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你觉得你还的起？
自认为日行一善，考试肯定稳妥的很，但老天偏偏还塞给我了一个考不好的理由，“我脚崴了”。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在下午，中午午休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大事件，和以往的午休并无区别，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会是高中三年最后一次趴在课桌上睡觉了。
郁晨专心致志的削着橡皮，又在做传说中的考试神器，正四面体。
郁晨说了，只有正四面体投出来的答案才具有一定权威性。
“你咋又做这个呢”在我看来高考是个很神圣的考场，这个未免有点…
“啊呀，这是护身符，而且我做的四面体绝对是最正的，ABCD几率肯定是一样的”郁晨一边掷着四面体，一边不断修整着，力求最完美。
听这话好像没毛病，至少比六面体靠谱多了。
“这个给你”郁晨将自己“精雕细琢”的神器递给我。
“你把你的神器给我呀”
“护身符嘛，带着保佑你考试顺利，这个在你纠结选啥的时候还能帮帮你，虽然我知道你不需要啦，但我不管你考试一定要带上”
“行，没问题，我做完了用这个再验算一遍”我将“护身符”塞进笔袋里。郁晨给管侠士还有木林也做了一个。
管侠士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口嫌体正直，一边嫌弃着，“我要是用这个答题，还不及人家答题卡扔地上踩两脚分数来的高”
“不要你还给我，老娘辛辛苦苦做的，真是的”郁晨伸手就抢。
“要要要”管侠士将“护身符”踹进衣兜里，拍了拍。
木林向来幼稚，像这样的形式主义深的木林得欢心。将骰子放进笔盒里，然后托着腮看着我，“你的呢？”
“这呢”我提着笔盒在木林眼前晃了晃。
“他这是问你要你的护身符”郁晨无奈道，“唉这脑子没救了”
木林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没事，脑子嘛，考试的时候有就好了”
管侠士和郁晨一同做了个要吐的表情。
我闲来无事，翻开单词表想着和每个单词道个别，还没看两列，就盯着单词表开始发呆了，不知为何最近总喜欢发呆，想着有的没的，心想：要是能回到高一就好了，我愿意再被英语单词，数学函数虐一遍。
“郁晨”转头瞅一眼郁晨在干什么，居然睡着了，我撑着脑袋，由衷的感慨道“管侠士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
正准备回头，感觉身后有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我没回头，顺势趴下，心里暗自高兴，但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开心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也挺幼稚的。
脑补木林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手揉了揉我的耳朵，“装什么装，操场去不？”
“走走走，走走走”瞬间来了兴趣。
“木林，你说我们就这样毕业了，我觉得好不真实”的确我总觉得明天我还要早起，还是要在还没填满肚子的情况下，被木林催着出门，还是要赶在“地中海”发现我们之前冲进晨跑队伍里。
“没事呀，我们还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换上校服，谁又会知道我们已经毕业了呢”
这个点操场上人不是很多，但还是有几对情侣在操场漫步的，估计这是高中三年最嚣张的时候了吧。
“啧啧啧，你看看这一对对情侣，一会地中海还来全都抓去政教处”我无聊细数着操场有几对可能会被处刑的cp，殊不知我和木林好像也应该算在处刑名单上。
木林没有说话，我俩就这样慢慢的走着，就算一句话都不说，还是很享受，再走一遍晨跑最不想来的地方。
我走上看台，从最上面的台阶一阶一阶的往下跳，木林顺着我的步子一阶一阶的往下走着，“你别蹦哒了，一会摔…”
摔字才出来半个音，我跳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一只脚脚稳稳的落在了操场的道沿上，就在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脚好像没了知觉。
木林一把抓住“铁拐丛”，将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顺势把我背起，径直往校门口走去，木林走的很快但很稳。
贴着木林的后背，急得出了一身的汗，“木林，那个…其实我没事，我可以考完在去医院的”
“你现在可能没感觉但一会会很疼的，考试来得及，不行就不考了”（我们浙江考生英语高考有两次，我和木林已经有英语成绩了）
我再没有说话，趴在木林的肩上。门卫大叔看着这架势，大老远就把门打开了，“同学，考试在下午三点，时间注意点”
“知道了，谢谢”木林到了谢，就往学校外的医院走去，校门口挤满了等着考完试的家长，看着我俩，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的。
“考前受伤了真的是遭罪啊”
“也不知道我家孩子有没有事”
“……”
还好学校隔壁就有家医院，之前还打趣说，万一有谁生病了直接隔着围墙塞过去就好了。
志愿者台前的护士姐姐看着我俩穿着校服，冲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我崴脚了，这只”护士姐姐一听，一手轻轻拖着我的左脚，“这边，跟我来，走的慢一点，不要晃到脚”
省去了所有环节，拍片，确认是否骨折，打石膏一气呵成，所有人都在为我让路，好像就连刚刚推进手术室的病人都可以先拖出来。
打完石膏，看着白晃晃的脚，在看看木林，木林在我跟前蹲下，“上马，回学校”语气里少了些许的不安和急切，但还是少不了担心，眼神里慢慢的都是自责。
“我没事的啦，你看这不是没事了吗”我一手提着鞋，缓缓的趴上木林的背。
“这叫没事，这叫没事”语气里多了分训斥，木林好像很少这样的着急，两次都是因为我。“这叫…没事”最后一遍木林稍微顿了顿，语气温柔了不少“叫你小心一点的吧，你看看你，要是你一个人在操场怎么办。”
“不会的，我从来不会单独行动的，必须捎上你呀”我环这木林的胳膊紧了紧，木林叹了口气，“早知道不带你去操场了”
回教室进过二班门口，大丁正强调着最后一场考试的注意事项，“最后一场考试绝对不能放松，还是要保持原有的紧迫感…”
大丁可能发现，不少同学的目光聚焦在教室外面，往教室外面看了一眼，跑了出来。看着我打着石膏的腿，“你怎么回事啊，考前搞成这个样子，医生怎么说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这下不得了了，这唠叨的功夫比不过唐僧也绝对胜的过周伯通。
“老师一会考试了，我先回教室了”我拽了拽木林的衣袖，示意木林赶紧撤离。
“行行行，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脚小心点”说完转头进了教室，“我在强调一下啊，千万注意安全，不要给我整个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听见没有，五班就有个摔断腿的”
我心里暗骂道：不要这样吧，过分了啊，我不要面子的嘛。
回到教室，还没进教室门呢，郁晨就冲出来，“怎么了，脚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换了双大码的鞋，好看不”
木林将我稳稳的放在位子上，“脚瘸了还这么开心”
峰哥将自己的椅子放在让我搁着，“你们这一个个的，快考完了要解放了是吧，各个都要上天了”
郁晨早就帮我收拾好东西了。我拿上木林的文具盒，让木林送我去考场。郁晨小心翼翼的用手拖着我的残脚，管侠士特别乖巧的跟在郁晨的身后。
木林将我放在考场外的桌子上，站在教室外面的同学看着这位身残志坚的考生，由衷的“佩服”。
“一会考完了就在教室等我，不许乱动，听见没有啊”
“知道啦，放心吧”
“我放心个屁”
“没事卉卉，我们腿虽然断了，说不定考试意外的特别好呢，是吧”
“还可以这样安慰人的？”
郁晨听了伸手就去打管侠士。
等监考老师检查完考场，特许我第一个进考场，作为残疾人自然有不一样的待遇，监考老师扶着我到座位上，木林和郁晨还有管侠士看着我进了考场，才匆匆赶去自己的考场。
监考老师也特别贴心的帮我摆了张椅子让我搁着脚，突然有种大爷的感觉，就差桌上放盏茶了。
英语听力还是由万年的九磅十五便士开始，在练了无数遍的短文续写中结束。
逼疯我三年的英语单词真的和我道别了，试卷上的那串数字，这辈子再也不会写了。
考试结束，监考老师收完试卷，我乖乖的坐在教室里等着木林，看着自己的大脚，突然心血来潮，在石膏上写上我和木林的名字，还有郁晨和管侠士的，还有峰哥…还有我记忆里所有人。
他们都会把所有人的名字写在校服上，我写在我的“大脚”上。
木林看到我乖乖的坐在教室里等他，特别满意。在我跟前蹲下，正好看见“大脚”上我和木林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格外的好。
我和木林东西不多，那些记忆也都早早的搬回家了，走进教室，没有漫天飞舞的试卷，只有一张张一摞摞整整齐齐的卷子摆在课桌上，这是我们三年来的骄傲。
峰哥没在教室，或许是见不得分别时的泪光吧，木林将自己的东西悉数装进了我的背包，和郁晨管侠士他们道了别。
道别还是和往常一样，因为我们始终相信明天我们真的还会再见的。
木林背着我，没有直接回家，绕了远路，拐去了城南的步行街，我呢比较有羞耻心，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被背着到处走，真的有损市容市貌。
“我们不回家吗”我看了眼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两百，走过了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我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心想：这也要招摇了吧。
还有不少情侣走过，女生拽了拽男生的胳膊，指着我和木林，“你看看多浪漫，你就从来没背过我”
这位美女你是真的没有被背过啊，这种事情自己在家玩玩就好了，真的没必要在大街上秀。
“买点零食回家屯着呀，考完了你还会想出门买零食嘛”
听到前半句还是特别兴奋的“好呀好呀，走走走”，但听到“考完试”瞬间蔫了。
木林侧过脸来看着我，“怎么啦？”
“有点想郁晨了，有点想他们了”
“你没想我啊”
“我俩不天天在一起啊”
“那不就好啦，你和郁晨也可以天天见啊，行啦，买零食去，想吃啥随便拿”
“你确定？小心你的钱包”好像和木林待在一起，失落的情绪走的都是格外的快。
“你我还是养的起的”木林用自己的脑袋轻轻的磕了一我的脑袋。
“说要你养了”就算是事实，但这样听着像吃软饭的，我还是有据理力争一下的。
“你现在可是趴在我的背上，你这脚少说也要百天，这就是说我要当你一百天的双腿，光这点你觉得你还的起？”
“emmm那就先欠着吧，还是等我好了你再摔断腿，我伺候伺候你？”
“那你还真的是机智呢，我告诉你啊除了以身相许我不接受其他的还债的方法”
这是霸王条款吧！
我抿了抿嘴，想了想“你许给我感觉也不错”，幸好木林没有胡子，不然早就被气歪了吧。
木林本想将我放在购物车里，虽然像这样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好像这样真的太好招摇了，明天说不定能上报纸。
“不用拿购物车了吧，我就拿两包”木林还是将我放进了购物车里，“给我好好待着”还好这个点超市人不是很多，超市的服务员看着我脚上的石膏也没说什么。
突然觉着我这只脚是我为所欲为的护身符。
正纠结是烤鸡味的呢还是鱿鱼味的呢，百醇是抹茶的还是提拉米苏的？拿着两包零食，想了想还是鱿鱼的吧。刚想放回货架，木林伸手接过重新扔回购物车里。
“那就两个都买呗，在你的世界里除了我是单选题，其他的都可以是多选题”我抱着两包薯片傻笑着，电视剧里男主的情话，居然也会有人对我说。
木林给童姨打了个电话，童姨看着我的脚，紧张的不行，“卉卉，医生怎么说啊，严不严重啊，现在脚疼不疼啊…”
童姨每隔两分钟问我一次。就差把石膏拆开来自己再检查检查。
我们用三年的记忆换来一个没有作业的暑假，这对我来说是世上最赔本的买卖。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在下午，中午午休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大事件，和以往的午休并无区别，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会是高中三年最后一次趴在课桌上睡觉了。
郁晨专心致志的削着橡皮，又在做传说中的考试神器，正四面体。
郁晨说了，只有正四面体投出来的答案才具有一定权威性。
“你咋又做这个呢”在我看来高考是个很神圣的考场，这个未免有点…
“啊呀，这是护身符，而且我做的四面体绝对是最正的，ABCD几率肯定是一样的”郁晨一边掷着四面体，一边不断修整着，力求最完美。
听这话好像没毛病，至少比六面体靠谱多了。
“这个给你”郁晨将自己“精雕细琢”的神器递给我。
“你把你的神器给我呀”
“护身符嘛，带着保佑你考试顺利，这个在你纠结选啥的时候还能帮帮你，虽然我知道你不需要啦，但我不管你考试一定要带上”
“行，没问题，我做完了用这个再验算一遍”我将“护身符”塞进笔袋里。郁晨给管侠士还有木林也做了一个。
管侠士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口嫌体正直，一边嫌弃着，“我要是用这个答题，还不及人家答题卡扔地上踩两脚分数来的高”
“不要你还给我，老娘辛辛苦苦做的，真是的”郁晨伸手就抢。
“要要要”管侠士将“护身符”踹进衣兜里，拍了拍。
木林向来幼稚，像这样的形式主义深的木林得欢心。将骰子放进笔盒里，然后托着腮看着我，“你的呢？”
“这呢”我提着笔盒在木林眼前晃了晃。
“他这是问你要你的护身符”郁晨无奈道，“唉这脑子没救了”
木林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没事，脑子嘛，考试的时候有就好了”
管侠士和郁晨一同做了个要吐的表情。
我闲来无事，翻开单词表想着和每个单词道个别，还没看两列，就盯着单词表开始发呆了，不知为何最近总喜欢发呆，想着有的没的，心想：要是能回到高一就好了，我愿意再被英语单词，数学函数虐一遍。
“郁晨”转头瞅一眼郁晨在干什么，居然睡着了，我撑着脑袋，由衷的感慨道“管侠士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
正准备回头，感觉身后有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我没回头，顺势趴下，心里暗自高兴，但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开心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也挺幼稚的。
脑补木林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手揉了揉我的耳朵，“装什么装，操场去不？”
“走走走，走走走”瞬间来了兴趣。
“木林，你说我们就这样毕业了，我觉得好不真实”的确我总觉得明天我还要早起，还是要在还没填满肚子的情况下，被木林催着出门，还是要赶在“地中海”发现我们之前冲进晨跑队伍里。
“没事呀，我们还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换上校服，谁又会知道我们已经毕业了呢”
这个点操场上人不是很多，但还是有几对情侣在操场漫步的，估计这是高中三年最嚣张的时候了吧。
“啧啧啧，你看看这一对对情侣，一会地中海还来全都抓去政教处”我无聊细数着操场有几对可能会被处刑的cp，殊不知我和木林好像也应该算在处刑名单上。
木林没有说话，我俩就这样慢慢的走着，就算一句话都不说，还是很享受，再走一遍晨跑最不想来的地方。
我走上看台，从最上面的台阶一阶一阶的往下跳，木林顺着我的步子一阶一阶的往下走着，“你别蹦哒了，一会摔…”
摔字才出来半个音，我跳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一只脚脚稳稳的落在了操场的道沿上，就在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脚好像没了知觉。
木林一把抓住“铁拐丛”，将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顺势把我背起，径直往校门口走去，木林走的很快但很稳。
贴着木林的后背，急得出了一身的汗，“木林，那个…其实我没事，我可以考完在去医院的”
“你现在可能没感觉但一会会很疼的，考试来得及，不行就不考了”（我们浙江考生英语高考有两次，我和木林已经有英语成绩了）
我再没有说话，趴在木林的肩上。门卫大叔看着这架势，大老远就把门打开了，“同学，考试在下午三点，时间注意点”
“知道了，谢谢”木林到了谢，就往学校外的医院走去，校门口挤满了等着考完试的家长，看着我俩，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的。
“考前受伤了真的是遭罪啊”
“也不知道我家孩子有没有事”
“……”
还好学校隔壁就有家医院，之前还打趣说，万一有谁生病了直接隔着围墙塞过去就好了。
志愿者台前的护士姐姐看着我俩穿着校服，冲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我崴脚了，这只”护士姐姐一听，一手轻轻拖着我的左脚，“这边，跟我来，走的慢一点，不要晃到脚”
省去了所有环节，拍片，确认是否骨折，打石膏一气呵成，所有人都在为我让路，好像就连刚刚推进手术室的病人都可以先拖出来。
打完石膏，看着白晃晃的脚，在看看木林，木林在我跟前蹲下，“上马，回学校”语气里少了些许的不安和急切，但还是少不了担心，眼神里慢慢的都是自责。
“我没事的啦，你看这不是没事了吗”我一手提着鞋，缓缓的趴上木林的背。
“这叫没事，这叫没事”语气里多了分训斥，木林好像很少这样的着急，两次都是因为我。“这叫…没事”最后一遍木林稍微顿了顿，语气温柔了不少“叫你小心一点的吧，你看看你，要是你一个人在操场怎么办。”
“不会的，我从来不会单独行动的，必须捎上你呀”我环这木林的胳膊紧了紧，木林叹了口气，“早知道不带你去操场了”
回教室进过二班门口，大丁正强调着最后一场考试的注意事项，“最后一场考试绝对不能放松，还是要保持原有的紧迫感…”
大丁可能发现，不少同学的目光聚焦在教室外面，往教室外面看了一眼，跑了出来。看着我打着石膏的腿，“你怎么回事啊，考前搞成这个样子，医生怎么说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这下不得了了，这唠叨的功夫比不过唐僧也绝对胜的过周伯通。
“老师一会考试了，我先回教室了”我拽了拽木林的衣袖，示意木林赶紧撤离。
“行行行，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脚小心点”说完转头进了教室，“我在强调一下啊，千万注意安全，不要给我整个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听见没有，五班就有个摔断腿的”
我心里暗骂道：不要这样吧，过分了啊，我不要面子的嘛。
回到教室，还没进教室门呢，郁晨就冲出来，“怎么了，脚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换了双大码的鞋，好看不”
木林将我稳稳的放在位子上，“脚瘸了还这么开心”
峰哥将自己的椅子放在让我搁着，“你们这一个个的，快考完了要解放了是吧，各个都要上天了”
郁晨早就帮我收拾好东西了。我拿上木林的文具盒，让木林送我去考场。郁晨小心翼翼的用手拖着我的残脚，管侠士特别乖巧的跟在郁晨的身后。
木林将我放在考场外的桌子上，站在教室外面的同学看着这位身残志坚的考生，由衷的“佩服”。
“一会考完了就在教室等我，不许乱动，听见没有啊”
“知道啦，放心吧”
“我放心个屁”
“没事卉卉，我们腿虽然断了，说不定考试意外的特别好呢，是吧”
“还可以这样安慰人的？”
郁晨听了伸手就去打管侠士。
等监考老师检查完考场，特许我第一个进考场，作为残疾人自然有不一样的待遇，监考老师扶着我到座位上，木林和郁晨还有管侠士看着我进了考场，才匆匆赶去自己的考场。
监考老师也特别贴心的帮我摆了张椅子让我搁着脚，突然有种大爷的感觉，就差桌上放盏茶了。
英语听力还是由万年的九磅十五便士开始，在练了无数遍的短文续写中结束。
逼疯我三年的英语单词真的和我道别了，试卷上的那串数字，这辈子再也不会写了。
考试结束，监考老师收完试卷，我乖乖的坐在教室里等着木林，看着自己的大脚，突然心血来潮，在石膏上写上我和木林的名字，还有郁晨和管侠士的，还有峰哥…还有我记忆里所有人。
他们都会把所有人的名字写在校服上，我写在我的“大脚”上。
木林看到我乖乖的坐在教室里等他，特别满意。在我跟前蹲下，正好看见“大脚”上我和木林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格外的好。
我和木林东西不多，那些记忆也都早早的搬回家了，走进教室，没有漫天飞舞的试卷，只有一张张一摞摞整整齐齐的卷子摆在课桌上，这是我们三年来的骄傲。
峰哥没在教室，或许是见不得分别时的泪光吧，木林将自己的东西悉数装进了我的背包，和郁晨管侠士他们道了别。
道别还是和往常一样，因为我们始终相信明天我们真的还会再见的。
木林背着我，没有直接回家，绕了远路，拐去了城南的步行街，我呢比较有羞耻心，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被背着到处走，真的有损市容市貌。
“我们不回家吗”我看了眼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两百，走过了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我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心想：这也要招摇了吧。
还有不少情侣走过，女生拽了拽男生的胳膊，指着我和木林，“你看看多浪漫，你就从来没背过我”
这位美女你是真的没有被背过啊，这种事情自己在家玩玩就好了，真的没必要在大街上秀。
“买点零食回家屯着呀，考完了你还会想出门买零食嘛”
听到前半句还是特别兴奋的“好呀好呀，走走走”，但听到“考完试”瞬间蔫了。
木林侧过脸来看着我，“怎么啦？”
“有点想郁晨了，有点想他们了”
“你没想我啊”
“我俩不天天在一起啊”
“那不就好啦，你和郁晨也可以天天见啊，行啦，买零食去，想吃啥随便拿”
“你确定？小心你的钱包”好像和木林待在一起，失落的情绪走的都是格外的快。
“你我还是养的起的”木林用自己的脑袋轻轻的磕了一我的脑袋。
“说要你养了”就算是事实，但这样听着像吃软饭的，我还是有据理力争一下的。
“你现在可是趴在我的背上，你这脚少说也要百天，这就是说我要当你一百天的双腿，光这点你觉得你还的起？”
“emmm那就先欠着吧，还是等我好了你再摔断腿，我伺候伺候你？”
“那你还真的是机智呢，我告诉你啊除了以身相许我不接受其他的还债的方法”
这是霸王条款吧！
我抿了抿嘴，想了想“你许给我感觉也不错”，幸好木林没有胡子，不然早就被气歪了吧。
木林本想将我放在购物车里，虽然像这样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好像这样真的太好招摇了，明天说不定能上报纸。
“不用拿购物车了吧，我就拿两包”木林还是将我放进了购物车里，“给我好好待着”还好这个点超市人不是很多，超市的服务员看着我脚上的石膏也没说什么。
突然觉着我这只脚是我为所欲为的护身符。
正纠结是烤鸡味的呢还是鱿鱼味的呢，百醇是抹茶的还是提拉米苏的？拿着两包零食，想了想还是鱿鱼的吧。刚想放回货架，木林伸手接过重新扔回购物车里。
“那就两个都买呗，在你的世界里除了我是单选题，其他的都可以是多选题”我抱着两包薯片傻笑着，电视剧里男主的情话，居然也会有人对我说。
木林给童姨打了个电话，童姨看着我的脚，紧张的不行，“卉卉，医生怎么说啊，严不严重啊，现在脚疼不疼啊…”
童姨每隔两分钟问我一次。就差把石膏拆开来自己再检查检查。
我们用三年的记忆换来一个没有作业的暑假，这对我来说是世上最赔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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