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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围攻

    按照疾病的种类、严重程度,巫医将戴诺人分成若干个隔离区。生活还要继续,棕榈谷也没有能力长期供应十几万人的饭食,健康的戴诺人被安排种地,采集野菜、野果,猎取小动物,自己养活自己,其中得过病又痊愈的被挑出来照顾病人。

    戴诺人长时间被伊卜瑞亚士兵折磨,精神疾病更加严重,打仗的能力全部失去,基本上做不到自我保护。见了伊卜瑞亚士兵,他们就像老鼠见猫一样,大部分会吓得忘记了干活、忘记了走路。蒙泰诺曾经带着一队传教士去照料病人,看到病人的过激反应以及好像见了魔鬼一样的无尽恐惧,沉默地转身离开,回去后就怒斥隗礼雅。

    最难处理的是一些戴诺族女人,棕榈谷与戴诺联盟商谈了很久才启用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戴诺人不接受这批女人,棕榈谷只能接收,还牵扯到伊卜瑞亚士兵;这种事棕榈谷也没法处理,只好请蒙泰诺主教出面。经过撮合,按照自愿的原则,有几十对按照教会要求正式结婚。其它近千名女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被巫医接收作为助手,前提是医治好自己的病;一部跟着蒙泰诺皈依教会成了修女。安置好这些女人,蒙泰诺才从愤怒中恢复过来,显得有点成就感。

    一支庞大的船队驶向地灵岛,其中有几十艘战舰、几十艘武装商船、几百艘小木船。停靠桑堤沟港后发现是座空城,舰队重新起航,绕着地灵岛航行一周,除了一些空荡荡的居住点,没看到一个人影。舰队重返桑堤沟港,一队全副武装的伊卜瑞亚士兵进城搜查。确定安全后,几个军官、传教士模样的人才带着大批士兵下船进城。

    桑堤沟派出无数的士兵小队到岛上搜索,从东南向西北。十几天后,一些士兵小队搜索到西北大森林,棕榈谷的警戒小队统一警告:

    “这是棕榈谷部落联盟的地界,来人止步,请说明来意!”

    收到警告的士兵小队大多选择撤退等待指令,有上百名大胆的士兵组成方阵,举着枪强闯森林。超过警戒线后,森林内再次发出警告,方阵不理不睬,继续前进。距离森林差不多一百五十米左右时,遮天蔽日的箭矢飞出,方阵的火枪也同时点火;等火枪射击完毕,箭矢扑到士兵面前,第二轮箭矢又飞出。三轮箭矢过后,一半的士兵倒地,剩下的转身就跑。火枪射程太短,森林里面的射手毫发无损。看到士兵逃跑,并没有人追出来,射手重新隐身森林。

    经过几天时间的探测,确定了棕榈谷防御圈的范围,舰队离开桑堤沟开到棕榈谷海湾。大军分成两路,一路从棕榈谷南部进攻,一路从东部进攻。

    伊卜瑞亚士兵全部换装,穿上铠甲,持剑、持弓;火炮也从船上搬下来,作为助攻。十几门火炮齐轰,每门火炮发射了十几发后,铠甲士兵排成方阵走向森林。森林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走到森林边缘也没有遭遇任何的反击,士兵们分成几个小队,分散开来进入森林。

    隗礼雅带来的铁器、火药并不多,棕榈谷认为这样使用效率太低,除了火枪,所有的铁器全部回炉,打造成短刀、短剑、匕首,在森林中长剑很难发挥作用。铁器太少,箭矢还是使用黑曜石、陶瓷。陶瓷是那种用来做餐刀的特种陶瓷;弓弩也是特制的小型弓弩,适合于森林战。

    残酷的森林山地战开始,伊卜瑞亚士兵穿着铁甲,箭矢很难造成有效伤害,缺点是行动不便。棕榈谷派出的第一批战士全部是武士、超级武士。阴暗、湿热的森林让穿甲的伊卜瑞亚士兵全身难受,棕榈谷战士往往使用箭矢吸引火力,而埋伏的战士迅速靠近,近距离肉搏。个把小时后,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消失,森林恢复宁静,连鸟儿都飞的远远的不敢回来。两个方向都一样,派出的几百名士兵全部没有返回。

    第二天,大军改变了战法,南部战场步步为营,伐木开路,其它方向派出了无数的士兵小队向森林中渗透。棕榈谷的战士有限,不可能每个方向都有战士防守。警戒任务由森林族、果贝鱼族少年、青年承担,发现渗透的敌人并不战斗,而是持续监视并通知战士小队。战士很忙,要一队一队去处理。

    开路的速度很慢,棕榈谷时不时派出小队骚扰,在森林边缘,军队的防护能力并不强,伐木士兵的损伤很大。这样的战斗持续几天后,还是没能凿穿森林,谁也不知道森林有多深。

    森林战的战损比例大约为5:1,尽管优势明显,棕榈谷还是改变了战法,不想这样对耗下去。几天的战斗已经充分显示了森林战的能力,没必要继续显摆。等到晚上,几百名战士穿着潜水衣、背着气罐,悄悄下海,准备在船底做文章。

    气罐用硬质塑料制成,只能用半个小时左右,战士的有效时间不长。舰队的海战经验很丰富,有一套防止对手凿船的方法,战士们需要潜入很深才能躲过探测。

    隗礼雅的火药全部制成了水雷,用燧石点火;点火器有点昂贵,用了一个小气筒,力量来源于橡皮筋。定时器用了一根特制的细小木棍,这是工匠试验了好长时间才制作出来;在橡皮筋的压力下,被海水浸透的小木棍经过一段时间后会折断。时间的准确度很差,留给战士的时间并不充裕。

    战舰都是木制,水雷上自带的钉子很容易插入船底。按预先的规划,每条船要使用十几枚水雷,装好水雷后,战士们要快速撤到安全地域。还是有几个战士超出了安全时间,不得不紧急下潜,只听得轰隆隆的爆炸声四起,十几条战舰慢慢沉入海里。

    沉船上的士兵纷纷跳水求生,有超级武士从海里混入逃生人群制造混乱;士兵们一边游向海岸、游向其它船只,一边与周边的人作战。士兵们已经没有了同伴的概念,只要有人靠近就死命地搏杀,先下手为强。

    第二天,大军统计损失,三万多士兵损失超过一半,战舰也损失一半。等太阳照到海湾的时候,舰队丢下士兵的尸体,驶离地灵岛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