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隐忍
进组一个多月来，程苔终于出了剧组的大门。这段时间，她每天就是剧组酒店两条线，如果不是穿的外套越来越厚，程苔都感受不到时间的推移。
程苔进组那天，酒店门口的树木只是有些稀疏，虽然地上已经有了落叶，但还是有很多树叶固执地停留在枝头。程苔现在抬头一看，枝叶间已经光秃秃的。这样显得不远处的松树更加葱郁。
这一天，她从早到晚都没有拍摄。其实程苔记得原先的拍摄安排，但是工作人员通知她今天没有拍摄时，程苔什么都没说。多说无益，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在剧组，除了在拍摄现场，程苔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话说的，她只希望这三四个月的时间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别有什么争议新闻。
虽然从剧组出来，但程苔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去，就一个人坐在场边看训练。虽然有些冷，她却还有些困意，双手叉在兜里打起了瞌睡。
按照那些小道消息，程苔现在应该正在新的金主身边，实际上，她一个人坐在训练场边打瞌睡。
程苔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训练场。上一个赛季，她总是在比赛之前会出现在场边，这个赛季她来的频率少了很多，甚至连有些球迷都觉得遗憾，留言希望程苔多来几次。
程苔知道，现在的球队不是上赛季那个球队了，不再需要她。
秦树在场边颠着球，问：“大美女，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啊？”
程苔笑着回答：“剧组的盒饭不好吃，来改善一下伙食。”
其实程苔也不知道去哪里，拍戏期间她没有活动安排，不拍戏就没有其他工作，回家躺一天似乎有些浪费时间，她就来了俱乐部发呆。
她有一种错觉，似乎不在家里发呆，就不是浪费时间。
看到她，叶镜笑着说：“昨天蔓蔓还说，等你这次拍摄结束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了不了，不用吃饭。”程苔连忙摆手，“你和齐蔓去吃，把我那份直接折现给我就行。”
正当程苔在餐厅里喝着麦片粥的时候，接到了路白的电话，问她要不要来看看自己的咖啡馆。
程苔把一大勺麦片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来接我我就去。”
路白问：“怎么样，好看吗？作为投资方还满意吗？”
程苔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故作深沉地说：“还可以，本投资商很满意。快点开门赚大钱。”
她想起什么，问：“你和陈姐合作得怎么样？”
程苔口中的陈姐就是韩鲁的太太。
路白笑着回答：“她真的是好搭档，我已经分了一点儿股份给她。”
“那就好。”
程苔也是从秦树那里听说，陈姐原来是一家大型咖啡品牌的管理层，因为小女儿还小，所以还没开始工作。
女性为了家庭，似乎有一种自带的责任感，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以后。
媒体在赞扬母亲的付出时，总喜欢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强。
可女性从来就不柔弱。
以前多少男生台词课扎马步还不如程苔。说什么女生柔弱，不过是他们喜欢听话的人罢了。
路白在整理给陈姐女儿的礼物时，忽然说：“程程，我将来要是生孩子，你一定要在。”
程苔坐在那里玩彩带，顺口说：“我在门口干嘛，给你摇旗呐喊吗？”
“你是我的家人，当然要在。”
听到这话，程苔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觉，扯彩带的手也稍微停了下，但随即她继续玩着彩带，笑着说：“肯定的，到时候我捧着一大束鲜花在门口等你。你老公要是不听医生的话，我们就群殴他。”
路白低头继续包扎着礼物，轻声说：“真好。”
路白的父母早已各自组成家庭，程苔也没见过他们几面，唯一在宿舍遇见一次还是路白的妈妈来问路白要钱。
奚安娜的父亲虽然也已经再婚，和奚安娜总是吵架，闹得不欢而散，但还是经常来学校给她送东西送钱。
晚上涂指甲油的时候奚安娜会突然冒出一句，“明天估计他又要来了。”
程苔很好奇，问：“你怎么知道？”
奚安娜吹了吹指甲，说：“他上次给我的钱要花光了。”
当时的程苔只觉得疑惑，奚安娜手里有几张卡，为什么她的父亲还要来学校给她送钱。每次她这样说后第二天奚安娜的父亲真的会出现在宿舍楼下，然后又是熟悉的给钱给东西，不知道又从哪句话吵起来后不欢而散。
虽然只歇了一天，但程苔却觉得能量大增，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不见。回到剧组以后，她又是充满热情，想要把这次的角色展现到最好。
这天拍摄间隙，化妆师在给程苔补妆，程苔站在那里，听刘导的分析。
又拍了两次，刘导还没说话，程苔先觉得不满意，和刘导站在场边分析走位，觉得剧本有一个小地方欠缺。其实拍摄出来的效果究竟如何，演员心里有数。
或许是程苔和刘导交谈的时间太长，这场戏中的另一个男演员开始有些不耐烦。刚开始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后来对现场工作人员有什么不满意，嘀嘀咕咕抱怨个没完。
他一开始抱怨，程苔心中这段时间堆积的不满情绪如枯草遇见火一般迅速蔓延，但是她还没说话，刘导先拍了拍脑门，笑哈哈地说：“哎呀，你看看我，光顾着给程老师讲戏，都忘记了，来来来，我们把这场戏再过一次。”
又拍了一次后，程苔觉得还有地方可以改进，就提出再拍一次。
刘导还没说什么，男演员抢先表态：“这都拍了五六次了，我觉得效果挺好的。”
程苔翻了个大白眼，心想你巴不得一次拍完最好，请了这么多天假估计连剧本写得什么都忘记了。
刘导看了眼程苔，笑着说：“那我们再拍一次吧，今天时间没有那么紧张，大家多拍几条，将来也好选择。”
“可我时间有点紧张。”
男演员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刘导的表情有些僵住，抓紧了手里卷起来的剧本，手背青筋凸起，那种奇怪的沉默又出现了。
“要是时间真那么紧张，可以找替身啊，反正效果也没差。”
程苔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是在嘲讽，不曾想对方居然认真地回应程苔：“确实，好像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这下轮到程苔迷茫了，她这个嘴皮子一向利索的人居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但她发现，前段时间自己确实误会了这个男演员。
她一直以为，这个男演员动不动请假外出，就是耍大牌不在乎演戏，现在她明白了，对方可能没这么多心思，就是单纯地觉得赚钱最重要。
最后这场戏还是没有再拍一遍。
程苔在休息室，只换了衣服，没有卸掉头饰，下午还有一场戏，为了省造型的时间，又不弄脏衣服，她每次都是这样。
正当她研究剧本的时候，有人敲门。
楼思开门一看，原来是男演员的经纪人，楼思赶紧热情地招呼她进来。
程苔放下剧本，起身笑着说：“好久没看见你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剧组了。”
“别的事情不忙，我就来剧组看看。”经纪人坐下后看了眼程苔的剧本，“真仔细，拍了这么久剧本还是新的。”
程苔给她倒着茶，察觉到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笑着说：“这不是我的剧本，我的剧本都被翻烂了，刚刚剧组给了我一份新的。”
“怪不得人家都说和你合作开心，脾气好又用功，没有人气才怪了。”
程苔端起杯子，慢悠悠地晃了晃，客气地说：“哪里，我就是个小演员，有戏演就行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以后，经纪人就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程苔脸上的笑意也消失，坐回沙发上，把刚才翻着的剧本塞进包里。
楼思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关上门跑到程苔旁边，小声说：“她怎么突然来找我们了，之前每次来剧组也没见她和我们关系这么熟。”
“还不是以为我和那个谁有争执，所以来聊聊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艺人和团队本来就是一体的，艺人奔着钱，就别说团队策划不行了。”
楼思很是担心，问：“要不要和李姐说一声，万一他们真的先下手，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程苔看了眼门，点点头。她知道，最近自己可能又要有新的传闻了。
果然，网络上开始出现程苔经常不在剧组，脾气冲，喜欢耍大牌的传闻。
各种传闻，都是我有一个朋友亲戚系列。但其实，有没有这个人，不知道。
程苔只觉得这一波参与的媒体号都太笨，他们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低调不掺和的人。
怎么可能。
在她进组以后，除了一两次直播外并没有什么消息，和奚安娜关系的猜测，最后热度基本上都给了奚安娜和她的新电影。
很快，程苔的两个剧本照片传遍全网。网友们惊讶地发现，程苔的剧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标记，不同场景旁边还配上了其他作品的具体集数。
程苔一般不会买敬业人设的通稿，因为这个人设用起来实在是太有风险了。这一次倒是给了程苔工作室新的机会。
对于演员来说，作品好才能称得上敬业，如果连个作品都拿不出来，只是在说受伤加班熬夜这种事情来卖惨，那只能说明这个演员在演戏方面是真的没有未来。
趁着这一波剧本的热度，程苔原先在拍戏中淋雨滚楼梯学戏曲的种种都被大众熟知，为她吸引了一波路人好感度。
在十二月初，三大奖项的提名最终确定，程苔和章易齐凭借着新剧，双双获得提名。
这不是程苔第一次提名最佳女主角，但却是她第一次毫无质疑地被提名。她和章易齐的这部剧，依然还占据着收视率榜首的位置。
其实一部剧的收视率究竟是真的高，还是泡沫，只需要看每天引起热议的究竟是情节还是主角美美美帅帅帅的讨论。因为剧情不吸引人，所以去借演员本身的热度。
上部剧中程苔坐在机车上摘下帽子后抓头发的一幕，直到现在还在被讨论。因为她的这一幕，几大机车品牌的女性消费者比例急剧增加，就连程苔在剧中的短发造型，也被称作程苔剪。
很多人都预测程苔会拿奖，但程苔自己却觉得不会。毕竟她的这部作品，只是情节简单的都市偶像剧，不过是借了章易齐意外走红的运气才能进入黄金档，拿到最佳女主角的可能性并不大，最多会给她一个听起来似乎很厉害但其实就是凑数的奖项。
但既然已经提名了，不炒一波热度就是浪费机会。
程苔的工作室并没有借着提名的热度全网宣传程苔的演技有多么多么好，或者是她有多么多么敬业，就差抱着被子去拍摄现场睡觉了。
现在程苔的关注度很高，在这个时候，只要宣传她的演技，就一定会有其他艺人的团队针对程苔演技不足的地方做文章。没有名气的演员演技是认可度最高的，随着名气的不断增加，对于演技的质疑也会越来越多。
这段时间，程苔更多是出现在剧方放出的花絮中，比如她用的东西，她在剧组的生活，以及分享的对于这个角色的看法。现在演员很流行给剧中人物写小作业，像个论文一样分析人物的生平，这样就可以体现出演员的用心程度。
但程苔已经注销了账号，这个方法很显然不适合她。所以程苔只能写好了以后在镜头前和观众分享，虽然多了一道环节，但效果确实好了不少。那些真情实感的人物分析，究竟是演员的感悟，还是团队的代笔，没有人说得清楚。但是程苔在镜头前说出来的话，即使是有稿子，也会被当做她自己的想法。
程苔继续拍着戏，没有拍摄的时候拿着DV机在剧组到处闲逛。外界对于她的赞赏和批评，喜欢和厌恶，都与她无关。
程苔进组那天，酒店门口的树木只是有些稀疏，虽然地上已经有了落叶，但还是有很多树叶固执地停留在枝头。程苔现在抬头一看，枝叶间已经光秃秃的。这样显得不远处的松树更加葱郁。
这一天，她从早到晚都没有拍摄。其实程苔记得原先的拍摄安排，但是工作人员通知她今天没有拍摄时，程苔什么都没说。多说无益，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在剧组，除了在拍摄现场，程苔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话说的，她只希望这三四个月的时间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别有什么争议新闻。
虽然从剧组出来，但程苔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去，就一个人坐在场边看训练。虽然有些冷，她却还有些困意，双手叉在兜里打起了瞌睡。
按照那些小道消息，程苔现在应该正在新的金主身边，实际上，她一个人坐在训练场边打瞌睡。
程苔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训练场。上一个赛季，她总是在比赛之前会出现在场边，这个赛季她来的频率少了很多，甚至连有些球迷都觉得遗憾，留言希望程苔多来几次。
程苔知道，现在的球队不是上赛季那个球队了，不再需要她。
秦树在场边颠着球，问：“大美女，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啊？”
程苔笑着回答：“剧组的盒饭不好吃，来改善一下伙食。”
其实程苔也不知道去哪里，拍戏期间她没有活动安排，不拍戏就没有其他工作，回家躺一天似乎有些浪费时间，她就来了俱乐部发呆。
她有一种错觉，似乎不在家里发呆，就不是浪费时间。
看到她，叶镜笑着说：“昨天蔓蔓还说，等你这次拍摄结束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了不了，不用吃饭。”程苔连忙摆手，“你和齐蔓去吃，把我那份直接折现给我就行。”
正当程苔在餐厅里喝着麦片粥的时候，接到了路白的电话，问她要不要来看看自己的咖啡馆。
程苔把一大勺麦片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来接我我就去。”
路白问：“怎么样，好看吗？作为投资方还满意吗？”
程苔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故作深沉地说：“还可以，本投资商很满意。快点开门赚大钱。”
她想起什么，问：“你和陈姐合作得怎么样？”
程苔口中的陈姐就是韩鲁的太太。
路白笑着回答：“她真的是好搭档，我已经分了一点儿股份给她。”
“那就好。”
程苔也是从秦树那里听说，陈姐原来是一家大型咖啡品牌的管理层，因为小女儿还小，所以还没开始工作。
女性为了家庭，似乎有一种自带的责任感，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以后。
媒体在赞扬母亲的付出时，总喜欢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强。
可女性从来就不柔弱。
以前多少男生台词课扎马步还不如程苔。说什么女生柔弱，不过是他们喜欢听话的人罢了。
路白在整理给陈姐女儿的礼物时，忽然说：“程程，我将来要是生孩子，你一定要在。”
程苔坐在那里玩彩带，顺口说：“我在门口干嘛，给你摇旗呐喊吗？”
“你是我的家人，当然要在。”
听到这话，程苔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觉，扯彩带的手也稍微停了下，但随即她继续玩着彩带，笑着说：“肯定的，到时候我捧着一大束鲜花在门口等你。你老公要是不听医生的话，我们就群殴他。”
路白低头继续包扎着礼物，轻声说：“真好。”
路白的父母早已各自组成家庭，程苔也没见过他们几面，唯一在宿舍遇见一次还是路白的妈妈来问路白要钱。
奚安娜的父亲虽然也已经再婚，和奚安娜总是吵架，闹得不欢而散，但还是经常来学校给她送东西送钱。
晚上涂指甲油的时候奚安娜会突然冒出一句，“明天估计他又要来了。”
程苔很好奇，问：“你怎么知道？”
奚安娜吹了吹指甲，说：“他上次给我的钱要花光了。”
当时的程苔只觉得疑惑，奚安娜手里有几张卡，为什么她的父亲还要来学校给她送钱。每次她这样说后第二天奚安娜的父亲真的会出现在宿舍楼下，然后又是熟悉的给钱给东西，不知道又从哪句话吵起来后不欢而散。
虽然只歇了一天，但程苔却觉得能量大增，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不见。回到剧组以后，她又是充满热情，想要把这次的角色展现到最好。
这天拍摄间隙，化妆师在给程苔补妆，程苔站在那里，听刘导的分析。
又拍了两次，刘导还没说话，程苔先觉得不满意，和刘导站在场边分析走位，觉得剧本有一个小地方欠缺。其实拍摄出来的效果究竟如何，演员心里有数。
或许是程苔和刘导交谈的时间太长，这场戏中的另一个男演员开始有些不耐烦。刚开始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后来对现场工作人员有什么不满意，嘀嘀咕咕抱怨个没完。
他一开始抱怨，程苔心中这段时间堆积的不满情绪如枯草遇见火一般迅速蔓延，但是她还没说话，刘导先拍了拍脑门，笑哈哈地说：“哎呀，你看看我，光顾着给程老师讲戏，都忘记了，来来来，我们把这场戏再过一次。”
又拍了一次后，程苔觉得还有地方可以改进，就提出再拍一次。
刘导还没说什么，男演员抢先表态：“这都拍了五六次了，我觉得效果挺好的。”
程苔翻了个大白眼，心想你巴不得一次拍完最好，请了这么多天假估计连剧本写得什么都忘记了。
刘导看了眼程苔，笑着说：“那我们再拍一次吧，今天时间没有那么紧张，大家多拍几条，将来也好选择。”
“可我时间有点紧张。”
男演员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刘导的表情有些僵住，抓紧了手里卷起来的剧本，手背青筋凸起，那种奇怪的沉默又出现了。
“要是时间真那么紧张，可以找替身啊，反正效果也没差。”
程苔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是在嘲讽，不曾想对方居然认真地回应程苔：“确实，好像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这下轮到程苔迷茫了，她这个嘴皮子一向利索的人居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但她发现，前段时间自己确实误会了这个男演员。
她一直以为，这个男演员动不动请假外出，就是耍大牌不在乎演戏，现在她明白了，对方可能没这么多心思，就是单纯地觉得赚钱最重要。
最后这场戏还是没有再拍一遍。
程苔在休息室，只换了衣服，没有卸掉头饰，下午还有一场戏，为了省造型的时间，又不弄脏衣服，她每次都是这样。
正当她研究剧本的时候，有人敲门。
楼思开门一看，原来是男演员的经纪人，楼思赶紧热情地招呼她进来。
程苔放下剧本，起身笑着说：“好久没看见你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剧组了。”
“别的事情不忙，我就来剧组看看。”经纪人坐下后看了眼程苔的剧本，“真仔细，拍了这么久剧本还是新的。”
程苔给她倒着茶，察觉到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笑着说：“这不是我的剧本，我的剧本都被翻烂了，刚刚剧组给了我一份新的。”
“怪不得人家都说和你合作开心，脾气好又用功，没有人气才怪了。”
程苔端起杯子，慢悠悠地晃了晃，客气地说：“哪里，我就是个小演员，有戏演就行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以后，经纪人就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程苔脸上的笑意也消失，坐回沙发上，把刚才翻着的剧本塞进包里。
楼思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关上门跑到程苔旁边，小声说：“她怎么突然来找我们了，之前每次来剧组也没见她和我们关系这么熟。”
“还不是以为我和那个谁有争执，所以来聊聊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艺人和团队本来就是一体的，艺人奔着钱，就别说团队策划不行了。”
楼思很是担心，问：“要不要和李姐说一声，万一他们真的先下手，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程苔看了眼门，点点头。她知道，最近自己可能又要有新的传闻了。
果然，网络上开始出现程苔经常不在剧组，脾气冲，喜欢耍大牌的传闻。
各种传闻，都是我有一个朋友亲戚系列。但其实，有没有这个人，不知道。
程苔只觉得这一波参与的媒体号都太笨，他们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低调不掺和的人。
怎么可能。
在她进组以后，除了一两次直播外并没有什么消息，和奚安娜关系的猜测，最后热度基本上都给了奚安娜和她的新电影。
很快，程苔的两个剧本照片传遍全网。网友们惊讶地发现，程苔的剧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标记，不同场景旁边还配上了其他作品的具体集数。
程苔一般不会买敬业人设的通稿，因为这个人设用起来实在是太有风险了。这一次倒是给了程苔工作室新的机会。
对于演员来说，作品好才能称得上敬业，如果连个作品都拿不出来，只是在说受伤加班熬夜这种事情来卖惨，那只能说明这个演员在演戏方面是真的没有未来。
趁着这一波剧本的热度，程苔原先在拍戏中淋雨滚楼梯学戏曲的种种都被大众熟知，为她吸引了一波路人好感度。
在十二月初，三大奖项的提名最终确定，程苔和章易齐凭借着新剧，双双获得提名。
这不是程苔第一次提名最佳女主角，但却是她第一次毫无质疑地被提名。她和章易齐的这部剧，依然还占据着收视率榜首的位置。
其实一部剧的收视率究竟是真的高，还是泡沫，只需要看每天引起热议的究竟是情节还是主角美美美帅帅帅的讨论。因为剧情不吸引人，所以去借演员本身的热度。
上部剧中程苔坐在机车上摘下帽子后抓头发的一幕，直到现在还在被讨论。因为她的这一幕，几大机车品牌的女性消费者比例急剧增加，就连程苔在剧中的短发造型，也被称作程苔剪。
很多人都预测程苔会拿奖，但程苔自己却觉得不会。毕竟她的这部作品，只是情节简单的都市偶像剧，不过是借了章易齐意外走红的运气才能进入黄金档，拿到最佳女主角的可能性并不大，最多会给她一个听起来似乎很厉害但其实就是凑数的奖项。
但既然已经提名了，不炒一波热度就是浪费机会。
程苔的工作室并没有借着提名的热度全网宣传程苔的演技有多么多么好，或者是她有多么多么敬业，就差抱着被子去拍摄现场睡觉了。
现在程苔的关注度很高，在这个时候，只要宣传她的演技，就一定会有其他艺人的团队针对程苔演技不足的地方做文章。没有名气的演员演技是认可度最高的，随着名气的不断增加，对于演技的质疑也会越来越多。
这段时间，程苔更多是出现在剧方放出的花絮中，比如她用的东西，她在剧组的生活，以及分享的对于这个角色的看法。现在演员很流行给剧中人物写小作业，像个论文一样分析人物的生平，这样就可以体现出演员的用心程度。
但程苔已经注销了账号，这个方法很显然不适合她。所以程苔只能写好了以后在镜头前和观众分享，虽然多了一道环节，但效果确实好了不少。那些真情实感的人物分析，究竟是演员的感悟，还是团队的代笔，没有人说得清楚。但是程苔在镜头前说出来的话，即使是有稿子，也会被当做她自己的想法。
程苔继续拍着戏，没有拍摄的时候拿着DV机在剧组到处闲逛。外界对于她的赞赏和批评，喜欢和厌恶，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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