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黑店
“所以……？”影子看向左一略带凝重的脸庞。
“所以想找狄老问个清楚，”左一叹了口气，搭着影子的肩膀，一手摸了摸肚子：“哎呀，走之前先吃顿饭，你在那家伙身上搜了没有？”
影子见他突如其来的趣意：“搜什么？”
“钱啊！没钱怎么吃饭？”左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胳膊肘泄愤一样撞了下他的胸膛，见他一瞬间懊悔的表情，就知道杀了人之后啥也没干，又往回推了他一把：“赶紧的，回去摸一摸，饿死了……”
影子赶紧回去，左一紧跟其上。
拐角处那人躺在血泊里，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枪被影子踢开，左一蹲在地上也不嫌脏，直接上手，把尸体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只从裤兜里摸出几枚硬币。
左一把硬币放在手里掂量几下，充满探究的眼神看向影子：“你在洛宅过得咋样？洛希这狗崽子这么抠吗？”
“……”
影子看着左一一脸的求知欲，瘪了嘴，给他翻了个白眼。
“够一顿不？”影子问。
左一：“一碗粥，两个人，按粒算，够了！”
“……”
左一就着膝盖一撑，站起身来，手里摊着的几枚硬币落尽口袋里，拽着影子离开这里。
后者被拉的莫名其妙，虽然也是往西南角方向走，但眼前赫然一间粥铺……
“我说……”影子一阵无语：“真的喝粥啊……”
这话一出，左一立刻佯装生气给了他一拳：“你在想什么？这几个子儿能买的了一碗粥？”
“那你到这儿干嘛？”
“砍价！万一呢，问问老板能不能半儿劈，然后再给咱把零头抹了……”左一拽着影子往里头走，走到一半忽的停下来：“你身上有钱没得？”
影子摇摇头。
“……哎呀，早知道出门带点了……”左一一阵懊恼，回想起之前在地下古堡里头，一整个屋子的金子，动都没动！
该死的，走的时候还以为只要带上武器就够了，谁知道洛希这玩意儿这么抠搜，手下人工资这么点就算了，影子这个客人也一分没有。
感情这些年这栋宅子是压榨工人，从牙缝儿里抠搜出来的，我勒个去，简直了！
“倒是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影子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要是有，别藏着掖着，赶紧的拿出来，咱去当了，把肚子填饱再说！”
这会儿，影子已经把去西南方街道找人的事儿，完全抛在脑后。
粥铺的香味真的太香了……
反正狄航在那儿对他们还有用，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倒是自己，这几天下来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早上就一杯牛奶一片面包，哪里够吃？
就在影子闻着香味的时候，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几声：“咕咕咕……”
见左一不动，影子干脆上手，拽着他衣服口袋就往里摸，什么领口的小别针啊，袖口的扣子啊，全部摸了个遍。
“你别给老子乱摸！”左一一把抓住某人作乱的手，甩了开去，不情不愿地弯下腰，手指摸向靴子里面。
在影子惊讶的注视下，抽出块红宝石！
“你小子！藏的够深啊！”
“我还想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
“别想了，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走走走，粥铺！”
“……”
左一一脸无奈：就一顿饭而已，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了？
影子喜笑颜开：这可是一顿饭啊！可不能将就，万一饿死了咋办？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俗话又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俗话还说的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走走走，快，看能不能换两碗粥，运气好还能送一屉小笼包……”
左一见影子笑得跟个智障似的，没忍住直接上手给他拍醒：“你饿疯了？！一块宝石你去换粥？脑子瓦特了！”
“哦，哦对对对，咱去当铺换钱，然后去饭馆！哎呀，我就说嘛，兄弟相逢，怎么能吃的这么寒颤呢，哎呀真的是，哈哈哈……”
“……”左一太无语了，这玩意儿用的还不是我的钱……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就近找了家当铺，抓着掌柜的就开始讨价还价。
最终，在店伙计惊讶的目光下，拎了满满一箱子的钱，大摇大摆地往外面走。
两人瞧准一家店铺，门口一边各站着两位迎宾的人，身着制服，礼仪满分。
左一和影子对视一眼，走进去。
里面金碧辉煌的装饰，富丽堂皇的设备，奢华至极的小饰品挂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红地毯铺在地上，踩上去软软的，几方圆桌摆在两旁，桌布整洁。
柜台前站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士，手表金黄豪华，西装革履整洁大气。
“一间包厢，点单。”影子拎着箱子跟在左一身旁。
柜台前的人继续保持微笑，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边男人手里的东西：“好的先生。”
他往里对两位来客做了个“请”的手势，一点头，领着他们往里走。
左一和影子跟在身后，四处看着，内心雀跃，左一每走几步，就撞一下影子胳膊，后者回头，见他笑得几乎看不到眼睛，不免哑笑。
就这么打打闹闹地走到走廊尽头，前面领路的人拿了张卡，感应门锁上面一刷：“滴……滴……”
拉下把手，开了门：“两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马上把菜单送来。”
影子和左一进去，领路的人立马贴心地开了空调，空气一下子凉快起来。
里面的环境整洁干净，玻璃桌面的转子，餐盘方巾围着桌子放成一个圆，椅子上的软垫，雕花椅背，角落花瓶里插了几朵花，每一朵都带着美感。
左一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伸手拿了瓶酒开塞，喝了几口，舒爽地喘了口气：“爽……”
“诶，给我留点！”影子叫了声，把箱子放到桌上。
“那儿还有呢，自己不能开一瓶？”左一瞥了眼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瓶，又开始喝水一样喝起来。
“嘁……”影子不理他，往后随手把门一关。
前台那个戴手表的离开后，走道里来了两个端着菜盘子的女人，灵巧中又稍显木讷。
前台看了眼她们手里的开胃菜：“把里面两位爷给我照顾好了，给你俩发奖金。”
“好！”她们爽快回答，一听奖金，眼睛都亮了。
影子和左一一人干了一瓶，瘫在椅子上跟个老大爷似的，对手里的酒精赞叹不已，左一面上几分酡红，看着手里东西，打了个酒嗝。
“上头了？”影子见状，打趣道。
后者皱着眉，嘴硬道：“没有！我还能喝！上头……？搞笑呢……”
“哈哈哈……”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门口敲门声传来，两个女人刷卡走进，端着开胃菜进来，一人手中拿着点菜的平板，面带笑容，看着里面有些狼藉的桌面，耐心开口：“先生，这里可以点菜……”
“不用，炒一本儿！”左一把话抢过：“爷有的是钱！”
说着，影子应和着拍了拍桌上的箱子，细微震动的晃荡声音从箱子里传来。
那两个女人的耳朵很尖，听到声音后，两双眼睛立刻发亮！其中一个动也不动地盯着影子手下的箱子，目光中尽是贪婪的笑意。
一人一脸谄媚地赔笑道：“好的好的，两位先生稍等一会儿，菜马上就来！”说着，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的人，提醒她收敛一下目光。
那人反应过来，对着左一和影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抱着平板退了出去。
见她们讪讪尴尬的笑容，影子和左一相视一眼后，大笑起来，肆意至极，直接用手抓着那盘开胃菜就往嘴巴里倒。
现在他们就是刀口舔血的兄弟，既然跟死神过招，就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礼仪。
活着，就是好事。
饭店的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便摆满了一整桌的佳肴，大多以龙虾海鲜为主，什么鸡鸭鱼肉全部放在最外围，一转桌盘就到了，中间那些个素的，离得要多远有多远。
“大老爷们儿吃什么菜啊……真的是……”影子嘴里咬了一块肌肉，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左一喝了口酒，酒精上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缓过劲儿来后舒畅地喘了口气，看着影子那无所顾忌的样子，不禁感叹了句：“好久没吃的那么欢了……”
这话一出，后者夹菜的动作一顿，眼底一软，带着怀念的神色看了眼略带醉意的人：“是啊，上一次这么吃的时候，还是拿到第三笔佣金的时候，前两笔钱都用来交房租了……唉，穷死了……”
“哈哈哈哈……”左一不禁大笑，看向他的眼睛充满笑意：“诶，光盘行动！”
“不可能，还是打包吧，黑市里还有不少小猫小狗。”影子摆了摆手，看着这一桌的菜，下意识摸向自己半饱的胃，觉得不太行。
这话一出，又引来左一的嘲笑。
那两个女的上了一遍酒之后，二人又是一顿席卷。
“赶紧吃，吃完咱就撤，狄航那小子还搁那儿等着呢。”影子打了个饱嗝儿，瘫在椅子上，嘴唇周围油光发亮，看了看左一，又看了看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左一跟他对视一眼，眼珠转动，心中了然，朝他扔了张纸巾：“歇会儿咱就走……”说着，也瘫倒在椅子上。
房间里的香薰味道越发浓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青烟飘在半空中，一刻不停地变换形态。
影子和左一眼皮觉得渐渐沉重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把头往后一靠，两个人挂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门外，前台侧着耳朵贴在门口处，屁股翘的老高，整个人几乎粘在门上一样，扒拉着把手，监听着里面的动静。
身后两个女的，人手一把菜刀，站在他身后，随时准备冲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呼噜声……
“走！”前台在电子锁上刷了卡，对着身后两个女的命令道。
她们在门打开的同时，提着菜刀冲进去，然而，面前的场景却让他们三个大吃一惊。
“人呢？！”前台瞳孔骤缩。
圆桌前空无一人，只剩下席卷之后的空盘子，和一地狼籍……
身后一个女的看着这荒唐的一切，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妈的！怎么回事？”
人呢？
上完酒之后明明还在的！门锁着，两个大活人这么就凭空消失了？！
另一个女的左右环顾一周，惊喜地指着最里面的那把椅子：“箱子！娘的藏的真严实！”
前台看去，眼睛立刻发亮，把挡在前面的椅子通通扒拉开，就在即将伸手触到的瞬间，眼前一黑！
“啊————”身后两个女人传来尖叫呼痛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一阵钝痛，之后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和流水声。
他下意识想去反抗，双手却被人一把抓住，麻利地反手绑在身后，粗糙的绳子摩擦手腕，一瞬间束紧：“Fuck！放开我！”
黑暗中，人的感知被无限放大，恐惧也随之而来。
他感觉自己被迫拉起来，被带到一个角落里，身后软软的，手指一摸，是人的皮肤。
就在即将嘶吼之际，突然，“唰！”的眼前一亮！
白炽灯的光线刺的他眯起眼睛，反应过来之后，面前正坐着两个男人，正是那两个被他请进来的客人。
“你们……”前台哑然，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儿。
影子搬了把椅子，双手抱胸，夹着二郎腿，痞里痞气的，冷眼瞧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就这？我十五岁就不玩儿了，你跟我俩在这儿搞笑呢？”
左一拿了把匕首，蹲在他面前，拿着刀柄，用刀刃拍了拍他的脸：“赶紧的，给哥俩备辆车，越普通越好。”
前台吓的脸色惨白，哪里还记得箱子里钱的事儿，只管点头答应：“好好好……”
身后两个女的早就被捂晕了，死尸一样躺在自己身后一动不动，除了能喘气儿啥也不是。
救命！就剩自己了……
亡命牢笼
“所以想找狄老问个清楚，”左一叹了口气，搭着影子的肩膀，一手摸了摸肚子：“哎呀，走之前先吃顿饭，你在那家伙身上搜了没有？”
影子见他突如其来的趣意：“搜什么？”
“钱啊！没钱怎么吃饭？”左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胳膊肘泄愤一样撞了下他的胸膛，见他一瞬间懊悔的表情，就知道杀了人之后啥也没干，又往回推了他一把：“赶紧的，回去摸一摸，饿死了……”
影子赶紧回去，左一紧跟其上。
拐角处那人躺在血泊里，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枪被影子踢开，左一蹲在地上也不嫌脏，直接上手，把尸体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只从裤兜里摸出几枚硬币。
左一把硬币放在手里掂量几下，充满探究的眼神看向影子：“你在洛宅过得咋样？洛希这狗崽子这么抠吗？”
“……”
影子看着左一一脸的求知欲，瘪了嘴，给他翻了个白眼。
“够一顿不？”影子问。
左一：“一碗粥，两个人，按粒算，够了！”
“……”
左一就着膝盖一撑，站起身来，手里摊着的几枚硬币落尽口袋里，拽着影子离开这里。
后者被拉的莫名其妙，虽然也是往西南角方向走，但眼前赫然一间粥铺……
“我说……”影子一阵无语：“真的喝粥啊……”
这话一出，左一立刻佯装生气给了他一拳：“你在想什么？这几个子儿能买的了一碗粥？”
“那你到这儿干嘛？”
“砍价！万一呢，问问老板能不能半儿劈，然后再给咱把零头抹了……”左一拽着影子往里头走，走到一半忽的停下来：“你身上有钱没得？”
影子摇摇头。
“……哎呀，早知道出门带点了……”左一一阵懊恼，回想起之前在地下古堡里头，一整个屋子的金子，动都没动！
该死的，走的时候还以为只要带上武器就够了，谁知道洛希这玩意儿这么抠搜，手下人工资这么点就算了，影子这个客人也一分没有。
感情这些年这栋宅子是压榨工人，从牙缝儿里抠搜出来的，我勒个去，简直了！
“倒是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影子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要是有，别藏着掖着，赶紧的拿出来，咱去当了，把肚子填饱再说！”
这会儿，影子已经把去西南方街道找人的事儿，完全抛在脑后。
粥铺的香味真的太香了……
反正狄航在那儿对他们还有用，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倒是自己，这几天下来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早上就一杯牛奶一片面包，哪里够吃？
就在影子闻着香味的时候，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几声：“咕咕咕……”
见左一不动，影子干脆上手，拽着他衣服口袋就往里摸，什么领口的小别针啊，袖口的扣子啊，全部摸了个遍。
“你别给老子乱摸！”左一一把抓住某人作乱的手，甩了开去，不情不愿地弯下腰，手指摸向靴子里面。
在影子惊讶的注视下，抽出块红宝石！
“你小子！藏的够深啊！”
“我还想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
“别想了，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走走走，粥铺！”
“……”
左一一脸无奈：就一顿饭而已，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了？
影子喜笑颜开：这可是一顿饭啊！可不能将就，万一饿死了咋办？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俗话又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俗话还说的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走走走，快，看能不能换两碗粥，运气好还能送一屉小笼包……”
左一见影子笑得跟个智障似的，没忍住直接上手给他拍醒：“你饿疯了？！一块宝石你去换粥？脑子瓦特了！”
“哦，哦对对对，咱去当铺换钱，然后去饭馆！哎呀，我就说嘛，兄弟相逢，怎么能吃的这么寒颤呢，哎呀真的是，哈哈哈……”
“……”左一太无语了，这玩意儿用的还不是我的钱……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就近找了家当铺，抓着掌柜的就开始讨价还价。
最终，在店伙计惊讶的目光下，拎了满满一箱子的钱，大摇大摆地往外面走。
两人瞧准一家店铺，门口一边各站着两位迎宾的人，身着制服，礼仪满分。
左一和影子对视一眼，走进去。
里面金碧辉煌的装饰，富丽堂皇的设备，奢华至极的小饰品挂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红地毯铺在地上，踩上去软软的，几方圆桌摆在两旁，桌布整洁。
柜台前站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士，手表金黄豪华，西装革履整洁大气。
“一间包厢，点单。”影子拎着箱子跟在左一身旁。
柜台前的人继续保持微笑，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边男人手里的东西：“好的先生。”
他往里对两位来客做了个“请”的手势，一点头，领着他们往里走。
左一和影子跟在身后，四处看着，内心雀跃，左一每走几步，就撞一下影子胳膊，后者回头，见他笑得几乎看不到眼睛，不免哑笑。
就这么打打闹闹地走到走廊尽头，前面领路的人拿了张卡，感应门锁上面一刷：“滴……滴……”
拉下把手，开了门：“两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马上把菜单送来。”
影子和左一进去，领路的人立马贴心地开了空调，空气一下子凉快起来。
里面的环境整洁干净，玻璃桌面的转子，餐盘方巾围着桌子放成一个圆，椅子上的软垫，雕花椅背，角落花瓶里插了几朵花，每一朵都带着美感。
左一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伸手拿了瓶酒开塞，喝了几口，舒爽地喘了口气：“爽……”
“诶，给我留点！”影子叫了声，把箱子放到桌上。
“那儿还有呢，自己不能开一瓶？”左一瞥了眼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瓶，又开始喝水一样喝起来。
“嘁……”影子不理他，往后随手把门一关。
前台那个戴手表的离开后，走道里来了两个端着菜盘子的女人，灵巧中又稍显木讷。
前台看了眼她们手里的开胃菜：“把里面两位爷给我照顾好了，给你俩发奖金。”
“好！”她们爽快回答，一听奖金，眼睛都亮了。
影子和左一一人干了一瓶，瘫在椅子上跟个老大爷似的，对手里的酒精赞叹不已，左一面上几分酡红，看着手里东西，打了个酒嗝。
“上头了？”影子见状，打趣道。
后者皱着眉，嘴硬道：“没有！我还能喝！上头……？搞笑呢……”
“哈哈哈……”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门口敲门声传来，两个女人刷卡走进，端着开胃菜进来，一人手中拿着点菜的平板，面带笑容，看着里面有些狼藉的桌面，耐心开口：“先生，这里可以点菜……”
“不用，炒一本儿！”左一把话抢过：“爷有的是钱！”
说着，影子应和着拍了拍桌上的箱子，细微震动的晃荡声音从箱子里传来。
那两个女人的耳朵很尖，听到声音后，两双眼睛立刻发亮！其中一个动也不动地盯着影子手下的箱子，目光中尽是贪婪的笑意。
一人一脸谄媚地赔笑道：“好的好的，两位先生稍等一会儿，菜马上就来！”说着，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的人，提醒她收敛一下目光。
那人反应过来，对着左一和影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抱着平板退了出去。
见她们讪讪尴尬的笑容，影子和左一相视一眼后，大笑起来，肆意至极，直接用手抓着那盘开胃菜就往嘴巴里倒。
现在他们就是刀口舔血的兄弟，既然跟死神过招，就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礼仪。
活着，就是好事。
饭店的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便摆满了一整桌的佳肴，大多以龙虾海鲜为主，什么鸡鸭鱼肉全部放在最外围，一转桌盘就到了，中间那些个素的，离得要多远有多远。
“大老爷们儿吃什么菜啊……真的是……”影子嘴里咬了一块肌肉，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左一喝了口酒，酒精上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缓过劲儿来后舒畅地喘了口气，看着影子那无所顾忌的样子，不禁感叹了句：“好久没吃的那么欢了……”
这话一出，后者夹菜的动作一顿，眼底一软，带着怀念的神色看了眼略带醉意的人：“是啊，上一次这么吃的时候，还是拿到第三笔佣金的时候，前两笔钱都用来交房租了……唉，穷死了……”
“哈哈哈哈……”左一不禁大笑，看向他的眼睛充满笑意：“诶，光盘行动！”
“不可能，还是打包吧，黑市里还有不少小猫小狗。”影子摆了摆手，看着这一桌的菜，下意识摸向自己半饱的胃，觉得不太行。
这话一出，又引来左一的嘲笑。
那两个女的上了一遍酒之后，二人又是一顿席卷。
“赶紧吃，吃完咱就撤，狄航那小子还搁那儿等着呢。”影子打了个饱嗝儿，瘫在椅子上，嘴唇周围油光发亮，看了看左一，又看了看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左一跟他对视一眼，眼珠转动，心中了然，朝他扔了张纸巾：“歇会儿咱就走……”说着，也瘫倒在椅子上。
房间里的香薰味道越发浓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青烟飘在半空中，一刻不停地变换形态。
影子和左一眼皮觉得渐渐沉重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把头往后一靠，两个人挂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门外，前台侧着耳朵贴在门口处，屁股翘的老高，整个人几乎粘在门上一样，扒拉着把手，监听着里面的动静。
身后两个女的，人手一把菜刀，站在他身后，随时准备冲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呼噜声……
“走！”前台在电子锁上刷了卡，对着身后两个女的命令道。
她们在门打开的同时，提着菜刀冲进去，然而，面前的场景却让他们三个大吃一惊。
“人呢？！”前台瞳孔骤缩。
圆桌前空无一人，只剩下席卷之后的空盘子，和一地狼籍……
身后一个女的看着这荒唐的一切，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妈的！怎么回事？”
人呢？
上完酒之后明明还在的！门锁着，两个大活人这么就凭空消失了？！
另一个女的左右环顾一周，惊喜地指着最里面的那把椅子：“箱子！娘的藏的真严实！”
前台看去，眼睛立刻发亮，把挡在前面的椅子通通扒拉开，就在即将伸手触到的瞬间，眼前一黑！
“啊————”身后两个女人传来尖叫呼痛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一阵钝痛，之后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和流水声。
他下意识想去反抗，双手却被人一把抓住，麻利地反手绑在身后，粗糙的绳子摩擦手腕，一瞬间束紧：“Fuck！放开我！”
黑暗中，人的感知被无限放大，恐惧也随之而来。
他感觉自己被迫拉起来，被带到一个角落里，身后软软的，手指一摸，是人的皮肤。
就在即将嘶吼之际，突然，“唰！”的眼前一亮！
白炽灯的光线刺的他眯起眼睛，反应过来之后，面前正坐着两个男人，正是那两个被他请进来的客人。
“你们……”前台哑然，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儿。
影子搬了把椅子，双手抱胸，夹着二郎腿，痞里痞气的，冷眼瞧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就这？我十五岁就不玩儿了，你跟我俩在这儿搞笑呢？”
左一拿了把匕首，蹲在他面前，拿着刀柄，用刀刃拍了拍他的脸：“赶紧的，给哥俩备辆车，越普通越好。”
前台吓的脸色惨白，哪里还记得箱子里钱的事儿，只管点头答应：“好好好……”
身后两个女的早就被捂晕了，死尸一样躺在自己身后一动不动，除了能喘气儿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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