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推论
看着纸面上的分析，夏小海不禁哑然失笑。
自从宋汐失踪后，夏小海已经养成了凡事推演的习惯，甚至偶尔有点较真的毛病。
在他看来，九曜之气和女修的事情，的确存在疑问，但并不急着现在去调查。
一来和自己利害关系不大，二来手头线索太少。
倒是那至纯灵气的疑点，可以深挖。
同样都是至纯灵气，为什么黜仙使的赏红可以远程发放，而神仙的俸禄却只能当面领取？
先看至纯灵气的特性。
这至纯灵气，倘若暴露在自然环境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杂质污染，无法用作仙界货币。
只有对被污染的灵气进行再提纯，才能重新得到至纯灵气，但过程麻烦、难度极大。
所以，神仙领取俸禄的时候，都是拿着官笏，去各级仙府当面领取。
然而，黜仙使的赏红却是一个例外。
作为赏红的至纯灵气，会在黜仙完成后，从天庭远程注入到仙笏之中。
赏红和俸禄的领取方式，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差别？
天庭又是采用了什么办法，解决了至纯灵气的杂质污染，实现了赏红的远程传输？
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夏小海起初以为是仙笏有差异。
比如，黜仙使的仙笏和普通神仙的仙笏不一样，前者储存和注入灵气的功能更加强大，这才造成黜仙赏红可以远程支付。
但元虚子却告诉他，黜仙使的仙笏与其它神仙的并无区别，无论构造还是功能，都基本相同，只不过外观上有或多或少的差别。
既然硬件不是黜仙赏红可以远程传输的原因，那么夏小海推测可能是三个其它因素：领取场景、使用者和输入端。
先看领取场景。
黜仙使赏红和普通神仙俸禄，二者的领取场景，是否会影响领取方式？
黜仙使赏红的领取地点，几乎可以是任何地方，人界、仙界、洞天、常世等等，只要哪个地方可以落下天雷完成黜仙，那么作为赏红的至纯灵气，就可以在那个地方远程打入到官笏之中。
至于神仙俸禄，则要严格的多，神仙必须带上自己的官笏到仙府，当面领取至纯灵气。
这就很奇怪。
假设天庭可以用远程传输的方式，将作为赏红的至纯灵气，穿越时间空间的限制，直接发放到黜仙使的官笏之中。
那么，又为何到了发放神仙俸禄的时候，反而多此一举，要让神仙到仙府里当面领取？
通过传输的方式，直接远程发放俸禄，就像人界中发工资的时候，直接打卡，岂不是更加省时省力？
所以，领取场景的不同，恐怕不是影响领取方式的原因。
接着，是使用者。
作为黜仙使，是否学习了什么高深的法术，或者在黜仙之前，布下了什么法阵，从而以便让赏红可以远程发放到自己的官笏中？
夏小海陪着元虚子完成了刘伯和女修这两次黜仙。
在这两次黜仙中，元虚子从头到尾也没有施展什么特殊的法术，也没有事先画什么法阵。
甚至在女修那次，当事人自己主动接了黜仙令，元虚子当时还想劝阻。
所以，使用者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和办法，让至纯灵力实现远程输送。
最后，只剩下输入端。
有没有可能，发放赏红和发放俸禄的天庭机构，在仙力水平上有着差异？
前者法力更加深厚，可以做到远程传输至纯真气，后者则弱了些，只能当面发放。
这样想来，黜仙使的赏红和神仙的俸禄都由天庭的清造司所制造，发放单位一个是黜仙曹，另一个是神霄玉清府，二者之间不应该出现法力差异。
思来想去，关于黜仙使赏红远程输送的问题，夏小海的思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百思不得其解的夏小海，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也没有答案。
最后，索性放弃思考的他，走到院子里，来到正在打坐的刘伯身边。
刘伯慢慢睁开眼睛，看向走来的夏小海，问道：“心里有事？”
夏小海：“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伯：“心里有事就说出来，老夫说过，最讨厌那吞吞吐吐之人。”
夏小海：“刘伯，我问你啊，你以前当神仙那会儿是怎么领俸禄的？”
刘伯一愣，他倒是真没想到夏小海会问这个。
刘伯：“还能怎么领？拿着仙笏去仙府领啊。”
夏小海：“每次都是这样吗？这样不是很麻烦？”
刘伯：“麻烦也没办法，作为俸禄的至纯灵气，一旦与外界接触太长时间，就会带上杂质，很难再被凝聚成灵石，也就不能使用了。所以，只能当面领取。”
“但是，俸禄就那一点灵石，往返天庭又着实麻烦，所以老夫到了后来也就懒得去领了。”
“老夫自己炼丹药，贩卖所得的灵石，可要比俸禄多的多。”
“黜仙那会儿，老夫洞天里可是存放了大量的灵丹，那些都是炼化天地灵气、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做出的成品，可惜在那黜仙令引来的天雷中化为了云烟。”
听见刘伯说的话，夏小海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如果，黜仙令引来的天雷，折了仙人的修为，毁了仙人的资产。
那么，这些修为和资产，在被天雷毁灭的瞬间，应该会释放出大量的灵气。
因为，无论是修道、炼丹还是制造法宝，其本质就是将天地间的灵气聚集并灌注到人、丹药和法宝胚子之中。
天雷在毁掉它们的同时，这些被灌注的灵气，理所当然会被释放出来。
那么很有可能，这股被释放的灵气，由于天雷的净化，杂质被除去，变成了至纯灵气。
换句话说，黜仙令中的天雷，在毁掉神仙的修为和资产的同时，也完成了灵力的除杂和提纯的过程，制造出一个至纯灵气的势场。
能够证明这一点的最大证据，就是黜仙使的仙笏。
即便不需要前往仙府，黜仙使的仙笏也能收到作为赏红的至纯灵气。
而所有事情的真相，就是黜仙使的赏红，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天庭远程发放的，而是在天雷将灵气提纯之后，直接就地汲取的。
至于黜仙使的仙笏为什么只能汲取到指定数额的赏红，而不是将天雷所有提纯的至纯灵气全部吸收。
夏小海猜测，天庭有可能在黜仙令或者仙笏上做了手脚。
比如在黜仙之前，给仙笏的至纯灵气汲取数额设置了一个上限。
这样，仙笏在汲取至纯灵气的时候，一旦达到赏红上限，就会自动中断。
夏小海想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下的这些结论，都是他根据重重证据推论和分析得来的，但是他还缺少一次最终的验证。
所以，对夏小海来说，当下有两件事情要做：
其一，想办法证明这个结论是对的。
其二，如果这个结论是对的，那么在黜仙的时候，是否可以打破天庭的赏红限制，将黜仙天雷提纯的至纯灵气，全部收归己用？
自从宋汐失踪后，夏小海已经养成了凡事推演的习惯，甚至偶尔有点较真的毛病。
在他看来，九曜之气和女修的事情，的确存在疑问，但并不急着现在去调查。
一来和自己利害关系不大，二来手头线索太少。
倒是那至纯灵气的疑点，可以深挖。
同样都是至纯灵气，为什么黜仙使的赏红可以远程发放，而神仙的俸禄却只能当面领取？
先看至纯灵气的特性。
这至纯灵气，倘若暴露在自然环境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杂质污染，无法用作仙界货币。
只有对被污染的灵气进行再提纯，才能重新得到至纯灵气，但过程麻烦、难度极大。
所以，神仙领取俸禄的时候，都是拿着官笏，去各级仙府当面领取。
然而，黜仙使的赏红却是一个例外。
作为赏红的至纯灵气，会在黜仙完成后，从天庭远程注入到仙笏之中。
赏红和俸禄的领取方式，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差别？
天庭又是采用了什么办法，解决了至纯灵气的杂质污染，实现了赏红的远程传输？
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夏小海起初以为是仙笏有差异。
比如，黜仙使的仙笏和普通神仙的仙笏不一样，前者储存和注入灵气的功能更加强大，这才造成黜仙赏红可以远程支付。
但元虚子却告诉他，黜仙使的仙笏与其它神仙的并无区别，无论构造还是功能，都基本相同，只不过外观上有或多或少的差别。
既然硬件不是黜仙赏红可以远程传输的原因，那么夏小海推测可能是三个其它因素：领取场景、使用者和输入端。
先看领取场景。
黜仙使赏红和普通神仙俸禄，二者的领取场景，是否会影响领取方式？
黜仙使赏红的领取地点，几乎可以是任何地方，人界、仙界、洞天、常世等等，只要哪个地方可以落下天雷完成黜仙，那么作为赏红的至纯灵气，就可以在那个地方远程打入到官笏之中。
至于神仙俸禄，则要严格的多，神仙必须带上自己的官笏到仙府，当面领取至纯灵气。
这就很奇怪。
假设天庭可以用远程传输的方式，将作为赏红的至纯灵气，穿越时间空间的限制，直接发放到黜仙使的官笏之中。
那么，又为何到了发放神仙俸禄的时候，反而多此一举，要让神仙到仙府里当面领取？
通过传输的方式，直接远程发放俸禄，就像人界中发工资的时候，直接打卡，岂不是更加省时省力？
所以，领取场景的不同，恐怕不是影响领取方式的原因。
接着，是使用者。
作为黜仙使，是否学习了什么高深的法术，或者在黜仙之前，布下了什么法阵，从而以便让赏红可以远程发放到自己的官笏中？
夏小海陪着元虚子完成了刘伯和女修这两次黜仙。
在这两次黜仙中，元虚子从头到尾也没有施展什么特殊的法术，也没有事先画什么法阵。
甚至在女修那次，当事人自己主动接了黜仙令，元虚子当时还想劝阻。
所以，使用者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和办法，让至纯灵力实现远程输送。
最后，只剩下输入端。
有没有可能，发放赏红和发放俸禄的天庭机构，在仙力水平上有着差异？
前者法力更加深厚，可以做到远程传输至纯真气，后者则弱了些，只能当面发放。
这样想来，黜仙使的赏红和神仙的俸禄都由天庭的清造司所制造，发放单位一个是黜仙曹，另一个是神霄玉清府，二者之间不应该出现法力差异。
思来想去，关于黜仙使赏红远程输送的问题，夏小海的思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百思不得其解的夏小海，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也没有答案。
最后，索性放弃思考的他，走到院子里，来到正在打坐的刘伯身边。
刘伯慢慢睁开眼睛，看向走来的夏小海，问道：“心里有事？”
夏小海：“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伯：“心里有事就说出来，老夫说过，最讨厌那吞吞吐吐之人。”
夏小海：“刘伯，我问你啊，你以前当神仙那会儿是怎么领俸禄的？”
刘伯一愣，他倒是真没想到夏小海会问这个。
刘伯：“还能怎么领？拿着仙笏去仙府领啊。”
夏小海：“每次都是这样吗？这样不是很麻烦？”
刘伯：“麻烦也没办法，作为俸禄的至纯灵气，一旦与外界接触太长时间，就会带上杂质，很难再被凝聚成灵石，也就不能使用了。所以，只能当面领取。”
“但是，俸禄就那一点灵石，往返天庭又着实麻烦，所以老夫到了后来也就懒得去领了。”
“老夫自己炼丹药，贩卖所得的灵石，可要比俸禄多的多。”
“黜仙那会儿，老夫洞天里可是存放了大量的灵丹，那些都是炼化天地灵气、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做出的成品，可惜在那黜仙令引来的天雷中化为了云烟。”
听见刘伯说的话，夏小海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如果，黜仙令引来的天雷，折了仙人的修为，毁了仙人的资产。
那么，这些修为和资产，在被天雷毁灭的瞬间，应该会释放出大量的灵气。
因为，无论是修道、炼丹还是制造法宝，其本质就是将天地间的灵气聚集并灌注到人、丹药和法宝胚子之中。
天雷在毁掉它们的同时，这些被灌注的灵气，理所当然会被释放出来。
那么很有可能，这股被释放的灵气，由于天雷的净化，杂质被除去，变成了至纯灵气。
换句话说，黜仙令中的天雷，在毁掉神仙的修为和资产的同时，也完成了灵力的除杂和提纯的过程，制造出一个至纯灵气的势场。
能够证明这一点的最大证据，就是黜仙使的仙笏。
即便不需要前往仙府，黜仙使的仙笏也能收到作为赏红的至纯灵气。
而所有事情的真相，就是黜仙使的赏红，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天庭远程发放的，而是在天雷将灵气提纯之后，直接就地汲取的。
至于黜仙使的仙笏为什么只能汲取到指定数额的赏红，而不是将天雷所有提纯的至纯灵气全部吸收。
夏小海猜测，天庭有可能在黜仙令或者仙笏上做了手脚。
比如在黜仙之前，给仙笏的至纯灵气汲取数额设置了一个上限。
这样，仙笏在汲取至纯灵气的时候，一旦达到赏红上限，就会自动中断。
夏小海想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下的这些结论，都是他根据重重证据推论和分析得来的，但是他还缺少一次最终的验证。
所以，对夏小海来说，当下有两件事情要做：
其一，想办法证明这个结论是对的。
其二，如果这个结论是对的，那么在黜仙的时候，是否可以打破天庭的赏红限制，将黜仙天雷提纯的至纯灵气，全部收归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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