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最后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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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的白大褂走的第二天，住我隔壁的他女朋友，哦，应该是前女友，带着被挨打的学弟就又来了。
这个女生和她学弟过来时，我刚好要出门，在楼梯口遇到了他俩，他俩还给我热情打了招呼，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拎着几个塑料袋，似乎刚从超市采购回来，应该是给房间添置些东西。不管表面上装作多么若无其事，风平浪静，有些事情一定是要变的，比如房租以后要自己交吧，塑料袋里买的安全套得自己花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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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是去见倩如，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要见我，客观地讲我不愿意见她，本来是很简单的雇佣关系，准确说是和她妈妈的雇佣关系，现在家教不需要了，人钱两清，她马上要出国，以后大家也不会有交集，我实在想不出来，找我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她不出国了。
并且还是哭着说的，听起来蛮伤心的样子，哎，毕竟还是孩子，估计和她妈妈又置气了。
关于约在哪里见面，我颇费了一番心思。
去她家里，肯定最不合适，我不是她家教了，如果她妈妈在家，肯定不欢迎我，如果她妈妈不在家，我是由于学校打架开除而被她妈妈辞退的家教，以后知道了，更不好。来我和岳靖的出租房，也不方便，这里的环境脏乱差不说，万一她妈妈知道，我领着一个马上成年的未成年高中生到自己住处，闹了误会可就说不清。
到附近某个公园吧，那更像是约会的。最合适的地方就是街道找个茶馆或者咖啡厅，可是我又囊中羞涩。
岳靖说：“别拽词了，就是没钱，还囊中羞涩！”
哪有什么选择困难症，还不是因为穷。
是的，这个时候，我和岳靖已经山穷水尽，沦落到快没钱吃饭的地步，还不是买饭吃，是自己做饭吃，都快没钱买菜了。
最后，倩如提出来要请我喝茶，我只好勉强答应，揣上我和岳靖所剩不多的菜钱去赴约。
我到倩如说的茶馆的时候，她已经把茶点好，等我了一会，我一看桌子上摆得还是汉中仙毫，再看倩如眼睛红红的，确实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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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大叔，是我来早了”
“怎么回事，这么大姑娘了，咋还哭鼻子呢？”我笑着试图把气氛搞轻松一些，没想到，话刚一出口，倩如的眼泪就又哗哗地流下来了。我有点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面对女孩子哭，我除了递上纸巾，毫无其他办法。
我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看着她哭，过了一会儿，倩如擦干眼泪不哭了，抽噎着说：“大叔，我和妈妈吵架了，我不去留学，她不同意。”
“你一直在为出国留学做准备，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听说倩如不出国，确实挺意外的，估计她妈妈也是无法接受她这新的主意。
“是的，以前我不太喜欢西安这座城市，太沉闷，气候也不好，觉得没意思，想换个环境。”
说到这，倩如停了下来，似乎在想如何组织下面的语言，我心里想，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幸福，父母把一切都为她们准备妥当，只剩下自己选择，还觉得委屈、不幸福。
像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才容易珍惜身边细微的幸福，有人说，苦难是种财富，我极其不赞成这个说法，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去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开，苦难给人造成的自卑，有的人一生都无法抹去。
倩如喝了口茶，继续说：“但是，现在，我喜欢上了这个城市，自从你来我家做家教，让我喜欢上了诗，不论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我都刻意去研究了一番，发现很多故事都是发生在这个城市，特别是爱情的故事，我平时经过的一砖一木背后都有动人的爱情，现在我觉得这个城市很温暖。我不想离开。”
“喜欢这个城市与你出国，不冲突，国外毕业之后还可以回来的嘛！”我试图劝一劝她。
“我妈妈也是这样说的，可我就是不想离开，以前觉得这个城市很陌生，现在不觉得陌生了，虽然我在这长了18年，只有现在我才觉得它很亲切，不舍得。”倩如说得很深情。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她纠缠下去，毕竟我不是她的家人，怎么说都不合适，她18岁了，有权力选择自己的未来。我问她另外一个问题。
“那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的，我想让你给我上最后一课。”完了，又补充一句“我可以付你课时费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怕，我拗不过我妈，最后还得出国，听不到你讲课了。”倩如说着声音变小了，看来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留在国内。
“大叔，你有过关注一个陌生城市的天气预报吗？”倩如冷不丁问了一个很跳跃的问题。
“我没体会过，但是我妈应该体会过，虽然她没来过西安，但是她总会看这个城市的天气预报，因为有我在这里。”我想起来，每次打电话时候，我妈总是能知道西安的天气。所以我的体会就是离家在外的孩子，千万不要和母亲谈论想不想家的问题，你说不想，她会很难过，你说想，她会更难过。
“我妈妈也很关注国外我爸爸所在城市的天气，她说是因为爱。大叔，我要是出国了，你会想我吗？”
倩如这个问题问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如果我说，不想。似乎显得太绝情，如果我说会想，难免要给倩如产生误会。我犹豫了片刻说
“会想啊，会想再也赚不到你的课时费了。”我故作轻松地想遮盖住内心的尴尬。
“那大叔，咱赶紧开始讲课吧，我付费。”倩如又一次催促道。
“哈哈，课时费就算了，我陪你聊聊天吧!”我即使再没钱，也不好意思收一个小姑娘的钱。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有偿付费，你要是不收钱，那要不这样，今天的茶钱我付了，还算是你请我喝茶。”
我不得不在心里赞赏倩如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即使帮助了我也不想令我难看，她应该是能猜到被开除的岳靖和我两个人也没个工作，生活一定艰苦。
“好，下次我一定还上。”我本来是一句客气话，没想到倩如赶紧接上说：“等你工作挣到钱，一定要还一次，请我喝茶。”
我又想到钱钟书老人家关于谈恋爱的借书论，借一次，还得还一次，有更多机会接触。看来我不小心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223
我和倩如像往常家教上课一样，以历史或者文学为主题，天马行空地聊天，但是不论聊什么，今天倩如最后总能落脚到未来这个话题上，我心想应该是高中毕业的缘故吧，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对未来充满憧憬！
“大叔，你心中完美婚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可以有不完美。”
“这么现实吗？”倩如追问。
“一开始都想琴棋书画诗酒花，到最后都成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现实一点，过不下去。”
看着倩如，我彷佛看到了高中时代的我们，那时候所有的阅历都停留在书上，太多的悲欢离合还没经历，还不明白任何人到头来其实都是普通人，相处起来的主题总会从风花雪月变成吃喝拉撒。到最后所有的风花雪月都会内化于心，不再觉得清晨的那个吻有多浪漫，反而醒来的时候他的那句：“别动！我给你把眼屎扣掉”更让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你想找个有钱的男朋友，还是找个有趣的男朋友？”我反问倩如。
“有钱的”
“为什么呢？”我有点意外。
“有钱本来就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倩如笑得很大声，看来刚才哭鼻子的情绪已经过去了。
“志向远大，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也附和着她笑。
“大叔，等你有钱了，我就喜欢你。”倩如调皮地笑着说，我知道她是玩笑话。
“你千万别等我，我可没有发财的命。”我也笑着说。
“那我可以一直等。”倩如边给我倒水边说。
“那我要一直没钱呢？”
“那我就不等了。”倩如说完这话，脸刷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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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最后，倩如的心情明显好多了，也不再纠结是出国还是不出国，我想她心里应该是拿定主意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别人都是大智若愚，我是大于弱智。后来我才知道，我俩的这次聊天成为倩如铁了心不留学，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就不等了。”这句玩笑中说出来的话，其实是两个意思。
我理解的是，我一直没钱，她就不在等我了，去找其他人。
但是后来倩如告诉我，她想表达的是，如果我一直没钱，她就不再等有钱了，还是选择我。
暧昧是个害人的东西，这两个字，看起来都充满阳光，因为都有日。不过一个假装有爱，一个假装有未来。
起初，我们揣着糊涂装明白；后来，我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并不是我们愿意活得不明不白，只是，好多事情，一用力，就会拆穿，一拆穿，就会失去。
225
回到城中村，岳靖正在做白菜煮面条，我俩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白菜煮面条了，不是一天吃一顿的那种一个月，是一天吃三顿，我估计还得继续吃下去。
岳靖见我回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菜钱阵亡了吧？”
“硬硬的还在”我学着鲁迅书里描写的那样，摸了摸口袋说。
“约会呢，咋还好意思让女生请你，怪不得到现在还是老处男一个。”岳靖嘲笑我说。
“我这是上最后一课家教赚的，我讲课，她掏茶钱，雇佣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给岳靖说，还得回请一次。
岳靖把面条盛到碗里，端进屋子，说：“吃完饭，咱俩商量下一步咋办，不能光吃白菜面条啊！”
失恋的白大褂走的第二天，住我隔壁的他女朋友，哦，应该是前女友，带着被挨打的学弟就又来了。
这个女生和她学弟过来时，我刚好要出门，在楼梯口遇到了他俩，他俩还给我热情打了招呼，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拎着几个塑料袋，似乎刚从超市采购回来，应该是给房间添置些东西。不管表面上装作多么若无其事，风平浪静，有些事情一定是要变的，比如房租以后要自己交吧，塑料袋里买的安全套得自己花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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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是去见倩如，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要见我，客观地讲我不愿意见她，本来是很简单的雇佣关系，准确说是和她妈妈的雇佣关系，现在家教不需要了，人钱两清，她马上要出国，以后大家也不会有交集，我实在想不出来，找我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她不出国了。
并且还是哭着说的，听起来蛮伤心的样子，哎，毕竟还是孩子，估计和她妈妈又置气了。
关于约在哪里见面，我颇费了一番心思。
去她家里，肯定最不合适，我不是她家教了，如果她妈妈在家，肯定不欢迎我，如果她妈妈不在家，我是由于学校打架开除而被她妈妈辞退的家教，以后知道了，更不好。来我和岳靖的出租房，也不方便，这里的环境脏乱差不说，万一她妈妈知道，我领着一个马上成年的未成年高中生到自己住处，闹了误会可就说不清。
到附近某个公园吧，那更像是约会的。最合适的地方就是街道找个茶馆或者咖啡厅，可是我又囊中羞涩。
岳靖说：“别拽词了，就是没钱，还囊中羞涩！”
哪有什么选择困难症，还不是因为穷。
是的，这个时候，我和岳靖已经山穷水尽，沦落到快没钱吃饭的地步，还不是买饭吃，是自己做饭吃，都快没钱买菜了。
最后，倩如提出来要请我喝茶，我只好勉强答应，揣上我和岳靖所剩不多的菜钱去赴约。
我到倩如说的茶馆的时候，她已经把茶点好，等我了一会，我一看桌子上摆得还是汉中仙毫，再看倩如眼睛红红的，确实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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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大叔，是我来早了”
“怎么回事，这么大姑娘了，咋还哭鼻子呢？”我笑着试图把气氛搞轻松一些，没想到，话刚一出口，倩如的眼泪就又哗哗地流下来了。我有点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面对女孩子哭，我除了递上纸巾，毫无其他办法。
我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看着她哭，过了一会儿，倩如擦干眼泪不哭了，抽噎着说：“大叔，我和妈妈吵架了，我不去留学，她不同意。”
“你一直在为出国留学做准备，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听说倩如不出国，确实挺意外的，估计她妈妈也是无法接受她这新的主意。
“是的，以前我不太喜欢西安这座城市，太沉闷，气候也不好，觉得没意思，想换个环境。”
说到这，倩如停了下来，似乎在想如何组织下面的语言，我心里想，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幸福，父母把一切都为她们准备妥当，只剩下自己选择，还觉得委屈、不幸福。
像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才容易珍惜身边细微的幸福，有人说，苦难是种财富，我极其不赞成这个说法，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去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开，苦难给人造成的自卑，有的人一生都无法抹去。
倩如喝了口茶，继续说：“但是，现在，我喜欢上了这个城市，自从你来我家做家教，让我喜欢上了诗，不论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我都刻意去研究了一番，发现很多故事都是发生在这个城市，特别是爱情的故事，我平时经过的一砖一木背后都有动人的爱情，现在我觉得这个城市很温暖。我不想离开。”
“喜欢这个城市与你出国，不冲突，国外毕业之后还可以回来的嘛！”我试图劝一劝她。
“我妈妈也是这样说的，可我就是不想离开，以前觉得这个城市很陌生，现在不觉得陌生了，虽然我在这长了18年，只有现在我才觉得它很亲切，不舍得。”倩如说得很深情。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她纠缠下去，毕竟我不是她的家人，怎么说都不合适，她18岁了，有权力选择自己的未来。我问她另外一个问题。
“那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的，我想让你给我上最后一课。”完了，又补充一句“我可以付你课时费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怕，我拗不过我妈，最后还得出国，听不到你讲课了。”倩如说着声音变小了，看来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留在国内。
“大叔，你有过关注一个陌生城市的天气预报吗？”倩如冷不丁问了一个很跳跃的问题。
“我没体会过，但是我妈应该体会过，虽然她没来过西安，但是她总会看这个城市的天气预报，因为有我在这里。”我想起来，每次打电话时候，我妈总是能知道西安的天气。所以我的体会就是离家在外的孩子，千万不要和母亲谈论想不想家的问题，你说不想，她会很难过，你说想，她会更难过。
“我妈妈也很关注国外我爸爸所在城市的天气，她说是因为爱。大叔，我要是出国了，你会想我吗？”
倩如这个问题问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如果我说，不想。似乎显得太绝情，如果我说会想，难免要给倩如产生误会。我犹豫了片刻说
“会想啊，会想再也赚不到你的课时费了。”我故作轻松地想遮盖住内心的尴尬。
“那大叔，咱赶紧开始讲课吧，我付费。”倩如又一次催促道。
“哈哈，课时费就算了，我陪你聊聊天吧!”我即使再没钱，也不好意思收一个小姑娘的钱。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有偿付费，你要是不收钱，那要不这样，今天的茶钱我付了，还算是你请我喝茶。”
我不得不在心里赞赏倩如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即使帮助了我也不想令我难看，她应该是能猜到被开除的岳靖和我两个人也没个工作，生活一定艰苦。
“好，下次我一定还上。”我本来是一句客气话，没想到倩如赶紧接上说：“等你工作挣到钱，一定要还一次，请我喝茶。”
我又想到钱钟书老人家关于谈恋爱的借书论，借一次，还得还一次，有更多机会接触。看来我不小心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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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倩如像往常家教上课一样，以历史或者文学为主题，天马行空地聊天，但是不论聊什么，今天倩如最后总能落脚到未来这个话题上，我心想应该是高中毕业的缘故吧，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是对未来充满憧憬！
“大叔，你心中完美婚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可以有不完美。”
“这么现实吗？”倩如追问。
“一开始都想琴棋书画诗酒花，到最后都成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现实一点，过不下去。”
看着倩如，我彷佛看到了高中时代的我们，那时候所有的阅历都停留在书上，太多的悲欢离合还没经历，还不明白任何人到头来其实都是普通人，相处起来的主题总会从风花雪月变成吃喝拉撒。到最后所有的风花雪月都会内化于心，不再觉得清晨的那个吻有多浪漫，反而醒来的时候他的那句：“别动！我给你把眼屎扣掉”更让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你想找个有钱的男朋友，还是找个有趣的男朋友？”我反问倩如。
“有钱的”
“为什么呢？”我有点意外。
“有钱本来就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倩如笑得很大声，看来刚才哭鼻子的情绪已经过去了。
“志向远大，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也附和着她笑。
“大叔，等你有钱了，我就喜欢你。”倩如调皮地笑着说，我知道她是玩笑话。
“你千万别等我，我可没有发财的命。”我也笑着说。
“那我可以一直等。”倩如边给我倒水边说。
“那我要一直没钱呢？”
“那我就不等了。”倩如说完这话，脸刷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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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最后，倩如的心情明显好多了，也不再纠结是出国还是不出国，我想她心里应该是拿定主意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别人都是大智若愚，我是大于弱智。后来我才知道，我俩的这次聊天成为倩如铁了心不留学，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就不等了。”这句玩笑中说出来的话，其实是两个意思。
我理解的是，我一直没钱，她就不在等我了，去找其他人。
但是后来倩如告诉我，她想表达的是，如果我一直没钱，她就不再等有钱了，还是选择我。
暧昧是个害人的东西，这两个字，看起来都充满阳光，因为都有日。不过一个假装有爱，一个假装有未来。
起初，我们揣着糊涂装明白；后来，我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并不是我们愿意活得不明不白，只是，好多事情，一用力，就会拆穿，一拆穿，就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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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村，岳靖正在做白菜煮面条，我俩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白菜煮面条了，不是一天吃一顿的那种一个月，是一天吃三顿，我估计还得继续吃下去。
岳靖见我回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菜钱阵亡了吧？”
“硬硬的还在”我学着鲁迅书里描写的那样，摸了摸口袋说。
“约会呢，咋还好意思让女生请你，怪不得到现在还是老处男一个。”岳靖嘲笑我说。
“我这是上最后一课家教赚的，我讲课，她掏茶钱，雇佣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给岳靖说，还得回请一次。
岳靖把面条盛到碗里，端进屋子，说：“吃完饭，咱俩商量下一步咋办，不能光吃白菜面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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