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去留天定
“如果我说，我是在出逃的过程中被他们伤了容貌，可信度有多少？”
颜以曦自然明白赫渊的意思。在这个时代里，女子与男人多说一句话都是罪过，可别说是孤男寡女在一起相处那么长时间，即使她身边的人都相信她的清白，但是外界的舆论，也同样能把她压死。
“这个说法，可信度并不高。”赫渊摇了摇头，“要真的，你一直都在被人嫉妒的存在，那些人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你觉得他们会允许你解释吗？”
“赫渊说得不错。”亓瑾言也点了点头，“你想想看，先不说北华，就单单说西漠吧，二皇子一派的人，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想要动摇太子在朝中的势力，而我，就是他们首选的目标。如果这件事情被他们知道了，那么，即使真的没有什么，他们也会颠倒黑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颜以曦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非常头疼，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成为了亓瑾言的软肋。
“我倒是有一个注意。”赫渊想了想，“如果从一开始，颜以曦就没有被人掳走呢？”
“你这个说法，明显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之前我们就是骗了他们。”亓瑾言不赞同地看着他，“这实在是兵行险招，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
“能不能用，等你们先听完我说的话再决定吧。”赫渊笑了一声，“如果颜以曦在逃跑过程中失足滚下山崖，找到的时候，已经受了伤，那么，她就不存在被人掳走有失名誉的情况了。”
“那神医慕容氏呢？”颜以曦不解地看着他，“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不就是希望能把这件事情落到神医慕容氏的头上吗？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
“非也。”赫渊摆了摆手，“你要知道，神医慕容氏的确是派了人来找你，而你，确实是被他们的人追赶，才会失足坠崖的，明白了吗？”
颜以曦恍然大悟。
没有人知道神医慕容氏的人究竟有没有追过她，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是她了，她说什么，外界就必须相信什么。
“你这一招，可真是够狠。”亓瑾言无奈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神医慕容氏的矛头都会指向以曦，她就更加处于危险的境地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赫渊打了一记响指，“我之所以这般算计，就是希望他们能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他们能瞻前顾后，自然不会轻易对颜以曦出手，那样，颜以曦的安危自然有所保证；一旦他们敢对颜以曦出手，那么，就是坐实了他们的罪名。”
“赫渊，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一个狠人。”颜以曦咋了咋舌，“我原本以为，论算计，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的表现了，结果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打脸了。”
“你打脸做什么？”赫渊一脸的不明所以。
“没什么，就是说，我说的话跟实际的情况不相符合，让我自己丢了面子而已。”颜以曦笑道：“你们就别再纠结我说的话了，总而言之，赫渊，你的算计，怕是要抵半个亓瑾言了。”
“就他这样也能抵半个我？”亓瑾言凉凉地看了一眼赫渊，“他还差得远呢。”
赫渊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好了，既然都已经说定了，那就这么办吧。”颜以曦伸了一个懒腰，“我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我要先去睡一会儿，你们谁也别打扰我。”
看着颜以曦远去的背影，亓瑾言看向赫渊。
“这一次，倒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亓瑾言满脸真诚地看着赫渊，“我原以为，你会是我和以曦和好的最大阻力。”
“我阻拦你们做什么？”赫渊白了他一眼，“你和颜以曦如何，我根本就不在意。再说了，你跟她和好，也能赶快把她带走，我可不想她继续留在叶波族做什么圣女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可都快要被她逼疯了。”
亓瑾言失笑。
“不过，你们能和好，我也有点惊讶。”赫渊眯了眯眸子，“亓瑾言，我真应该跟你好好学习一下如何追女人，能够让颜以曦这种已经下定决心的人回心转意，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那是因为她并没有真的下决心。”亓瑾言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真的决定不跟我回去，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不会打动她的。她这个人，脾气倔得很。我根本就没有信心能让她回心转意，这样的结果，与我而言，也是一个意外。”
“那这意外，可真的是意外之喜了。”赫渊走过来，拍了拍亓瑾言的肩膀，“这一次，我姑且饶了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两个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不好吗？”
“我倒是也希望，只是，不知道情况允不允许。”亓瑾言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太子殿下根基还未扎稳，二皇子虎视眈眈的，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要面临的危险，也绝不会少。我现在依然在犹豫，要不要带以曦回去，毕竟那里也是尔虞我诈的战场。”
“你与其这般纠结，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颜以曦的想法？”赫渊大笑道：“亓瑾言，什么时候起，你做事也开始婆婆妈妈了？看来，颜以曦这个女人，真的是把你彻底改变了啊。”
“是啊，她彻底改变了我，但我却甘之如饴。”亓瑾言说着，眼里满是温柔。
……
当亓瑾言问起颜以曦的想法时，颜以曦并没有立刻回答他。
跟他离开，就意味着她要回到那个奉京，去面对那些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但是不回去，她又会想念过去的人，毕竟，她的家在那里。
“颜以曦，要是害怕的话，就别回去了，一天到晚皱着个眉头，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一看到颜以曦愁眉不展，赫渊就会吐槽她。
颜以曦从来没有想到，赫渊竟然会有这么一副样子。当初的他，虽然算不上什么是温文尔雅，但也算是个谦谦君子，如今，怎么变成了一副地痞无赖样？
到底是跟谁学的？
“赫渊，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有跟什么人打交道吗？”颜以曦紧盯着赫渊，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赫渊愣了一下，还没有明白过来颜以曦的话，挑了挑眉，“最近跟我打交道的人不少，你要问的是哪一个？”
“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谁。”颜以曦脸一黑，“你是不是跟墨轩朗接触过了？”
怪不得她觉得哪里不对劲赫渊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跟墨轩朗一模一样。
“你是说暗阁的副阁主？”赫渊嘴角一勾，“我确实跟他接触过，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以后尽量少跟他接触，那么不正经的一个人，你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你就越不正经。”颜以曦斜了他一眼，“你可千万别不信，我跟他打交道的日子，比起你跟他，多了不知道多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墨轩朗就是一个注孤生的命，你如果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赌。”
“我发现你好像对打赌情有独钟啊。”赫渊双手抱胸，“行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担心些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不信拉倒。”颜以曦撇了撇嘴，不再理会他。
“说实在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亓瑾言离开？”
赫渊突然一本正经道：“我可是先告诫你一句啊，亓瑾言这样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即使是我，可能也不及他一半。你如果不知道珍惜，那么，等你真正失去的时候，可千万别后悔。”
“什么时候起？你也变成了一个说客？”颜以曦扬了扬下巴，满不在乎道：“你与其关心我的事情，倒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孤身一个人，水长老他们难道就不着急吗？”
赫渊脸一黑。
“我最近恰好闲来无事，不如替你参谋参谋？”颜以曦笑弯了眉眼，“我可是听说了，有好几个女孩子总是对你暗送秋波，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我去替你说媒啊。”
“你还真是闲得无聊。”赫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送走了这尊佛，颜以曦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个家伙走了，否则，她就再也演不下去了。
说不想回去，那是假的，可是，她现在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罢，就让上天来帮我做决定吧。”颜以曦想了想，转身回了房间。
……
亓瑾言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个竹签。
“你这是要做什么？”亓瑾言指着竹签，看着站在一旁的颜以曦，满脸茫然。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无论选哪一个，心里总会有些不甘。所以我打算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老天，由他来决定我的去留。”颜以曦指了指天空，“这样的决定，足够公平吧？”
亓瑾言脸色有些不好看。
“为了保证公平性，我会当着你们的面，亲自在这些竹签上写上东西，到时候，无论抽中哪一个，你们都不许有怨言，而我，也会欣然接受。”
说着，颜以曦拿出毛笔，在竹签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留”字。
赫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颜以曦手里的笔。
“堂堂西漠的曦和郡主，宣朝庆安侯府的世子妃，居然写字如此难看，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赫渊说着，拿起毛笔，在竹签上写了起来。
颜以曦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走过去监督。
很快，十个竹签都写好了。
五个上面写着“留”，五个则是“去”，绝对的公平。
“你打算怎么抽？就抽一个吗？”亓瑾言扭过头看着她，神色平静道：“我建议你抽三个，如果三个里面，有两个是‘去’，那你就跟我回去，如果两个都是‘留’，那你就留在这里，我绝不会勉强你。”
看着亓瑾言的神情，颜以曦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
“赫渊，帮我把它们打乱吧。”
赫渊拿起一个竹筒，将这些竹签字朝下放了进去，用力地摇晃了几下，递给颜以曦。
“你抽吧，已经被我彻底打乱了，绝对足够公平。”
颜以曦睁开眼睛，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抽出一根，聚到了两个人面前。
亓瑾言心中一紧，那是一个“留”签。
“第一签，留。”赫渊看了一眼亓瑾言，只见他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早就跟他说过，尽快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颜以曦，他偏偏不听，这下好了，颜以曦非要采取这种方法来决定自己的去留，对亓瑾言而言，这显然是很不利的。
颜以曦咬了咬下唇，也不去看亓瑾言的脸色，径直抽取了第二个签。
“去。”赫渊看着亓瑾言，缓缓道。
亓瑾言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一些。
最后一签，决定她真正去留的时候到了。
颜以曦的手有些颤抖，她害怕自己抽中的签会是“留”。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想回去的。
“颜以曦，抽吧，最后一签，就能告诉你，你到底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着他一起回去。”赫渊将竹筒往颜以曦面前递了几分，见她没有丝毫动静，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就是抽一根签吗？扭扭捏捏的，这个跟你平日里的样子不太像啊。”赫渊无奈道：“如果你实在是不敢抽的话，我也是可以帮你抽的。”说着，赫渊的手就朝着竹筒伸去。
“等一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当然由我自己来决定。”亓瑾言立刻伸出手，重重地拍掉了赫渊的手，“你们谁都不许插手，我自己来。”
颜以曦看着竹筒，慢慢伸出手，看准自己早就决定了的竹签，轻轻捏住，缓缓提起手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结果的到来。
颜以曦自然明白赫渊的意思。在这个时代里，女子与男人多说一句话都是罪过，可别说是孤男寡女在一起相处那么长时间，即使她身边的人都相信她的清白，但是外界的舆论，也同样能把她压死。
“这个说法，可信度并不高。”赫渊摇了摇头，“要真的，你一直都在被人嫉妒的存在，那些人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你觉得他们会允许你解释吗？”
“赫渊说得不错。”亓瑾言也点了点头，“你想想看，先不说北华，就单单说西漠吧，二皇子一派的人，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想要动摇太子在朝中的势力，而我，就是他们首选的目标。如果这件事情被他们知道了，那么，即使真的没有什么，他们也会颠倒黑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颜以曦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非常头疼，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成为了亓瑾言的软肋。
“我倒是有一个注意。”赫渊想了想，“如果从一开始，颜以曦就没有被人掳走呢？”
“你这个说法，明显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之前我们就是骗了他们。”亓瑾言不赞同地看着他，“这实在是兵行险招，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
“能不能用，等你们先听完我说的话再决定吧。”赫渊笑了一声，“如果颜以曦在逃跑过程中失足滚下山崖，找到的时候，已经受了伤，那么，她就不存在被人掳走有失名誉的情况了。”
“那神医慕容氏呢？”颜以曦不解地看着他，“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不就是希望能把这件事情落到神医慕容氏的头上吗？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都前功尽弃了？”
“非也。”赫渊摆了摆手，“你要知道，神医慕容氏的确是派了人来找你，而你，确实是被他们的人追赶，才会失足坠崖的，明白了吗？”
颜以曦恍然大悟。
没有人知道神医慕容氏的人究竟有没有追过她，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是她了，她说什么，外界就必须相信什么。
“你这一招，可真是够狠。”亓瑾言无奈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神医慕容氏的矛头都会指向以曦，她就更加处于危险的境地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赫渊打了一记响指，“我之所以这般算计，就是希望他们能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他们能瞻前顾后，自然不会轻易对颜以曦出手，那样，颜以曦的安危自然有所保证；一旦他们敢对颜以曦出手，那么，就是坐实了他们的罪名。”
“赫渊，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一个狠人。”颜以曦咋了咋舌，“我原本以为，论算计，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的表现了，结果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打脸了。”
“你打脸做什么？”赫渊一脸的不明所以。
“没什么，就是说，我说的话跟实际的情况不相符合，让我自己丢了面子而已。”颜以曦笑道：“你们就别再纠结我说的话了，总而言之，赫渊，你的算计，怕是要抵半个亓瑾言了。”
“就他这样也能抵半个我？”亓瑾言凉凉地看了一眼赫渊，“他还差得远呢。”
赫渊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好了，既然都已经说定了，那就这么办吧。”颜以曦伸了一个懒腰，“我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我要先去睡一会儿，你们谁也别打扰我。”
看着颜以曦远去的背影，亓瑾言看向赫渊。
“这一次，倒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亓瑾言满脸真诚地看着赫渊，“我原以为，你会是我和以曦和好的最大阻力。”
“我阻拦你们做什么？”赫渊白了他一眼，“你和颜以曦如何，我根本就不在意。再说了，你跟她和好，也能赶快把她带走，我可不想她继续留在叶波族做什么圣女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可都快要被她逼疯了。”
亓瑾言失笑。
“不过，你们能和好，我也有点惊讶。”赫渊眯了眯眸子，“亓瑾言，我真应该跟你好好学习一下如何追女人，能够让颜以曦这种已经下定决心的人回心转意，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那是因为她并没有真的下决心。”亓瑾言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真的决定不跟我回去，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不会打动她的。她这个人，脾气倔得很。我根本就没有信心能让她回心转意，这样的结果，与我而言，也是一个意外。”
“那这意外，可真的是意外之喜了。”赫渊走过来，拍了拍亓瑾言的肩膀，“这一次，我姑且饶了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两个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不好吗？”
“我倒是也希望，只是，不知道情况允不允许。”亓瑾言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太子殿下根基还未扎稳，二皇子虎视眈眈的，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要面临的危险，也绝不会少。我现在依然在犹豫，要不要带以曦回去，毕竟那里也是尔虞我诈的战场。”
“你与其这般纠结，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颜以曦的想法？”赫渊大笑道：“亓瑾言，什么时候起，你做事也开始婆婆妈妈了？看来，颜以曦这个女人，真的是把你彻底改变了啊。”
“是啊，她彻底改变了我，但我却甘之如饴。”亓瑾言说着，眼里满是温柔。
……
当亓瑾言问起颜以曦的想法时，颜以曦并没有立刻回答他。
跟他离开，就意味着她要回到那个奉京，去面对那些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但是不回去，她又会想念过去的人，毕竟，她的家在那里。
“颜以曦，要是害怕的话，就别回去了，一天到晚皱着个眉头，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一看到颜以曦愁眉不展，赫渊就会吐槽她。
颜以曦从来没有想到，赫渊竟然会有这么一副样子。当初的他，虽然算不上什么是温文尔雅，但也算是个谦谦君子，如今，怎么变成了一副地痞无赖样？
到底是跟谁学的？
“赫渊，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有跟什么人打交道吗？”颜以曦紧盯着赫渊，缓缓道。
“你什么意思？”赫渊愣了一下，还没有明白过来颜以曦的话，挑了挑眉，“最近跟我打交道的人不少，你要问的是哪一个？”
“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谁。”颜以曦脸一黑，“你是不是跟墨轩朗接触过了？”
怪不得她觉得哪里不对劲赫渊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跟墨轩朗一模一样。
“你是说暗阁的副阁主？”赫渊嘴角一勾，“我确实跟他接触过，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以后尽量少跟他接触，那么不正经的一个人，你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你就越不正经。”颜以曦斜了他一眼，“你可千万别不信，我跟他打交道的日子，比起你跟他，多了不知道多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墨轩朗就是一个注孤生的命，你如果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赌。”
“我发现你好像对打赌情有独钟啊。”赫渊双手抱胸，“行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担心些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不信拉倒。”颜以曦撇了撇嘴，不再理会他。
“说实在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亓瑾言离开？”
赫渊突然一本正经道：“我可是先告诫你一句啊，亓瑾言这样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即使是我，可能也不及他一半。你如果不知道珍惜，那么，等你真正失去的时候，可千万别后悔。”
“什么时候起？你也变成了一个说客？”颜以曦扬了扬下巴，满不在乎道：“你与其关心我的事情，倒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孤身一个人，水长老他们难道就不着急吗？”
赫渊脸一黑。
“我最近恰好闲来无事，不如替你参谋参谋？”颜以曦笑弯了眉眼，“我可是听说了，有好几个女孩子总是对你暗送秋波，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我去替你说媒啊。”
“你还真是闲得无聊。”赫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送走了这尊佛，颜以曦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个家伙走了，否则，她就再也演不下去了。
说不想回去，那是假的，可是，她现在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罢，就让上天来帮我做决定吧。”颜以曦想了想，转身回了房间。
……
亓瑾言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个竹签。
“你这是要做什么？”亓瑾言指着竹签，看着站在一旁的颜以曦，满脸茫然。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无论选哪一个，心里总会有些不甘。所以我打算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老天，由他来决定我的去留。”颜以曦指了指天空，“这样的决定，足够公平吧？”
亓瑾言脸色有些不好看。
“为了保证公平性，我会当着你们的面，亲自在这些竹签上写上东西，到时候，无论抽中哪一个，你们都不许有怨言，而我，也会欣然接受。”
说着，颜以曦拿出毛笔，在竹签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留”字。
赫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颜以曦手里的笔。
“堂堂西漠的曦和郡主，宣朝庆安侯府的世子妃，居然写字如此难看，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赫渊说着，拿起毛笔，在竹签上写了起来。
颜以曦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走过去监督。
很快，十个竹签都写好了。
五个上面写着“留”，五个则是“去”，绝对的公平。
“你打算怎么抽？就抽一个吗？”亓瑾言扭过头看着她，神色平静道：“我建议你抽三个，如果三个里面，有两个是‘去’，那你就跟我回去，如果两个都是‘留’，那你就留在这里，我绝不会勉强你。”
看着亓瑾言的神情，颜以曦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
“赫渊，帮我把它们打乱吧。”
赫渊拿起一个竹筒，将这些竹签字朝下放了进去，用力地摇晃了几下，递给颜以曦。
“你抽吧，已经被我彻底打乱了，绝对足够公平。”
颜以曦睁开眼睛，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抽出一根，聚到了两个人面前。
亓瑾言心中一紧，那是一个“留”签。
“第一签，留。”赫渊看了一眼亓瑾言，只见他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早就跟他说过，尽快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颜以曦，他偏偏不听，这下好了，颜以曦非要采取这种方法来决定自己的去留，对亓瑾言而言，这显然是很不利的。
颜以曦咬了咬下唇，也不去看亓瑾言的脸色，径直抽取了第二个签。
“去。”赫渊看着亓瑾言，缓缓道。
亓瑾言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一些。
最后一签，决定她真正去留的时候到了。
颜以曦的手有些颤抖，她害怕自己抽中的签会是“留”。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想回去的。
“颜以曦，抽吧，最后一签，就能告诉你，你到底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着他一起回去。”赫渊将竹筒往颜以曦面前递了几分，见她没有丝毫动静，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就是抽一根签吗？扭扭捏捏的，这个跟你平日里的样子不太像啊。”赫渊无奈道：“如果你实在是不敢抽的话，我也是可以帮你抽的。”说着，赫渊的手就朝着竹筒伸去。
“等一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当然由我自己来决定。”亓瑾言立刻伸出手，重重地拍掉了赫渊的手，“你们谁都不许插手，我自己来。”
颜以曦看着竹筒，慢慢伸出手，看准自己早就决定了的竹签，轻轻捏住，缓缓提起手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结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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