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铁牌玄机藏
曹议原本的姓名便是徐议，这算不得什么秘密，张敏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本以为曹议煞有介事说出的会是什么更为玄奇的隐秘，却不料仅仅是与古人撞了名字，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徐议这个名字普普通通，有何称奇？总不能只准你曹大人叫得，别人便叫不得？”
曹议让张敏稍待，不多时便取回几张纸笺和一块铁牌。他将写满了文字的纸笺放于一旁，先将铁牌递给了张敏。
那铁牌大约有三寸长，一寸多宽，厚逾二分。一面是文字，一面是图案，纹理都铸得较深。
曹议示意张敏先看上面的文字。只见铁牌上仅有两个字，还全都不认识。而且字体也不像寻常铸造体那般规整，反而笔画随意简化，形体结构混乱，似乎是有意突显文字本身的特点。
张敏好奇的猜测道：“这上面是何字？不会也是徐议吧？”
曹议笑着拍手称是，细说道：“敏儿聪慧！这是当年我被姑姑收养之时身上带着的唯一有标志性的东西。当时没人认得这铁牌上的文字，直到大魏建国，有才之士纷纷投奔，才有人辨认出这是徐议二字。”
“当时我才只有四岁，所以直到今日我也不知道是我本来就叫徐议，还是有人告诉我这铁牌上二字是徐议，我误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名字。”
“这上面的文字是用战国时魏国的文字书写。因为始皇帝一统天下以后废六国文字，焚六国典籍，所以才少有人识得。而且韩、赵、魏三国都分自于晋，文字颇为相似，若非铁牌上铸的是书写体，恐怕还不易确定是哪国文字。”
张敏听完曹议的叙述，状作惊恐道：“这么说战国时期也有一个叫徐议的人，他的身份铁牌还恰巧在你手中。如此说来，岂不是从战国到西汉，徐议的东西都到了你的手上。你莫不是什么精怪夺舍重生的吧？”
曹议顿时无语，只能接着说道：“我若是精怪，第一个便吃了你！而且这铁牌也不是战国时期的物件。战国时，铁器才刚刚开始取代铜器。那时的铁器往往硬度有余，但韧性不足，所以铸造得也都偏向厚重。”
“到了汉武帝时期，为了抗击匈奴，汉武帝吸纳了西域的铸刀工艺，改良了锻造技术，使得刀剑的韧性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不仅武器更加不容易断裂，形制也更加的轻薄。”
曹议拿过铁牌轻轻一敲，声音清脆似有余音，明显是汉武帝改良铸造工艺之后的产物。
“所以这块铁牌很可能和栾大的帛书出自同一个时代，说不定制作者就是徐议本人。”
张敏闻言不由得好奇：“那他为何要制造一块仿战国的铁牌？我看那上面的图案似乎像一张地图，这铁牌莫不是一份藏宝图？”
曹议笑着回答道：“不只一个人和你有同样的猜测。但这上面的图案和天下州县的地图全不吻合。就算是藏宝图，咱们也不知去何处寻。”
“真是可惜！”
曹议对铁牌中隐藏的秘密虽感好奇，却也不甚在意。收起铁牌，又将纸笺递给张敏，说道：“这上面是我翻译整理出的帛书上的两门武功，其武学理念堪称神异。”
张敏将纸笺推回，拒绝道：“裴鑫所修武功定然高深，否则也不会引人来盗。此种武功你应当好好收藏，不要随便外传。”
“你我二人还要分什么彼此吗？”
曹议将纸笺再次递给张敏，说道：“这上面记载的武功与当今世上的武功都有所不同。里面特意强调了气的修炼，有些像是传说中先秦炼气士的功法。”
“传闻炼气士所炼真气与内力不同。真气可以更容易的做到内气外放，还能够驻颜益寿。只是真气修炼不易，需要大量的食材和药材进补，非常人所能承受，而且前期的效果还不如修炼寻常武功。”
“随着战国时代诸国间的战争烈度急剧上升，能够快速达到效果的武者逐渐取代炼气士，得到了诸侯们的青睐和支持。炼气士最后一次在历史上闪耀恐怕还是汉末张角手下的黄巾力士，距今也有七百多年了。”
张敏闻言，终于忍不住拿过纸笺观瞧。果然上面记录的武功与自己所知全然不同，几乎每一式都在强调与真气的配合。
“可惜栾大未能将这两门武功学全，真气无法做到真正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否则裴鑫当时也不会因为连番大战而败北。”
“即使如此，这也是我所见过最为高深的武学。由此可见，裴鑫的习武资质实属普通，练到四十余岁居然才堪堪小成。”
张敏细细的看了两遍纸笺上记载的武功，同样是叹为观止。复又将其中的几张纸笺递回，可惜道：“这上面的掌法修的是纯阳真气，不适合我。我怕练了会嗓音变粗，生出胡子。我还是只练这门轻功为好。”
就在这时，民安突然跑来报说潘良醒了。曹议让民安先行回去，自己收拾好东西，便和张敏一同前去看潘良。
此时的潘良正被伤痛固定在床上，老老实实的一动也不敢动，全然没了往日顽皮跳脱的精气神。看见曹议和张敏进屋，也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可怜劲。
曹议笑着示意潘良别动，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探，放心下来安慰道：“你高烧已退，便不会有危险了。而且你年纪尚小，骨头还软，所以虽有些许骨折，但都未断。只要好好休养，对以后不会有影响。”
潘良闻言心中顿时安稳下来。在这个年月，残疾的孩子要么沦为他人用来乞讨牟利的工具，要么便只有死路一条。
潘良感激的看向曹议，口中“啊、啊”的说不出话。虽然被父母抛弃到龙玄寺，看多了佛像底下的腌臜事，但他却从未自怨自艾。好不容易等到他偷学了些本事，逃出寺来，这才发现活着是那般不易。
这段日子所受的苦头和那夜的惊吓终于让潘良止不住的哭出声来，却又立刻被喉咙传来的疼痛止住呜咽，只剩不停的流泪。
潘良本就脑袋圆圆的，长得十分可爱，此时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顿时激发了张敏的保护欲。
她一边抚摸着潘良脑袋上还不及半寸的头发，一边对曹议说道：“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等他稍好一些，我便将他接到我家，认作弟弟。”
曹议也是无语。人都是视觉动物，武七田庄里养了那么多小乞丐，也没见张敏提过要认谁当弟弟。还不是看潘良长得好看，觊觎他的“美色”！
“潘良还是交由我照顾更为方便。等他的伤完全好了，若是想要留下来，我这里也更宽敞些。”
曹议随即将帛书取出，展示给潘良看，说道：“前夜那歹人已经被我一箭射死，这是你从他身上摸来的东西。里面的古文字你大概不认识，上面是一个千年以前的人自录的故事和两门高深的武功。”
“但这上面的武功你现在还不能修炼，否则身体容易长不大。等你伤好了，我教你一套长拳功夫，助你展胸开背，好好长大。待你身子长成，我再教你上面的武功。”
潘良本就连活下来都属侥幸，如今曹议跟他说等他长大再教他帛书上的武功，显然是允许他留下来。对于曹议这个救命恩人兼长期饭票，潘良自然是感激不尽。
当曹议和张敏悉心安慰潘良的同时，郑侍郎府上，郑家父子却在激烈的争吵着。
“爹，我不要娶那个江湖女子为妻！娶那种野蛮人还不如在我的相好中选一个扶正！好歹她们还是良家子，总好过结交匪类的名声！”
类似的对话这两日父子间已经发生过几回。郑奇玟主意已定，如今又愁事缠身，连和郑源争论的想法也无。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张家虽然也传家三百年，但又分为本家和分家。二者纵使算不上不睦，也没有多少往来。本家每一代只有一人能继承衣钵，余者皆要出为分家。所以本家根本没有多少人，咱们根本借不上力……”
郑奇玟见儿子终于说出些新东西，也神色恹恹的说道：“这就是你打听到的张家的根底？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将这个家交给你？你可打听到张家先祖是三百多年前十三棍僧救唐王中的张天宝？”
郑源闻言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荥阳张家竟是十三棍僧中张天宝的后人。
相传当年隋末大乱，唐王李世民曾落入伪帝王世充手中，后被十三个少林僧人所救。这十三个少林僧人后又助李世民平定王世充，生擒王世充的侄子王仁则。
李世民为了感念十三棍僧的相助，将当时建寺仅百余年的少林寺封为禅宗祖庭，天下武学正宗。可以说少林寺有今日之盛，全赖当年与唐王的这一番机缘。
只是此事年代久远，若非父亲提及，郑源根本想不起还有十三棍僧救唐王这段传说，更别提知道张天宝是何人了。
“这张天宝原本是一名杀手，后来被当时的少林寺第一高手、武学总教头释昙宗三擒三纵，度化为僧，并收为弟子。”
“张天宝因为脚筋被砍断，由释昙宗做主，得传少林镇派武学易筋经用以修复脚伤。后又尽得释昙宗真传，学会了金钟罩和二指禅，武功在十三棍僧中也属二三。”
“这张天宝天纵奇才，竟然将易筋经和金钟罩合二为一，创出金刚不坏神功。功成之后，运功时体表如穿金甲，可抵御一切的外力攻击，是为金刚不坏体。”
“后来他自感尘缘未了，留下金刚不坏神功作为报答，重新还俗，并安家荥阳。为了表达自己对少林寺的感念，张家每一代只有一人能修炼金刚不坏神功，这才有了本家和分家之说。”
郑源听着父亲叙述这段传奇故事，一时默不作声。
郑奇玟则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人性自私，这张天宝给少林寺留下一部金刚不坏神功，三百年来无人能真正练成。但张家自己却靠着这门神功横行江湖，如今的张家家主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哈哈哈哈……好一个感念少林恩德！”
郑源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父亲既然说张家每代只有一人能习得金刚不坏神功，那我娶他家女儿又有何用？”
“蠢货！这一代的张家家主年仅四十余岁，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只要他还活着，他的女儿就永远是本家！以他天下第一的深厚功力，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即使如此，也不过是一人之勇。就像那裴鑫，武功高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撵的惶惶如丧家之犬。”
郑奇玟见儿子仍然不服气，冷哼一声说道：“裴鑫算什么东西？冲天大将军厉害吧？当年咱们荥阳郑氏家丁数千，还不是险些被冲天大将军屠戮一空。”
“但你可知道，当年冲天大将军的人马也冲击过张家？结果却被张家的上一代家主杀得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郑源闻言不敢置信，任谁也不会相信有人能抵挡住军队的冲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郑源沉默良久，就在郑奇玟以为他要接受事实的时候，郑源却问了一句让郑奇玟浑身一抖的话。
“父亲，你要我娶张家的女儿恐怕不只是图张家的武力！是不是咱们家出了什么问题？”
她本以为曹议煞有介事说出的会是什么更为玄奇的隐秘，却不料仅仅是与古人撞了名字，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徐议这个名字普普通通，有何称奇？总不能只准你曹大人叫得，别人便叫不得？”
曹议让张敏稍待，不多时便取回几张纸笺和一块铁牌。他将写满了文字的纸笺放于一旁，先将铁牌递给了张敏。
那铁牌大约有三寸长，一寸多宽，厚逾二分。一面是文字，一面是图案，纹理都铸得较深。
曹议示意张敏先看上面的文字。只见铁牌上仅有两个字，还全都不认识。而且字体也不像寻常铸造体那般规整，反而笔画随意简化，形体结构混乱，似乎是有意突显文字本身的特点。
张敏好奇的猜测道：“这上面是何字？不会也是徐议吧？”
曹议笑着拍手称是，细说道：“敏儿聪慧！这是当年我被姑姑收养之时身上带着的唯一有标志性的东西。当时没人认得这铁牌上的文字，直到大魏建国，有才之士纷纷投奔，才有人辨认出这是徐议二字。”
“当时我才只有四岁，所以直到今日我也不知道是我本来就叫徐议，还是有人告诉我这铁牌上二字是徐议，我误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名字。”
“这上面的文字是用战国时魏国的文字书写。因为始皇帝一统天下以后废六国文字，焚六国典籍，所以才少有人识得。而且韩、赵、魏三国都分自于晋，文字颇为相似，若非铁牌上铸的是书写体，恐怕还不易确定是哪国文字。”
张敏听完曹议的叙述，状作惊恐道：“这么说战国时期也有一个叫徐议的人，他的身份铁牌还恰巧在你手中。如此说来，岂不是从战国到西汉，徐议的东西都到了你的手上。你莫不是什么精怪夺舍重生的吧？”
曹议顿时无语，只能接着说道：“我若是精怪，第一个便吃了你！而且这铁牌也不是战国时期的物件。战国时，铁器才刚刚开始取代铜器。那时的铁器往往硬度有余，但韧性不足，所以铸造得也都偏向厚重。”
“到了汉武帝时期，为了抗击匈奴，汉武帝吸纳了西域的铸刀工艺，改良了锻造技术，使得刀剑的韧性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不仅武器更加不容易断裂，形制也更加的轻薄。”
曹议拿过铁牌轻轻一敲，声音清脆似有余音，明显是汉武帝改良铸造工艺之后的产物。
“所以这块铁牌很可能和栾大的帛书出自同一个时代，说不定制作者就是徐议本人。”
张敏闻言不由得好奇：“那他为何要制造一块仿战国的铁牌？我看那上面的图案似乎像一张地图，这铁牌莫不是一份藏宝图？”
曹议笑着回答道：“不只一个人和你有同样的猜测。但这上面的图案和天下州县的地图全不吻合。就算是藏宝图，咱们也不知去何处寻。”
“真是可惜！”
曹议对铁牌中隐藏的秘密虽感好奇，却也不甚在意。收起铁牌，又将纸笺递给张敏，说道：“这上面是我翻译整理出的帛书上的两门武功，其武学理念堪称神异。”
张敏将纸笺推回，拒绝道：“裴鑫所修武功定然高深，否则也不会引人来盗。此种武功你应当好好收藏，不要随便外传。”
“你我二人还要分什么彼此吗？”
曹议将纸笺再次递给张敏，说道：“这上面记载的武功与当今世上的武功都有所不同。里面特意强调了气的修炼，有些像是传说中先秦炼气士的功法。”
“传闻炼气士所炼真气与内力不同。真气可以更容易的做到内气外放，还能够驻颜益寿。只是真气修炼不易，需要大量的食材和药材进补，非常人所能承受，而且前期的效果还不如修炼寻常武功。”
“随着战国时代诸国间的战争烈度急剧上升，能够快速达到效果的武者逐渐取代炼气士，得到了诸侯们的青睐和支持。炼气士最后一次在历史上闪耀恐怕还是汉末张角手下的黄巾力士，距今也有七百多年了。”
张敏闻言，终于忍不住拿过纸笺观瞧。果然上面记录的武功与自己所知全然不同，几乎每一式都在强调与真气的配合。
“可惜栾大未能将这两门武功学全，真气无法做到真正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否则裴鑫当时也不会因为连番大战而败北。”
“即使如此，这也是我所见过最为高深的武学。由此可见，裴鑫的习武资质实属普通，练到四十余岁居然才堪堪小成。”
张敏细细的看了两遍纸笺上记载的武功，同样是叹为观止。复又将其中的几张纸笺递回，可惜道：“这上面的掌法修的是纯阳真气，不适合我。我怕练了会嗓音变粗，生出胡子。我还是只练这门轻功为好。”
就在这时，民安突然跑来报说潘良醒了。曹议让民安先行回去，自己收拾好东西，便和张敏一同前去看潘良。
此时的潘良正被伤痛固定在床上，老老实实的一动也不敢动，全然没了往日顽皮跳脱的精气神。看见曹议和张敏进屋，也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可怜劲。
曹议笑着示意潘良别动，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探，放心下来安慰道：“你高烧已退，便不会有危险了。而且你年纪尚小，骨头还软，所以虽有些许骨折，但都未断。只要好好休养，对以后不会有影响。”
潘良闻言心中顿时安稳下来。在这个年月，残疾的孩子要么沦为他人用来乞讨牟利的工具，要么便只有死路一条。
潘良感激的看向曹议，口中“啊、啊”的说不出话。虽然被父母抛弃到龙玄寺，看多了佛像底下的腌臜事，但他却从未自怨自艾。好不容易等到他偷学了些本事，逃出寺来，这才发现活着是那般不易。
这段日子所受的苦头和那夜的惊吓终于让潘良止不住的哭出声来，却又立刻被喉咙传来的疼痛止住呜咽，只剩不停的流泪。
潘良本就脑袋圆圆的，长得十分可爱，此时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顿时激发了张敏的保护欲。
她一边抚摸着潘良脑袋上还不及半寸的头发，一边对曹议说道：“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等他稍好一些，我便将他接到我家，认作弟弟。”
曹议也是无语。人都是视觉动物，武七田庄里养了那么多小乞丐，也没见张敏提过要认谁当弟弟。还不是看潘良长得好看，觊觎他的“美色”！
“潘良还是交由我照顾更为方便。等他的伤完全好了，若是想要留下来，我这里也更宽敞些。”
曹议随即将帛书取出，展示给潘良看，说道：“前夜那歹人已经被我一箭射死，这是你从他身上摸来的东西。里面的古文字你大概不认识，上面是一个千年以前的人自录的故事和两门高深的武功。”
“但这上面的武功你现在还不能修炼，否则身体容易长不大。等你伤好了，我教你一套长拳功夫，助你展胸开背，好好长大。待你身子长成，我再教你上面的武功。”
潘良本就连活下来都属侥幸，如今曹议跟他说等他长大再教他帛书上的武功，显然是允许他留下来。对于曹议这个救命恩人兼长期饭票，潘良自然是感激不尽。
当曹议和张敏悉心安慰潘良的同时，郑侍郎府上，郑家父子却在激烈的争吵着。
“爹，我不要娶那个江湖女子为妻！娶那种野蛮人还不如在我的相好中选一个扶正！好歹她们还是良家子，总好过结交匪类的名声！”
类似的对话这两日父子间已经发生过几回。郑奇玟主意已定，如今又愁事缠身，连和郑源争论的想法也无。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张家虽然也传家三百年，但又分为本家和分家。二者纵使算不上不睦，也没有多少往来。本家每一代只有一人能继承衣钵，余者皆要出为分家。所以本家根本没有多少人，咱们根本借不上力……”
郑奇玟见儿子终于说出些新东西，也神色恹恹的说道：“这就是你打听到的张家的根底？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将这个家交给你？你可打听到张家先祖是三百多年前十三棍僧救唐王中的张天宝？”
郑源闻言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荥阳张家竟是十三棍僧中张天宝的后人。
相传当年隋末大乱，唐王李世民曾落入伪帝王世充手中，后被十三个少林僧人所救。这十三个少林僧人后又助李世民平定王世充，生擒王世充的侄子王仁则。
李世民为了感念十三棍僧的相助，将当时建寺仅百余年的少林寺封为禅宗祖庭，天下武学正宗。可以说少林寺有今日之盛，全赖当年与唐王的这一番机缘。
只是此事年代久远，若非父亲提及，郑源根本想不起还有十三棍僧救唐王这段传说，更别提知道张天宝是何人了。
“这张天宝原本是一名杀手，后来被当时的少林寺第一高手、武学总教头释昙宗三擒三纵，度化为僧，并收为弟子。”
“张天宝因为脚筋被砍断，由释昙宗做主，得传少林镇派武学易筋经用以修复脚伤。后又尽得释昙宗真传，学会了金钟罩和二指禅，武功在十三棍僧中也属二三。”
“这张天宝天纵奇才，竟然将易筋经和金钟罩合二为一，创出金刚不坏神功。功成之后，运功时体表如穿金甲，可抵御一切的外力攻击，是为金刚不坏体。”
“后来他自感尘缘未了，留下金刚不坏神功作为报答，重新还俗，并安家荥阳。为了表达自己对少林寺的感念，张家每一代只有一人能修炼金刚不坏神功，这才有了本家和分家之说。”
郑源听着父亲叙述这段传奇故事，一时默不作声。
郑奇玟则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人性自私，这张天宝给少林寺留下一部金刚不坏神功，三百年来无人能真正练成。但张家自己却靠着这门神功横行江湖，如今的张家家主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哈哈哈哈……好一个感念少林恩德！”
郑源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父亲既然说张家每代只有一人能习得金刚不坏神功，那我娶他家女儿又有何用？”
“蠢货！这一代的张家家主年仅四十余岁，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只要他还活着，他的女儿就永远是本家！以他天下第一的深厚功力，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即使如此，也不过是一人之勇。就像那裴鑫，武功高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撵的惶惶如丧家之犬。”
郑奇玟见儿子仍然不服气，冷哼一声说道：“裴鑫算什么东西？冲天大将军厉害吧？当年咱们荥阳郑氏家丁数千，还不是险些被冲天大将军屠戮一空。”
“但你可知道，当年冲天大将军的人马也冲击过张家？结果却被张家的上一代家主杀得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郑源闻言不敢置信，任谁也不会相信有人能抵挡住军队的冲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郑源沉默良久，就在郑奇玟以为他要接受事实的时候，郑源却问了一句让郑奇玟浑身一抖的话。
“父亲，你要我娶张家的女儿恐怕不只是图张家的武力！是不是咱们家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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