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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大学联盟

    伊卜瑞亚王室再怎么盘剥,还是不能阻挡商会的发展,尤其是建起皮货贸易渠道以后。松树岛按照设想发展成了自由贸易岛,这里没有高额的关税,岛屿当局由总督府与棕榈谷联合执政,因此税费也由双方分润。棕榈谷应得部分抵消了地灵岛应缴税费,自由岛的收益最后都流入伊卜瑞亚王国。岛上只收租金、管理费不收税,不管是贸易商也好,海盗也好,必须租用交易市场的场地才有交易的机会。

    工匠与作坊的条件最好,租金低、交易成本低,安全有保障;在如此优厚的条件刺激下,很多商人都将作坊设在松树岛,或者地灵岛,因为地灵岛的租金更低。

    繁荣的松树岛让商会获取了巨额的利润,除了王室像个无底洞,对财富索取无度外,其它股东并不需要分配太多的利润,这时候多余利润的处置就成了商会一大问题。王室内部的意见也不统一,权力阶层希望将财富用于帝国征战,而其有闲阶层希望将财富暂存商会,避免帝国亏空后王室一无所有。

    大多数股东的意见是在地灵岛建一个金库,多余的利润换成金、银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红豆木、花心树并不同意,认为有一定的金、银储备满足交易的需求就足够了,应该将多余的财富转换为必需品,比如铜、铁,小麦、玉米、皮货这些流通性很好的商品。

    激烈争斗的结果是妥协,一样一半。没过多久,沙漠南部发生大地震,松树岛都感觉到明显的震动。地震结束没多久,新伊卜瑞亚宣布发现大银矿,不久更南部的殖民地也发现了大银矿。

    银矿并没有给帝国带来预想的运气,而是一连串灾难的起点。受此刺激,不管是新大陆还是伊卜瑞亚本土,物价飞涨,飞涨的物价刺激大商人屯集货物,反过来引起物价的进一步上涨。不要说那些自由民,就连很多大商行、种植园都因此而破产,帝国范围内百业凋零。借此机会,西大陆其它国家及东方世界便宜又好用的商品大量涌入帝国,使得本土商会、作坊掀起了第二轮的倒闭潮。无奈之下,帝国只好用强权保护本土的商业与作坊,结果并没有达到应有的作用,市场变的更加萧条。

    棕榈谷商会因为对金银的看法有争议,各个股东都认真研究金银的影响,尤其是大学联盟。当银矿消息传出后,所有股东第一次达成一致意见,先于其它商人出手金银购入大宗商品。对市场而言,商会的举动加速了物价的演变过程。在这声势浩大的大潮中,棕榈谷商会也不能幸免,直接的结果是王室控制区域的销售比例大幅度萎缩,使得商会整体收益下降。

    从此以后,王室对商会的控制力减弱,大学联盟与兄弟会的话语权提高,棕榈谷还是没能借机翻身。因为大量库存的支撑,商会、地灵岛以及相关联的工坊、工匠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当市场恢复时,成了第一批兴旺发达的群体。

    这次危机的影响深远,帝国初显颓势,第一家族对西大陆的控制力直线下降。在很多王国,第一家族的政权演变成空壳政府,实际权力被本地贵族集团瓜分。另一个影响就是大学联盟邀请孙虎牙游历西大陆。

    这么多年来,棕榈谷的主要精力并没有放在经营,而是专注于疾病。繁荣的贸易,诸多的移民,都使得地灵岛不时被瘟疫侵袭。棕榈谷的医疗条件要好过北糜子,所以死亡率也低于整个新大陆,原住民的人口仍旧维持低速增长。这些活动都激励着医学院的发展,不管是棕榈谷的狂人巫医还是传教士、学者,都积累了大量经验,将医术推向一个时代高峰。

    在疾病调查过程中,学者们发现,很多新大陆的部落、部落联盟,因为疾病引起组织崩溃;无序的流浪人群加大了疾病的交叉感染,而饥饿才是大面积死亡的直接原因。

    在这个基础上,孙虎牙终于配置出了二型增强药剂,当行将就木的药罐子土豆重新焕发青春后,孙虎牙也不由得感叹命运的伟大。当初在出生星球,因为运气配置出了一批二型药剂,此后再怎么试验都复原不了偶然的成功。现在的知识层次不同,随便条件怎么变化,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样本,都可以轻松配置。这里面有个疑问,以前的运气真的那么好?什么是命运?

    在培育植物的时候,体验过运气的伟大作用,一些不可重复的莫名其妙的成功充斥在尝试过程中,不可理喻、不可理解。也许这就是进化的本质,不可重复、莫名其妙。但运气的前提是勤奋,只有不断去尝试,运气才会降临,而往往推动社会发展的都是不经意的被运气所笼罩的成功。

    棕榈谷部落联盟大换血,老一代的隐退,让出名字、职位给年轻一代,花心树、红豆木仍旧管理贸易,但不再是原来的她(他)。孙虎牙感慨万千,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如同当初离开北糜子。生活终归是自己的生活,需要自己去尝试才能长久。

    安排好地灵岛,孙虎牙带着几百侍卫与弟子,坐船东去。这是一条巨大的武装商船,由工程系的师生设计、制造,火炮、火枪是松树岛上的军火作坊制造,也是最新型的装备。按大学联盟原来的安排,众人搭乘一艘商船;临出发前新船下海,孙虎牙觉得不错,决定换乘新船,与商会的船队组队航行。

    东部的魔海依旧存在,范围缩小到群岛东部一个三角形区域,船队向北绕过魔海然后向东航行。葛泪时代的导航、航线、船只都不太成熟,事故频发,远洋贸易是风险的代名词。经过这么多年发展,航线早已经被无数条船验证,技术也发展了几代,所以船队很顺地到达西大陆海域。

    孙虎牙不知道怎么考虑,突然改变航向,没有去伊卜瑞亚本土,而是调转船头朝着弗雷克王国的方向航行。按照原来的计划,第一站是伊卜瑞亚一所古老的大学,然后再确定后续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