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又见左一
左一叉着腰靠墙歇了会儿，踢了踢脚边的水壶，将东西全部理好后，回了古堡。
他已经把这座地下古堡当成自己家了，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有吃有谁，狄老在这里留下好多东西，只不过其中一个桌子下的抽屉锁的牢牢的，没有钥匙，打不开。
不过，这没什么，找把斧子砍了，东西照样拿出来。
左一回了房间，床上摆着一个没落锁的小木箱子。
是被砍的抽屉里翻出来的。
随手将东西放在墙角，洗了手，倒了杯水润润嗓子，走到床边坐下，往后一躺，背上被一阵柔软包住，惬意到忍不住叹息一声。
随手把小盒子拿起来，侧着身体，支着头，拿出里面一封信。
一张折了三折的信纸，落款人：狄老。
左一躺在床上细细看了两遍，翻来覆去无非只说了三件事：
一是古堡的大致情况，大到整体结构，小到每样物品的摆放位置，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二是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所以给自己准备了一箱的武器弹药，东西在床底下，箱子没上锁；
三是交代了外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黑市那边，狄航，霍查和影子……
他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眼中充满困顿和疑惑：时间上来说，狄老在他们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信是离开之前留下的，他怎么会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还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准备准备，离开约克镇？
又想起苏尔曾经说过的话，一时间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帮忙……有什么好帮的……”左一喃喃着，心里却不这么想。
黑市的危险可想而知，里面那群亡命之徒都是要钱不要命的，还有洛希，刚开始的时候就和狄航里应外合下了那么大的局，还有翟老，把布局者变成棋子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善茬。
影子怎么办……
念及此，左一不觉开始忧心起来。
本以为自己留在约克镇，能和外面彻底斩断联系，从此安安稳稳的住在这里，守着这些没用的回忆，过完一辈子，可是看到信的一瞬间，心里升起的担忧，也骗不了自己……
说到底，跟影子也算是刀口舔血的兄弟，相互扶持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
他忽的一笑，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当初他们还相互嘲笑对方没有当赏金猎人的天分，说什么现在的仁慈总有一天会害死你，还说什么，血管里流出的血都是热的，那些职业杀手的血洒在玻璃窗上，都能结出一层霜花。
现在看来，他们都太过幼稚了，自以为能斩断所有没用的情感，可惜，还是放不下。
左一瘫倒在床上，手臂百无聊赖的遮住眼睛，咧开嘴，无奈的笑了几声。
下一秒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起来，把信纸揉成团，随手一甩，扔进垃圾桶，烦躁的揉了揉额前的碎发，拿了几件衣服，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木门后，热气腾腾，氤氲水汽透过空隙飘入房间，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骤升，空气里收饱了水汽，湿热，温暖。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木盒子依旧在那儿躺着。
斜眼看了会儿，心中却被自己天真的想法弄笑了。又没人动它，怎么会不见呢……
穿好衣服，把床底下的那箱东西搬出来，擦了擦上面积着的灰，开了扣子，往上一掀！
“砰！”
箱子盖往后砸到背面，砸出一声巨响。
里面的东西种类丰富的把左一惊到，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的幅度渐渐放大。
“好家伙……”左一感叹了句：“搞了半天早就准备好了……”
双手叉腰，站在箱子前踢了一脚，哼笑一声。
他往里看了几眼，随手翻动几下，里面有好多武器种类：AKM，M416，P90……还有相应的子弹，除此之外，还有把狙击枪，箱子翻盖上一整盖的各种类型的匕首飞刀，两边武器袋里还放着两枚手雷……
左一往里头扒拉几下，还是拿了把自己最熟悉的左轮，把子弹装满后插在腰间，又拿了个带子绑在腿上，在上面插几把飞刀，手臂上也绑了一把，留着最后防身。
做完这些之后，随手拿了块毛巾随意往头上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瞬间变得毛糙干燥，毛巾把水分吸收后，又被扔向一旁。
走道全身镜前照了照，手指插进湿润的发间，抖落几下，甩了甩头，呼出口气儿。
镜子里的人眼眸深邃暗沉，刀削般的脸颊带着几道不明显的伤疤，睫毛弯翘，面色凝重。
结实的肌肉在衬衣里若隐若现，修长挺拔的身材在镜子里完美地展现出来，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眼睛。
迷茫，犹豫，不舍……
但身体已经给他做出了回答。
他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为了狄航，为了影子，为了那份被他亲手斩断的友情。
左一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嘎拉！”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弯下把手，开门，离开。
外面风沙依旧肆虐，席卷着沙土灼热往四面八方吹去，带着所有的回忆……
临走之前，他去了趟那个属于他的“家”，在后院里，摘了瓣儿自己种在那儿的玫瑰花瓣。
左一凝视着指间的那抹艳红，心头一酸，嘴角勾起，眼底泛着数不清的柔软。
母亲，我走了……
阳光下，男人像对待珍宝一样，把花瓣小心翼翼地放进胸前口袋，转身离开，走进漫天黄沙之中，去奔赴一场名为救赎的战场。
风沙飞扬，卷起他在约克镇里所有的回忆，背后的珍贵的“废墟”为他加冕，灿烂的骄阳照亮远去的征途。
一身坚甲，一身稳当。
他走向镇子边缘，轻车熟路地找到当时送影子他们离开的胡杨，当时自己趁狄航不注意，顺走了克莱因瓶，此刻要将它重新挖出来。
左一看着手里沾满泥巴的东西，再次回身看了眼茫茫无际的沙漠，心中放下了什么似的，走出边界后，把瓶子随手一扔。
不远处，又见那辆缓缓驶来的12路破旧公交车。
先它一步走到天文台，站台处等着车子停靠站，左一再次坐上这辆车，等着回到黑市。
影子身着黑衣，再一次隐匿于人群之中，手里拄着黑伞，紧紧跟着前面一个穿着西装的人。
他认得这个人，洛希的人。
那人西装革履，脚步稳健，手里拿着把手枪，大摇大摆走在街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警惕心极强。
影子带着渔夫帽还墨镜，装作路人一样若无其事地走着，他快一步，影子就快一步，他停下，影子就停下，始终保持适当距离。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便一闪身，进了条几乎没什么人的巷道，紧贴墙根，手里子弹上膛，等着背后跟踪自己的人跟上来，随时准备一枪崩了他！
影子见他动作敏捷，一转眼便消失不见，赶紧追上去查看。
那人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不已，不自觉屏住呼吸，手臂弯曲挡在胸前，食指扣上扳机，手枪对准拐角墙面边缘……
影子握着伞身往里走，墨镜后的世界灰白一片，巷道拐角处的灰白更甚，他走近一点，目光瞥到一块黑点，隐隐约约被墙壁挡住一半。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小点，这是枪口！
一阵风起，拐角处的墙壁口竟飘出一截衣摆，复又很快落下。
好家伙，躲这儿了！
影子眼睛危险的眯起，嘴唇紧抿，袖中匕首落下，一抓，刀柄抵在掌心，快步往那处走去！
他捡起脚边一块碎石，往露出的枪口掷去，“咚！”，枪口被扔的一歪！那人心惊，探出头来朝影子方向猛地开了两枪！
“砰！”“砰！”
人群一瞬间惊慌乱窜，尖叫嘶吼着很快逃离这里。
影子手中匕首挡在身前，脚下步履飞快，往他所在的位置奔去！
避过第二颗子弹之后，“咻！”“咻！”，立即甩了两把飞刀过去！
“啊！”那人惨叫，身上流了不少血。
他对人体的血管动脉十分了解，避过那人的要害之处，两把飞刀就着衣服血肉把他死死地钉在墙上！
“是你……”那人的肩膀手臂被穿过骨头钉在墙上，血顺着墙壁流下来，染红了西装砖块，他见袭击自己的人走近，一眼便认出他是谁！
影子走上前去，摘下墨镜，冷眼瞧着面前这个疼得龇牙咧嘴的人，语气森冷充满威胁意味：“你们不是在找狄航吗，其他人呢？”
那人一听，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想起一路上惨死的同伴，心如死灰：“他们都死了……”
影子不管他此刻有多悲春伤秋，继续冷声问道：“那狄航呢？现在被带到哪儿了？”
那人忍着疼痛抬眼看了看他，皱着眉头：“不清楚，只知道在一条街边铺子上，我正要回去请示少爷……”
他面色惨白，看着影子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敌意，也难怪，影子这几天被恶言相向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执行任务，自然不清楚他跟洛希之间发生了什么。
然而，影子却并没有在意这些：“哪条街？”
他一只手悄悄背过身去，手里的匕首蓄势待发。等他说出具体位置的时候，就立刻把他脖子抹了！
要是就这么放过他，等他回去告诉洛希，难不成让洛希来抓吗？
“最靠近西南角的那条街……我曾经在那儿撞见过霍查出来走动……”被钉在墙上的人却对他的想法还不知情，乖乖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影子点了点头，伸手将钉住他肩膀手臂的匕首拔了出来，还未等他一句：“谢……”字说完，手中寒光一现！
“噗————”
他脖子一凉！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面前割了自己颈动脉的男人，双手捂住脖子，血液从血管里喷涌而出，透过指尖缝隙涓涓不停地流出来，绝望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
影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身子不停地抽搐：“救……救……救救我……”最后颤动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抱歉，我也想活着。”影子喃喃道，蹲下来无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把沾血的刀子在他身上擦拭，直到没有血迹之后，再重新塞回腰间。
影子重新带上墨镜，拿着黑伞，走出巷道。
拐角处，一人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好像在等人，腰间插着把左轮，神色惬意慵懒，好整以暇地看着从巷道走出来的男人。
影子看着那人，脚步一顿，一瞬间不敢相信那里站着的人。
左一！
影子快步走上去，只听得他说了句：“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让影子心中一动，把墨镜摘下来细细端详面前这个人。
“舍得回来了？”影子想着寒暄几句，没想到发声的瞬间，喉咙哽咽。
左一看向影子，见他眼眶微微发红，自己也是同样发涩。没忍住，给了对方一个相隔久远的拥抱。
左一看了眼他背后巷道里倒下的人：“这是怎么个情况？洛希的人？”
“你怎么知道？”影子听他这话听的一愣，面上有些惊讶。
他远在约克镇，怎么会知道这些？
后者明白他的疑惑，开口不讳：“狄老信里都告诉我了，狄航被带走之后，你被洛希绑了。”
“那你不在约克镇里待着，出来干嘛？”影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左一一手搭着影子的肩膀，一边跟着他往西南方走着，难得轻松惬意，没了之前那份沉重的压力。
“狄老说你被关起来，还有狄航，和霍查，就那个我特别喜欢的悬疑小说的作家，他们被带走之后，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
“空间和时间的关系，约克镇里狄卡设了阵，狄老和狄航同时出现这没什么问题，但是黑市里同时出现了三个，不同时间段的同一个人在同一个时空，怎么想怎么不对……”
他已经把这座地下古堡当成自己家了，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有吃有谁，狄老在这里留下好多东西，只不过其中一个桌子下的抽屉锁的牢牢的，没有钥匙，打不开。
不过，这没什么，找把斧子砍了，东西照样拿出来。
左一回了房间，床上摆着一个没落锁的小木箱子。
是被砍的抽屉里翻出来的。
随手将东西放在墙角，洗了手，倒了杯水润润嗓子，走到床边坐下，往后一躺，背上被一阵柔软包住，惬意到忍不住叹息一声。
随手把小盒子拿起来，侧着身体，支着头，拿出里面一封信。
一张折了三折的信纸，落款人：狄老。
左一躺在床上细细看了两遍，翻来覆去无非只说了三件事：
一是古堡的大致情况，大到整体结构，小到每样物品的摆放位置，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二是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所以给自己准备了一箱的武器弹药，东西在床底下，箱子没上锁；
三是交代了外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黑市那边，狄航，霍查和影子……
他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眼中充满困顿和疑惑：时间上来说，狄老在他们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信是离开之前留下的，他怎么会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还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准备准备，离开约克镇？
又想起苏尔曾经说过的话，一时间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帮忙……有什么好帮的……”左一喃喃着，心里却不这么想。
黑市的危险可想而知，里面那群亡命之徒都是要钱不要命的，还有洛希，刚开始的时候就和狄航里应外合下了那么大的局，还有翟老，把布局者变成棋子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善茬。
影子怎么办……
念及此，左一不觉开始忧心起来。
本以为自己留在约克镇，能和外面彻底斩断联系，从此安安稳稳的住在这里，守着这些没用的回忆，过完一辈子，可是看到信的一瞬间，心里升起的担忧，也骗不了自己……
说到底，跟影子也算是刀口舔血的兄弟，相互扶持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怎么也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
他忽的一笑，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当初他们还相互嘲笑对方没有当赏金猎人的天分，说什么现在的仁慈总有一天会害死你，还说什么，血管里流出的血都是热的，那些职业杀手的血洒在玻璃窗上，都能结出一层霜花。
现在看来，他们都太过幼稚了，自以为能斩断所有没用的情感，可惜，还是放不下。
左一瘫倒在床上，手臂百无聊赖的遮住眼睛，咧开嘴，无奈的笑了几声。
下一秒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起来，把信纸揉成团，随手一甩，扔进垃圾桶，烦躁的揉了揉额前的碎发，拿了几件衣服，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木门后，热气腾腾，氤氲水汽透过空隙飘入房间，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骤升，空气里收饱了水汽，湿热，温暖。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木盒子依旧在那儿躺着。
斜眼看了会儿，心中却被自己天真的想法弄笑了。又没人动它，怎么会不见呢……
穿好衣服，把床底下的那箱东西搬出来，擦了擦上面积着的灰，开了扣子，往上一掀！
“砰！”
箱子盖往后砸到背面，砸出一声巨响。
里面的东西种类丰富的把左一惊到，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的幅度渐渐放大。
“好家伙……”左一感叹了句：“搞了半天早就准备好了……”
双手叉腰，站在箱子前踢了一脚，哼笑一声。
他往里看了几眼，随手翻动几下，里面有好多武器种类：AKM，M416，P90……还有相应的子弹，除此之外，还有把狙击枪，箱子翻盖上一整盖的各种类型的匕首飞刀，两边武器袋里还放着两枚手雷……
左一往里头扒拉几下，还是拿了把自己最熟悉的左轮，把子弹装满后插在腰间，又拿了个带子绑在腿上，在上面插几把飞刀，手臂上也绑了一把，留着最后防身。
做完这些之后，随手拿了块毛巾随意往头上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瞬间变得毛糙干燥，毛巾把水分吸收后，又被扔向一旁。
走道全身镜前照了照，手指插进湿润的发间，抖落几下，甩了甩头，呼出口气儿。
镜子里的人眼眸深邃暗沉，刀削般的脸颊带着几道不明显的伤疤，睫毛弯翘，面色凝重。
结实的肌肉在衬衣里若隐若现，修长挺拔的身材在镜子里完美地展现出来，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眼睛。
迷茫，犹豫，不舍……
但身体已经给他做出了回答。
他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为了狄航，为了影子，为了那份被他亲手斩断的友情。
左一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嘎拉！”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弯下把手，开门，离开。
外面风沙依旧肆虐，席卷着沙土灼热往四面八方吹去，带着所有的回忆……
临走之前，他去了趟那个属于他的“家”，在后院里，摘了瓣儿自己种在那儿的玫瑰花瓣。
左一凝视着指间的那抹艳红，心头一酸，嘴角勾起，眼底泛着数不清的柔软。
母亲，我走了……
阳光下，男人像对待珍宝一样，把花瓣小心翼翼地放进胸前口袋，转身离开，走进漫天黄沙之中，去奔赴一场名为救赎的战场。
风沙飞扬，卷起他在约克镇里所有的回忆，背后的珍贵的“废墟”为他加冕，灿烂的骄阳照亮远去的征途。
一身坚甲，一身稳当。
他走向镇子边缘，轻车熟路地找到当时送影子他们离开的胡杨，当时自己趁狄航不注意，顺走了克莱因瓶，此刻要将它重新挖出来。
左一看着手里沾满泥巴的东西，再次回身看了眼茫茫无际的沙漠，心中放下了什么似的，走出边界后，把瓶子随手一扔。
不远处，又见那辆缓缓驶来的12路破旧公交车。
先它一步走到天文台，站台处等着车子停靠站，左一再次坐上这辆车，等着回到黑市。
影子身着黑衣，再一次隐匿于人群之中，手里拄着黑伞，紧紧跟着前面一个穿着西装的人。
他认得这个人，洛希的人。
那人西装革履，脚步稳健，手里拿着把手枪，大摇大摆走在街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警惕心极强。
影子带着渔夫帽还墨镜，装作路人一样若无其事地走着，他快一步，影子就快一步，他停下，影子就停下，始终保持适当距离。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便一闪身，进了条几乎没什么人的巷道，紧贴墙根，手里子弹上膛，等着背后跟踪自己的人跟上来，随时准备一枪崩了他！
影子见他动作敏捷，一转眼便消失不见，赶紧追上去查看。
那人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不已，不自觉屏住呼吸，手臂弯曲挡在胸前，食指扣上扳机，手枪对准拐角墙面边缘……
影子握着伞身往里走，墨镜后的世界灰白一片，巷道拐角处的灰白更甚，他走近一点，目光瞥到一块黑点，隐隐约约被墙壁挡住一半。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小点，这是枪口！
一阵风起，拐角处的墙壁口竟飘出一截衣摆，复又很快落下。
好家伙，躲这儿了！
影子眼睛危险的眯起，嘴唇紧抿，袖中匕首落下，一抓，刀柄抵在掌心，快步往那处走去！
他捡起脚边一块碎石，往露出的枪口掷去，“咚！”，枪口被扔的一歪！那人心惊，探出头来朝影子方向猛地开了两枪！
“砰！”“砰！”
人群一瞬间惊慌乱窜，尖叫嘶吼着很快逃离这里。
影子手中匕首挡在身前，脚下步履飞快，往他所在的位置奔去！
避过第二颗子弹之后，“咻！”“咻！”，立即甩了两把飞刀过去！
“啊！”那人惨叫，身上流了不少血。
他对人体的血管动脉十分了解，避过那人的要害之处，两把飞刀就着衣服血肉把他死死地钉在墙上！
“是你……”那人的肩膀手臂被穿过骨头钉在墙上，血顺着墙壁流下来，染红了西装砖块，他见袭击自己的人走近，一眼便认出他是谁！
影子走上前去，摘下墨镜，冷眼瞧着面前这个疼得龇牙咧嘴的人，语气森冷充满威胁意味：“你们不是在找狄航吗，其他人呢？”
那人一听，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想起一路上惨死的同伴，心如死灰：“他们都死了……”
影子不管他此刻有多悲春伤秋，继续冷声问道：“那狄航呢？现在被带到哪儿了？”
那人忍着疼痛抬眼看了看他，皱着眉头：“不清楚，只知道在一条街边铺子上，我正要回去请示少爷……”
他面色惨白，看着影子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敌意，也难怪，影子这几天被恶言相向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执行任务，自然不清楚他跟洛希之间发生了什么。
然而，影子却并没有在意这些：“哪条街？”
他一只手悄悄背过身去，手里的匕首蓄势待发。等他说出具体位置的时候，就立刻把他脖子抹了！
要是就这么放过他，等他回去告诉洛希，难不成让洛希来抓吗？
“最靠近西南角的那条街……我曾经在那儿撞见过霍查出来走动……”被钉在墙上的人却对他的想法还不知情，乖乖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影子点了点头，伸手将钉住他肩膀手臂的匕首拔了出来，还未等他一句：“谢……”字说完，手中寒光一现！
“噗————”
他脖子一凉！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面前割了自己颈动脉的男人，双手捂住脖子，血液从血管里喷涌而出，透过指尖缝隙涓涓不停地流出来，绝望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
影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身子不停地抽搐：“救……救……救救我……”最后颤动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抱歉，我也想活着。”影子喃喃道，蹲下来无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把沾血的刀子在他身上擦拭，直到没有血迹之后，再重新塞回腰间。
影子重新带上墨镜，拿着黑伞，走出巷道。
拐角处，一人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好像在等人，腰间插着把左轮，神色惬意慵懒，好整以暇地看着从巷道走出来的男人。
影子看着那人，脚步一顿，一瞬间不敢相信那里站着的人。
左一！
影子快步走上去，只听得他说了句：“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让影子心中一动，把墨镜摘下来细细端详面前这个人。
“舍得回来了？”影子想着寒暄几句，没想到发声的瞬间，喉咙哽咽。
左一看向影子，见他眼眶微微发红，自己也是同样发涩。没忍住，给了对方一个相隔久远的拥抱。
左一看了眼他背后巷道里倒下的人：“这是怎么个情况？洛希的人？”
“你怎么知道？”影子听他这话听的一愣，面上有些惊讶。
他远在约克镇，怎么会知道这些？
后者明白他的疑惑，开口不讳：“狄老信里都告诉我了，狄航被带走之后，你被洛希绑了。”
“那你不在约克镇里待着，出来干嘛？”影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左一一手搭着影子的肩膀，一边跟着他往西南方走着，难得轻松惬意，没了之前那份沉重的压力。
“狄老说你被关起来，还有狄航，和霍查，就那个我特别喜欢的悬疑小说的作家，他们被带走之后，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
“空间和时间的关系，约克镇里狄卡设了阵，狄老和狄航同时出现这没什么问题，但是黑市里同时出现了三个，不同时间段的同一个人在同一个时空，怎么想怎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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