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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香江有雨

    这……

    禺山印竟然是番禺古国存在的印证?

    更是番禺国王之印?

    以禺槀之山的双首大蛇的眼睛炼制而成,所以才会诞生这么诡异的诅咒?

    ……

    我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被干咳声打断,方才回过神来。

    “哦,不好意思,看先祖的笔记太入神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尴尬地说。

    “呵呵,没有关系,姑爷,这本簿子你将它与禺山印一道拿回去,算是回归祖地了。”许敏英笑道。

    “祖宗的规矩是要三房的嫡裔掌印,这样真没关系吗?”

    “现在都21世纪了,年轻人本来就不在乎什么祖宗规矩,再加上阿发身上发生的事,接下来谁还敢掌印?”许敏英摇了摇头,“回归祖地,对大家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很快就听明白了他后面那句话,便不再多问,点了点头,将簿子也收了起来。

    “发哥的事……”许金发比许世茂要小一辈,也就是与我同辈,所以我并不是托大。

    只不过,这句话我还没说完,就被许敏英打断:“都是他自己的造化,你不用挂住。”

    话是这么说,但许金发毕竟是三房的嫡裔,而且这一代,他还是独苗,如果真的出事,那许家这一支,就绝脉了。

    为了避免老爷子太伤心,许绍政开口中断了我们间的谈话:“呵呵,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几只老嘢都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阿昌还在外面,他会安排好你,明天中午我们在祠堂外给你摆大盆菜。”

    我只好告辞,出了祠堂。

    送我过来的许金昌果然还候在外面,他看着我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敬畏,毕竟,哪怕是在21世纪,会捉鬼的大师,在老百姓的心中地位还是很高的。

    “发哥没事吧?”我只能佯装未见,问他道。

    许金昌缩了一下粗壮的脖子,有些吞吐地说:“没、没事了,刚才发嫂来电话,医生说是虚脱,打两天营养针就好了。”

    听到这里,我才放下心来。

    “姑爷,刚才那个……发哥……印……是不是……”他回头看了一下我的背包,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我却明白他这句从渔市出来后,就忍了一路的话,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的确是脏东西,已经被我灭了,和印有没有关系,我也说不准,不过,以后都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放心吧。”

    身为分家的人,对于禺山印本就没有概念,所以,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就真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松了口气后,便夸起了我:“姑爷不愧是茂叔说的什么鬼王,厉害,厉害!”

    鬼……王……

    好吧,都差不多。

    拒绝了他请我吃宵夜的邀请,我在他安排的那间海边的旅馆里住了下来。

    这间旅馆倒是一对外来的年轻夫妇开的,很有格调,许金昌说我也是年轻人,应该会喜欢。

    这时已经凌晨,月亮挂在西天,正对着旅馆外的海滩。

    洗漱干净后,我来到走廊上的休息区,向年轻帅气的老板点了杯手冲曼特宁,就坐在沙发,看着月光下的沙滩散发着朦胧的白光,听着近在咫尺的海浪的声音犹如梦语呢喃,收拾心情,然后继续看起了许祥耀的笔记。

    “秦始皇二十八年,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导九疑之塞;一军处番禺之都;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余干之水。”

    许祥耀在文中提及《淮南子·人间训》中的这段文字,其中“番禺之都”进一步给他的番禺古国存在的论点提供了证明。

    他认为,当年秦朝南征的首位统帅屠睢,将其中一支军队,就驻扎在番禺国的国都。

    关于“番禺”二字的来历,许祥耀同样提到了因番、禺二山得名这一说法。

    番是指番山,禺就是禺山,秦时坐镇岭南的大将任嚣就在番山和禺山之间建城,所以叫番禺。只不过,两座山同时因南汉刘龚时扩建番禺城而被凿平。

    许祥耀认为,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古代“禺”通“隅”,角落的意思,番禺,就是番山的角落,而番山,就是如今的越王山!

    越王山上修葺有明代的北城墙,这也是许祥耀提出的“番山之禺”论的论据之一。

    他提出这诸多证据,为的就是考据番禺古国的地理位置,也就是如今越王山下的这个老城区。

    只是,如今考古学界对于这个古国的存在,仍然缺乏有力证据,毕竟,缚娄国已经出土了象征王权的青铜器,反观番禺古国,就连史料上都没有正面记载。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背包,如今正藏在里面的禺山印,如果说它真的是番禺古国的王印,那对于岭南考古界而言,必将是石破天惊级别的发现。

    当然,现在我可不敢打开盒子。

    这其中的诅咒,就连黑木牌都没办法压制。

    我不由又联想起来,番禺古国彻底消失,是否与这个禺山印有关?

    如果许祥耀的推论正确,那么是否意味着,在秦军南征之前,这个古国仍然存在?

    秦朝统一岭南后,将岭南分为诸郡县,番禺为南海郡治,阳禺、缚娄、驩兜等国同样被降格为县。

    禺山印又是怎么落入许家手中的呢?

    禺山许氏由许拜庭父亲那一代从潮地迁居过来开立宗氏,并非土著,那么,禺山印自番禺古国时就从他们的祖先手中流传下来的可能性便微乎其微。

    我翻遍了簿子,也没有得到答案,似乎对于禺山印的来历,就连这个天马行空的许家三房长子都讳莫如深。

    如此一来,或许只有在内地的许家,才能予我解惑。

    我现在说不焦急是假的,倒不是求知欲有多旺盛,而是这枚我到现在都还没看到完整面目的诡异印章,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更何况,除了这件事,宋子衿的亲生父母也犹如一对幽魂,不知何时会出手伤人。

    可是,香江的事情同样还没完结。

    看来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我喝尽杯中只剩一点残温的曼特宁,来自苏门答腊的焦香气息和醇厚风情,就像此时凝聚在香江岛上空化解不开的浓郁水汽。

    积攒多日的雷雨,在隔海相望的彼岸,瓢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