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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学会则活

    初懂人心险恶的莫也经过这么一提醒,还真有点怀疑张家的居心了,他又想起了方才接过铜钱的异常,也许铜钱有问题,他不敢赌。

    于是,报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他并未把老头彻底当成骗子。

    白胡子老头捋了捋胡须满意点了点头,“小子不错,知道天下不会掉馅饼的道理。实话和你说吧,我天机老人每到一处便会收一名学徒,你很机灵,正好合适。至于要让你做的事,现在的你还没那本事!”

    莫也仔细打量这个老头,须发皆白,面容却不显老,只有眉眼处有几道皱纹,除了白发暴露年龄,面相可一点儿也不显老。

    “老先生,你是做什么的,到过多少地方,收过多少学徒?”

    白胡子老头露出追忆神色道:“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帮人看病,算命而已。至于到过什么地方,老夫以前在大周,自北向南如今已到大乾的越州,到过的地方不可计数,收过的学徒亦算不过来了。”

    莫也皱眉觑了老头一眼,这人不就是一个流落江湖的郎中兼算命瞎子吗?

    至于什么大周,他不清楚。

    大乾,他知道,就是他所在的国家,有一百多州呢,一州相当于前世的一省。

    而他所在地方就是越州,他本人是越州南部云海府遭了水灾跑到越州北部逃难的难民。

    这老头竟然自称走遍了一国,还走遍大乾的大部分地区,那他经过的地方就很远了,如果每座城都收一名学徒,那确实收了很多学徒。

    莫也认为老头说话不实,有可能故作惊人之语以凸显自己的厉害。因为如果大周也像大乾那般大,那老头走过的路可就太远了,并且还是步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揭穿,原因是这学徒他当定了。

    不为别的,学一门手艺,不拘看病还是算命都是一门吃饭本事,学会了至少能填饱肚子。

    这比饿肚子强多了,难民营每天可要饿死不少人,他可不想当一个饿死鬼,其实,只有饿过肚子的人才知道饿肚子有多难受,饿的吃土都是好的,易子相食也不罕见。

    找活计他不是没试过,费力气的活干不了,需要技巧的事又不会让他干。

    比如他算术还不错,可人家也瞧不上他这样的半大小子,在这个账房先生普遍有胡子的时代,他毛都没长齐,人家凭什么会觉得他行。

    加上他一副乞丐装扮,身体都馊了,谁有耐心了解他有趣的灵魂,渊博的知识?

    所以他要挣钱,挺难的!

    打定主意,莫也也不婆妈,半跪于地道:“徒儿见过师父!”

    老头明显一愣,脸上的神秘笑容一闪而逝,弯腰将莫也搀起,“不错,很不错,不过,你不能叫师父,可叫我陆先生。”

    莫也明白陆先生的意思,他尚不算正式徒弟。学徒就是打杂跑腿的偶尔也会学到一些本事,弟子就不一样了这是培养传承的人才,因而作为师父往往会用心培养,学的也是压箱底儿的真本事,师徒感情也要深厚许多;学徒就不一样了,学徒就相当于找一个长期帮工,二者关系更倾向于雇佣依附关系。

    不过无所谓,他现在要求也不高,能混口吃的就成。

    所以,他便答道:“是,陆先生!”

    老头哈哈大笑:“好,很好!”

    莫也见老头这么高兴,便陪着笑。

    实则心里有些疑惑,不过收个学徒,老头这么高兴干嘛?

    “陆先生,不知你方才说我活不久了是什么意思?”莫也迫不及待问道。

    陆先生不急不缓道:“此事不急,你这一身需得好生拾掇一番,钱你拿着,先去东街剃头匠那里把头发弄好,再去买两身好衣服,去澡堂洗一下身体,再到前面的医馆来寻老夫。”

    莫也接过一串铜钱,并未着急离去,而是颇为好奇问:“陆先生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陆先生不在意的摆摆手,“快去,快去!”

    “好的,陆先生,我先去了!”说完莫也麻溜向东街行去。

    至于说拿着钱跑路,这不是命还没保住吗?

    再说,他莫也一口唾沫一颗钉,说给陆先生当学徒就当学徒,起码的信用还是有的。

    他才不会告诉别人他之所以不会拿钱跑路一个重要原因是陆先生包吃住。

    莫也先去东街的剃头匠那里把藏有虱子跳蚤的头发全剃了。

    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都是穷讲究的教条,他早就想剃光头了。

    他不由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天天被虱子跳蚤光顾,头皮痒的抠脚了。

    而且留着长发也不好打理,还不干净洁净,反正,莫也很不习惯,如今光头正好。

    走出剃头铺,莫也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很是高兴。

    虽然脑袋上还有不少虱子留下的小粒疤结,他相信这些疤结很快就会消失。

    接下来莫也又到成衣铺买了两套衣物,两双布鞋,又去澡堂好好洗漱了一番,终于冲走了一声污垢,焕然一新的从澡堂里出来了。

    顶着一脑袋的关注,莫也向医馆行去。

    他的确受到了不少关注,这关注一方面来自于明晃晃的光头,另一方面来自于他的容颜。

    不洗不知道,一洗吓一跳,除了有些瘦,皮肤稍黑,洗净污垢的莫也已经初显俊美。

    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莫也第一次感觉这么轻快。

    身上再也不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难怪古人会在澡堂洗的诗兴大发,确实是一等一的快事。

    莫也走到医馆前抬头仔细看了看,医馆挂着的匾额上写着“仁心医馆”四字。

    走进医馆,医馆里两边放有两排百子柜,正中央则是柜台,陆先生则坐在柜台后面安静的捧着一本书认真看着。

    莫也见了这铺子的规模,心里十分疑惑,陆先生竟然有钱在临仙县开这么大一间铺子,他哪来的钱,既然有钱开铺子,为什么不安定下来?偏要到处流浪,而且每到一地还要收一位学徒。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他最大的疑惑是陆先生看上他什么了?他究竟有什么值得别人看重的优点而他自己又未曾发现?

    陆先生自然也看到了莫也,他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莫也,不停的微笑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不错,如此俊俏相貌才配做老夫的学徒!”

    感受到灼人的视线,再听了陆先生的夸奖,莫也只觉菊花一紧。

    “莫非陆先生在茫茫人海多看我一眼,就已瞧出我相貌俊美非凡?不,陆先生断不至于如此肤浅,一定是我误会他了!”

    陆先生接着又道:“既然已经换洗好了,且跟老夫到后屋净室,静室安静正好有事要交代于你!”

    说着陆先生撩开门帘向后屋行去。

    莫也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略有些迟疑,少顷,露出一副决然的神情跟了进去。

    穿过后堂,可见三间瓦房,其中一间房屋没有木窗,只有木门,陆先生走了进去,静室陈设简单,两个蒲团,一张画像,画像下有一排点燃的白色蜡烛,烛光照亮了画像。

    画像里画有一个坐在莲台上的老头,老头背后佛光普照,看着就是得道高僧,仔细一瞧,老头相貌竟与陆先生有八分相似。

    不知为何,自进屋后,莫也总感觉画像里的老头注视着他,甚至他精神都恍惚了一下,画像里的老头好似朝他讥讽一笑,待他认真看去,笑容又消失了。

    没由来莫也觉得一阵发寒,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催促他。

    “逃!快逃!”

    “坐!”

    陆先生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面指了指对面的蒲团道。

    莫也愣了愣还是坐了下来,坐下后,那种逃跑的冲动烟消云散,没由来又觉得一阵心安。

    前后变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差点儿变成精神病,画像和蒲团似能给人心理暗示,改变人的心境。

    “老夫之所以说你要死了,是因为那张家在练一种邪物,此物为金钱鼠,不出所料,那些领过铜钱的人今晚就会被金钱鼠吸干神魂。”

    莫也听了很震惊,怎么听着有点玄幻。

    这三天他不是没有听过别人说什么神仙妖魔的故事。

    他也没在意,只当是愚民不懂科学,强把自然现象和神鬼生搬硬套在一起的幻想而已。

    现在一听或许还真有妖魔,然而,这些都不重要,活命最重要。当然,也许陆先生是虚言恫吓骗他,不过几率不大,况且,他也不敢赌,也没人敢拿自己性命去赌。

    莫也连忙拜道:“还请先生救我!”

    “你既然做了老夫的学徒,自然不会让别人害你性命,此书给你,你先练着,只要练会了,度过今晚应是不难!”说着陆先生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本书籍。

    莫也恭恭敬敬接过书籍草草一翻,大约有二十来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手写文字,他一脸难以置信,“您确定我能在今晩学会?”

    陆先生淡淡道:“能学会自然好,不能学会只能证明你小子命薄,与我天机门无缘了。”

    莫也:“???”

    学不会的风险这么大的么?

    说到底还要看修炼天赋,可他除了还算帅气外,修炼天赋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所以他真有点担忧。

    “只能靠自己吗?”莫也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陆先生轻轻摇了摇头,“没人帮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