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轮仙临
看着母亲的心脏处空空荡荡，鲜红的鲜血还在不停淌下，弟弟被丢在铁笼里昏迷不醒，那一个个灰袍人的面目在斗笠里面无法看清，但从他们的笑声中依然可以听到无尽的嘲讽，仿佛踩死一只爬虫般，戏谑地笑着。
刘二牛的双眼已经通红，但伤痕累累的身体被压在冰冷的水坑里动弹不得，一名红袍人掐指一挥，一柄狰狞的血轮高速旋转着往二牛飞来。
“为什么，我们只想好好地活着，他们凭什么杀我娘，凭什么伤我弟，凭什么如此随意地杀死他人，就因为他们是所谓的仙人？这样的算什么狗屁仙人！”刘二牛想骂死这群混蛋，但他无法张开嘴，只能在脑中不停地咒骂，分不清是血还是泪的液体从他双眼流出，“我还有事要完成，我还没给娘抓药，阿虎闹着要去镇上的书局买一根新的毛笔…………”
眼睁睁看着那血轮不停逼近自己，刘二牛无能为力，脑子此刻只剩下一个字——“恨”。
他好恨，恨这无力感，恨那些禽兽不如的人，但这一切都结束了，在这偌大世界他只是一个渺小无比的蝼蚁，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
三日前，茫茫细雨随风在空气里飘舞，远看朦胧似雾，但路上的行人走动起来，却依然被打湿了衣衫。当下已然进入了深冬，这座南方小镇虽然不会下雪，但在这湿冷的雨下，无论裹多少衣物，还是会被冻得直发抖。
太阳在西边的山坡上渐渐落下，铜锣镇的大街小巷亮起了星星点点的亮光。一名二十许岁的少年奔跑在石板路上，他身材瘦削、面庞黝黑，眼神里透出一股淳朴，身上的粗布衣沾满了黑色粉尘，一看就是一个毫不起眼、平平无奇的乡村少年。他叫刘二牛，也是一个带着乡土气息的名字，今天跟着许工头做零工给工地拉石料赚了二十枚铜钱，顺路买了三张煎饼揣在怀里。他要尽快赶回家，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等着他，回去晚了弟弟肯定要跟他耍小脾气了。
“娘，小虎，我回来啦。”刘二牛气喘吁吁地推开院门。
“二牛回来啦，快去收拾收拾坐下来吃饭吧。”刘母看着一身黑灰的刘二牛，心疼地说道。
“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的煎饼呢？”刘三虎看见刘二牛，立马兴奋地冲到二牛的跟前。
“好好好，呐，给你，刚好三份，我们三人一人一份。”二牛宠溺地看着弟弟，手拍了拍衣服揉了揉弟弟的头，又看向母亲说：“娘，你的药快吃完了吧，后天休工我再去范郎中的医馆给你抓药。”
“要我说这药就不要再买了，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多少好转，净费钱了。”刘母皱着眉头道，想来是心疼钱了。
二牛走到母亲身后扶她坐下，揉了揉母亲的肩膀道：“这可不行，范郎中说了，你这病没法根治，只能吃药维持，有好转已经不容易了，您可要养好身子，您最大的念想不就是抱孙子嘛。”
三虎也笑嘻嘻地贴上来说：“娘，您要活到一百岁哦，等我以后当大官给你买大房子住！”
“唉，那二牛你跟范郎中说我已无不适，这药量可以减些，能省些便省些。”刘母叹了口气。
二牛笑道：“哎呀娘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得了不少工钱，买药绰绰有余了，咱吃晚饭吧。”
不大的泥墙小院里，纸窗上透出一家三口温馨的影子，二牛给家人讲述今天听到的镇上的趣闻，一家人有说有笑。
刘家原有五口人，刘父本是一名猎人，在三虎出生那年失踪了，被人发现时是在山里的悬崖底，估计是遭遇猛兽追袭不慎摔下。大姐刘思风颇有几分姿色，父亲去世后，为了缓解家里的负担，她嫁给了镇上王家的嫡长孙作其侍妾，王家是铜锣镇有名的望族，祖上经商为官者甚多，十分富有，给刘家的彩礼足足三百银钱，除去刘父丧葬后还有余不少，但刘母却染上肺疾，十多年来长期服药，家中余钱也见底了。
二牛自丧父之后，也担起了家中的大梁，从村中私塾退学，经姐夫关系让他进了镇上许工头的施工队，但他年纪尚小，只令二牛作零工，先学习各项技术。虽然只是零工，但工钱还算不错，刚好维持一家人开销，还供弟弟三虎到私塾念书，他坚信只要努力赚钱，坚持到弟弟考取功名，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日子本该就这么平静地继续下去。
这天阴云蔽日，正午时分依然天空灰蒙蒙，铜锣镇上来了一群头戴斗笠遮蔽样貌的人，统一的黑灰衣衫背上印有一个圆环般的图案，那圆环鲜红如血，透出一股阴森之意。
队伍进入镇里一声不响，但所经之地的街上所有人纷纷唯恐躲之不及，最后直接进入了县衙之内，县衙大门无人推动却轰隆一声紧紧关上。
“不知诸位是哪一门派的仙师？到我这小小铜锣镇是有何事呢？”县令张永在会客堂内向着一名灰袍人跪拜行礼，小心地问道。
“吾等乃是齐王爷特聘宗门血轮门，今后齐王爷封地内只有我血轮门一个宗派，此次前来，是要调取三千名齐王爷封地境内十岁至二十五岁之间的子民前往万法山，你们这铜锣镇最少要抽一百人。”坐在堂中高位的灰袍人慢悠悠地言道。
“原来如此，那请仙师给小人一夜时间清点仙师要求的人选可好。”县令眼珠一转好似明白了什么，谄媚地向灰袍人笑道。
“给你两日，滚吧。”灰袍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斗笠下缓缓传出他沙哑的声音，声音不大，却阴冷得令堂下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县令应了一声便弓着身子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会客堂。
两日内集中所有适龄年轻人的消息不到半日传遍铜锣镇各个角落，地点定在县衙演武堂广场。而今夜，各大家族幕后则是暗流涌动。
傍晚时分，王家密室内五人围坐长桌。
“今日县衙发布的消息各位也都听说了吧，这齐王爷特聘宗门血轮门要抽调年轻之人，却未说明是拜入山门成为弟子，以往其他门派前来都要检验资质后才招收弟子，而此次兴师动众派遣一队的仙师前来，想来这血轮门是要拿这三千人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说话者是王家谋士方万钧，“王大人，依在下所见，此番抽调全由县令大人督办，还应立即与县令大人联络联络，选取时略过王家之人。”方万钧起身向着首席的锦衣老者行礼道。
“嗯，方先生所言有理，二弟，今夜你便准备五百两金锭送至县令府上，我再修书一封一同送去。”那锦衣老者说道。“这件事在我王家之内要绝对保密，不可走漏风声，谁若泄密，家法处置。如果事情败露，仙师之怒可不是吾等凡人可以承受的。”
次席的中年人回道：“是，大哥，就是不知我之前那些入了其他门派的王家族人下落如何，此番齐王属地内其他宗派撤走，估计是有什么大事已经发生，但消息竟然丝毫没有传回，此中定有诡异之处。”
方万钧插话道：“二当家，我从前游历天下时曾听人言，有些仙门其实不能叫仙门，称之魔道都不为过，其中法术甚是邪魔，需要用大量活人祭炼，这血轮门恐怕……”
首席老者长叹一口气，“唉，这些已经不是我等可以担心的了，眼下保住我王家族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刘家大姐刘思凤嫁入王家为侍妾自然得知了王家的暗箱操作，想着回到刘家村告知两个弟弟，但王府此时警备力量全部出动，没有允许根本无法出去，她眼下也只能默默祈祷别抽到自己弟弟。
翌日午后，县衙广场上站满了人，个个正直少年。县衙站台上，一名灰袍人坐在正中央，县令恭敬地站在其身后。
广场上窃窃私语声不断，二牛二十四岁，三虎十二岁，都在适龄范围内，两人都被村长召集来此。
“哥，要是咱进了仙人门派，我是不是就不用天天念书了呀。”刘三虎兴奋地原地蹦跳。
“你可想得美，仙人自然有仙书要看，别想着偷懒。”二牛轻拍了一下弟弟的额头，笑道。“不过，听说以前被仙家选中的人，每年都往家里寄回很多钱，如果我们被抽中了，或许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甚至还可以治好娘的病。”想到这，刘二牛脸上不禁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站台上那灰袍人挥了挥手，县令立马点头哈腰，然后狠狠地敲了一下柱上的铜锣，“都安静！现在开始抽选，念到名字到旁边站好，明日一早便随仙师动身前往仙门！”
“李四蛋！”
“张春兰！”
……
县令捧着手中厚厚一沓的名单，其上一共三百六十七人，王家之人的名字在昨夜都做了标记，每每遇到他便跳过。广场上被抽到的人一个个欢呼雀跃，根本不知道抽中到底是福是祸。
看到两个明显是兄弟的名字，县令阴险地笑了笑，心想你两兄弟一起也算有个伴了，于是张口喊道：
“刘二牛！”
“刘三虎！”
听到县令喊到两人名字，二牛兴奋地抱起三虎往选中者队伍冲去，两人从未如此激动过，仿佛快一点到那队伍中，娘亲的病就会快一点好起来。
刘二牛的双眼已经通红，但伤痕累累的身体被压在冰冷的水坑里动弹不得，一名红袍人掐指一挥，一柄狰狞的血轮高速旋转着往二牛飞来。
“为什么，我们只想好好地活着，他们凭什么杀我娘，凭什么伤我弟，凭什么如此随意地杀死他人，就因为他们是所谓的仙人？这样的算什么狗屁仙人！”刘二牛想骂死这群混蛋，但他无法张开嘴，只能在脑中不停地咒骂，分不清是血还是泪的液体从他双眼流出，“我还有事要完成，我还没给娘抓药，阿虎闹着要去镇上的书局买一根新的毛笔…………”
眼睁睁看着那血轮不停逼近自己，刘二牛无能为力，脑子此刻只剩下一个字——“恨”。
他好恨，恨这无力感，恨那些禽兽不如的人，但这一切都结束了，在这偌大世界他只是一个渺小无比的蝼蚁，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
三日前，茫茫细雨随风在空气里飘舞，远看朦胧似雾，但路上的行人走动起来，却依然被打湿了衣衫。当下已然进入了深冬，这座南方小镇虽然不会下雪，但在这湿冷的雨下，无论裹多少衣物，还是会被冻得直发抖。
太阳在西边的山坡上渐渐落下，铜锣镇的大街小巷亮起了星星点点的亮光。一名二十许岁的少年奔跑在石板路上，他身材瘦削、面庞黝黑，眼神里透出一股淳朴，身上的粗布衣沾满了黑色粉尘，一看就是一个毫不起眼、平平无奇的乡村少年。他叫刘二牛，也是一个带着乡土气息的名字，今天跟着许工头做零工给工地拉石料赚了二十枚铜钱，顺路买了三张煎饼揣在怀里。他要尽快赶回家，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等着他，回去晚了弟弟肯定要跟他耍小脾气了。
“娘，小虎，我回来啦。”刘二牛气喘吁吁地推开院门。
“二牛回来啦，快去收拾收拾坐下来吃饭吧。”刘母看着一身黑灰的刘二牛，心疼地说道。
“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的煎饼呢？”刘三虎看见刘二牛，立马兴奋地冲到二牛的跟前。
“好好好，呐，给你，刚好三份，我们三人一人一份。”二牛宠溺地看着弟弟，手拍了拍衣服揉了揉弟弟的头，又看向母亲说：“娘，你的药快吃完了吧，后天休工我再去范郎中的医馆给你抓药。”
“要我说这药就不要再买了，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多少好转，净费钱了。”刘母皱着眉头道，想来是心疼钱了。
二牛走到母亲身后扶她坐下，揉了揉母亲的肩膀道：“这可不行，范郎中说了，你这病没法根治，只能吃药维持，有好转已经不容易了，您可要养好身子，您最大的念想不就是抱孙子嘛。”
三虎也笑嘻嘻地贴上来说：“娘，您要活到一百岁哦，等我以后当大官给你买大房子住！”
“唉，那二牛你跟范郎中说我已无不适，这药量可以减些，能省些便省些。”刘母叹了口气。
二牛笑道：“哎呀娘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得了不少工钱，买药绰绰有余了，咱吃晚饭吧。”
不大的泥墙小院里，纸窗上透出一家三口温馨的影子，二牛给家人讲述今天听到的镇上的趣闻，一家人有说有笑。
刘家原有五口人，刘父本是一名猎人，在三虎出生那年失踪了，被人发现时是在山里的悬崖底，估计是遭遇猛兽追袭不慎摔下。大姐刘思风颇有几分姿色，父亲去世后，为了缓解家里的负担，她嫁给了镇上王家的嫡长孙作其侍妾，王家是铜锣镇有名的望族，祖上经商为官者甚多，十分富有，给刘家的彩礼足足三百银钱，除去刘父丧葬后还有余不少，但刘母却染上肺疾，十多年来长期服药，家中余钱也见底了。
二牛自丧父之后，也担起了家中的大梁，从村中私塾退学，经姐夫关系让他进了镇上许工头的施工队，但他年纪尚小，只令二牛作零工，先学习各项技术。虽然只是零工，但工钱还算不错，刚好维持一家人开销，还供弟弟三虎到私塾念书，他坚信只要努力赚钱，坚持到弟弟考取功名，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日子本该就这么平静地继续下去。
这天阴云蔽日，正午时分依然天空灰蒙蒙，铜锣镇上来了一群头戴斗笠遮蔽样貌的人，统一的黑灰衣衫背上印有一个圆环般的图案，那圆环鲜红如血，透出一股阴森之意。
队伍进入镇里一声不响，但所经之地的街上所有人纷纷唯恐躲之不及，最后直接进入了县衙之内，县衙大门无人推动却轰隆一声紧紧关上。
“不知诸位是哪一门派的仙师？到我这小小铜锣镇是有何事呢？”县令张永在会客堂内向着一名灰袍人跪拜行礼，小心地问道。
“吾等乃是齐王爷特聘宗门血轮门，今后齐王爷封地内只有我血轮门一个宗派，此次前来，是要调取三千名齐王爷封地境内十岁至二十五岁之间的子民前往万法山，你们这铜锣镇最少要抽一百人。”坐在堂中高位的灰袍人慢悠悠地言道。
“原来如此，那请仙师给小人一夜时间清点仙师要求的人选可好。”县令眼珠一转好似明白了什么，谄媚地向灰袍人笑道。
“给你两日，滚吧。”灰袍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斗笠下缓缓传出他沙哑的声音，声音不大，却阴冷得令堂下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县令应了一声便弓着身子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会客堂。
两日内集中所有适龄年轻人的消息不到半日传遍铜锣镇各个角落，地点定在县衙演武堂广场。而今夜，各大家族幕后则是暗流涌动。
傍晚时分，王家密室内五人围坐长桌。
“今日县衙发布的消息各位也都听说了吧，这齐王爷特聘宗门血轮门要抽调年轻之人，却未说明是拜入山门成为弟子，以往其他门派前来都要检验资质后才招收弟子，而此次兴师动众派遣一队的仙师前来，想来这血轮门是要拿这三千人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说话者是王家谋士方万钧，“王大人，依在下所见，此番抽调全由县令大人督办，还应立即与县令大人联络联络，选取时略过王家之人。”方万钧起身向着首席的锦衣老者行礼道。
“嗯，方先生所言有理，二弟，今夜你便准备五百两金锭送至县令府上，我再修书一封一同送去。”那锦衣老者说道。“这件事在我王家之内要绝对保密，不可走漏风声，谁若泄密，家法处置。如果事情败露，仙师之怒可不是吾等凡人可以承受的。”
次席的中年人回道：“是，大哥，就是不知我之前那些入了其他门派的王家族人下落如何，此番齐王属地内其他宗派撤走，估计是有什么大事已经发生，但消息竟然丝毫没有传回，此中定有诡异之处。”
方万钧插话道：“二当家，我从前游历天下时曾听人言，有些仙门其实不能叫仙门，称之魔道都不为过，其中法术甚是邪魔，需要用大量活人祭炼，这血轮门恐怕……”
首席老者长叹一口气，“唉，这些已经不是我等可以担心的了，眼下保住我王家族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刘家大姐刘思凤嫁入王家为侍妾自然得知了王家的暗箱操作，想着回到刘家村告知两个弟弟，但王府此时警备力量全部出动，没有允许根本无法出去，她眼下也只能默默祈祷别抽到自己弟弟。
翌日午后，县衙广场上站满了人，个个正直少年。县衙站台上，一名灰袍人坐在正中央，县令恭敬地站在其身后。
广场上窃窃私语声不断，二牛二十四岁，三虎十二岁，都在适龄范围内，两人都被村长召集来此。
“哥，要是咱进了仙人门派，我是不是就不用天天念书了呀。”刘三虎兴奋地原地蹦跳。
“你可想得美，仙人自然有仙书要看，别想着偷懒。”二牛轻拍了一下弟弟的额头，笑道。“不过，听说以前被仙家选中的人，每年都往家里寄回很多钱，如果我们被抽中了，或许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甚至还可以治好娘的病。”想到这，刘二牛脸上不禁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站台上那灰袍人挥了挥手，县令立马点头哈腰，然后狠狠地敲了一下柱上的铜锣，“都安静！现在开始抽选，念到名字到旁边站好，明日一早便随仙师动身前往仙门！”
“李四蛋！”
“张春兰！”
……
县令捧着手中厚厚一沓的名单，其上一共三百六十七人，王家之人的名字在昨夜都做了标记，每每遇到他便跳过。广场上被抽到的人一个个欢呼雀跃，根本不知道抽中到底是福是祸。
看到两个明显是兄弟的名字，县令阴险地笑了笑，心想你两兄弟一起也算有个伴了，于是张口喊道：
“刘二牛！”
“刘三虎！”
听到县令喊到两人名字，二牛兴奋地抱起三虎往选中者队伍冲去，两人从未如此激动过，仿佛快一点到那队伍中，娘亲的病就会快一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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