台节目实在是可惜。”李姐的话，让程苔很是疑惑，不知道她在说自己的长处还是劣势。
程苔的嗓音本来就有些沙哑，车祸以后更是低沉。因为车祸，她剪短了头发。刚开始她穿着训练服在俱乐部晃悠的时候，有人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她是梯队的孩子，主动问她是不是迷路了。程苔只好说自己来找秦树，对方热情地把她送到了训练场。
“为什么这样啊，我哪里像男生了，我都开口和他说话了，他居然还以为我是男生。”程苔抓着秦树一顿抱怨。
秦树把手放在程苔的头顶，比划了一下，示意程苔的个子还不到他的肩膀，说：“你这个子，人家只能以为你是梯队，青年队的身高都不太够。”
“走开。”程苔恶狠狠地回击。
程苔躺在休息室的按摩椅上，思考着李姐的提议，最后还是决定去做电台主持人。成为程老师以后，程苔觉得自己的世界逐渐开阔。最近她还联系了自己学戏的老师，请她来上台词课。
她念书的时候，杜老师就经常会请各种曲艺老师来上台词课。程苔学得最快的是大鼓，那个老先生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很是欣慰地看着程苔，不停地夸赞她，只当她是个曲艺天才，就差让她转专业了。
杜老师摇摇头，笑着说：“吃得多还是有好处的。”
程苔记得杜老师说的话，戏曲和曲艺的表演方式，尤其是演唱时候的吐字，是书面语和口语的结合体，很适合演员借鉴。原本她还担心学生们不会感兴趣，不曾想下课了还有学生拉着老师问问题。
系领导也很欣赏程苔的这个举措，另外组织了好几次专门的讲座。
“可以啊，我们程老师。”洛溪梨用胳膊肘撞撞程苔，“当初你还不愿意来，早点来你现在都能做讲师了。”
“是是是，我们洛老师最聪明，眼光最独到。”程苔连声附和。她也没想到自己做得这么好，原本以为自己会直接被学生投诉到被辞退。
洛溪梨笑着说：“那可不，我说行的人一定能行的。”
程苔决定去做电台。她想要看一看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她原以为电台主持人只需要念稿子就行，不曾想拿到手的台本只有两页，除了开场词和要分享的文章外，其它的时间都要靠程苔的即兴发挥。
程苔顿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这件事情与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但答应下来的事情不能放弃。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冷场，程苔最近热衷于和遇到的每个人聊天，从体能师到餐厅工作人员，偶尔还有修理草皮的师傅。
吴叶叶看到程苔已经快要掉头就走，程苔每次都笑嘻嘻地拉住她，说个没完。
第一天直播的时候，程苔站在直播室，一个劲儿地咽口水，她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站在剧组的感觉，动都不敢动，生怕影响到别人。
在直播前，电台主持人要对设备进行测试，看着隔着玻璃窗指挥的导播，程苔紧张到什么都做不了。
开场念稿子的时候，程苔觉得纸都在抖，不时地抬头看着直播间外的时钟，只希望时间赶紧过去。
前半段比较顺利地过去了。插播广告的时候，程苔终于有时间放松，看到导播的手势，她立马放下耳机，全身失去力气，趴在桌子上。
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应该进入梦乡了，待会儿要是没有人打电话来，程苔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准备戴上耳机，李姐敲敲玻璃窗，仿佛要给她看什么。程苔抬眼看见李姐放了一张纸条贴在玻璃窗上，上面写着：
你做的很好，别怕
程苔深呼吸了一下，冲着李姐笑笑，虽然手还是有些抖，但她还是拿起耳机，朝着导播比了一个“OK”的姿势。
后半段程苔需要做的是接听来电。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新的一天才开始几分钟，但大家却有很多话要说。
程苔没想到，听众来电一个接一个。
真是奇怪，每个人明明有很多社交账号，有一堆朋友，可到最后，却要在深夜时分，来找一个没见过的人倾诉。
程苔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不时地说两句似乎是模板的安慰和鼓励。但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总是很感动，似乎程苔给了他们很多力量。
第一次电台直播就这样结束了。走出电台，晚风吹在脸上，程苔才有一种真实感。她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行人和车流，感慨：“大家都不容易啊。”
程苔的电台节目在网络上没有掀起什么讨论热潮，没有说她做得好的，但也没有指责她的。
录第二次节目的时候，程苔明显放松了很多。她后来自己也听了节目，她的嗓音通过电台听起来确实是很有感觉。她的声音沙哑，仿佛是白月光下颤动的枝条，静静地在地上画着无限心事。
录电台期间正好赶上电台做节目。程苔脸上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化完妆后基本看不出来。程苔本来是打发时间，不曾想在这里碰上了罗依。除了罗依，还有其他的艺人，所以程苔也没当一回事。
程苔和罗依需要为这次活动拍摄一个宣传片。按照原先的计划，在这一幕，程苔和罗依应该一起往前走。
但不知为何，罗依忽然摔倒。
导演喊“卡”的那一瞬间，程苔突然预感到大事不好。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罗依的助理推到一边去。因为没有站稳，程苔差点撞翻旁边的道具木箱，还好箱子比较多，她只是靠着箱子倒下去。
助理看着罗依的脸，一直在和导演说着什么，导演在旁边只是笑着点点头。程苔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下去没什么意思，想要回休息室去。
她刚要走，被罗依的经纪人一把拉住。
经纪人大声呵斥程苔的不小心。整个剧组里都回响着她的声音。程苔依旧是那样不急不慢地说道：“这衣服是你们自己选的，她没站稳关我什么事。”
她这样的态度让气氛更是紧张，经纪人刚想说什么，楼思赶过来把两个人分开。剧组的几个人赶紧扶着罗依去处理伤口，临走前导演小声地对程苔说：“你可害死我们了。”
程苔也只是笑笑。翻脸比翻书快的人她见得太多，早就没有什么愤慨和不开心的情绪。她只是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什么啊，太欺负人了吧。我要去告诉李姐。”楼思愤愤地说着，程苔没有兴趣听，走回休息室。这一天都没有再继续拍摄。程苔倒是乐得清闲，让楼思自己去附近的商圈逛街。
楼思刚要走，忽然挽着程苔的胳膊，小声说：“程程姐，这个世界真的是人走茶凉。”
程苔不解，顺着楼思的目光看去，原来是罗依又开始拍摄宣传片。只是没有其他艺人，所有的镜头都对着罗伊一个人。
但她只是笑笑，催着楼思赶紧去玩。
程苔明白，不是演员这行残忍，是人生本来就是残忍的，如果没有两把刷子，别说人走茶凉，连坐那儿喝杯茶都没资格。
人走茶凉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连来的资格都没有。
李姐看着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的程苔，恨铁不成钢，就差戳她的脑袋，不停地抱怨：“真的是拿你没办法，都不知道给你立个什么人设，无从下手，齐蔓好歹还有那么多配角可以闭眼吹，你这个，难道还要继续炒冷饭吗，都快炒糊了。”
“什么人设不人设的，不是有现成的人设可以用吗，过气女演员，豪门弃子，谎话大王。这一个个的多有意思，姐姐你还是没有发现话题的能力啊。”程苔沉浸在按摩椅的世界里，随口一说。
李姐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程苔，无奈地笑了，叹口气，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和罗依合作的活动还有好几天的行程安排，按照道理来说，程苔是应该出席的。但是她并没有露面，只是以旧伤复发需要休息为理由发了个走过场的声明。有很多人都在猜测她是为了避开罗依，毕竟一个风头正盛的“小程苔”会盖住程苔原本的光彩。
但程苔就是单纯地不想去。反正合同上又没有写不去参加这些活动要扣钱。
活动继续的时候，程苔正提着零食从餐厅回来，路上不巧遇见了瞿山南。这好像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程苔也记不起来了。
程苔******，正晃着一大包零食，听见似乎有人在喊她。
她转头一看，是瞿山南。
两个人在走道上碰见，程苔往前走也不是，往后撤也不是，只能硬着脖子迎上去。
“真巧。”瞿山南的语气和之前没什么分别，依旧是那样平静。
“是啊，挺巧的。”程苔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心想他们两个人可真是没话找话说，浪费时间，正当她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瞿山南问她：“你那个小律师前男友有没有跟你说，我打算注资他的事务所。”
程苔一下子抬起头，挤出一句话：“你想怎么着他？”
瞿山南笑了出来，说道：“大明星，我是个生意人，当然是做生意，你真的当我有那么多闲工夫针对谁吗？”
程苔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哦”了一声后，两个人陷入沉默。
瞿山南现在有没有新女朋友，程苔不知道，她只想打了个招呼就想溜。瞿山南穿着西服套装，和程苔的训练服长袖衫红格子睡裤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他扫了一眼程苔，什么都没说，似乎准备离开。程苔也准备去找吴叶叶聊天。但瞿山南还是停下来，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旧伤复发了，看到你这么开心地拿着零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程苔把手里的最后一截威化饼干塞回嘴里，擦擦嘴角的饼干渣，笑着说：“那可谢谢瞿大少爷了，我哪有什么旧伤，好得不得了，过两天还打算去踢球。“
她确实是没有旧伤。从那场车祸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全新的程苔，有厚厚的盔甲，不再惧怕外界的风雨。
瞿山南问：“你是要去找那个小男友吗？”
“啊？”程苔愣了一下，知道瞿山南应该是在说迁帆，笑着回答，“我的前男友们还在等我，拜拜。”
她甩着一大袋零食，经过玻璃走廊的时候，被外面盛开的鲜花吸引住。即使隔着一层玻璃，程苔也能感受到它们的香气。
春天已经到来，又是新的一年，正如程苔的人生一般，所有的事情都迎来了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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