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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宁远兵谏(二合一)

    昌明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九日,林晟穿着素服,在早朝上负荆请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指出这是北狄人的阴谋。

    满朝文武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用眼神互相交流着,气氛十分压抑。他们都被这个消息震撼了,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宁国公说得好听,倒把自己的儿子摘得一干二净。我一个传诏官,能为北狄做什么事?更何况我所指控的一切都是事实。”传诏官说道。

    “我东北军在缺兵少粮的情况下,大破北狄二十万大军。您去了一趟宁远,您却只字未提,您的行为怕才真的可疑吧。”林晟言辞锋利,针锋相对地说道。

    “本官说什么不说什么,自有自己的考量。林瑾私自与敌军签订和议,这是事实。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联合北狄给朝廷做了一场戏,为的就是拥兵自重,独揽宁州的军政大权。”传诏官道。

    “我儿要真的投降北狄,周围的莱州、幽州、同州早已失陷。我若是有异心,今日便不会上朝来请罪。”林瑾一字一句地说道。

    “宁国公,您说得有理,在下佩服。就算林瑾是为了大破北狄军,但他犯下那么多条禁忌,足以说明林瑾没有把朝廷法度放眼里,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更可气的是,姚中书是钦差大臣,是开国元勋、四朝老臣,代表的是朝廷。现在死在了宁远军的地盘上,朝廷不该问罪吗?”传诏官说道,“禀报太后、陛下,这些都是宁国公的一面之词,未可轻信。在下认为即使林瑾尚未谋反,但其反状已现。若不将其拿下,如若等他真的反了,悔之晚矣!”

    林晟恳切地说道:“一切都是北狄的离间计,若是太后执意要对付宁远军,那就正中北狄人的圈套了啊!而且,太后若是出兵宁远,那就真把我宁远军民逼反了。”

    林晟不断叩首磕头,很快他的额头就被磕出了血,他的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传诏官煽风点火地说:“拿下林瑾和宁远军,合法合规合理,这是依律办事!做了什么事就要接受什么惩罚,不接受惩罚就要造反?还有一点为人臣的心思吗?依我看,现在林瑾没有防备,我们必须趁此机会拿下东北军,否则就是坐失良机。这林瑾和林晟父子,仗着有北狄为外患有恃无恐,若不予处理,长此以往我中央朝廷还有何威信可言?”

    看着林瑾和传诏官你来我往地辩论,杨太后的心里已经烦躁到了极点。她一开始只是想着通过扶持自己的亲信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可没想到一下子就搞成了这样。

    在历史上,新皇即位之前,都会有一批忠于自己的势力。在新皇即位以后,这些新皇身边的近臣也会随之提拔上来。而为了保证权力的平稳过渡,老皇帝在他在位最后的那几年都会慢慢将权柄交给太子,帮助太子在朝堂上树立威信。可是,夏承逊是在大夏明帝病重的时候匆匆被立为太子的,根本没有时间积攒威信,就连身边的近臣也没有多少,所以这些事都只能留到登基之后来做。正是因此,这次的皇位交替比之以往多了很多变数,潜在的不稳定因素很多。

    所以,从杨太后的立场上,她的做法其实也真的没有太多可以指责的地方。培植亲信,固然是任人唯亲,但是她的统治没有根基,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巩固自己的统治,除了任人唯亲好像也没有第二个方法。但另一方面,宁远的众人显然也有他们的考量,而他们的考量显然也有他们的道理。很多事情很难说出个对错来,真正需要的是互相理解,如果杨太后能够理解宁远方面的立场,可能最后又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太后想了一下,说道:“传本宫旨意,出兵缉拿林瑾,控制东北军。他们若有异动,可以即刻扑灭他们。至于林晟,等捉拿林瑾之后一并处置。”

    林晟说道:“太后三思啊,出兵宁远,宁远将被迫反抗,白白让北狄人得利。”

    传诏官说道:“我天朝大邦岂惧北狄残寇,北狄若来,连他一并灭了。禀报陛下、太后,在下愿领兵前往,必定平定宁州。”

    太后说道:“你能取胜吗?需要多少兵马?”

    传诏官回答道:“在下只需五万兵马即可平定叛乱,但为了稳定军心还需一物。”

    “何物?”太后问道。

    “我要用林晟的人头来祭旗,我要用林晟的血使宁远城心惊胆战、魂飞魄散。”传诏官回答。

    “好,就着……你叫什么名字?”太后问道。

    “臣姓张名安字子宁,愿为陛下、太后效劳。”

    “好,就由你先行制定作战计划,务必活捉林瑾,押解帝都发落。”太后说道。

    “太后,我已修书一封让林瑾入京,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即使要了我父子的命我也毫无怨言。但处置宁远军一事干系重大,稍有疏忽便宜的就是北狄人,往太后三思。”林晟道。

    “不用说了。来人啊,将林晟关押起来,好生安置,等抓住林瑾这个叛贼,一并发落。”太后吩咐着殿外的守卫队说道。

    第二天清晨,狱卒正要开门给林晟送早餐,就发现林晟用自己的衣服当做绳子,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显然已经没气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早朝的众人耳中,杨太后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不发一言。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大夏王朝要变天了。

    宁远军可以是整个大夏王朝最骁勇善战的地方部队,朝廷的军队和宁远军碰上,胜负还真的是不好说。而且,就算朝廷军队打败了林瑾,那也必然元气大伤,无论内耗结果如何,最终消耗的都是大夏王朝的国力,最后买单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杨太后也摇了摇头,说道:“事已至此,宁州的反叛已成定局。中书门下起草方案,兵部具体负责作战事宜,户部督办大军出征的粮草,其他部门从旁协助,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动荡平息下来。”

    十一月十四日,宁远城。

    “少公子,在下前来复命。”刘恒说道。

    “按我父亲的性格,多半不会回来的,你也劝不动他。”林瑾感叹道,“父亲一生光明磊落、高风亮节,缺点就是太过忠直。成于斯者毁于斯,我宁远军大祸不远了。”

    刘恒说道:“将军让我给少公子带封信。”正说着,刘恒从衣带里取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吾儿亲启”。

    林瑾打开了信,信上如此写道:

    子瑜吾儿如唔:

    宁远一别,甚是想念。今悉闻吾儿破强敌于宁远,逐残寇于燕山。父虽远至千里之外,亦为吾儿遥相庆贺。然军虽胜不可骄,故能长胜而不怠,汝须慎之。北狄残寇近有异动,用计以离间我君臣,父心甚忧也。今子欲起三军以拒朝廷,则正中敌之奸计也。鹬蚌相争,此乃用兵之时。故为子计,为国家大局计,请吾儿速归,毋起刀兵。

    伏惟珍摄,善自保重,即颂近安。

    父晟字

    信中主要讲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恭贺林瑾打了一个大胜仗,二是希望林瑾回到帝都束手就擒。如果按照林晟的安排,他们父子俩必会身首异处,宁远军也会被撤换一批。而新替上来的将领多半又是个杨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慕容雪是不世出的将才,即使自己想要取胜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何况那些酒囊饭袋?如此宁州迟早还是要落到北狄的手中。而且,明明知道敌军使离间计,自己却束手就擒、引颈就戮,这种感觉太窝囊、太憋屈,不是良将应该做的。到底如何做呢?要做好这个决断确实不容易。但他知道,多拖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必须早下决断,拿出一个方案来。

    “父帅忠直,虽然遭受污名陷害,也不愿意离开帝都求生。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们打了一个大胜仗,不仅任何好处没有,反而因为敌军的离间计窝囊地寻死,这不是我们宁远军做事的风格。宁远之战,我们死伤了三万多弟兄,现在的局面我无法给他们一个交代。”林瑾说道,“李将军,不用封锁消息了,你密切注意帝都的动向,尤其关注同州、幽州和莱州三个方向。我要你保证,往这三个方向派出的信使你全部都要给我拦住。”

    李华回应道:“领命。”

    十一月十六日,帝都方向传来急件:林晟在牢中自尽,享年五十二岁。消息传来,整个宁远都被巨大的悲伤笼罩了。

    林瑾没有想到,七月十五日一别,竟然是与父亲的永诀。看着父亲临死前给自己写的信,他到死都保持着他那份忠贞,而他慷慨赴死,也是为了成全一个忠直之臣的名节。

    林瑾披麻戴孝,眼角还有抹不去的湿润,他甚至连父亲的遗体都没有见到。看着身边的将士,他咬着牙大吼着说道:“众将听令。”

    场上寂静无声,林帅死了,林瑾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一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实力。

    “父帅一生光明磊落,却造奸人谗害,敌军构陷。今朝中奸臣当道,不复当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挣扎求生。我们对国家报以忠诚,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全军听我号令,杀入帝都,为父帅报仇,清君侧!”林瑾喊道。

    “杀入帝都,为元帅报仇,清君侧!”军队齐声喊道。他们对国家是有感情的,是因为先皇对他们有恩,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容许朝廷滥杀功臣,容许朝廷对他们挥舞屠刀。从林晟死的那一刻,宁州和朝廷已经恩断义绝,从此就是不死不休。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准备,准备好后随我直取三州,杀!”林瑾命令道。

    早在姚合身死的时候,林瑾就已经预料到,很快他们宁远就要站在朝廷的对立面。所以,他这一个月一直在抓紧时间筹措粮草军械,抓紧时间调兵遣将。所以,收到林晟身死的消息后,他就能立刻运转宁远军这一台这庞大的战争机器。而士兵的怨气也完全被林晟的死调动了出来,再被林瑾的话感染,所有的人都已经做好了出战的准备。

    十一月十八日,徐远率兵一万从齐县出发,向莱州的首府莱阴挺进。曹成将军率一万五千兵马,出陉口,直奔同州首府晋阳而去。林瑾亲自率三万精锐,翻云岭,直逼幽州首府平京。宁州军一出,天下震动,大夏王朝最惨痛的一页、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十三州之乱”正式爆发。

    “报,东北军反了,同州,幽州,莱州告急。”

    “报,晋东守将投降,晋阳门户洞开。”

    “报,林瑾亲率三万大军出征,已过云岭。”

    “报,叛将徐远连斩两员大将,莱州总督渡济水的时候突遇敌军偷袭,壮烈殉国,现莱州副总督代理莱州总督的职位,正在奋力抵抗叛军。”

    一个个败报如雪片般飞到了帝都,整个帝都人心惶惶。他们没有想到,三州的兵马竟然都拦不住林瑾这只老虎。

    “众位爱卿,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众位爱卿拿一个主意啊。”太后焦急地说。

    宁州进兵的速度太快了,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按照杨太后的估计,林瑾收到他父亲死讯,然后再出兵,来来回回差不多也到年底了。但她确实没有想到,林瑾竟然早就开始备战了,而且动作快得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这也不能怪同州、幽州、莱州三州的总督抗敌不力。本来这三州的军事地位就没有宁州高,常驻兵马相当于宁州的一半,就算加上预备兵,每个州也只能拿出五万人。看起来兵力好像也是宁远军的两三倍,但战斗力简直是弱成了渣,宁远军一个冲锋,以零死亡的战绩横扫三州军队。剩余的部队看到局势不好,或者投降,或者跑路,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更何况林瑾是有备而来,还打了个突然袭击。三州总督根本没有想到宁州竟然反了,得到消息之后还不断地去确认,耽误了大量的时间。

    很多种因素综合下来,局势基本上是一边倒,三州边境的几大重镇相继陷落,局势危如累卵。

    “宁州谋反,实为形势所逼。传诏官张安步步紧逼,害得忠臣枉死。臣建议,将张安交给叛军发落,并将老将军的遗体送还给宁远军,这才能够平息叛军的愤怒。”一名大臣说道。

    “臣附议。”几乎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来。

    “衮衮诸公,皆鼠辈尔,不足与谋!”传诏官张安说道,“群臣已经被贼军吓破了胆,想要用臣的头平息宁远的怒火。如果太后觉得臣的人头一到宁远就能退兵,在下认为臣的人头很值。但就怕林瑾想要的东西太后您给不了,反而没人再敢与林瑾交战了。为何呢?因为想要与林瑾交战的那些臣子全部都人头落地,首级被送到敌军主将那里,真的是亘古奇闻。当年汉景帝诛晁错却未能平息七国的怒火,反而使七国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今日的陛下就像当年的汉景帝,但陛下身边并没有周亚夫,而林瑾也不是刘濞那个酒囊饭袋。太后,请您仔细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此时,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的,代中书令职的钱琮说道:“此人是北狄的奸细,太后千万不能听信一个奸细的谗言啊!”

    “钱大人,您指控下官是奸细,可有凭依?别忘了,林晟是逆贼林瑾的父亲,他的话能信吗?你宁愿相信一个逆贼的父亲,也不相信心向社稷的忠贞之士,您不怕天下人寒心吗?”张安反问道。

    太后说:“不必说了,张大人,我将帝都近卫八万羽林交给你统领,请你火速前往三州平叛。我就不信了,宁远军就那么神通广大。”

    张安说道:“臣领命。”

    十一月二十六日,幽州,平北城外的山坡上。

    王权的先锋已经在平北城下逗留三日了,轮番进攻仍然没有拿下平北城,反而损失了近千兵马。原因也很简单:平北城是幽州总督驻扎的地方,地位相当于宁州的宁远,所以无论是城防还是军队数量,平北城都不是前面几座小城可以比。

    在平北城中,幽州总督驻扎了两万多军队,而王权的前锋兵力只有五千。在野战中,王权相信就算对方再多出一倍的人自己也不惧;可是这是在攻城战,宁远军很多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拖着拖着,宁远军的主力大军到了,将近三万人的军队排列在城外,颇为壮观。

    “平北城防坚固,易守难攻。我军利速战而不利久持,不可迁延时日以惰兵锋。”王权说道。

    攻打幽州的是林瑾的主力,王权这次也随军作战,宁远城有李华把守。出征之前,林瑾让李华在燕山道口屯兵,紧密监视北狄动向。

    “城防坚固,城中尚有两万多守军,敌军兵力甚至还要多过我们,强攻于我不利。传令下去,大军在城外隐蔽好,不要让敌军发现我军的踪迹,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击。”林瑾吩咐道。

    “城高池深,守将却是平庸之辈,连岗哨和斥候都没有。兵法无非虚实尔,避实而击虚,知己知彼则可百战百胜。彼不知我而我尽知彼,彼安能不败?”林瑾嗤笑道,“把周边的百姓驱赶到城下,一部分人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之中,不要露出破绽。今晚丑时,打开南面的城门,我军率军进城。”

    王权道:“我军从北而来,为何要打开南面的城门?这不是白白增添了我军的负担吗?”

    林瑾道:“兵者,诡道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你认为我军会从北面来攻,敌军也是这么认为的。何谓出奇?就是从敌军意想不到的方向进攻,这样才能收获最大的战果。南面城门守备较为松懈,而且离重兵布防的北门较远,一旦有警,北面的敌军支援不及,必然溃败。”

    经过林瑾精心的布置,来自四面八方的难民和残兵败将涌入平北城。不出林瑾所料,城中的守军并没有仔细检查就放他们通过了,林瑾的内应顺利的进入了城池。

    十月二十七日丑时,平北城。

    城门上点起了无数的火把,城门准时打开,内应已经得手了。

    “传我将令,先锋部队两千人先行进城接手南面城防,大军暂时按兵不动。”林瑾作战素养极为老辣,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留有余地。

    结果也正如林瑾所料。幽州总督是一个酒囊饭袋,看到城门火起,他以为林瑾趁夜色攻城,匆忙地带人感到北门,结果发现大家都往南门跑。等他到了南门时,林瑾已经站稳了脚跟。幽州总督一看大势已去,向林瑾请降了。

    十一月二十七日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时,人们发现平北城悬挂着的已经是“林”字旗,平北城已经陷落了。林瑾破关后,严格约束属下的部队,秋毫无犯,以至于人们都没有注意到凌晨时分的大战。与此同时,曹成在晋东城下与同州总督的援军对峙,徐远在济水扎营,与莱州军队隔水相望。宁远军声势滔天,势如破竹,就像一把尖刀插进了敌人的腹部,撕碎了敌人的防线。

    攻下平北城之后,林瑾没有继续前进,他也传令曹成和徐远两位将军,让他们原地待命。

    实际上林瑾出动的兵马不足六万人,以这点兵力想要分别攻取三个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还要分兵驻守攻下来的郡县,剩下的兵马只会越来越少。要攻下三个州,他们的这点兵力勉勉强强也还是够的,但是以六万人守三个州,是万万不可能守住的,这一点林瑾也很清楚。

    可能有人会问,不是有降兵吗?这些投降的士兵为什么不能用来守城?其实这也很简单,因为投降的士兵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是墙头草,只要宁远军战事稍有不顺,他们分分钟又可以倒向朝廷那边。试想一下,他们宁远军在前面和朝廷的军队拼命,而那些镇守后方的军队又起了别样的心思,这个局势就相当不利了。

    林瑾很清楚,他们现在之所以推进的那么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对方已经有了防备,而且前方又是一座接着一座的坚城,以宁远军的实力,攻坚也会造成不少的伤亡。再加上攻下了还要调兵驻防,人少了守不住,人多了又会进一步加大前线的压力,得不偿失。

    在战场上,并不是攻占的地盘越多越好;在战场上,更为重要的是保存军力、歼灭敌方的有生力量。今天到手的地盘,明天很有可能就会丢,但是有了足够的军力,丢了再多的地盘也能抢回来。在抗日战争战场上,一开始老蒋打得确实很水,一路战一路败,承受了巨大的损失。不过,有一说一,老蒋虽然打了很多败仗,但是还是保存了大量的有生力量,这些有生力量集中到了后方。老蒋的地盘少了不少,这也意味着不需要派大量的军队到各地驻防,反而可以派出更多的军队支援前线。而另一方面,鬼子们一开始打得顺风顺水,但占领的地盘多了,就需要分兵来驻守,许多兵力被分散在了各地,他们进攻的人手反而就显得不够了。敌消我长,这也是战争走到中期形成僵持局面的重要原因。同样的,战争初期,鬼子们兵行一处,在正面战场上决胜负,八路军袭扰的作用发挥不出来;但等到战略相持阶段,鬼子们把兵力分出去了,此时八路军的袭扰和游击就给鬼子们造成了极大的麻烦。看起来八路军并没有攻占多少地盘,但是鬼子的军力正在不断缩减,到了后来更是越来越依靠伪军。打到最后鬼子们的兵力已经消耗光了,我们自然就吹起了反击的号角,配合着英美苏将他们赶出中国。我们伟大的领袖更是深谙此道,为了保存实力,甚至直接放弃了延安,转战陕北。老蒋的兵被打的越来越少,最后延安很轻松地回到了我们手中。

    林瑾也知道朝廷必然会派出援兵,现在攻打那些坚城得不偿失,不过是白白浪费自己的军力。所以,林瑾暂时按兵不动,就保持着现在的态势,巩固新打下来的地盘,就驻扎在平北城严阵以待。等到他们把朝廷的军队收拾得差不多了,攻取三州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