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动员令
21：30北部战线外围防线
手榴弹的轰鸣还使得牛海军的耳朵嗡嗡作响，左摇右晃的扶住身边厚实的水泥墙，外面的声音渐渐的清晰起来。
惨叫声，连绵不绝的枪声，以及几乎是吼叫的传令
“顶上！”
即便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钢板门，也可以想象外面的情况有多么惨烈。陈芳荷的医疗班的几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之前还威风凛凛的重机枪已经被A型的爪子拆成了一堆废铁，断了一半的枪管还在滴答着黑漆漆的血液，候耀明的胳膊被扯的脱了臼，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从枪眼瞄准还击的效果甚微，甚至因为枪声会吸引更多的尸群而起到了反效果。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稀疏，终于，最后一个士兵被死死的钉在了碉堡的门上，透过门孔看到这一切的牛海军已经彻底麻木了，有些颓然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准备了半个月多的防线仅仅撑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进入了全线溃败的状态，绝望，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后方密集的炮兵轰炸似乎仅仅是往海浪里扔了几块石头，潮水般的淹没了薄薄的防线，整个过程牛海军闻所未闻，见到了当兵五年里从来没见到的场面，几万守备军一触即溃，仅仅只有一个小时就已经转为了战壕战，苦苦支撑了一个多小时，牛海军只等到了广播里从地下通道撤退的命令。
“走吧。”牛海军拄着枪站起来，无力的对着战士们说道。
21：40内侧防线
饶是对于炮火连天的战场有了天然的熟悉，赵寒还是被炮火的密度惊到了。不计其数的炮弹已经对阵地前的土地进行了一次次饱和打击，望远镜里看到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赵寒看着为他们设置好的曲折的游击战壕，高台，路障，还有他们刚刚架设的火坑，可能不如守备军的战壕气势恢宏，但是实用。
和没有作战经验的守备军不同，机动队组成的第二道防线几乎看不到惊慌失措的人，大家只是在沉默中快速的布置好该布置的，各单位挑选好防区之后就按照自己的作战习惯分成一个个小队，连接部位的单位成员另行沟通，把共享频道打开之后，阵地就陷入了死寂。
“他们撑不了多久了。”何晟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寒听不出喜怒。“守备军和民兵拼凑的防线，对付人也许可以。”韩礼在旁边出声。赵寒撇了撇嘴“风凉话差不多得了，过会儿就轮到我们了。”何晟偏头“上头给的命令是夺回第一道防线，第三道已经就位了。”
赵寒饶是不怎么敏感任务内容，还是听出了何晟口气里的不屑。“这么多年，还没习惯？”何晟冷哼了一声“出事就得我们擦屁股。”
“全体，进入打击范围还有700米。”高出的侦查哨汇报。“上传变更坐标吧。后面的炮兵能帮上我们。”所有人的耳机里只有一个冷静到可怕的声音。何晟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赵寒。“总队长。”赵寒点了点头，那是一个即使是在机动队也是一个传说的人物——北联省特别机动队总队长，叶铭。赵寒回头看了看看似空无一人的山谷，前线的溃败似乎没有对军心造成什么影响，可能他们习惯了在大规模战役中看着友军丢掉阵地，再收回丢掉的阵地——他们建立的初衷本就在此。
“全体，准备战斗。”赵寒深呼吸，把子弹推入了狙击枪的枪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寒能明显的感觉到，炮弹落下的距离离着他们越来越近，同时那让人烦躁的嚎叫和地面略微的颤抖越来越明显，瞄准镜里的尸潮从一片一片的黑点，慢慢的可以看见。
“阻击兵，自由射击。”赵寒略微放缓呼吸。一枪，远处的一个A型心脏爆裂开，有些不甘心的前扑在地面上，数百支狙击枪不间断开火，专挑A型进行狙杀，尽可能的减少阵地正面面对的威胁。至于行动迟缓但是声势吓人的Z型，自有支援兵和重机枪位伺候他们。
一时间，尸潮前进的势头被重重的打击了一次，竟然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缺口，配合后方炮兵的轰炸，成功的把尸潮阻挡在距离阵地不足500米的位置，轻重机枪交替开火，保证了最大的火力输出，有些单位已经开始投掷机动队特有的破片高爆手雷。封锁那些偶尔冲出火力网的A型或者试图跳跃的丧尸。
“保持态势，不要松懈，尽可能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赵寒心里还是有些可惜那些守备军的。从阵地上的布置来看，上面的人多半是用整整一条防线的人去硬抗所有尸潮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传回的情报有误或者是其他，赵寒觉得实在是不该生出这样的想法。不间断的射击使得赵寒慢慢进入了状态，高速瞄准和狙杀，换弹的事交给观察手韩礼，多年的配合使得赵寒在清空弹夹之后只需要做出极为短暂的停顿，就可以继续射击，保持了最佳的射击手感。
阵地前的尸潮猛然开始收缩，渐渐的聚集成了几个相对密集的三角形阵列，把A型死死的包在中间，不要命的向阵地扑来，一个看似正常的动作却使得赵寒心里猛地一紧。
“这些东西有智力吗？”耳机里的疑惑恰恰说出了赵寒的心声。眼前的这一次变化放在人类的战场上多少有一些小儿科，但是放在一群没有知觉的丧尸身上，总让人不寒而栗。它们的动作实在过于集中，不像是巧合，看起来倒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指示。
仅仅犹豫了片刻，赵寒就明白，眼前的东西不管多么难以解释也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机枪位交叉火力，从两侧削减它们的数量，阻击兵任务不变。”数千具丧尸的倒下仅仅换来了短暂的前进，三角形一个个被打散，机动队的火力仍然很充足。夜空中划过的照明弹和爆炸的光点在夜视仪里显得那么耀眼。
中央指挥部
“司令。”副官递上来的报告，姜明海匆匆扫了一眼便放在了桌子上。“外沿的阵地撤回来多少人。”副官斟酌了一下。“目前，三千人左右。”
姜明海的动作猛地一停。“第三道呢，最后一批前线军到达位置了没有。”副官点了点头。“已经到了，随时可以进入战斗。”姜明海斟酌了很久。“从第三道防线上抽出三个团的兵力补到第二道，当做机动队的后备兵力。”副官点点头。“还有，派出无人机，尽一切可能统计一个准确的打击范围，后方的炮兵阵地预备人员可以配发补给，适当扩大打击范围。”
“后方的消息如何了。”姜明海出声询问。“今下午举行的联席会议上，刚刚通过了总长的动员令，反对党临时宣布暂停一切收集意见和与当前政策相悖的政治活动。”姜明海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至少要再撑5天。”副官点了点头，姜明海揉了揉太阳穴“我的设想是第一道至少要撑住两天再撤。”接着自嘲似的出声。
“可惜只守了三个小时。”
中央联省联席会议会堂
总长坐在空无一人的报告室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身后的秘书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到他似的站在身后不远处，下午会议总长放出的资料无疑在全国各个党派中投放了一颗巨大的TNT炸药，死寂的会场几乎只有总长一个人汇报的声音，资料得到证实之后的北方党议员的脸色尤其耐人寻味，没有人问责，也没有了之前吵得不可开交的议题，总长所有的命令几乎当场就收到了全票通过，动员令的发出，各军区的后备兵员开始集结，预计明天中午就可以开拔，前往北联省和东联省的前线。
相比于已经构筑防御工事的北联省，东联省传来的消息更加让人担忧，海军见长的东联省军队，尤其是陆军的战斗力实在不能恭维，仅仅几天的时间，相继十几个大城市失去了联系，能够组织起来的抵抗力量也非常有限，这就是会议上总长以巨大的利益妥协，包括暂停禁枪，暂停限制军火贸易的一系列政策换取两个最大的民兵武装组织尽快进入东联省的原因。
“总长。”急匆匆从门口进来的秘书走路带风的几乎是闯入了会场，“司令报告。”整个五大军区现在仅有一位全权的司令，北联省志愿军总司令，姜明海。总长掐灭的手上的烟头，接过报告内容，仅仅是阅读了几行，便有些无奈的继续点上了一支烟。
“还是没赶上。”总长狠狠的吸了几口烟，默然的吐出烟雾。“命令姜明海，我给他北上所有部队的指挥权，解禁短距离巡航导弹和大规模轰炸机的指挥权，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务必守住防线五天。”同时敲了敲桌子“小李，把中央军军团长叫过来。”
22：45北部防线第二道防卫线
一个多小时的激战让整个阵地都笼罩在焦臭味之中，几分钟之前，尸潮开始集体停止，停留了大概几十秒，接着开始齐刷刷的后退，让人不解的是，撤退的井然有序的尸潮竟然留下了一部分停留在已经失守的第一道防线附近，大概有几百只，A型没入了高高的水泥墙后面，消失在了狙击手的视野中。
“我会尽快上报，请求补给。”耳机里的声音让人心头一松。“按照惯例值班，有情况随时汇报。”各个单位马上换下了顶在最前沿和侦查哨上的队员，确保在黑夜里也能时刻观察敌人动向，后方的炮击并没有停止，仅仅是频率略微减少了一些。赵寒躺在简易的吊床上，疲惫涌上来，但是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强迫自己再撑十五分钟，敌人撤退之后的十五分钟万万不能松懈，这是赵寒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怎么，想老婆？”何晟有些揶揄的凑过来，“打了一个多小时高强度，还有心思开玩笑，刚刚就该把你安排上值一晚上班。”何晟摆了摆手“不算急行军，这还不算高强度。”赵寒默然“是啊。”两人的思绪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他们经历的最惨烈的战争——第三次边界战争。
“别岔开话题，是不是在想老婆？”赵寒没好气的挪了挪位置，没搭理何晟，猛然觉得身后的气氛不太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赵寒没有回头，但是还是觉察出了何晟的欲言又止。
“说真的，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尽力送你离开。”赵寒猛地翻过身，眼神里的不悦直勾勾的看着何晟“之前，我一次也没有退过。”何晟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处直升机的高强度灯光。
“这次不一样。”赵寒坐起来“没有不一样。”“好了。”何晟打断他的话。“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你还看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吗？好听了说，能撑一天是一天，撑过五天就万事大吉。”赵寒没有搭话。“我们都知道，做我们这种的，能找一个真心对你的人不容易，尤其是知道实情之后还能跟过来。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无非是给你打个安慰剂。”赵寒有些古怪的看着偶尔真情流露的何晟。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笑什么。”赵寒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怪怪的，不像是大家嘴里的何晟。”何晟顿了一下，接着有些幽然的看着远处的照明弹“可能是感同身受吧。”
中央联省中央会议室
“总长。”中央军团的所有将领挤满了整个会议室，中央军历来是直接听命于总长，作为总长直属军队，收到的限制没有地方军那么多，实际上大部分中央军总长是可以在公示条件下自由调动的。
“时间紧急，就不搞那一套惯例了。坐。”中央军将领快速坐下。总长的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
“动员令已经发出，这个时候中央军要是还在首都待命，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诸位也看到了，北联省，东联省，情况一个比一个不乐观，因此。”总长缓缓的说出了多年都没有听过的话。
“明日起，中央军全线开拔，分批次进入东联省，其中中央军装甲第三师团，第五师团进入北联省，空军今晚起飞，明天到达东联省上空。”
“各位，这可能是诸位经历过最大的一次战争，同时我也衷心的希望。”
“——这是最后一次”
手榴弹的轰鸣还使得牛海军的耳朵嗡嗡作响，左摇右晃的扶住身边厚实的水泥墙，外面的声音渐渐的清晰起来。
惨叫声，连绵不绝的枪声，以及几乎是吼叫的传令
“顶上！”
即便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钢板门，也可以想象外面的情况有多么惨烈。陈芳荷的医疗班的几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之前还威风凛凛的重机枪已经被A型的爪子拆成了一堆废铁，断了一半的枪管还在滴答着黑漆漆的血液，候耀明的胳膊被扯的脱了臼，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从枪眼瞄准还击的效果甚微，甚至因为枪声会吸引更多的尸群而起到了反效果。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稀疏，终于，最后一个士兵被死死的钉在了碉堡的门上，透过门孔看到这一切的牛海军已经彻底麻木了，有些颓然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准备了半个月多的防线仅仅撑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进入了全线溃败的状态，绝望，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后方密集的炮兵轰炸似乎仅仅是往海浪里扔了几块石头，潮水般的淹没了薄薄的防线，整个过程牛海军闻所未闻，见到了当兵五年里从来没见到的场面，几万守备军一触即溃，仅仅只有一个小时就已经转为了战壕战，苦苦支撑了一个多小时，牛海军只等到了广播里从地下通道撤退的命令。
“走吧。”牛海军拄着枪站起来，无力的对着战士们说道。
21：40内侧防线
饶是对于炮火连天的战场有了天然的熟悉，赵寒还是被炮火的密度惊到了。不计其数的炮弹已经对阵地前的土地进行了一次次饱和打击，望远镜里看到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赵寒看着为他们设置好的曲折的游击战壕，高台，路障，还有他们刚刚架设的火坑，可能不如守备军的战壕气势恢宏，但是实用。
和没有作战经验的守备军不同，机动队组成的第二道防线几乎看不到惊慌失措的人，大家只是在沉默中快速的布置好该布置的，各单位挑选好防区之后就按照自己的作战习惯分成一个个小队，连接部位的单位成员另行沟通，把共享频道打开之后，阵地就陷入了死寂。
“他们撑不了多久了。”何晟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寒听不出喜怒。“守备军和民兵拼凑的防线，对付人也许可以。”韩礼在旁边出声。赵寒撇了撇嘴“风凉话差不多得了，过会儿就轮到我们了。”何晟偏头“上头给的命令是夺回第一道防线，第三道已经就位了。”
赵寒饶是不怎么敏感任务内容，还是听出了何晟口气里的不屑。“这么多年，还没习惯？”何晟冷哼了一声“出事就得我们擦屁股。”
“全体，进入打击范围还有700米。”高出的侦查哨汇报。“上传变更坐标吧。后面的炮兵能帮上我们。”所有人的耳机里只有一个冷静到可怕的声音。何晟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赵寒。“总队长。”赵寒点了点头，那是一个即使是在机动队也是一个传说的人物——北联省特别机动队总队长，叶铭。赵寒回头看了看看似空无一人的山谷，前线的溃败似乎没有对军心造成什么影响，可能他们习惯了在大规模战役中看着友军丢掉阵地，再收回丢掉的阵地——他们建立的初衷本就在此。
“全体，准备战斗。”赵寒深呼吸，把子弹推入了狙击枪的枪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寒能明显的感觉到，炮弹落下的距离离着他们越来越近，同时那让人烦躁的嚎叫和地面略微的颤抖越来越明显，瞄准镜里的尸潮从一片一片的黑点，慢慢的可以看见。
“阻击兵，自由射击。”赵寒略微放缓呼吸。一枪，远处的一个A型心脏爆裂开，有些不甘心的前扑在地面上，数百支狙击枪不间断开火，专挑A型进行狙杀，尽可能的减少阵地正面面对的威胁。至于行动迟缓但是声势吓人的Z型，自有支援兵和重机枪位伺候他们。
一时间，尸潮前进的势头被重重的打击了一次，竟然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缺口，配合后方炮兵的轰炸，成功的把尸潮阻挡在距离阵地不足500米的位置，轻重机枪交替开火，保证了最大的火力输出，有些单位已经开始投掷机动队特有的破片高爆手雷。封锁那些偶尔冲出火力网的A型或者试图跳跃的丧尸。
“保持态势，不要松懈，尽可能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赵寒心里还是有些可惜那些守备军的。从阵地上的布置来看，上面的人多半是用整整一条防线的人去硬抗所有尸潮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传回的情报有误或者是其他，赵寒觉得实在是不该生出这样的想法。不间断的射击使得赵寒慢慢进入了状态，高速瞄准和狙杀，换弹的事交给观察手韩礼，多年的配合使得赵寒在清空弹夹之后只需要做出极为短暂的停顿，就可以继续射击，保持了最佳的射击手感。
阵地前的尸潮猛然开始收缩，渐渐的聚集成了几个相对密集的三角形阵列，把A型死死的包在中间，不要命的向阵地扑来，一个看似正常的动作却使得赵寒心里猛地一紧。
“这些东西有智力吗？”耳机里的疑惑恰恰说出了赵寒的心声。眼前的这一次变化放在人类的战场上多少有一些小儿科，但是放在一群没有知觉的丧尸身上，总让人不寒而栗。它们的动作实在过于集中，不像是巧合，看起来倒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指示。
仅仅犹豫了片刻，赵寒就明白，眼前的东西不管多么难以解释也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机枪位交叉火力，从两侧削减它们的数量，阻击兵任务不变。”数千具丧尸的倒下仅仅换来了短暂的前进，三角形一个个被打散，机动队的火力仍然很充足。夜空中划过的照明弹和爆炸的光点在夜视仪里显得那么耀眼。
中央指挥部
“司令。”副官递上来的报告，姜明海匆匆扫了一眼便放在了桌子上。“外沿的阵地撤回来多少人。”副官斟酌了一下。“目前，三千人左右。”
姜明海的动作猛地一停。“第三道呢，最后一批前线军到达位置了没有。”副官点了点头。“已经到了，随时可以进入战斗。”姜明海斟酌了很久。“从第三道防线上抽出三个团的兵力补到第二道，当做机动队的后备兵力。”副官点点头。“还有，派出无人机，尽一切可能统计一个准确的打击范围，后方的炮兵阵地预备人员可以配发补给，适当扩大打击范围。”
“后方的消息如何了。”姜明海出声询问。“今下午举行的联席会议上，刚刚通过了总长的动员令，反对党临时宣布暂停一切收集意见和与当前政策相悖的政治活动。”姜明海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至少要再撑5天。”副官点了点头，姜明海揉了揉太阳穴“我的设想是第一道至少要撑住两天再撤。”接着自嘲似的出声。
“可惜只守了三个小时。”
中央联省联席会议会堂
总长坐在空无一人的报告室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身后的秘书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到他似的站在身后不远处，下午会议总长放出的资料无疑在全国各个党派中投放了一颗巨大的TNT炸药，死寂的会场几乎只有总长一个人汇报的声音，资料得到证实之后的北方党议员的脸色尤其耐人寻味，没有人问责，也没有了之前吵得不可开交的议题，总长所有的命令几乎当场就收到了全票通过，动员令的发出，各军区的后备兵员开始集结，预计明天中午就可以开拔，前往北联省和东联省的前线。
相比于已经构筑防御工事的北联省，东联省传来的消息更加让人担忧，海军见长的东联省军队，尤其是陆军的战斗力实在不能恭维，仅仅几天的时间，相继十几个大城市失去了联系，能够组织起来的抵抗力量也非常有限，这就是会议上总长以巨大的利益妥协，包括暂停禁枪，暂停限制军火贸易的一系列政策换取两个最大的民兵武装组织尽快进入东联省的原因。
“总长。”急匆匆从门口进来的秘书走路带风的几乎是闯入了会场，“司令报告。”整个五大军区现在仅有一位全权的司令，北联省志愿军总司令，姜明海。总长掐灭的手上的烟头，接过报告内容，仅仅是阅读了几行，便有些无奈的继续点上了一支烟。
“还是没赶上。”总长狠狠的吸了几口烟，默然的吐出烟雾。“命令姜明海，我给他北上所有部队的指挥权，解禁短距离巡航导弹和大规模轰炸机的指挥权，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务必守住防线五天。”同时敲了敲桌子“小李，把中央军军团长叫过来。”
22：45北部防线第二道防卫线
一个多小时的激战让整个阵地都笼罩在焦臭味之中，几分钟之前，尸潮开始集体停止，停留了大概几十秒，接着开始齐刷刷的后退，让人不解的是，撤退的井然有序的尸潮竟然留下了一部分停留在已经失守的第一道防线附近，大概有几百只，A型没入了高高的水泥墙后面，消失在了狙击手的视野中。
“我会尽快上报，请求补给。”耳机里的声音让人心头一松。“按照惯例值班，有情况随时汇报。”各个单位马上换下了顶在最前沿和侦查哨上的队员，确保在黑夜里也能时刻观察敌人动向，后方的炮击并没有停止，仅仅是频率略微减少了一些。赵寒躺在简易的吊床上，疲惫涌上来，但是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强迫自己再撑十五分钟，敌人撤退之后的十五分钟万万不能松懈，这是赵寒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怎么，想老婆？”何晟有些揶揄的凑过来，“打了一个多小时高强度，还有心思开玩笑，刚刚就该把你安排上值一晚上班。”何晟摆了摆手“不算急行军，这还不算高强度。”赵寒默然“是啊。”两人的思绪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他们经历的最惨烈的战争——第三次边界战争。
“别岔开话题，是不是在想老婆？”赵寒没好气的挪了挪位置，没搭理何晟，猛然觉得身后的气氛不太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赵寒没有回头，但是还是觉察出了何晟的欲言又止。
“说真的，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尽力送你离开。”赵寒猛地翻过身，眼神里的不悦直勾勾的看着何晟“之前，我一次也没有退过。”何晟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处直升机的高强度灯光。
“这次不一样。”赵寒坐起来“没有不一样。”“好了。”何晟打断他的话。“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你还看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吗？好听了说，能撑一天是一天，撑过五天就万事大吉。”赵寒没有搭话。“我们都知道，做我们这种的，能找一个真心对你的人不容易，尤其是知道实情之后还能跟过来。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无非是给你打个安慰剂。”赵寒有些古怪的看着偶尔真情流露的何晟。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笑什么。”赵寒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怪怪的，不像是大家嘴里的何晟。”何晟顿了一下，接着有些幽然的看着远处的照明弹“可能是感同身受吧。”
中央联省中央会议室
“总长。”中央军团的所有将领挤满了整个会议室，中央军历来是直接听命于总长，作为总长直属军队，收到的限制没有地方军那么多，实际上大部分中央军总长是可以在公示条件下自由调动的。
“时间紧急，就不搞那一套惯例了。坐。”中央军将领快速坐下。总长的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
“动员令已经发出，这个时候中央军要是还在首都待命，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诸位也看到了，北联省，东联省，情况一个比一个不乐观，因此。”总长缓缓的说出了多年都没有听过的话。
“明日起，中央军全线开拔，分批次进入东联省，其中中央军装甲第三师团，第五师团进入北联省，空军今晚起飞，明天到达东联省上空。”
“各位，这可能是诸位经历过最大的一次战争，同时我也衷心的希望。”
“——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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