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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嫁给我,就解蛊

    她有些惭愧道:“你为何将自己护身的伤药全部都给了我。”

    他笑了笑。

    “你是个女子,若是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有个这么长的伤口,怕是会吓着。”秦宿撕下一块衣摆打算绑住还在渗血的伤口。

    “我哪有那么娇弱…”涂灵娇道,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布条,“不能这么裹住伤口,会发炎的。”

    “可是伤药你都给我了,该怎么办呢?”涂灵娇四处看了看,这处天然形成的狭小山洞内杂草丛生,有的几乎一人高,却是不见有处的东西。

    她抬步向外走去。只见一尺宽的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收回目光转身忽地,她眼前一亮。

    三两步快走过去,蹲在一处徒手挖起来。

    秦宿略蹙眉,她这是要独自跑了么?

    只见她又快步进入山洞走向他,额角布满细汗,扬起手中那物道:“果然天不绝人之路,在这居然有紫珠草。用它准能止住你的伤。”

    “你,你在那是为了给我找草药?”

    “不然呢?我拖着这只受伤的手在那挖泥巴斗蛐蛐玩儿?”虽然这地方也不见得有蛐蛐之类的。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

    可是怎么捣烂它呢,没法子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那株紫珠草三两下嚼烂出汁。又吐到手心。

    又拉过他的手将那草药小心覆在他手臂的伤口上,又用布条小心扎好。

    “为何要给我找草药,我现在受了伤你想取我的血解蛊易如反掌。”他看着身前仔细为自己包扎的女子略虚弱的笑笑道。

    “也对。我竟给忘了,那麻烦揭开它,让我去点血。”涂灵娇指了指那包好的伤处。

    “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诚然方才她是真的忘了要解蛊这档子事,毕竟人家将唯一的伤药给了自己不是?

    “哦?郡主还是个磊落坦荡的女子。”

    “那必须的,况且我将你当朋友又怎会趁你病要你命?”

    “朋友?”

    “是啊,方才如此惊险你都没独自逃命,我觉得你也是个英雄来的。且不论两城恩怨,你我立场不同,端看你这般行事,我是欣赏你的。”

    秦宿哑然失笑,揣摩着:这便是朋友了吗?

    “所以,可以顺便帮我解蛊吗?”

    “可以,嫁给我,就解蛊。”

    “………”

    “秦城主,看来你的敌人也很多的嘛。所以说人啊就得与人为善,做恶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可那些刺客好像是朝着你去的。”秦宿轻哼一声,她的包扎技术委实不怎地。

    “是这样的,那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嘛。这都被伤到。”涂灵娇干咳一声,摸摸鼻尖道。

    “你可识得那伙人?”秦宿遂问。

    “不认识,”涂灵娇摇摇头,“我才来乌金城多久啊。又怎会有什么仇家。”

    “他们,并不是我乌金城人士。”

    那些人是什么身份秦宿心里已有判断,只是,她又怎会招惹上那儿的人?

    “不是乌金城的?”涂灵娇惊道,“我确然没见过。”若说是道上仇家也不会指明要取春山城郡主性命吧?想必是那郡主的仇家,这回,又是为人背锅了。

    叹了口气,涂灵娇认命地想,既承了这身份带来的好处,便要一应承了这坏处。

    何况,身边这个人也不会任自己被杀的吧?现在的她于他来说还大有用处。

    秦宿被她打量的目光看得发毛,离远了点道:“现在改主意想杀我灭口了?”

    “………”

    “话说,秦城主你为何那么讨厌韩少君啊。”

    “你又是为何喜欢他?”秦宿反问。

    “我自然是。”涂灵娇顿住,“谁说我喜欢他了?”

    “狡辩。你的心事写在脸上了。”秦宿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坚韧,爱耍小聪明,嘴皮子厉害,有时看着强悍有时候又很软弱。

    果然是个有趣的。

    “你平时也是这般盯着其他女孩子吗?”涂灵娇被看的不自在,遂道。

    秦宿收回目光,“我认为人的一生不可能事事顺遂,起码要有当得起这份福泽的理由。”

    “什么?”涂灵娇愣了愣,“所以你针对韩少君是觉着他过的太顺遂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我的母亲,是都州冠花楼出来的,一次城主出巡,看上了我的母亲。”秦宿目光幽深,看着洋洒进洞内的大片日光投影瞬间被风打的稀碎,滚落满地。

    “他瞧不上我母亲的出生,不肯给她一个名分,呵,偏我母亲又怀上了我。为堵悠悠众口,他无可奈何只得将我母亲赎身带回乌金城。”

    “可你不是…城主独子么?”涂灵娇耳闻过乌金城城主独子自小天资聪颖,博学过人,为乌金近几十年第一神童的。

    “呵,就因为城主夫人生不出,也不让父亲纳侧妃,这也是他迫不得已领我母亲回来的原因。”

    “那你母亲很幸运呢。”可以脱离贱籍入皇族,这自当是泼天富贵了。

    “幸运?真是吗。”秦宿自嘲一笑,“皇族如何,奴籍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那老东西想要控制我,我偏不让他如意。”秦宿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一双手握紧,爆起淡淡青筋。那是一种恨到极致,怨到极致的光芒。

    “吓到你了?”良久,秦宿恢复平静,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

    “你的伤口又流血了。”涂灵娇举起他受伤的右臂,布条上确然渗出血迹。

    她小心将那布条揭开,将剩余的草药碎渣再次涂上去,“所以你痛恨同你一样身份,一样天资过人的韩少君?”

    就因为自己的遭遇比之他来要凄苦很多?多可笑的理由。当下涂灵娇明白了,原来杀戮、仇恨可以来的这么容易。理由可以这么荒唐。

    因为我的生活是黑暗的,我便见不得旁人的光,要拉着所谓看不顺眼的人陷入同我一般的无边黑暗中去?

    “他是唯一有资格做我对手的人。”秦宿抬起右手,仔细看了看,“不过,我就要赢了,韩非夜,他即将输的一败涂地。”

    “他不会输。”

    少女对上他的目光,坚定且自信。

    “我认识的韩少君,他不会输。即使身处逆境他也能杀出一片天地。况且,他绝不会这般对待他人。”

    于室于国,韩非夜都不会伤害身边的人,这一点涂灵娇很坚信。

    “秦城主,你很出色。将你的城治理得很繁荣。且于你母亲来说,你有多出人头地兴许不是她所愿,她更希望你能开心地过这一世吧。”涂灵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所以为何要因心中那点妒恨掩盖住原本纯良的本性呢?”

    “纯良?”秦宿像听了个笑话。

    “你的本性是善良的,我相信你。”

    “少夫人,绑你的是我,给你下牵丝的是我,利用你引来韩非夜的也是我。你现在同我说我纯良?真不知你是天真还是愚蠢。”秦宿自嘲一笑。

    涂灵娇摇摇头,“你会救我于危难,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人。”

    “蠢女人。”

    秦宿冷哼道,闭上眼运功调息,心中却爬上一丝不明的,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