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归乡情更切
回到家的何玉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以及早上煮猪食留在地上的还未打扫的枯枝残木，还有那些狼藉的杯盘，她马不停蹄的拿着扫帚开始打扫，整理锅碗瓢盆。她把煮饭锅洗干净，便淘米煮饭了。
她把米淘好，从早上煮猪食的灶台里铲出来一些火薪，架上一些柴火，火便顺势燃了起来，她把锅往上一放。又匆匆忙忙的往灶台去，提着桶又舀猪食。
何玉兰提着猪食还未到猪圈，就已经听到她早晚伺候的两头猪交错的发出嚯嚯的声音了。猪听到有人来的脚步声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不停的用嘴唇使劲敲拱圈门，还未等何玉兰来到门口，猪圈门已被猪们拱开了。
何玉兰知道今天确实是比往常要晚了很多，她自言自语的嘟哝着“不就晚那么一会嘛，我自己都没吃。“她进去把槽子清理了一下，准备提猪食倒进去。结果被迎上来的一头猪使劲拱了两下，满满的一桶猪食就被拱洒在地上了。
气急败坏的何玉兰操起猪食瓢，往这头猪身上就是一瓢，撂下一句话”吃、吃、现在留你们吃，吃个饱，现在得吃饱了。“转身把猪圈门一锁，留下那两头猪在地上来回啃食着猪食。
何玉兰从自家鸡窝里捡了三个鸡蛋，她想随便炒个鸡蛋将就一下就算了，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而且这个时候园子里也没什么菜。她只想赶紧填饱肚子，然后好静静的休息一下。
何玉兰炒了三个鸡蛋，在锅里放了一些水等水开以后，放了一小把白菜，她一把把门推关起，然后舀饭慢慢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就慢慢的流了出来。
她一个人在想，今天怎么这么晦气，早上没有等到电话，已经有一肚子担心了。还无缘无故被别人家牛欺负，回到家还被自己一口一口喂大的猪欺负，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预兆，是不是自己丈夫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她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后怕，最后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了。
正当她想到这些可怕的后果感觉快要吃不下去饭的时候，突然她的门被一只手掌推开了。
“妈”。
一声妈，打破了她的胡思乱想。她突然回过神来，用手擦了一下嘴角，让人感觉是像擦掉残留在嘴边的饭粒，实则是擦掉刚刚留下的眼泪。
进来的是她的大儿子，叫彭志辉，比他年龄大的都叫他小辉，今年刚刚满二十八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但是身体却是非常结实，看他那紧绷的衣服，就知道他肯定是干活的料。留着一个小中分，皮肤黝黑黝黑的，是多年的田间劳作留下的印记，让他有着无比健康的肤色。而且还是为数不多的留在坟山村，没有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之一。
“小辉吃饭没有？”何玉兰听到这个声音立马知道是她的大儿子回来了，应声问道。但是由于他匆忙推开门的瞬间，心里稍稍还为之一震。心想是不是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微微的低下头，并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她的儿子看出来她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吃过了的，在农场吃的。“彭志辉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的母亲有哭过的痕迹，他顿时不知所措。从他记事以来，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流过眼泪。他心里知道他的母亲在担心什么，他急忙把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他的母亲大人，好让她悬着的心放下去。
“妈，我爹回来了。”彭志辉小心翼翼的说着。他生怕他的母亲没有听到。又接着说”我爹坐车回来了。”“我现在回来一会去接他。”
何玉兰此刻已经完全来精神了，急忙问到“他是不是打电话来了？”
“是呢，刚刚我在干活回来的时候，王伯娘给我说的。”“他打电话来了叫我一会去接他。”彭志辉如实回到到。
“你家爹应该没得哪样事吧，”“今早我一直不顺，早上被齐大叔家那头牛把我水都撬翻了。”何玉兰赶紧把今天早上的遭遇说给自己的儿子听。
“有撬着你哪里吗？”彭志辉略有紧张的问，以为刚刚母亲流泪是因为被牛撬着了。
“没有。”何玉兰说着赶紧用筷子刨了几口饭。
“帮我拿扁担掺它嘛。”彭志辉恨得牙痒痒的说。
“我不是掺它一扁担没有啊。”何玉兰似有骄傲的说到。
“我们得手它怕它死不快。”此时的彭志辉那股劲已经上来了。
”还好没有撬到哪点，要不是那些活路哪个来做哦。“此时的何玉兰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他的那些家务事没得人做。她吃完了碗里剩下的饭菜。
”没得事就好，要不是要找他们麻烦的。“彭志辉心头显得很是宽慰。他又继续说到。“哪天我们得手它，它估计要够吃。”彭志辉表现出那种要给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的姿态，誓要与齐老大的牛斗争到底才罢休。
“下次碰到它都要离它远一点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玉兰非常警惕的说，好像自己已经再次遇到那头牛一样，做出了离得远远的样子，晃了晃手里的碗。此时何玉兰才意思到她已经饱了。
她起身去收拾锅碗瓢盆，残羹剩饭。似乎又才想起来她儿子要去接他丈夫的事。
“你好久去接你爹，他是不是坐一点半的那一趟车？“何玉兰赶忙转移话题问道。
“是呢，现在还不到两点，那个车要差不多三点才到。”
“慢慢走到那里去也差不多了。”何玉兰恨不得自己的儿子马上骑车去接到自己的丈夫。
彭志辉看着自己着急的母亲也不好在据理力争了，他想反正没什么事，还不如早点去，那边找个把人聊一下天，时间就过去了。或者万一他的父亲回来稍微比他预期的要早呢，于是他便去屋里推他那个南方125去了。他四处检查了一下，拍了拍车座上的灰层，跟自己的母亲打了一声招呼，便一溜烟的走了。
通匀一中门口的汪显贵没有等到自己的儿子，心灰意冷的来到了通匀长途汽车站，他默默的一个人去车站买了回平度镇的车票。来到门口小卖部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打往坟山村王伯娘家的，一通是打往茂庆市杨世举所在的木材加工厂。
汪显贵一上车，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做了下来，倒头便睡了过去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是快到终点站了。中巴车司机一声平度的快下车了，把他从梦中惊醒。
汪显贵在车上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彭志辉坐在摩托车上，耷拉着双腿。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正在吐着烟圈。
汪显贵不禁脸上露出一批久违的微笑。
他感叹到，简直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摸一样。
他还想着，终于能见到那个思念自己，和自己思念的人了。
她把米淘好，从早上煮猪食的灶台里铲出来一些火薪，架上一些柴火，火便顺势燃了起来，她把锅往上一放。又匆匆忙忙的往灶台去，提着桶又舀猪食。
何玉兰提着猪食还未到猪圈，就已经听到她早晚伺候的两头猪交错的发出嚯嚯的声音了。猪听到有人来的脚步声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不停的用嘴唇使劲敲拱圈门，还未等何玉兰来到门口，猪圈门已被猪们拱开了。
何玉兰知道今天确实是比往常要晚了很多，她自言自语的嘟哝着“不就晚那么一会嘛，我自己都没吃。“她进去把槽子清理了一下，准备提猪食倒进去。结果被迎上来的一头猪使劲拱了两下，满满的一桶猪食就被拱洒在地上了。
气急败坏的何玉兰操起猪食瓢，往这头猪身上就是一瓢，撂下一句话”吃、吃、现在留你们吃，吃个饱，现在得吃饱了。“转身把猪圈门一锁，留下那两头猪在地上来回啃食着猪食。
何玉兰从自家鸡窝里捡了三个鸡蛋，她想随便炒个鸡蛋将就一下就算了，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而且这个时候园子里也没什么菜。她只想赶紧填饱肚子，然后好静静的休息一下。
何玉兰炒了三个鸡蛋，在锅里放了一些水等水开以后，放了一小把白菜，她一把把门推关起，然后舀饭慢慢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就慢慢的流了出来。
她一个人在想，今天怎么这么晦气，早上没有等到电话，已经有一肚子担心了。还无缘无故被别人家牛欺负，回到家还被自己一口一口喂大的猪欺负，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预兆，是不是自己丈夫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她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后怕，最后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了。
正当她想到这些可怕的后果感觉快要吃不下去饭的时候，突然她的门被一只手掌推开了。
“妈”。
一声妈，打破了她的胡思乱想。她突然回过神来，用手擦了一下嘴角，让人感觉是像擦掉残留在嘴边的饭粒，实则是擦掉刚刚留下的眼泪。
进来的是她的大儿子，叫彭志辉，比他年龄大的都叫他小辉，今年刚刚满二十八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但是身体却是非常结实，看他那紧绷的衣服，就知道他肯定是干活的料。留着一个小中分，皮肤黝黑黝黑的，是多年的田间劳作留下的印记，让他有着无比健康的肤色。而且还是为数不多的留在坟山村，没有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之一。
“小辉吃饭没有？”何玉兰听到这个声音立马知道是她的大儿子回来了，应声问道。但是由于他匆忙推开门的瞬间，心里稍稍还为之一震。心想是不是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微微的低下头，并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她的儿子看出来她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吃过了的，在农场吃的。“彭志辉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的母亲有哭过的痕迹，他顿时不知所措。从他记事以来，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流过眼泪。他心里知道他的母亲在担心什么，他急忙把刚才听到的消息告诉他的母亲大人，好让她悬着的心放下去。
“妈，我爹回来了。”彭志辉小心翼翼的说着。他生怕他的母亲没有听到。又接着说”我爹坐车回来了。”“我现在回来一会去接他。”
何玉兰此刻已经完全来精神了，急忙问到“他是不是打电话来了？”
“是呢，刚刚我在干活回来的时候，王伯娘给我说的。”“他打电话来了叫我一会去接他。”彭志辉如实回到到。
“你家爹应该没得哪样事吧，”“今早我一直不顺，早上被齐大叔家那头牛把我水都撬翻了。”何玉兰赶紧把今天早上的遭遇说给自己的儿子听。
“有撬着你哪里吗？”彭志辉略有紧张的问，以为刚刚母亲流泪是因为被牛撬着了。
“没有。”何玉兰说着赶紧用筷子刨了几口饭。
“帮我拿扁担掺它嘛。”彭志辉恨得牙痒痒的说。
“我不是掺它一扁担没有啊。”何玉兰似有骄傲的说到。
“我们得手它怕它死不快。”此时的彭志辉那股劲已经上来了。
”还好没有撬到哪点，要不是那些活路哪个来做哦。“此时的何玉兰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他的那些家务事没得人做。她吃完了碗里剩下的饭菜。
”没得事就好，要不是要找他们麻烦的。“彭志辉心头显得很是宽慰。他又继续说到。“哪天我们得手它，它估计要够吃。”彭志辉表现出那种要给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的姿态，誓要与齐老大的牛斗争到底才罢休。
“下次碰到它都要离它远一点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玉兰非常警惕的说，好像自己已经再次遇到那头牛一样，做出了离得远远的样子，晃了晃手里的碗。此时何玉兰才意思到她已经饱了。
她起身去收拾锅碗瓢盆，残羹剩饭。似乎又才想起来她儿子要去接他丈夫的事。
“你好久去接你爹，他是不是坐一点半的那一趟车？“何玉兰赶忙转移话题问道。
“是呢，现在还不到两点，那个车要差不多三点才到。”
“慢慢走到那里去也差不多了。”何玉兰恨不得自己的儿子马上骑车去接到自己的丈夫。
彭志辉看着自己着急的母亲也不好在据理力争了，他想反正没什么事，还不如早点去，那边找个把人聊一下天，时间就过去了。或者万一他的父亲回来稍微比他预期的要早呢，于是他便去屋里推他那个南方125去了。他四处检查了一下，拍了拍车座上的灰层，跟自己的母亲打了一声招呼，便一溜烟的走了。
通匀一中门口的汪显贵没有等到自己的儿子，心灰意冷的来到了通匀长途汽车站，他默默的一个人去车站买了回平度镇的车票。来到门口小卖部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打往坟山村王伯娘家的，一通是打往茂庆市杨世举所在的木材加工厂。
汪显贵一上车，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做了下来，倒头便睡了过去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是快到终点站了。中巴车司机一声平度的快下车了，把他从梦中惊醒。
汪显贵在车上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彭志辉坐在摩托车上，耷拉着双腿。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正在吐着烟圈。
汪显贵不禁脸上露出一批久违的微笑。
他感叹到，简直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摸一样。
他还想着，终于能见到那个思念自己，和自己思念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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