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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寒冬

    自从新大陆发现银矿以后,伊卜瑞亚帝国就进入了一个发展的怪圈,商人用白银到东方购买便宜的香料、纺织品等珍惜货物到西大陆、新大陆贩卖;外来纺织品的大量涌入,击垮了西大陆的手工业者,造成物价飞涨。在这场白银盛宴中,真正得益的是挖银子的矿商,贩运纺织品的商人,制造纺织品的东方商人,还有就是奴隶商,开办种植园的奴隶主。两大东、西方帝国及其子民都是受害者,当然,这其中很多商贸公司都属于王室,实际上王国没钱,王室不缺钱,第一家族更不缺钱。

    为了保持西大陆的霸主地位,第一家族不断地发动战争,造成伊卜瑞亚王国数次破产。为了敛财,搜刮民间的金子、银子,王国发明了公债这个东西,通过公债搜刮的钱财全部用于战争。公债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物价上涨,但第一家族的战争毫无节制,从发战争财演变到亏本打仗,伊卜瑞亚王国终于无力偿还公债而破产。王室处理破产的做法就是赖账,因为没钱所以停止兑付公债。在银祸、战祸的双重打击下,用民不聊生来形容西大陆一点都不为过。

    寒冷的天气不仅影响到北糜子联盟,影响到地灵岛的产业结构,更是对西大陆、东大陆造成了深刻的影响。

    自孙虎牙离开地灵岛以后,棕榈谷在商会本就不多的话语权变的更少,基本上是有问题可以提,但不会有答案,除非是提出了让整个商会发达的妙计。

    棕榈谷联盟相应的产出结构也不断调整,西大陆的危机使得橡胶制品的销量不佳,产出下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橡胶制品的质量不断下降,等到格雷特离开帕雷斯大学失去踪迹以后,橡胶产品也没能维持多久就问题、事故不断,没办法继续生产。新一代森林人想尽办法也解决不了遇到的技术难点,只好从名册里删除这类产品,不再想着去恢复,就算是商会的人也慢慢忘记了橡胶制品的存在。

    因为形势的巨变,松树岛也失去了自由贸易岛的地位,工匠与商人四散而去。相应的地灵岛也逐渐没落,帝国的驻军早就撤离,安全防御靠棕榈谷联盟自身承担。好现象是不管在新大陆、西大陆还是东大陆,地灵岛的烟草都成了顶级消费品,同时也成为商会的支柱产品,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毛皮生意仍旧维持,跟烟草的收益差的太远。商会中,大学联盟演变为最大的势力,话语权超过伊卜瑞亚王室和兄弟会,所以在对待地灵岛原住民的问题上教会一直被抑制,使得其它殖民地的残酷入教手段无法在这里使用。

    因为可以维持平和的生存环境,棕榈谷联盟虽然受到其它股东的压榨,还是能够平静对待。对于原住民来讲,能够闲散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好,不会去奢望过多的财富。少数受过高等教育的也只是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尽量融入移民团体,没想过去改变什么。

    地灵岛的医药也大幅度退化,除了少量被广为应用的品种外,其它的已经被人们遗忘,成了山上的荒草、灌木,不受约束地自然繁衍。很多特殊树木也一样,成了地灵岛上的野生树种。不过,棕榈谷防御圈内居住的三个部族都比较传统,除了一些必要的新式工具,拒绝接受其它的生活方式,更是不允许任何人动圈子里的东西,甚至是一颗野草。

    北糜子联盟又一次遭遇干冷气候的侵袭,粮食大面积减产,日子过的越来越苦。好在及时引入了铁制农具与牛、马,相对来说,精耕细作做的更完美,保证了粮食的产出。尽管如此,联盟还是采取干重体力活的时候吃饱,平常活计较轻时保持半饱,农闲时候饿不死的策略。为了产出更多的粮食,除了在岗的军人,从三巨头开始,所有的人都要下地干活。

    这一轮灾害期间,东部大平原诸部落运气较好,没有像他们前辈一样走上逃亡的道路,庄稼地的产出虽然大减,但还是相当可观;尽管冻死了很多动物,草地面积扩展的足够大,留存的动物足以让他们生存。在整个北大陆,他们是最脆弱的群体,一旦秩序混乱,大量死亡的一定是他们。好在商会和一些小商人的皮毛生意还在维持,靠着皮毛换取一些物资也是必要的补充。

    西大陆的种地人、自由人就没有这些好运气,干冷的天气经常让他们颗粒无收,维持生命都很困难;这种情况下,很多贵族带着领民移民新大陆,到布雷顿殖民地发展。到了殖民地,这些人基本上沦为奴隶,但也比饿死在西大陆强;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比其他奴隶的地位高一些。尽管成为奴隶还算得上幸运的小部分,西大陆的大部分人还要忍饥挨饿。

    于是,人们怨天尤人地认为,教会与第一家族的剥削才使得他们饿肚子,大量的人加入新教,对抗两大势力。终于,第一家族领地的一群新教贵族不堪教会与第一家族的压榨,带领领民造反。没人想得到,有历史记载以来,玩了无数年的贵族造反、王室镇压最后和谈的小游戏,竟然让整个西大陆陷入了几十年的战乱。

    在格雷特离开帕雷斯大学那年,东方大陆一个山窝窝里诞生了一个小孩,传说他父亲在他出生前一天,梦见一个黄衣人走进家门,所以给小孩起了个小名黄娃子。家里穷没饭吃,黄娃子从小被送到庙里当和尚;成年后父母双亡,只好应聘去做快递小哥;又因为欠人钱财还不起被债主举报,官府将其抓捕准备重判以儆效尤,后被穷兄弟救出。黄娃子也是快意恩仇,杀了举报自己的债主,逃到边疆当兵混饭吃。

    这年头当兵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当官的克扣军粮,黄娃子与一众兄弟吃不饱肚子,一口恶气咽不下去就杀官造反,与其它饿肚子的农民土匪混在一起,走上了造反找饭的道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快递小哥、饿肚子的小兵、抢粮食的小土匪,竟然能让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帝国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