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儿子与魔鬼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尽管中央空调兢兢业业地输送着冷气，一些的人额角和鼻翼还是见了汗。
一号基地的所有科室以上领导和优尼科公司的顾问组都到齐了，除了卢晓彤。祝尘风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小时才走进会场，这个反常的现象给本就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诡异。
他坐进自己的位置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环顾会场后才开口。
“这是主体实验前的最后一次协调会。”他轻轻敲了敲桌子：“所有本次会议上做出的议定，相关人员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出现任何意外，责任都将追究到人。下面我想强调三点。”
大屏幕亮起来，上面用最简洁的版面显示出三行文字。
“第一。”祝尘风重复着屏幕上的内容：“主体实验的开启时间定于，十月十六日十二时，也就是十八个小时之后。第二：从现在起直到主体实验结束，基地与外界的所有通信信道都将切断，这期间所有人员都要坚守岗位，没有任务的人员呆在各自的宿舍待命。第三：从现在开始直到主体实验结束，基地周围二百公里范围内为警戒区域，防卫部队必须严格执行警戒命令，对所有进入警戒区域的人员、车辆或者飞行器都要进行驱逐，经警告后不与配合的一律击毁。”
宣布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将所有与会者都扫了一遍，讲完后又加上一句：“对以上三点即使不理解也要执行，如果有问题就留到主体实验结束后再提，之前大家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
会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祝尘风的工作作风，所有没人敢多嘴，都严肃地看着他。
“好！”祝尘风点点头：“下面请顾问组组长哈林顿先生为大家介绍技术须知。”
会议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全程沉闷一如开始时定下的调子。所有人都知道主体实验的重要性，也听懂了哈林顿深入浅出的描述。概括起来就是，主体实验如果成功，就将在基地周围二百公里范围内形成一个临时性领域，至于领域形成后将出现什么状况，哈林顿没有细说，只是提到支撑领域的是一种被称之为脚本的人工智能，本次主体实验使用的脚本代号是A，所以形成的领域也可称为A领域。这个脚本是由优尼科公司编写的，预装工作全部由顾问组负责。
会议结束后，祝尘风一反常态，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身边只跟着综合部部长熊成俊。
在一号基地的组织架构中，综合部就相当于正规军队中的司令部，负责基地内的行政和保卫工作。熊成俊直接指挥着基地的防卫部队。
他也是祝尘风最信任的下属。直到登上电动代步车他才说道：“量子通信信道无法封闭，我们需要排查个人手中可能掌握的量子终端吗？”
“不用。”祝尘风靠在座椅靠背上微合双目：“现在排查已经来不及了。你只要注意保护好阵列控制室和顾问组，其他人员如果出现异动就立即控制。”
“还有！”他又强调道：“一定要注意赵星华，卢晓彤和唐可为三个人。”
“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监控之内！”熊成俊答道：“我们现在去哪？”
“去看看周卫国和孟丽华。”祝尘风完全闭上了眼睛，好像要抓紧这一点点空闲休息一下。
代步车风驰电掣地驶出办公区，走专用通道进入地下禁区，主体实验的阵列控制室以及作为节点的元灵探测器就安置在这个区域。
最后，代步车停在了一扇无人值守的大门前，熊成俊下车，用虹膜扫描打开了门禁。
巨大的合金隔离门分两层向上下和左右是个方向打开，露出了后面幽深的走廊。随着祝尘风走进去，天花板上的灯一节节打开。
走廊的两边间隔不远就有一扇门，也是合金材质，看样子像贮存高危险物品的仓库。
祝尘风在三十二号门前停下脚步。熊成俊赶紧用自己的虹膜打开门锁，门后是一座小小的套间。
外面是起居室，后面是卧室和卫生间，谁也想不到在地下五百米的位置竟然安置着宿舍，或者叫牢房。
犯人正坐在起居室的简易沙发上，是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常年户外劳作时染上的风霜，但眼睛却炯炯有神。
熊成俊留在了门外，祝尘风进屋后他就将门重新关闭，亲自充当了警卫的角色。
中年人见祝尘风进来，也不起身，眼神只是瞟了一下就回到了原来得的方向。
祝尘风也毫无表示，沉默着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掏出一只平板电脑放在桌上。
屏幕几乎是立刻就亮了，显示出一名非洲裔男子，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和冷漠得令人生畏的表情。
“周先生！”非洲裔男子在屏幕里开腔了：“你一定认得我，我相信自己的样子在十八年前就已经刻进了你的脑子。”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一对浓眉蹙起来，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曾经告诉过你可能发生的一切，但你还是离开了，我尊重你的自由，可自由是有代价的，现在就到了你付出代价的时候。具体事项有人会通知你，你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就行了，而拒绝配合的代价我想你已经知道。”
视频播放完毕，屏幕暗了下来。祝尘风盯着中年男子的脸说道：“你一定记得阿祖布克教授，所以有些话我不想再重复，现在到了你做出决定的时刻，能告诉我你的决定吗？周卫国先生。”
周卫国抬起眼睛看向祝尘风，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道：“你们到底打算对我儿子做什么？”
“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目前那个叫周萌的人已经不是你的儿子，至于他是谁，你要比我们都清楚，所以如果你想找回儿子就必须与我们合作。”
“我不相信你们。”周卫国冷冷地说。
“那你要相信谁？”祝尘风厉声问道：“相信残害无辜平民的邪教组织吗？”
“我谁都不相信！”周卫国依旧保持着镇静。
“那就对不起了！”祝尘风摊开手：“我们只能对你儿子采取物理毁灭。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知道物理毁灭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没有抓住他！”周卫国向前探出身体：“不要当我是傻子！如果你们抓住了他就不会在这跟我废话，你说要物理毁灭他，只怕其实做不到。”
“我们能做到！”祝尘风强有力地说：“你不会以为科技发展到今天连物理毁灭一个人都做不到吧？”
“只不过那样做会带来很多附带伤害！”他用力敲了下桌子：“我们想保护更多人的安全，所有才争取你。记住你不只是一个父亲，也是一名公民，更是人类的一员，你有义务保护那些无辜的人免于牺牲，也包括你的儿子！”
“可我怎么相信你？”周卫国终于激动起来，站起身逼视着祝尘风：“你们把我抓到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来，对我使用疲劳审讯，现在你们却让我与你们合作对付自己的儿子。”
“我再强调一遍！”祝尘风也站了起来：“不是对付你儿子，是对付威胁世界的魔鬼！你见过那个魔鬼的样子！你儿子现在长得和魔鬼一模一样是因为那个魔鬼在你儿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侵入了他的身体，现在只有杀了他你儿子才能获得自由。”
“就像你说的！”周卫国无助地挥舞着双手：“那家伙在我儿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占据了他的身体，那我儿子还有自己的意识吗？你们现在杀了魔鬼，我儿子会变成什么？白痴还是植物人？”
“世界上没人能回答你这个问题！”祝尘风严厉地说：“但无论是白痴还是植物人都比魔鬼强得多，我们的职责是消灭魔鬼！如果不能只消灭精神，就连带着身体一起消灭。现在距离我们实施消灭计划还有十六个小时，那就是给你的时间！我或者任何人都不会再来找你！除非你自己想清楚了呼叫我们！”
祝尘风的话像一记重拳，将周卫国击倒在沙发里。而他说完就干净利落地转身出了门，对守在门口的熊成俊说道：“去看看孟丽华。”
一号基地的所有科室以上领导和优尼科公司的顾问组都到齐了，除了卢晓彤。祝尘风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小时才走进会场，这个反常的现象给本就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诡异。
他坐进自己的位置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环顾会场后才开口。
“这是主体实验前的最后一次协调会。”他轻轻敲了敲桌子：“所有本次会议上做出的议定，相关人员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出现任何意外，责任都将追究到人。下面我想强调三点。”
大屏幕亮起来，上面用最简洁的版面显示出三行文字。
“第一。”祝尘风重复着屏幕上的内容：“主体实验的开启时间定于，十月十六日十二时，也就是十八个小时之后。第二：从现在起直到主体实验结束，基地与外界的所有通信信道都将切断，这期间所有人员都要坚守岗位，没有任务的人员呆在各自的宿舍待命。第三：从现在开始直到主体实验结束，基地周围二百公里范围内为警戒区域，防卫部队必须严格执行警戒命令，对所有进入警戒区域的人员、车辆或者飞行器都要进行驱逐，经警告后不与配合的一律击毁。”
宣布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将所有与会者都扫了一遍，讲完后又加上一句：“对以上三点即使不理解也要执行，如果有问题就留到主体实验结束后再提，之前大家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
会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祝尘风的工作作风，所有没人敢多嘴，都严肃地看着他。
“好！”祝尘风点点头：“下面请顾问组组长哈林顿先生为大家介绍技术须知。”
会议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全程沉闷一如开始时定下的调子。所有人都知道主体实验的重要性，也听懂了哈林顿深入浅出的描述。概括起来就是，主体实验如果成功，就将在基地周围二百公里范围内形成一个临时性领域，至于领域形成后将出现什么状况，哈林顿没有细说，只是提到支撑领域的是一种被称之为脚本的人工智能，本次主体实验使用的脚本代号是A，所以形成的领域也可称为A领域。这个脚本是由优尼科公司编写的，预装工作全部由顾问组负责。
会议结束后，祝尘风一反常态，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身边只跟着综合部部长熊成俊。
在一号基地的组织架构中，综合部就相当于正规军队中的司令部，负责基地内的行政和保卫工作。熊成俊直接指挥着基地的防卫部队。
他也是祝尘风最信任的下属。直到登上电动代步车他才说道：“量子通信信道无法封闭，我们需要排查个人手中可能掌握的量子终端吗？”
“不用。”祝尘风靠在座椅靠背上微合双目：“现在排查已经来不及了。你只要注意保护好阵列控制室和顾问组，其他人员如果出现异动就立即控制。”
“还有！”他又强调道：“一定要注意赵星华，卢晓彤和唐可为三个人。”
“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监控之内！”熊成俊答道：“我们现在去哪？”
“去看看周卫国和孟丽华。”祝尘风完全闭上了眼睛，好像要抓紧这一点点空闲休息一下。
代步车风驰电掣地驶出办公区，走专用通道进入地下禁区，主体实验的阵列控制室以及作为节点的元灵探测器就安置在这个区域。
最后，代步车停在了一扇无人值守的大门前，熊成俊下车，用虹膜扫描打开了门禁。
巨大的合金隔离门分两层向上下和左右是个方向打开，露出了后面幽深的走廊。随着祝尘风走进去，天花板上的灯一节节打开。
走廊的两边间隔不远就有一扇门，也是合金材质，看样子像贮存高危险物品的仓库。
祝尘风在三十二号门前停下脚步。熊成俊赶紧用自己的虹膜打开门锁，门后是一座小小的套间。
外面是起居室，后面是卧室和卫生间，谁也想不到在地下五百米的位置竟然安置着宿舍，或者叫牢房。
犯人正坐在起居室的简易沙发上，是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常年户外劳作时染上的风霜，但眼睛却炯炯有神。
熊成俊留在了门外，祝尘风进屋后他就将门重新关闭，亲自充当了警卫的角色。
中年人见祝尘风进来，也不起身，眼神只是瞟了一下就回到了原来得的方向。
祝尘风也毫无表示，沉默着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掏出一只平板电脑放在桌上。
屏幕几乎是立刻就亮了，显示出一名非洲裔男子，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和冷漠得令人生畏的表情。
“周先生！”非洲裔男子在屏幕里开腔了：“你一定认得我，我相信自己的样子在十八年前就已经刻进了你的脑子。”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一对浓眉蹙起来，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曾经告诉过你可能发生的一切，但你还是离开了，我尊重你的自由，可自由是有代价的，现在就到了你付出代价的时候。具体事项有人会通知你，你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就行了，而拒绝配合的代价我想你已经知道。”
视频播放完毕，屏幕暗了下来。祝尘风盯着中年男子的脸说道：“你一定记得阿祖布克教授，所以有些话我不想再重复，现在到了你做出决定的时刻，能告诉我你的决定吗？周卫国先生。”
周卫国抬起眼睛看向祝尘风，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道：“你们到底打算对我儿子做什么？”
“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目前那个叫周萌的人已经不是你的儿子，至于他是谁，你要比我们都清楚，所以如果你想找回儿子就必须与我们合作。”
“我不相信你们。”周卫国冷冷地说。
“那你要相信谁？”祝尘风厉声问道：“相信残害无辜平民的邪教组织吗？”
“我谁都不相信！”周卫国依旧保持着镇静。
“那就对不起了！”祝尘风摊开手：“我们只能对你儿子采取物理毁灭。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知道物理毁灭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没有抓住他！”周卫国向前探出身体：“不要当我是傻子！如果你们抓住了他就不会在这跟我废话，你说要物理毁灭他，只怕其实做不到。”
“我们能做到！”祝尘风强有力地说：“你不会以为科技发展到今天连物理毁灭一个人都做不到吧？”
“只不过那样做会带来很多附带伤害！”他用力敲了下桌子：“我们想保护更多人的安全，所有才争取你。记住你不只是一个父亲，也是一名公民，更是人类的一员，你有义务保护那些无辜的人免于牺牲，也包括你的儿子！”
“可我怎么相信你？”周卫国终于激动起来，站起身逼视着祝尘风：“你们把我抓到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来，对我使用疲劳审讯，现在你们却让我与你们合作对付自己的儿子。”
“我再强调一遍！”祝尘风也站了起来：“不是对付你儿子，是对付威胁世界的魔鬼！你见过那个魔鬼的样子！你儿子现在长得和魔鬼一模一样是因为那个魔鬼在你儿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侵入了他的身体，现在只有杀了他你儿子才能获得自由。”
“就像你说的！”周卫国无助地挥舞着双手：“那家伙在我儿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占据了他的身体，那我儿子还有自己的意识吗？你们现在杀了魔鬼，我儿子会变成什么？白痴还是植物人？”
“世界上没人能回答你这个问题！”祝尘风严厉地说：“但无论是白痴还是植物人都比魔鬼强得多，我们的职责是消灭魔鬼！如果不能只消灭精神，就连带着身体一起消灭。现在距离我们实施消灭计划还有十六个小时，那就是给你的时间！我或者任何人都不会再来找你！除非你自己想清楚了呼叫我们！”
祝尘风的话像一记重拳，将周卫国击倒在沙发里。而他说完就干净利落地转身出了门，对守在门口的熊成俊说道：“去看看孟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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