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连夜出逃
夕阳微弱的光洒在铜锣镇的街道上，昏暗的路看不清行人的脸。选中者们都被安排到了县衙边的客栈里，和家人共度这可能是最后一面的时光。
刘母陪着兄弟两一起来参加的抽选，得知两人都被仙师选中，刘母激动地抱着两个孩子足足哭了半个时辰，两个孩子跟着她过这样的苦日子，一直都让她感到十分愧疚。
“娘，你就放心吧，等我两学成仙术，回来给您治病。”二牛握着母亲的手，眼中难掩兴奋，但看着母亲斑白的头发心里又泛起不舍。
“就是，我俩一定不会让娘丢脸的，等我两荣归故里，给娘和阿姊修个大宅子，再雇佣人伺候你们。”三虎乐呵呵地说道。
“你小子就会说大话。”二牛笑骂道。
刘母慈祥地看着两个儿子，“好，娘其实不盼你们回来多风光，只要你两随仙师走了，能过得比现在好很就满足了。”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吃过晚饭后，二牛正想扶母亲躺下休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啊，我们要休息了。”二牛轻轻地走到门旁问道。
“是我，阿姊啊，快开门！”门外传来女子焦急的声音。
二牛听闻赶忙开门，果然是大姐刘思凤，“大姐你怎么来了，我听说王家现在出入管制甚严啊？”二牛拉着大姐进房关上房门，“不过正好，我两都被仙师选中的消息正愁没法告诉你呢！”
大姐正欲开口，听闻这句话，焦急的表情瞬间凝固，两行泪便流了下来，“二牛啊，去不得啊！”
二牛愕然，“为什么啊？选入仙门那是多荣幸的事啊！”
刘思凤忍不住一直流泪，二牛扶她坐下，一家人听大姐将王家的消息说出，兄弟两都愣在原地，刘母则是直接晕了过去，兄弟两赶紧扶母亲躺在床上。半晌后，刘思凤终于控制住情绪，叹息道：“我也是贿赂了后厨，才混在空货车中跑出来找到你们，可谁知，已成定局。”
二牛也冷静了下来，决然道：“现在找县令退出已然不可能了，还好他们并不觉得会有人逃跑，把守并不严，不如我们今夜就逃进山里，山中地形复杂，他们找不到我们，或许还有活路。”
刘父走后，二牛作为长子，自然成了家里的主要决策者，现今危亡时刻，家人也都相信他的判断。
“时间紧迫，你带着娘和阿虎从客栈后厨门逃出去吧，客栈外面还有镇上大道都是县衙的甲士，事不宜迟，赶紧动身为好。”刘思凤催促道。
“那阿姊你呢？”三虎担心道。
刘思凤眉头紧锁，“放心吧，明日一早我再跟着运菜车进王府就可以了，倒是你们，唉。”
“阿姊相信我，铜锣镇这堂庭山，我钻了二十多年，没几个人比我熟悉的。”二牛背起母亲，挤出一副笑脸对大姐说道，“阿虎，我们走吧。”
“你们一定要活下来啊。”
“阿姊保重。”
翌日清晨，清点人数的县衙甲士立马发现了刘家兄弟空荡荡的房间。甲士身后一名红袍人冷哼一声，“一群废物，几个凡人都看不住。”说罢，只见他隔空向那领头甲士一挥指，那甲士的整个身体即刻从中间分裂两半，身体内所有血液迸发而出，瞬间便凝聚成一颗不到指甲盖大小的血珠，被那红袍人伸手抓住收入袍内。
“胆敢违逆我血轮门之令，这两人家在何处，可有血缘相近之人？”红袍人冷漠地问道。
“启禀仙师，此二人家住最北边的刘家村，家中还有一长女嫁与镇上王家作侍妾。”县令此时已经赶到客栈，战战兢兢地向红袍人禀报。
红袍人冷笑一声，“哼，将那女子给我带来，小小凡人，也妄想逃出血轮门掌控，此二人必须付出代价。”
……
堂庭山深处，此地树木极高，枝叶繁茂，地势虽不算十分陡峭，但每隔数里便有一长约百丈的巨大沟壑，其间深不见底，每年都有不少进山之人离奇失踪，传闻此中直接通往那黄泉之地，铜罗镇之人避之唯恐不及。
正午时分，久违的阳光洒下，在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坑上，反射出粼粼彩光。刘二牛用布条将母亲裹紧背在自己背上，又用粗绳捆住自己和三虎的腰。三人就这么往堂庭山深处走去。
“二牛啊，放我下来歇会吧。”刘母心疼的言道，经过昨夜的打击，头上的白发一夜几乎爬满她的头顶，面容也仿佛苍老了十岁。
“哥，我也好累了，要不咱歇会吧。”三虎气喘吁吁，平时被母亲和二哥宠着，整日背书，几乎没有体力劳作。此刻的他已然面唇发白，有些体力不支。
“再坚持一下，前面有一个山洞我以前来过，十分隐蔽，到那休息会安全些。”二牛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拉了三虎一把。
忽然，一阵风从三人后背吹来，这风与正午时分的山风不同，阴冷无比。二牛顿时浑身汗毛竖立，扭头一看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你们还想逃到哪里去？”一句阴冷的话语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二牛立马紧张起来，将弟弟护在自己身后，待他回头那一刻，一名红袍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眼前。二牛满脸惊恐，但瞬间变成决然，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家中唯一的镰刀，狠狠地朝那红袍人劈下。但他的动作顿时凝固，背上的母亲还有刘三虎，三人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定在原地。只见对面那红袍人冷笑一声，袍下伸出一只手指向刘二牛。
“渣滓就是渣滓，不过挣扎的样子还挺好笑。”红袍人饶有玩味地看着母子三人。
“行了，王良，赶紧解决，回去向师叔复命，时间不多。”此时那名为王良的红袍人身后又出现三名红袍人，为首之人向王良说道。
王良回头行礼道：“池嵋师兄放心，三个凡人罢了，杀掉两个，留一个带回去以儆效尤。”
说罢，王良从袍下伸出手缓缓指向母子三人。刘二牛眼中此时惊恐万分，死死盯着王良，他想开口求饶，但他做不到。
“小子，乖乖去万法山不就没事了，还得拉上你老母陪葬，噢对了，你猜我们怎么找到你们的？”王良咔咔笑道“你那姐姐的味道确实不错咔咔咔咔咔，就先拿你老母试试我这刚淬炼完成的煞血轮吧！”霎时间，一轮巴掌般大小、带有密密麻麻倒刺的血红色圆轮从王良腰间闪现而出悬在半空，王良手指再一动，刘母身上的布条立即崩开，刘母身体不听控制地缓缓飘起面向王良。那血轮旋转之速越来越快，王良阴险地望向刘母，随着他视线移动，血轮向前飞去。
刘二牛两兄弟死死瞪着那血轮临近、接触、破开、陷入、洞穿而出，从刘母的身体里飞出回到王良身旁漂浮，这一切只在瞬息间完成。鲜血从刘母胸口处喷涌而出，刘母两眼看着两兄弟，眼中只剩慈爱。兄弟两身体不停颤抖，眼泪流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咔咔咔咔咔咔，就是这种表情，再拿你弟练练操魂术。”王良狰狞地狂笑，一只手一招便把刘母身上精血抽出凝成一颗血珠，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单指向刘三虎双眼，王良指尖一道血丝疾射而出分成两路钻入刘三虎双眼。刘三虎的双眼顿时彻底通红，几息之后浑身抖动了几下，然后站直了身子走到王良身前一言不发。“去把你哥手脚打断。”王良狞笑间指向二牛。
三虎已经完全失去神志，他全身肌肉此时诡异地胀大，其上布满红色的条纹。三虎从二牛手中夺过镰刀，用刀背狠狠地劈在了二牛的大腿上，抬起手再向另一边劈下。
二牛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四肢传来的疼痛不断冲击着他的精神，“阿虎……”王良此时已经解开了束缚术，二牛口中艰难发出声音，“放了我弟弟，冲我来。”
“哟，四肢全断还没晕呢，那再玩玩。”王良手指又往二牛头颅一指。
三虎身体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并没有马上行动，“嗯？这人的体质有些特别，似乎是师叔说到过的那一特殊灵体，居然可以抵抗操魂术。”王良迟疑了一下，“罢了，留你一命，交给师叔或许还有赏。”他手指划动，指尖红芒闪耀，似乎是加大了法术之力。
三虎身体似有人推动一般，僵硬地抬起手，手中镰刀带着一股刀风劈向二牛的后脑，只是劈向二牛的却是镰刀侧面，“嗙！”一声巨响后，二牛原本抬起的头颅猛地耷拉下来，七窍流血、双目赤红。
“玩够没，赶紧的！”王良身后的池嵋不耐地呵斥一声。
“搞定啦，待我收起这体质特殊之人。”王良嘿嘿一笑，说罢从腰间召出一个铁笼，三虎僵硬地爬了进去，浑身血纹退散，彻底地陷入昏迷。
池嵋又催促道：“那个还没断气，别留活口。”
“得嘞！”王良一指身旁的血轮，立即那血轮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往二牛脖颈迅速飞去。
也许是危机来临激发了二牛的求生本能，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看到不远处母亲尸体的心脏处空空荡荡，鲜红的鲜血还在不停淌下，弟弟被丢在铁笼里昏迷不醒，那一个个灰袍人的面目在斗笠里面无法看清，但从他们的笑声中依然可以听到无尽的嘲讽，仿佛看见一只濒死爬虫般，戏谑地笑着。刘二牛的双眼通红，伤痕累累的身体被压在冰冷的水坑里动弹不得。
“为什么，我们只想好好地活着，他们凭什么杀我娘，凭什么伤我弟，凭什么如此随意地杀死他人，就因为他们是所谓的仙人？这样的算什么狗屁仙人！”刘二牛想骂死这群混蛋，但他已经无法张开嘴，只能在脑中不停地咒骂，分不清是血还是泪的液体从他双眼流出，“我还有事要完成，我还没给娘抓药，阿虎闹着要去镇上的书局买一根新的毛笔…………”
眼睁睁看着那血轮不停逼近自己，刘二牛无能为力，脑子此刻只剩下一个字——“恨”。
他好恨，恨这无力感，恨那些禽兽不如的人，但这一切都结束了，在这偌大世界他只是一个渺小无比的蝼蚁，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
“不能就这么死了！我不服！”
刘母陪着兄弟两一起来参加的抽选，得知两人都被仙师选中，刘母激动地抱着两个孩子足足哭了半个时辰，两个孩子跟着她过这样的苦日子，一直都让她感到十分愧疚。
“娘，你就放心吧，等我两学成仙术，回来给您治病。”二牛握着母亲的手，眼中难掩兴奋，但看着母亲斑白的头发心里又泛起不舍。
“就是，我俩一定不会让娘丢脸的，等我两荣归故里，给娘和阿姊修个大宅子，再雇佣人伺候你们。”三虎乐呵呵地说道。
“你小子就会说大话。”二牛笑骂道。
刘母慈祥地看着两个儿子，“好，娘其实不盼你们回来多风光，只要你两随仙师走了，能过得比现在好很就满足了。”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吃过晚饭后，二牛正想扶母亲躺下休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啊，我们要休息了。”二牛轻轻地走到门旁问道。
“是我，阿姊啊，快开门！”门外传来女子焦急的声音。
二牛听闻赶忙开门，果然是大姐刘思凤，“大姐你怎么来了，我听说王家现在出入管制甚严啊？”二牛拉着大姐进房关上房门，“不过正好，我两都被仙师选中的消息正愁没法告诉你呢！”
大姐正欲开口，听闻这句话，焦急的表情瞬间凝固，两行泪便流了下来，“二牛啊，去不得啊！”
二牛愕然，“为什么啊？选入仙门那是多荣幸的事啊！”
刘思凤忍不住一直流泪，二牛扶她坐下，一家人听大姐将王家的消息说出，兄弟两都愣在原地，刘母则是直接晕了过去，兄弟两赶紧扶母亲躺在床上。半晌后，刘思凤终于控制住情绪，叹息道：“我也是贿赂了后厨，才混在空货车中跑出来找到你们，可谁知，已成定局。”
二牛也冷静了下来，决然道：“现在找县令退出已然不可能了，还好他们并不觉得会有人逃跑，把守并不严，不如我们今夜就逃进山里，山中地形复杂，他们找不到我们，或许还有活路。”
刘父走后，二牛作为长子，自然成了家里的主要决策者，现今危亡时刻，家人也都相信他的判断。
“时间紧迫，你带着娘和阿虎从客栈后厨门逃出去吧，客栈外面还有镇上大道都是县衙的甲士，事不宜迟，赶紧动身为好。”刘思凤催促道。
“那阿姊你呢？”三虎担心道。
刘思凤眉头紧锁，“放心吧，明日一早我再跟着运菜车进王府就可以了，倒是你们，唉。”
“阿姊相信我，铜锣镇这堂庭山，我钻了二十多年，没几个人比我熟悉的。”二牛背起母亲，挤出一副笑脸对大姐说道，“阿虎，我们走吧。”
“你们一定要活下来啊。”
“阿姊保重。”
翌日清晨，清点人数的县衙甲士立马发现了刘家兄弟空荡荡的房间。甲士身后一名红袍人冷哼一声，“一群废物，几个凡人都看不住。”说罢，只见他隔空向那领头甲士一挥指，那甲士的整个身体即刻从中间分裂两半，身体内所有血液迸发而出，瞬间便凝聚成一颗不到指甲盖大小的血珠，被那红袍人伸手抓住收入袍内。
“胆敢违逆我血轮门之令，这两人家在何处，可有血缘相近之人？”红袍人冷漠地问道。
“启禀仙师，此二人家住最北边的刘家村，家中还有一长女嫁与镇上王家作侍妾。”县令此时已经赶到客栈，战战兢兢地向红袍人禀报。
红袍人冷笑一声，“哼，将那女子给我带来，小小凡人，也妄想逃出血轮门掌控，此二人必须付出代价。”
……
堂庭山深处，此地树木极高，枝叶繁茂，地势虽不算十分陡峭，但每隔数里便有一长约百丈的巨大沟壑，其间深不见底，每年都有不少进山之人离奇失踪，传闻此中直接通往那黄泉之地，铜罗镇之人避之唯恐不及。
正午时分，久违的阳光洒下，在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坑上，反射出粼粼彩光。刘二牛用布条将母亲裹紧背在自己背上，又用粗绳捆住自己和三虎的腰。三人就这么往堂庭山深处走去。
“二牛啊，放我下来歇会吧。”刘母心疼的言道，经过昨夜的打击，头上的白发一夜几乎爬满她的头顶，面容也仿佛苍老了十岁。
“哥，我也好累了，要不咱歇会吧。”三虎气喘吁吁，平时被母亲和二哥宠着，整日背书，几乎没有体力劳作。此刻的他已然面唇发白，有些体力不支。
“再坚持一下，前面有一个山洞我以前来过，十分隐蔽，到那休息会安全些。”二牛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拉了三虎一把。
忽然，一阵风从三人后背吹来，这风与正午时分的山风不同，阴冷无比。二牛顿时浑身汗毛竖立，扭头一看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你们还想逃到哪里去？”一句阴冷的话语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二牛立马紧张起来，将弟弟护在自己身后，待他回头那一刻，一名红袍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眼前。二牛满脸惊恐，但瞬间变成决然，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家中唯一的镰刀，狠狠地朝那红袍人劈下。但他的动作顿时凝固，背上的母亲还有刘三虎，三人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定在原地。只见对面那红袍人冷笑一声，袍下伸出一只手指向刘二牛。
“渣滓就是渣滓，不过挣扎的样子还挺好笑。”红袍人饶有玩味地看着母子三人。
“行了，王良，赶紧解决，回去向师叔复命，时间不多。”此时那名为王良的红袍人身后又出现三名红袍人，为首之人向王良说道。
王良回头行礼道：“池嵋师兄放心，三个凡人罢了，杀掉两个，留一个带回去以儆效尤。”
说罢，王良从袍下伸出手缓缓指向母子三人。刘二牛眼中此时惊恐万分，死死盯着王良，他想开口求饶，但他做不到。
“小子，乖乖去万法山不就没事了，还得拉上你老母陪葬，噢对了，你猜我们怎么找到你们的？”王良咔咔笑道“你那姐姐的味道确实不错咔咔咔咔咔，就先拿你老母试试我这刚淬炼完成的煞血轮吧！”霎时间，一轮巴掌般大小、带有密密麻麻倒刺的血红色圆轮从王良腰间闪现而出悬在半空，王良手指再一动，刘母身上的布条立即崩开，刘母身体不听控制地缓缓飘起面向王良。那血轮旋转之速越来越快，王良阴险地望向刘母，随着他视线移动，血轮向前飞去。
刘二牛两兄弟死死瞪着那血轮临近、接触、破开、陷入、洞穿而出，从刘母的身体里飞出回到王良身旁漂浮，这一切只在瞬息间完成。鲜血从刘母胸口处喷涌而出，刘母两眼看着两兄弟，眼中只剩慈爱。兄弟两身体不停颤抖，眼泪流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咔咔咔咔咔咔，就是这种表情，再拿你弟练练操魂术。”王良狰狞地狂笑，一只手一招便把刘母身上精血抽出凝成一颗血珠，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单指向刘三虎双眼，王良指尖一道血丝疾射而出分成两路钻入刘三虎双眼。刘三虎的双眼顿时彻底通红，几息之后浑身抖动了几下，然后站直了身子走到王良身前一言不发。“去把你哥手脚打断。”王良狞笑间指向二牛。
三虎已经完全失去神志，他全身肌肉此时诡异地胀大，其上布满红色的条纹。三虎从二牛手中夺过镰刀，用刀背狠狠地劈在了二牛的大腿上，抬起手再向另一边劈下。
二牛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四肢传来的疼痛不断冲击着他的精神，“阿虎……”王良此时已经解开了束缚术，二牛口中艰难发出声音，“放了我弟弟，冲我来。”
“哟，四肢全断还没晕呢，那再玩玩。”王良手指又往二牛头颅一指。
三虎身体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并没有马上行动，“嗯？这人的体质有些特别，似乎是师叔说到过的那一特殊灵体，居然可以抵抗操魂术。”王良迟疑了一下，“罢了，留你一命，交给师叔或许还有赏。”他手指划动，指尖红芒闪耀，似乎是加大了法术之力。
三虎身体似有人推动一般，僵硬地抬起手，手中镰刀带着一股刀风劈向二牛的后脑，只是劈向二牛的却是镰刀侧面，“嗙！”一声巨响后，二牛原本抬起的头颅猛地耷拉下来，七窍流血、双目赤红。
“玩够没，赶紧的！”王良身后的池嵋不耐地呵斥一声。
“搞定啦，待我收起这体质特殊之人。”王良嘿嘿一笑，说罢从腰间召出一个铁笼，三虎僵硬地爬了进去，浑身血纹退散，彻底地陷入昏迷。
池嵋又催促道：“那个还没断气，别留活口。”
“得嘞！”王良一指身旁的血轮，立即那血轮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往二牛脖颈迅速飞去。
也许是危机来临激发了二牛的求生本能，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看到不远处母亲尸体的心脏处空空荡荡，鲜红的鲜血还在不停淌下，弟弟被丢在铁笼里昏迷不醒，那一个个灰袍人的面目在斗笠里面无法看清，但从他们的笑声中依然可以听到无尽的嘲讽，仿佛看见一只濒死爬虫般，戏谑地笑着。刘二牛的双眼通红，伤痕累累的身体被压在冰冷的水坑里动弹不得。
“为什么，我们只想好好地活着，他们凭什么杀我娘，凭什么伤我弟，凭什么如此随意地杀死他人，就因为他们是所谓的仙人？这样的算什么狗屁仙人！”刘二牛想骂死这群混蛋，但他已经无法张开嘴，只能在脑中不停地咒骂，分不清是血还是泪的液体从他双眼流出，“我还有事要完成，我还没给娘抓药，阿虎闹着要去镇上的书局买一根新的毛笔…………”
眼睁睁看着那血轮不停逼近自己，刘二牛无能为力，脑子此刻只剩下一个字——“恨”。
他好恨，恨这无力感，恨那些禽兽不如的人，但这一切都结束了，在这偌大世界他只是一个渺小无比的蝼蚁，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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