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来历不明
天已大亮，缕缕晨光照进了丽红楼的客房之内。
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睡觉，不知不觉中阳光已照在他的脸上，他就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然后继续鼾声大作。
突然，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嘶，嘶，嘶……
这好像是蛇吐信的声音。
那人好奇之下将被子掀开睁着朦胧睡眼一看，竟发现一条赤链蛇在地板上盯着他。
那蛇长约半尺，通体如火烧一般炙红醒目，鳞上又有数十处墨点相间，双眼锐利如宝石，后尾细长赛衣针，头小而腹宽，看样子并不是很饿，但也不太好惹。
那人不禁哆嗦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苏成你的胆子这么小啊，早知道就不吓你了。”一个女孩子哈哈大笑道。
她正坐在窗台上，一只脚悬空晃悠着。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灰格秀衣，腰间挂着一个密缝布袋，发髻上插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尖尖的瓜子脸上挂着笑容。
“阿春，你这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啊！”苏成颤声道。
“谁知道你的胆子这么小啊！这小红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阿春说着，吹了一声口哨，那赤链蛇便回到了布袋中。
“那，那能一样吗！”
“好了，咱不闹了！大哥和小叶醒了吗？”
“他们早醒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不过大哥一早就出去了，说是等会儿回来。”
“好，那你可以出去了吗？我要换衣服了。”苏成没好气地说道。
“哼，谁稀的看啊！”说着，阿春便推门出去了。
“你不看，自然有人稀的看……”苏成嘀咕道。
在一张圆面雕花的木桌子上摆了许多吃食，捏了足足十二个褶子的薄皮大肉包子，透过面皮几乎能看到包子里头滚动的汤汁。比一个小孩手掌还大的白面馒头，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以及热气腾腾的现磨米粥……
它们就静静地放在桌子，没有人触碰。
桌旁坐着三个人，是阿春，苏成还有小叶。他们都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因为他们在等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回来，他们是绝不会吃的。
嘎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他们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
走进来的人叫叶升，三十不到的年纪，脸上却已有沧桑，双眼锐利却显疲态，薄唇且无须，这一点倒有点像个女人了。额头上有一小块刀疤，从眉间开裂到上额。听说，那疤是少年时参加帮派混战时留下的，他用那块疤换了个小头目的一条命，当然还有二两银子，一只烧鸡以及一壶白干。
他是小叶的亲哥哥，也是苏成和阿春的哥哥。
“老大，你去这么久，是去给我们找嫂子了吗？”阿春打趣道。
“小丫头，下次我就给你找个嫂子来管管你。”叶升含笑而道。
“那你去干嘛了呀？”阿春追问道。
“我去见一个人”叶升说着坐了下来。
“是谁？”苏成问道。
他刚问完，就看见门口已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黑衣黑裤，披着一件灰色旧大衣，两缕长须垂至喉结处，眉毛也比常人略长一些，看样子是上了年纪，但是脸上皱纹却没有多少。
“这位是老鬼，就是我曾经与你们提过前年在紫云楼认识的朋友。”
“老鬼？他看着不像鬼啊？”阿春揶揄道。
“哼哼，小姑娘你看着也不像春天啊！”老鬼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人已走进屋中。
“你怎么知道我叫阿春？”阿春叉腰问道。
“是我说的。”叶升说道。
阿春一听，别过嘴不再说话。
“他是来干嘛的？”苏成问道。
“你们来干嘛，我就是来干嘛的。”老鬼笑着说道。
“你也是杜三爷叫来的？”苏成问道。
“那倒不是，我是刚好在集市上遇到叶升兄弟，与他聊起才知道这件事的。”
“老鬼是我请来的，我们现在是要去延兴庄偷东西。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杜三爷知道这件事吗？”苏成问道。
“他还不知道，不过他也认识老鬼，相信他也会同意的。”叶升说道。
“叶兄弟说得对，我和金刀杜三爷打过交道，他要是知道我入伙肯定高兴！”老鬼说道。
叶升见大家不再有异议，便让老鬼入座，一同吃早饭。
老鬼一边吃饭，一边将目光落到一个少年的身上，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却比较成熟，到现在也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老鬼知道他就是小叶，叶升的弟弟。
别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总是活泼好动的，但他却不一样，他好像和大人一样，心事重重。
他经历了什么，又在思考什么呢？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叶升打开门，却发现没有人，于是便将门关上了。
咚咚咚。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在敲门声刚响起时，叶升和苏成二人便已跃窗而出，却发现门外还是没有人。
“他已经进来了。”老鬼慢慢说道，他并没有丝毫惊讶。
叶升二人回身进屋就看见靠窗的椅子上坐一个人，双手交叉于胸前，架着二郎腿，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衣烂衫，也不知是费了多少针线，补了多少口袋，已看不出那衣衫的本来面目了。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只有半截的青铜幽婪鬼面具，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以及直入鬓角的剑眉。
“敢问，阁下是？”叶升问道。
“嘿嘿，我呢，其实就是……”
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哨响，一条赤链蛇便已朝那人飞去。
他不慌不忙将手伸出，轻轻一握便将赤链蛇捏在手中，用拇指和食指抵住蛇头，那蛇顿时就失了锐气，不再猛动。
“快把小红还给我！”阿春大惊失色道。
“原来这条蛇叫小红啊！小姑娘，以后不要再让小红干这么危险的事了。”说罢，那人便将赤链蛇扔还给了阿春。
“阿春，不要胡闹。”叶升说着，给阿春使了一个眼色。
阿春一看，便气得跺了跺脚，跑出了房间。
苏成见状也追了出去。
“是我管教无方，请少侠恕罪。”叶升拱手说道。
“好说，好说！我并没有生气，小孩子嘛，顽皮点很正常。”那人悠然道。
“多谢。”
“对了，我之前说到哪里来着？噢！我还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呢，我叫灵凤秋官。”那人悠悠说道。
“你就是灵凤秋官？”叶升面不改色道。
“不，你不是灵凤秋官。”老鬼笑着说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是灵凤秋官。”
“就凭这个！”说罢，老鬼突然出手，五指似钩，直击那人前胸。
那人虽然在老鬼出招的一瞬间就将身形向后掠去，但还是被老鬼扯下了一块衣布。
得！这下又要找块碎布来打破洞补丁了。
老鬼扬了扬手中的碎布，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是灵凤秋官，那你就不可能被我碰到。”
那人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正在调匀呼吸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
没想到此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看来是碰上高手了！
“哈！你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灵凤秋官，我是灵凤秋官的徒弟秋小官。”那人勉强笑着说道。
“如何证明？”叶升问道。
“我和你比划一下不就知道了。”
秋小官说完便飞身而起，如飞鸟一般直攻叶升。叶升倒也不慌，右手翻转，一柄柳叶刀已握住手中。
秋小官飞身攻来，重力向前，很难收力。叶升正是算准这一点，直到他与秋小官近在咫尺时，才将柳叶刀自下而上劈去。
照理来说，这一刀是绝躲不过的。
但，秋小官却躲过了。
当长刀向他劈来时，他竟突然收力，靠着挥刀所产生的刀风，全身向后飞去，就如一缕丝带般随风而动，轻轻落地。
没有一丝声响。
“叶兄刀法娴熟，出手稳重，佩服佩服！”
“你的轻功也很厉害，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轻功。”
“叶兄弟当然没见过，因为这是灵凤秋官的轻功绝技凤鸣诀。”老鬼突然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秋小官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灵凤秋官是我的朋友。没想到，他竟然将凤鸣诀传给了你。”
“可是，我却没听师父说过，有你这个朋友。”
“我也没听秋官说过有你这个徒弟啊。”老鬼笑着说道。
“你……”
“好了，二位不要再吵了，不知道秋少侠来找我们有何贵干？”
“我之前听见了你们二人在街上的对话，知道你们要去延兴庄偷东西。”
老鬼听言，心中暗想：这秋小官的隐藏之法倒是挺厉害的，偷听我和叶升说话，我居然没发现。
“你想阻止我们？”叶升不由得警觉了起来，他的刀还握在手里。
“不，恰恰相反，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秋小官说着，坐在椅子拿起一个大肉包子啃了起来。
坐在秋小官对面的小叶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秋小官。
“你不是秋官的徒弟吗？秋官和洪方威山是故友，你也偷？”老鬼皱眉道。
“你还说你是我师傅的朋友呢！照你这么说，那洪方威山也是你的朋友，你也偷？”秋小官反问道。
“这……这……这我不是去偷东西的，我是去借东西的，等用好了就还回去。”
“我也一样啊。”
“你知道我们要去偷什么东西？”
“不就是《覆天神功》嘛！”
“你怎么知道的？”叶升急着问道，表情变得很严肃。
“之前，我听说延兴庄中聚集许多江湖人物要抓我师父。于是我就潜进府中抓了个倒霉蛋，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他们原来是去偷秘籍的，再听到你们在街上的对话，我就猜出来了。”
叶升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吧，你可以入伙。不过，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得令。”
……
“什么，他也要入伙？”阿春娇喝道。
“不错，咋了？”秋小官靠在椅子上，悠闲地问道。
“这人来历不明，我不同意。”阿春生气地说道，双眼怒视着秋小官。
“他是灵凤秋官的徒弟。”老鬼说道。
“那是他一面之辞，灵凤秋官又不在这里，谁能作证。”阿春气急败坏地说道。
“对啊，老大。这次的活儿可不比往常，事关重大，不能谁都招入伙啊。”苏成附和道。
“大家放心，我自有分寸。”叶升说道。
众人听罢，自然不再多言。
他们或许对叶升的行为有异议，但他们从不会反对叶升，毕竟那是他们的哥哥。
秋小官和老鬼各自去开了一个房间安歇。
苏成和阿春也随后离开了，屋里只剩了叶升和小叶。
屋里变得有些安静。
兄弟二人独处时，貌似没有什么话题好说。
叶升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
小叶平时也极少说话。
叶升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茶杯，想起了以前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那时他去偷一个人的包子，但是被发现了。那个人辱骂了叶升，而叶升并不像现在这么稳重，他气上心头，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几砸到了那人的头上……
茶几碎了，就用椅子继续砸，直到那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叶升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反胃，但是他已经饿了很久，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了。
他拿起包子，却发现小叶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刚才杀人那一幕他也看见了吗？
叶升没有问。
他只是走过去，将包子递给了小叶。
小叶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吃着包子。
……
“你觉得这茶几好看吗？”叶升突然尴尬地问道，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小叶说，有很多问题想问小叶，但最终只问出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好看。”小叶说道。
“那我们买一套和这个一样的茶具，好吗。”
“好”
话已说完，房间中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好好休息吧。”这是叶升在房间中说得最后一句话，也是一句没有得到回应的话。
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睡觉，不知不觉中阳光已照在他的脸上，他就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然后继续鼾声大作。
突然，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嘶，嘶，嘶……
这好像是蛇吐信的声音。
那人好奇之下将被子掀开睁着朦胧睡眼一看，竟发现一条赤链蛇在地板上盯着他。
那蛇长约半尺，通体如火烧一般炙红醒目，鳞上又有数十处墨点相间，双眼锐利如宝石，后尾细长赛衣针，头小而腹宽，看样子并不是很饿，但也不太好惹。
那人不禁哆嗦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苏成你的胆子这么小啊，早知道就不吓你了。”一个女孩子哈哈大笑道。
她正坐在窗台上，一只脚悬空晃悠着。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灰格秀衣，腰间挂着一个密缝布袋，发髻上插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尖尖的瓜子脸上挂着笑容。
“阿春，你这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啊！”苏成颤声道。
“谁知道你的胆子这么小啊！这小红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阿春说着，吹了一声口哨，那赤链蛇便回到了布袋中。
“那，那能一样吗！”
“好了，咱不闹了！大哥和小叶醒了吗？”
“他们早醒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不过大哥一早就出去了，说是等会儿回来。”
“好，那你可以出去了吗？我要换衣服了。”苏成没好气地说道。
“哼，谁稀的看啊！”说着，阿春便推门出去了。
“你不看，自然有人稀的看……”苏成嘀咕道。
在一张圆面雕花的木桌子上摆了许多吃食，捏了足足十二个褶子的薄皮大肉包子，透过面皮几乎能看到包子里头滚动的汤汁。比一个小孩手掌还大的白面馒头，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以及热气腾腾的现磨米粥……
它们就静静地放在桌子，没有人触碰。
桌旁坐着三个人，是阿春，苏成还有小叶。他们都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因为他们在等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回来，他们是绝不会吃的。
嘎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他们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
走进来的人叫叶升，三十不到的年纪，脸上却已有沧桑，双眼锐利却显疲态，薄唇且无须，这一点倒有点像个女人了。额头上有一小块刀疤，从眉间开裂到上额。听说，那疤是少年时参加帮派混战时留下的，他用那块疤换了个小头目的一条命，当然还有二两银子，一只烧鸡以及一壶白干。
他是小叶的亲哥哥，也是苏成和阿春的哥哥。
“老大，你去这么久，是去给我们找嫂子了吗？”阿春打趣道。
“小丫头，下次我就给你找个嫂子来管管你。”叶升含笑而道。
“那你去干嘛了呀？”阿春追问道。
“我去见一个人”叶升说着坐了下来。
“是谁？”苏成问道。
他刚问完，就看见门口已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黑衣黑裤，披着一件灰色旧大衣，两缕长须垂至喉结处，眉毛也比常人略长一些，看样子是上了年纪，但是脸上皱纹却没有多少。
“这位是老鬼，就是我曾经与你们提过前年在紫云楼认识的朋友。”
“老鬼？他看着不像鬼啊？”阿春揶揄道。
“哼哼，小姑娘你看着也不像春天啊！”老鬼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人已走进屋中。
“你怎么知道我叫阿春？”阿春叉腰问道。
“是我说的。”叶升说道。
阿春一听，别过嘴不再说话。
“他是来干嘛的？”苏成问道。
“你们来干嘛，我就是来干嘛的。”老鬼笑着说道。
“你也是杜三爷叫来的？”苏成问道。
“那倒不是，我是刚好在集市上遇到叶升兄弟，与他聊起才知道这件事的。”
“老鬼是我请来的，我们现在是要去延兴庄偷东西。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杜三爷知道这件事吗？”苏成问道。
“他还不知道，不过他也认识老鬼，相信他也会同意的。”叶升说道。
“叶兄弟说得对，我和金刀杜三爷打过交道，他要是知道我入伙肯定高兴！”老鬼说道。
叶升见大家不再有异议，便让老鬼入座，一同吃早饭。
老鬼一边吃饭，一边将目光落到一个少年的身上，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却比较成熟，到现在也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老鬼知道他就是小叶，叶升的弟弟。
别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总是活泼好动的，但他却不一样，他好像和大人一样，心事重重。
他经历了什么，又在思考什么呢？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叶升打开门，却发现没有人，于是便将门关上了。
咚咚咚。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在敲门声刚响起时，叶升和苏成二人便已跃窗而出，却发现门外还是没有人。
“他已经进来了。”老鬼慢慢说道，他并没有丝毫惊讶。
叶升二人回身进屋就看见靠窗的椅子上坐一个人，双手交叉于胸前，架着二郎腿，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衣烂衫，也不知是费了多少针线，补了多少口袋，已看不出那衣衫的本来面目了。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只有半截的青铜幽婪鬼面具，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以及直入鬓角的剑眉。
“敢问，阁下是？”叶升问道。
“嘿嘿，我呢，其实就是……”
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哨响，一条赤链蛇便已朝那人飞去。
他不慌不忙将手伸出，轻轻一握便将赤链蛇捏在手中，用拇指和食指抵住蛇头，那蛇顿时就失了锐气，不再猛动。
“快把小红还给我！”阿春大惊失色道。
“原来这条蛇叫小红啊！小姑娘，以后不要再让小红干这么危险的事了。”说罢，那人便将赤链蛇扔还给了阿春。
“阿春，不要胡闹。”叶升说着，给阿春使了一个眼色。
阿春一看，便气得跺了跺脚，跑出了房间。
苏成见状也追了出去。
“是我管教无方，请少侠恕罪。”叶升拱手说道。
“好说，好说！我并没有生气，小孩子嘛，顽皮点很正常。”那人悠然道。
“多谢。”
“对了，我之前说到哪里来着？噢！我还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呢，我叫灵凤秋官。”那人悠悠说道。
“你就是灵凤秋官？”叶升面不改色道。
“不，你不是灵凤秋官。”老鬼笑着说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是灵凤秋官。”
“就凭这个！”说罢，老鬼突然出手，五指似钩，直击那人前胸。
那人虽然在老鬼出招的一瞬间就将身形向后掠去，但还是被老鬼扯下了一块衣布。
得！这下又要找块碎布来打破洞补丁了。
老鬼扬了扬手中的碎布，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是灵凤秋官，那你就不可能被我碰到。”
那人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正在调匀呼吸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
没想到此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看来是碰上高手了！
“哈！你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灵凤秋官，我是灵凤秋官的徒弟秋小官。”那人勉强笑着说道。
“如何证明？”叶升问道。
“我和你比划一下不就知道了。”
秋小官说完便飞身而起，如飞鸟一般直攻叶升。叶升倒也不慌，右手翻转，一柄柳叶刀已握住手中。
秋小官飞身攻来，重力向前，很难收力。叶升正是算准这一点，直到他与秋小官近在咫尺时，才将柳叶刀自下而上劈去。
照理来说，这一刀是绝躲不过的。
但，秋小官却躲过了。
当长刀向他劈来时，他竟突然收力，靠着挥刀所产生的刀风，全身向后飞去，就如一缕丝带般随风而动，轻轻落地。
没有一丝声响。
“叶兄刀法娴熟，出手稳重，佩服佩服！”
“你的轻功也很厉害，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轻功。”
“叶兄弟当然没见过，因为这是灵凤秋官的轻功绝技凤鸣诀。”老鬼突然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秋小官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灵凤秋官是我的朋友。没想到，他竟然将凤鸣诀传给了你。”
“可是，我却没听师父说过，有你这个朋友。”
“我也没听秋官说过有你这个徒弟啊。”老鬼笑着说道。
“你……”
“好了，二位不要再吵了，不知道秋少侠来找我们有何贵干？”
“我之前听见了你们二人在街上的对话，知道你们要去延兴庄偷东西。”
老鬼听言，心中暗想：这秋小官的隐藏之法倒是挺厉害的，偷听我和叶升说话，我居然没发现。
“你想阻止我们？”叶升不由得警觉了起来，他的刀还握在手里。
“不，恰恰相反，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秋小官说着，坐在椅子拿起一个大肉包子啃了起来。
坐在秋小官对面的小叶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秋小官。
“你不是秋官的徒弟吗？秋官和洪方威山是故友，你也偷？”老鬼皱眉道。
“你还说你是我师傅的朋友呢！照你这么说，那洪方威山也是你的朋友，你也偷？”秋小官反问道。
“这……这……这我不是去偷东西的，我是去借东西的，等用好了就还回去。”
“我也一样啊。”
“你知道我们要去偷什么东西？”
“不就是《覆天神功》嘛！”
“你怎么知道的？”叶升急着问道，表情变得很严肃。
“之前，我听说延兴庄中聚集许多江湖人物要抓我师父。于是我就潜进府中抓了个倒霉蛋，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他们原来是去偷秘籍的，再听到你们在街上的对话，我就猜出来了。”
叶升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吧，你可以入伙。不过，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得令。”
……
“什么，他也要入伙？”阿春娇喝道。
“不错，咋了？”秋小官靠在椅子上，悠闲地问道。
“这人来历不明，我不同意。”阿春生气地说道，双眼怒视着秋小官。
“他是灵凤秋官的徒弟。”老鬼说道。
“那是他一面之辞，灵凤秋官又不在这里，谁能作证。”阿春气急败坏地说道。
“对啊，老大。这次的活儿可不比往常，事关重大，不能谁都招入伙啊。”苏成附和道。
“大家放心，我自有分寸。”叶升说道。
众人听罢，自然不再多言。
他们或许对叶升的行为有异议，但他们从不会反对叶升，毕竟那是他们的哥哥。
秋小官和老鬼各自去开了一个房间安歇。
苏成和阿春也随后离开了，屋里只剩了叶升和小叶。
屋里变得有些安静。
兄弟二人独处时，貌似没有什么话题好说。
叶升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
小叶平时也极少说话。
叶升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茶杯，想起了以前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那时他去偷一个人的包子，但是被发现了。那个人辱骂了叶升，而叶升并不像现在这么稳重，他气上心头，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几砸到了那人的头上……
茶几碎了，就用椅子继续砸，直到那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叶升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反胃，但是他已经饿了很久，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了。
他拿起包子，却发现小叶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刚才杀人那一幕他也看见了吗？
叶升没有问。
他只是走过去，将包子递给了小叶。
小叶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吃着包子。
……
“你觉得这茶几好看吗？”叶升突然尴尬地问道，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小叶说，有很多问题想问小叶，但最终只问出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好看。”小叶说道。
“那我们买一套和这个一样的茶具，好吗。”
“好”
话已说完，房间中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好好休息吧。”这是叶升在房间中说得最后一句话，也是一句没有得到回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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