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谋定而后动
丽红楼的二楼长廊用了九十九块道纹松花木板铺就而成，虽说样式精美但时间一久走在上面就会发出吱嘎声响，让人不胜其烦。
老鬼正在这长廊之上漫步，但是他每踏一步都是无声无响，就好像踩在厚厚的绒毯上一般。
透过长廊上的廊窗可以看见街市上的风景以及丽红楼的后院。酒楼的后院大都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货物，摞成山的柴火，十几新鲜蔬菜，满满当当的大水缸等等……
丽红楼自然也没有例外，不过值得引人瞩目的是院子中间那棵巨大的枇杷树，且不说那树枝花叶如何繁茂，就是下面那如成人手臂般粗壮的树根都已顶破砖石，凸出在外，龙蟠虎踞！
老鬼对这枇杷树貌似并没多少兴趣，不过他对树下的两人颇为关注。
一个是叶升，另一个人虽然背对着老鬼，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人就是燕归南。
老鬼心想：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杜三身边吗？
怎么会在这里？
老鬼悄悄地走下楼，绕到了离二人较近的地方侧身偷听。
“那个秋小官，可靠吗？”燕归南问道。
“不可靠，但他武功不低，我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所以我先把他留在身边仔细观察。”
“嗯，这个人看紧点。”
“我知道。”
“至于那个老鬼……我确实听三爷提起过，不过……”
“我就说杜三爷认识我嘛，哈哈。”老鬼突然走出来说道。
燕归南和叶升不由得吓了一跳。
没想到，二人都没发现自己身旁有人。
“你是何人？”燕归南问道。
此刻，他的手中已出现了一枚燕形飞镖，那飞镖长约四寸，通体乌黑如木炭一样，棱尖像燕翅般舒展，轻盈而致命。
“这位就是老鬼。”叶升急忙说道。
燕归南看了看叶升，又看了看老鬼，警惕地说道：”原来你就是老鬼，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正好听到你说杜三爷认识我，我就过来插话了。”老鬼笑着说道。
“哼，那真是太巧了！”燕归南冷笑着说道，他的手中依然拿着燕形镖。
叶升看了看那枚燕形镖，上前扶着燕归南的肩膀说道：“燕兄，老鬼也算是自己人，不必如此。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燕归南犹豫了一下，将燕形镖收入衣袖之中，“好，我看在你的面上不和他计较。”
“多谢兄弟了。”老鬼拱手说道。
叶升微微点了下头。
“我此来是告诉你们，最近就待在这里，不要外出，以免引人瞩目，等要行动时再联络你们。”燕归南说道。
“敢问一句，大约何时行动啊？”老鬼问道。
“不知道。”燕归南不耐烦道。
“依我看最好是早点行动，如今首阳城中暗流涌动，势力混杂，如果动手晚了……”
老鬼话未说完，燕归南将脸一沉，打断道：“你这是在教我们做事？”
“不敢，不敢。我只是提些建议罢了。”老鬼赔笑道。
“是啊，燕兄不要生气。”叶升劝道。
“何时行动，杜三爷他们自会安排，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燕归南恶狠狠地瞪着老鬼道。
老鬼貌似没有看见燕归南的眼神，依然滔滔不绝道：“这我知道，但我这也是出于眼前时局考虑的。那洪方威山在城中耳目众多，也许我们进城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越晚动手，他就越有防备……”
听了老鬼的话，燕归南的心里也有了些波动，他阴沉着脸说道：“你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这件事关系到许多人，不是顷刻间就能决定的，再说，上面……”
说到此处，燕归南顿时失声不语，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了。
上面？看来杜三也是受人指使的，老鬼心想。
燕归南故意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总之，想要提前行动，现在是行不通的。”
“可惜杜三爷不在这里，不然还能商讨一下。”叶升惋惜道。
“其实，有燕兄弟在此，这事倒也不难。”老鬼笑着说道。
“哦？此话怎讲？”燕归南问道。
“我们现在可以定下行动时间，让燕兄弟回去告诉杜三爷。若是杜三爷同意，燕兄弟便不用回来联系我们。反之则来告诉我们，如何？”
燕归南听言，不再作声，只是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为何杜三爷同意了，燕兄就不用过来通知我们了？”叶升问道。
“燕兄弟现住在延兴庄中，出来的次数太多，容易让人怀疑。”
燕归南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后再慢慢呼出，看样子是已下定决心，“你想什么动手？”
“今天入夜，天一黑就动手。”老鬼说道。
“我可以回去告诉三爷，不过在我回去之前让我见一下秋小官他们，回头好有个照应。”燕归南说道。
“好。”
天已大亮，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就算是睡眠再好的人恐怕都已睡不着了。
白易心还躺在床上，但是他没有在睡觉，而是在思考。毕竟，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事，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由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以及和洪方威山的对话，他一直在思考夕梦魂和水月家的问题，但是他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重要人物：宁丰善和。
他去哪里了？
失踪了？
死了?
还是故意藏起来了？
现在，夕梦魂下落不明，水月家一团迷雾，这两个方向都没有进展，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宁丰善和吧!
想到这里，白易心终于准备下床了。
谋定而后动。
白易心已想好做什么，接下来就是如何行动了。
他快步走到别院大堂之中，未明之第人正在吃早饭。这延兴庄里的早点自然是外面的大不相同啦！玲珑剔透的水晶饺子，那饺子皮就像透明的一样能看清里头的鲜肉馅儿。皮薄个大的蟹黄灌汤包，一个就有笼屉大小。醇香扑鼻的花雕酒，少说也是珍藏了十八年以上的。其他的什么御式小方糕，五彩元宵，银丝面，开口笑……更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白易心对这些美食并不上心，在京城求学之时也常常能吃到些美味珍馐，他觉得这些东西除了能填饱肚子与街市上的大饼油条也无甚区别。
他看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然后坐下漫不经心道：“静心先生呢，为什么没来吃早饭？”
“老师今早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来吃早饭。我待会儿给他送些过去。”志向天抬头说道，他貌似有些疲倦。
白易心看了看志向天，平静说道：“好。”
众人正静静地吃着饭，突然苍岩大喊道：“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怎么？待在这里太闷了？还是饭菜不好吃啊？”白易心淡淡说着，喝了一口肉粥。
“这里哪都好，只是有些孬人，我实在是看不顺眼！”苍岩站起来暴喝道。
“是杜三他们吗？你又何必与他们置气呢？”白易心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我不是与他们置气，我……我是……哎！”苍岩长叹一口气，走到门槛那里蹲下下去。
白易心见状，走到苍岩身边，扶肩问道：“那是为什么？”
“公子，我是觉得您何必要袒护夕梦魂？为什么要把他的罪揽到自己身上？”
“他曾救过我的命，三次！”
“这个咱知道，但是他这人品行不端，一看就是个浪荡子弟。他救你也许是别有用心，现在我们被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苍岩跳起来说道，他看着白易心，眼睛里没有怒气，只有不解和疑惑。
白易心没有说话，只是那张脸变得更加雪白了。
“如果他是个男子汉，他就应该站出来，把一切都说清楚而不是逃走。”
白易心的神情已变得严肃，他环顾四周，其他人都没有再吃东西了，这些美味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味道。未明之面色严肃地盯着桌上的开口笑，玉珠面无表情，只是双手握着竹杖，志向天的眼睛则是快要闭上了。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白易心颤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他们已用沉默给出了答案。
此刻，白易心感觉到了一阵孤独感，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他突然有些想喝酒，他想像夕梦魂一样喝很多酒，把自己灌醉。
夕梦魂是不是一个孤独的人？
他有朋友吗？
白易心原本以为把夕梦魂救我的过程告诉他们，他们会改变看法。但是……现在看来要改变一个人的看法是极难的，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我知道大家都不相信夕梦魂，但是，我相信他，我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曾经与他同生共死，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正义与善良，我不会背弃他或出卖他。因为他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伤害朋友！”白易心说罢，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了。
其他人还在留别院中，没有说话。
朋友？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吗？玉珠心想。她貌似没有什么朋友，她的身边陪伴她最久的就是那柄竹杖，以及竹杖里的那柄细剑。
志向天大概是吃好了，正准备起身离开。
“志向天，你给静心先生带早饭了吗？”未明之冷冷问道。
“哦，对了，我给忘了。”志向天说着仓促拿了些吃食便匆匆离开了。
白易心出了别院后就直奔延兴庄后堂而去，那里是洪方威山住的地方。
“白公子，昨日夜探水月府的情况毛旺都和老夫说了。除了那封没烧完的信和老管家以外，你就没有再找到其他东西或是遇到其他人吗？”洪方威山问道。
“没有，我在水月府中只遇到一个老管家，再没有遇到其他人。”白易心笃定道。
“这就怪了，难道是和那个叫花老的人有关系？”
“有可能。”
洪方威山点了点头道：“对了，老夫已查出藏书阁逃走那个是迎风剑卓凡。”
“我猜也是此人。”
但是，志向天昨晚又在干什么呢？他那个时候不在，实在有点可疑……
“如今，水月府查不出结果，其他人又是蠢蠢欲动，危险万分呐。”洪方威山说道。
“其实，我们还有一件事没有调查。”
“什么事？”
“宁丰善和的下落。”
“他这两天并没有回家。”洪方威山笃定地说道。
“看来庄主在宁丰家也有许多耳目啊。”
“我并非真要找宁丰善和，我只是想知道，宁丰善和是真丢了，还是躲起来了。”
“那就需要一个人去宁丰府上看看。”
“是的，而那个人一定是我。”
“为何？”
“因为，他们家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南海夜明珠。”
白易心刚从后堂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未明之的房间。见未明之在房间之中，白易心立刻开门见山“明之，我想拜托你去做一件事情。”
“公子，何事？”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夕梦魂，但是我希望你能去找他。”
“好。”未明之未明之淡淡说道。
“多谢。”
“公子，今天早上我其实并不……”
未明之尚未说完就被白易心打断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去找到夕梦魂。”
未明之听罢，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变得有些怅然若失。
有些话本不必说，一旦说出口，就不是原本的意思了。
“我还要去一趟宁丰府，但是，我现在觉得志向天有些问题，我们需要防备一下。”白易心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
两人商量一下以后，决定一同出去。
就当两人走到延兴庄的正门口时，碰巧燕归南从门口走了进来。
燕归南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老鬼正在这长廊之上漫步，但是他每踏一步都是无声无响，就好像踩在厚厚的绒毯上一般。
透过长廊上的廊窗可以看见街市上的风景以及丽红楼的后院。酒楼的后院大都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货物，摞成山的柴火，十几新鲜蔬菜，满满当当的大水缸等等……
丽红楼自然也没有例外，不过值得引人瞩目的是院子中间那棵巨大的枇杷树，且不说那树枝花叶如何繁茂，就是下面那如成人手臂般粗壮的树根都已顶破砖石，凸出在外，龙蟠虎踞！
老鬼对这枇杷树貌似并没多少兴趣，不过他对树下的两人颇为关注。
一个是叶升，另一个人虽然背对着老鬼，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人就是燕归南。
老鬼心想：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杜三身边吗？
怎么会在这里？
老鬼悄悄地走下楼，绕到了离二人较近的地方侧身偷听。
“那个秋小官，可靠吗？”燕归南问道。
“不可靠，但他武功不低，我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所以我先把他留在身边仔细观察。”
“嗯，这个人看紧点。”
“我知道。”
“至于那个老鬼……我确实听三爷提起过，不过……”
“我就说杜三爷认识我嘛，哈哈。”老鬼突然走出来说道。
燕归南和叶升不由得吓了一跳。
没想到，二人都没发现自己身旁有人。
“你是何人？”燕归南问道。
此刻，他的手中已出现了一枚燕形飞镖，那飞镖长约四寸，通体乌黑如木炭一样，棱尖像燕翅般舒展，轻盈而致命。
“这位就是老鬼。”叶升急忙说道。
燕归南看了看叶升，又看了看老鬼，警惕地说道：”原来你就是老鬼，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正好听到你说杜三爷认识我，我就过来插话了。”老鬼笑着说道。
“哼，那真是太巧了！”燕归南冷笑着说道，他的手中依然拿着燕形镖。
叶升看了看那枚燕形镖，上前扶着燕归南的肩膀说道：“燕兄，老鬼也算是自己人，不必如此。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燕归南犹豫了一下，将燕形镖收入衣袖之中，“好，我看在你的面上不和他计较。”
“多谢兄弟了。”老鬼拱手说道。
叶升微微点了下头。
“我此来是告诉你们，最近就待在这里，不要外出，以免引人瞩目，等要行动时再联络你们。”燕归南说道。
“敢问一句，大约何时行动啊？”老鬼问道。
“不知道。”燕归南不耐烦道。
“依我看最好是早点行动，如今首阳城中暗流涌动，势力混杂，如果动手晚了……”
老鬼话未说完，燕归南将脸一沉，打断道：“你这是在教我们做事？”
“不敢，不敢。我只是提些建议罢了。”老鬼赔笑道。
“是啊，燕兄不要生气。”叶升劝道。
“何时行动，杜三爷他们自会安排，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燕归南恶狠狠地瞪着老鬼道。
老鬼貌似没有看见燕归南的眼神，依然滔滔不绝道：“这我知道，但我这也是出于眼前时局考虑的。那洪方威山在城中耳目众多，也许我们进城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越晚动手，他就越有防备……”
听了老鬼的话，燕归南的心里也有了些波动，他阴沉着脸说道：“你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这件事关系到许多人，不是顷刻间就能决定的，再说，上面……”
说到此处，燕归南顿时失声不语，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了。
上面？看来杜三也是受人指使的，老鬼心想。
燕归南故意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总之，想要提前行动，现在是行不通的。”
“可惜杜三爷不在这里，不然还能商讨一下。”叶升惋惜道。
“其实，有燕兄弟在此，这事倒也不难。”老鬼笑着说道。
“哦？此话怎讲？”燕归南问道。
“我们现在可以定下行动时间，让燕兄弟回去告诉杜三爷。若是杜三爷同意，燕兄弟便不用回来联系我们。反之则来告诉我们，如何？”
燕归南听言，不再作声，只是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为何杜三爷同意了，燕兄就不用过来通知我们了？”叶升问道。
“燕兄弟现住在延兴庄中，出来的次数太多，容易让人怀疑。”
燕归南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后再慢慢呼出，看样子是已下定决心，“你想什么动手？”
“今天入夜，天一黑就动手。”老鬼说道。
“我可以回去告诉三爷，不过在我回去之前让我见一下秋小官他们，回头好有个照应。”燕归南说道。
“好。”
天已大亮，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就算是睡眠再好的人恐怕都已睡不着了。
白易心还躺在床上，但是他没有在睡觉，而是在思考。毕竟，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事，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由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以及和洪方威山的对话，他一直在思考夕梦魂和水月家的问题，但是他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重要人物：宁丰善和。
他去哪里了？
失踪了？
死了?
还是故意藏起来了？
现在，夕梦魂下落不明，水月家一团迷雾，这两个方向都没有进展，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宁丰善和吧!
想到这里，白易心终于准备下床了。
谋定而后动。
白易心已想好做什么，接下来就是如何行动了。
他快步走到别院大堂之中，未明之第人正在吃早饭。这延兴庄里的早点自然是外面的大不相同啦！玲珑剔透的水晶饺子，那饺子皮就像透明的一样能看清里头的鲜肉馅儿。皮薄个大的蟹黄灌汤包，一个就有笼屉大小。醇香扑鼻的花雕酒，少说也是珍藏了十八年以上的。其他的什么御式小方糕，五彩元宵，银丝面，开口笑……更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白易心对这些美食并不上心，在京城求学之时也常常能吃到些美味珍馐，他觉得这些东西除了能填饱肚子与街市上的大饼油条也无甚区别。
他看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然后坐下漫不经心道：“静心先生呢，为什么没来吃早饭？”
“老师今早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来吃早饭。我待会儿给他送些过去。”志向天抬头说道，他貌似有些疲倦。
白易心看了看志向天，平静说道：“好。”
众人正静静地吃着饭，突然苍岩大喊道：“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怎么？待在这里太闷了？还是饭菜不好吃啊？”白易心淡淡说着，喝了一口肉粥。
“这里哪都好，只是有些孬人，我实在是看不顺眼！”苍岩站起来暴喝道。
“是杜三他们吗？你又何必与他们置气呢？”白易心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我不是与他们置气，我……我是……哎！”苍岩长叹一口气，走到门槛那里蹲下下去。
白易心见状，走到苍岩身边，扶肩问道：“那是为什么？”
“公子，我是觉得您何必要袒护夕梦魂？为什么要把他的罪揽到自己身上？”
“他曾救过我的命，三次！”
“这个咱知道，但是他这人品行不端，一看就是个浪荡子弟。他救你也许是别有用心，现在我们被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苍岩跳起来说道，他看着白易心，眼睛里没有怒气，只有不解和疑惑。
白易心没有说话，只是那张脸变得更加雪白了。
“如果他是个男子汉，他就应该站出来，把一切都说清楚而不是逃走。”
白易心的神情已变得严肃，他环顾四周，其他人都没有再吃东西了，这些美味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味道。未明之面色严肃地盯着桌上的开口笑，玉珠面无表情，只是双手握着竹杖，志向天的眼睛则是快要闭上了。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白易心颤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他们已用沉默给出了答案。
此刻，白易心感觉到了一阵孤独感，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他突然有些想喝酒，他想像夕梦魂一样喝很多酒，把自己灌醉。
夕梦魂是不是一个孤独的人？
他有朋友吗？
白易心原本以为把夕梦魂救我的过程告诉他们，他们会改变看法。但是……现在看来要改变一个人的看法是极难的，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我知道大家都不相信夕梦魂，但是，我相信他，我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曾经与他同生共死，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正义与善良，我不会背弃他或出卖他。因为他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伤害朋友！”白易心说罢，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了。
其他人还在留别院中，没有说话。
朋友？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吗？玉珠心想。她貌似没有什么朋友，她的身边陪伴她最久的就是那柄竹杖，以及竹杖里的那柄细剑。
志向天大概是吃好了，正准备起身离开。
“志向天，你给静心先生带早饭了吗？”未明之冷冷问道。
“哦，对了，我给忘了。”志向天说着仓促拿了些吃食便匆匆离开了。
白易心出了别院后就直奔延兴庄后堂而去，那里是洪方威山住的地方。
“白公子，昨日夜探水月府的情况毛旺都和老夫说了。除了那封没烧完的信和老管家以外，你就没有再找到其他东西或是遇到其他人吗？”洪方威山问道。
“没有，我在水月府中只遇到一个老管家，再没有遇到其他人。”白易心笃定道。
“这就怪了，难道是和那个叫花老的人有关系？”
“有可能。”
洪方威山点了点头道：“对了，老夫已查出藏书阁逃走那个是迎风剑卓凡。”
“我猜也是此人。”
但是，志向天昨晚又在干什么呢？他那个时候不在，实在有点可疑……
“如今，水月府查不出结果，其他人又是蠢蠢欲动，危险万分呐。”洪方威山说道。
“其实，我们还有一件事没有调查。”
“什么事？”
“宁丰善和的下落。”
“他这两天并没有回家。”洪方威山笃定地说道。
“看来庄主在宁丰家也有许多耳目啊。”
“我并非真要找宁丰善和，我只是想知道，宁丰善和是真丢了，还是躲起来了。”
“那就需要一个人去宁丰府上看看。”
“是的，而那个人一定是我。”
“为何？”
“因为，他们家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南海夜明珠。”
白易心刚从后堂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未明之的房间。见未明之在房间之中，白易心立刻开门见山“明之，我想拜托你去做一件事情。”
“公子，何事？”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夕梦魂，但是我希望你能去找他。”
“好。”未明之未明之淡淡说道。
“多谢。”
“公子，今天早上我其实并不……”
未明之尚未说完就被白易心打断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去找到夕梦魂。”
未明之听罢，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变得有些怅然若失。
有些话本不必说，一旦说出口，就不是原本的意思了。
“我还要去一趟宁丰府，但是，我现在觉得志向天有些问题，我们需要防备一下。”白易心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
两人商量一下以后，决定一同出去。
就当两人走到延兴庄的正门口时，碰巧燕归南从门口走了进来。
燕归南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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