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偷懒瞌睡的小学徒被这无比闷热的空气闷醒：“这鬼天气，上午还燥热得像爷爷的腋窝，现在终于要闷出汗了是吧，哎来吧，下吧，混杂着飓风般的狐臭和汗液放马过来吧！”这位官方吐槽役果然言出法随，过不多时，暗哑的天空彤云密布，隐隐传来几声爷爷鼻鼾声一般的闷雷……
狗德白：“汪！（雨滴砸落在大街上，激扬而起的刺鼻气体让人退避三舍，我也赶紧跑到屋里躲一下瘴气一般的气味。）”
地上尘土被砸出一个个涟漪状的微型陨石坑，瞬间便连成一片泥泞，此时阵阵清风吹来，好不清爽！
小学徒伸了伸懒腰，连同郁闷的心情也一并舒展开来：“呀~清爽的凉风，就如同出浴的婴儿一般让人喜爱，连同我的汗臭味也中和掉了。”
话分两头，步落衡自上午回来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连午饭也是下人送到房中。这雨下的突然，还夹杂着阵阵雷声，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又那么自然。雨在屋顶嘀嗒不停，就如同两个对弈的绝世高手，棋子敲在棋盘上，奏起一曲音律繁杂的扑朔迷离，与步落衡此时的心情、思绪相比，竟也不遑多让。
小楼一夜听风雨，步落衡正若有所思地念叨着。“大雨哗哗飘湿墙......”
“诸葛无计找张良......”步落衡一拍大腿，说：“对啊，我为啥不去找呢？与其傻坐在这儿看着这座孤城，我为啥不出去找找？关公走了赤兔马，我可还有车呢，何况我还有司机，也犯不着刘备回到上战场！”
既然想法如此，那么步落衡快步下楼，来到空无一人的大厅，拨通了公司的电话，叫老张把车开过来。
司机老张撑伞遮步落衡上车后小心关上车门，便回到驾驶室问：“大少爷，您想去哪儿？”
步落衡回道：“你带我去一趟植记洋服行，然后你就回去吧。”
“好的少爷。”
汽车兜兜转转，来到霞飞路时，已是下午4点开外，大雨也已经停了片刻，烈日让空气充满了水汽。
“行了就这里骑楼停下吧，我想走走。”步落衡吩咐道，下车后步落衡伸了伸腰腿，往植记洋服行走去，余光中见到老张走远了，便停下脚步，转而去了一条巷子里。曲径通幽处，幽会的幽。
步落衡喃喃自语说：“三年了，这三年，你是死是活，还是在哪里啊？吟秋。”步落衡望着院内的树，被大雨洗刷的一尘不染，不禁暗想道，大雨可以洗去尘埃，然而褪不去烙在心中的记忆。尽管这三年来一直假装失忆，装放得下，看得开，但是骗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过自己。还有唯一不需要去欺骗的，永远站在自己这边的植利安。此时，屋内传来一阵小孩嬉戏的声音，步落衡循声望去，二楼的窗前，是两个小童正在玩耍，步落衡心里咯噔一下，跳的飞快，一种莫名的矛盾感袭上心头。俩小孩也仿佛发现了有人在看自己，正趴在窗台上望下来，咯咯笑了起来。
狗德白：“汪！（果然长得帅的人，连小孩都不怕生了吗？还是太有亲和力了吧。）”
“是你呀，你不是利安家新养的小狗吗？”步落衡发现了狗子在摇尾巴，便蹲下来友好的伸出左手掌心，给狗子舔了舔。此时，二楼窗台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呼唤着两个孩子赶紧下来，窗台危险。
步落衡暗暗松了口气：“不是你......其实就算是你也挺好的吧，起码能知道你过得好。”
不像我，随意错手便毁了你一生。
这时后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座院子去年卖给了一个乡下来的商人。”步落衡循声望去，是利安，扛着大包小包的利安，有些失落的说：“是吗？可惜了。”
植利安不太方便蹲下，便站着说道：“没什么好可惜的吧，你也该埋葬一些东西了。”见步落衡欲言又止，植利安又接着说：“我先送货去了，最近吃不上饭的穷人越来越多，而所谓的洋人公爵们却更加锦衣玉食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步落衡这才仰头笑着说：“你还是老样子，没变。”
植利安说：“不和你说了，先走。”走开几步，訾利安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对了，早上你走后听尹八说，借用电话的那个女人，后来叫了一辆黄包车，去的高卢饭店。不过我总觉得事情很奇怪，如果真是秋姐，那她不会不知道那是我家的洋服行。换做是我，如果有心躲着你，不应该来跟你有密切关联的地方。”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高卢饭店啊……必须去看看！步落衡想道。
狗德白：“嗷……（溜了溜了）”
华灯初夏星满天，孤者独行江路边......高卢饭店，坐落在黄浦江边，其实在当时算是个娱乐大综合体。
步落衡双手插兜，喃喃自语道：“门口的乞丐似乎比三年前更多一些了。”
每当有车停在门口，乞丐就如同飞蝇见了米田共，呼啦啦一拥而至，也不知道是米田共创造了苍蝇一族的昌盛，还是苍蝇的滋养，使得米田共芬芳四溢。只见下车的人衣着光艳，男的个个绅士风度实足，女的也是千娇百媚，偶尔会有人撒钱开路，只为欣赏恶狗抢食一般的盛况。唯有步落衡是穿西装走路来的唯一一人，门口的知客见步落衡衣着得体，仪表不凡，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引进门。“装饰几乎没有变过，一切都如从前。”步落衡心想着，脚下也很自然地踏上左边第21级台阶，穿过三张桌子，一路来到舞台的12点钟方向，落座。服务生便迎上来问道：“TakeonesomeSir？（要点什么吗先生）”
步落衡回答：“我需要会中文的。”
服务生紧忙改口：“抱歉，我能否为您效劳，先生？”
步落衡瞟了一眼菜单，说道：“木桐吧，先这样。”
不多时，过来另一名侍应生，开始在一旁伺候着葡萄美酒。只不过酒瓶上的羊头正戏谑地看着步落衡。
一切好像三年前，只不过物是人非，舞台上唱歌的女子再不是当年的洛吟秋，已经换成了一个叫Chloe的歌女。现场的气氛很热烈，觥筹交错，仿佛和外面的街头是两个次元。
步落衡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跟你打听个事儿。”
侍应生俯身问道：“不知您要打听什么？”
步落衡问：“这个Chloe来了多久了？”
侍应生忙摆手，后退半步：“这位先生，小的不敢说，那是大老板的人。”
步落衡并未理会，径自问道：“那你知道这里以前有个叫洛吟秋的歌女吗？”
侍应生松了口气，又靠过来半步，俯下身子回答道：“那个人呀？听说三年前就去世了，也没听人说起什么。是先生您的旧相识吗？”
步落衡说：“以前常来听她的歌，好久不来了”
“原来是这样呀，早些年我刚来打杂的时候，洛小姐很有名的，多少大老板把钱摞在桌上就为了请她喝一杯酒呢！”昏暗的灯光下，步落衡的深色有些许变化，但是侍应生并没有察觉，自顾自说着，“哎……后来这人一不在这里干了，很快就没人提起，连那个传闻都没人谈起过。前脚还是争着要人家姑娘能戴着自己送的首饰，好似多有面儿的事情。”
步落衡神色一紧，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淡淡问道：“哦？什么传闻说来听听呗。”
侍应生笑笑说：“那个……嘿嘿，小人家中老母尚在……”步落衡见侍应生点头哈腰的样子，便心领神会，掏出一法郎，侍应生忙不迭接过揣在手里，不住地哈腰道谢。步落衡示意他继续说，侍应生贴上前来，俯下身子悄咪咪说道：“我听人说呀，洛小姐其实是自杀的，跳到大海里。”
这家伙听到的还挺准啊，步落衡暗忖道。
侍应生接着说：“听说是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给骗了，一时想不开就跳下去了。还有呀，听说是领事馆让巡捕房压住这件案子别办的，仿佛就当这个人从没来过这座城市呢。”
“这你也能知道？”步落衡觉得有点诧异。
“再怎么说，洛小姐也是个名人吧，突然失踪了，居然没人报案，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巡捕房没动静，那一定是给洋鬼子压着呢！何况……
何况洛小姐是死了，我觉得不像是自杀的......”
侍应生还带要说什么，步落衡却不愿意听了，因为，都Tm鬼扯，便支开他：“算了，你下去吧，我欣赏音乐喜欢独赏。”步落衡望着酒瓶上的羊头，戏谑的神色更甚了……
狗德白：“汪!（那么到底步落衡能不能找到想找的人呢？请听下回分解。）”
狗德白：“汪！（雨滴砸落在大街上，激扬而起的刺鼻气体让人退避三舍，我也赶紧跑到屋里躲一下瘴气一般的气味。）”
地上尘土被砸出一个个涟漪状的微型陨石坑，瞬间便连成一片泥泞，此时阵阵清风吹来，好不清爽！
小学徒伸了伸懒腰，连同郁闷的心情也一并舒展开来：“呀~清爽的凉风，就如同出浴的婴儿一般让人喜爱，连同我的汗臭味也中和掉了。”
话分两头，步落衡自上午回来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连午饭也是下人送到房中。这雨下的突然，还夹杂着阵阵雷声，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又那么自然。雨在屋顶嘀嗒不停，就如同两个对弈的绝世高手，棋子敲在棋盘上，奏起一曲音律繁杂的扑朔迷离，与步落衡此时的心情、思绪相比，竟也不遑多让。
小楼一夜听风雨，步落衡正若有所思地念叨着。“大雨哗哗飘湿墙......”
“诸葛无计找张良......”步落衡一拍大腿，说：“对啊，我为啥不去找呢？与其傻坐在这儿看着这座孤城，我为啥不出去找找？关公走了赤兔马，我可还有车呢，何况我还有司机，也犯不着刘备回到上战场！”
既然想法如此，那么步落衡快步下楼，来到空无一人的大厅，拨通了公司的电话，叫老张把车开过来。
司机老张撑伞遮步落衡上车后小心关上车门，便回到驾驶室问：“大少爷，您想去哪儿？”
步落衡回道：“你带我去一趟植记洋服行，然后你就回去吧。”
“好的少爷。”
汽车兜兜转转，来到霞飞路时，已是下午4点开外，大雨也已经停了片刻，烈日让空气充满了水汽。
“行了就这里骑楼停下吧，我想走走。”步落衡吩咐道，下车后步落衡伸了伸腰腿，往植记洋服行走去，余光中见到老张走远了，便停下脚步，转而去了一条巷子里。曲径通幽处，幽会的幽。
步落衡喃喃自语说：“三年了，这三年，你是死是活，还是在哪里啊？吟秋。”步落衡望着院内的树，被大雨洗刷的一尘不染，不禁暗想道，大雨可以洗去尘埃，然而褪不去烙在心中的记忆。尽管这三年来一直假装失忆，装放得下，看得开，但是骗得过所有人，唯独骗不过自己。还有唯一不需要去欺骗的，永远站在自己这边的植利安。此时，屋内传来一阵小孩嬉戏的声音，步落衡循声望去，二楼的窗前，是两个小童正在玩耍，步落衡心里咯噔一下，跳的飞快，一种莫名的矛盾感袭上心头。俩小孩也仿佛发现了有人在看自己，正趴在窗台上望下来，咯咯笑了起来。
狗德白：“汪！（果然长得帅的人，连小孩都不怕生了吗？还是太有亲和力了吧。）”
“是你呀，你不是利安家新养的小狗吗？”步落衡发现了狗子在摇尾巴，便蹲下来友好的伸出左手掌心，给狗子舔了舔。此时，二楼窗台传来一个女人声音，呼唤着两个孩子赶紧下来，窗台危险。
步落衡暗暗松了口气：“不是你......其实就算是你也挺好的吧，起码能知道你过得好。”
不像我，随意错手便毁了你一生。
这时后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座院子去年卖给了一个乡下来的商人。”步落衡循声望去，是利安，扛着大包小包的利安，有些失落的说：“是吗？可惜了。”
植利安不太方便蹲下，便站着说道：“没什么好可惜的吧，你也该埋葬一些东西了。”见步落衡欲言又止，植利安又接着说：“我先送货去了，最近吃不上饭的穷人越来越多，而所谓的洋人公爵们却更加锦衣玉食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步落衡这才仰头笑着说：“你还是老样子，没变。”
植利安说：“不和你说了，先走。”走开几步，訾利安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对了，早上你走后听尹八说，借用电话的那个女人，后来叫了一辆黄包车，去的高卢饭店。不过我总觉得事情很奇怪，如果真是秋姐，那她不会不知道那是我家的洋服行。换做是我，如果有心躲着你，不应该来跟你有密切关联的地方。”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高卢饭店啊……必须去看看！步落衡想道。
狗德白：“嗷……（溜了溜了）”
华灯初夏星满天，孤者独行江路边......高卢饭店，坐落在黄浦江边，其实在当时算是个娱乐大综合体。
步落衡双手插兜，喃喃自语道：“门口的乞丐似乎比三年前更多一些了。”
每当有车停在门口，乞丐就如同飞蝇见了米田共，呼啦啦一拥而至，也不知道是米田共创造了苍蝇一族的昌盛，还是苍蝇的滋养，使得米田共芬芳四溢。只见下车的人衣着光艳，男的个个绅士风度实足，女的也是千娇百媚，偶尔会有人撒钱开路，只为欣赏恶狗抢食一般的盛况。唯有步落衡是穿西装走路来的唯一一人，门口的知客见步落衡衣着得体，仪表不凡，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引进门。“装饰几乎没有变过，一切都如从前。”步落衡心想着，脚下也很自然地踏上左边第21级台阶，穿过三张桌子，一路来到舞台的12点钟方向，落座。服务生便迎上来问道：“TakeonesomeSir？（要点什么吗先生）”
步落衡回答：“我需要会中文的。”
服务生紧忙改口：“抱歉，我能否为您效劳，先生？”
步落衡瞟了一眼菜单，说道：“木桐吧，先这样。”
不多时，过来另一名侍应生，开始在一旁伺候着葡萄美酒。只不过酒瓶上的羊头正戏谑地看着步落衡。
一切好像三年前，只不过物是人非，舞台上唱歌的女子再不是当年的洛吟秋，已经换成了一个叫Chloe的歌女。现场的气氛很热烈，觥筹交错，仿佛和外面的街头是两个次元。
步落衡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跟你打听个事儿。”
侍应生俯身问道：“不知您要打听什么？”
步落衡问：“这个Chloe来了多久了？”
侍应生忙摆手，后退半步：“这位先生，小的不敢说，那是大老板的人。”
步落衡并未理会，径自问道：“那你知道这里以前有个叫洛吟秋的歌女吗？”
侍应生松了口气，又靠过来半步，俯下身子回答道：“那个人呀？听说三年前就去世了，也没听人说起什么。是先生您的旧相识吗？”
步落衡说：“以前常来听她的歌，好久不来了”
“原来是这样呀，早些年我刚来打杂的时候，洛小姐很有名的，多少大老板把钱摞在桌上就为了请她喝一杯酒呢！”昏暗的灯光下，步落衡的深色有些许变化，但是侍应生并没有察觉，自顾自说着，“哎……后来这人一不在这里干了，很快就没人提起，连那个传闻都没人谈起过。前脚还是争着要人家姑娘能戴着自己送的首饰，好似多有面儿的事情。”
步落衡神色一紧，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淡淡问道：“哦？什么传闻说来听听呗。”
侍应生笑笑说：“那个……嘿嘿，小人家中老母尚在……”步落衡见侍应生点头哈腰的样子，便心领神会，掏出一法郎，侍应生忙不迭接过揣在手里，不住地哈腰道谢。步落衡示意他继续说，侍应生贴上前来，俯下身子悄咪咪说道：“我听人说呀，洛小姐其实是自杀的，跳到大海里。”
这家伙听到的还挺准啊，步落衡暗忖道。
侍应生接着说：“听说是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给骗了，一时想不开就跳下去了。还有呀，听说是领事馆让巡捕房压住这件案子别办的，仿佛就当这个人从没来过这座城市呢。”
“这你也能知道？”步落衡觉得有点诧异。
“再怎么说，洛小姐也是个名人吧，突然失踪了，居然没人报案，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巡捕房没动静，那一定是给洋鬼子压着呢！何况……
何况洛小姐是死了，我觉得不像是自杀的......”
侍应生还带要说什么，步落衡却不愿意听了，因为，都Tm鬼扯，便支开他：“算了，你下去吧，我欣赏音乐喜欢独赏。”步落衡望着酒瓶上的羊头，戏谑的神色更甚了……
狗德白：“汪!（那么到底步落衡能不能找到想找的人呢？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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