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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不会低头

    盯着不请自来的女人,唐风有点茫然的眨了眨眼。

    下一秒,伸手夺回对方嘴里叼着的烟。

    “谁啊,是你烟吗,就乱拿?”

    李琴红唇微张,表情里满是荒诞。

    这男人,他有毒吧!

    神色尴尬的坐在原位,李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到对方羞恼的神色,王召端着酒杯把头转向别处,仰头抿了口。

    这个大师兄,一天到晚乱看女人,恨不得把眼珠子镶对方身上。

    有人送上门,他倒成正人君子了。

    李琴正想着,怎么挽回一下,继续往下发展。

    就这么走,一杯酒都没混上。

    她不甘心,更不服气。

    自己这么漂亮,他是瞎了眼吗?

    可还没等她想好,唐风已经开始赶人,“这有人了,麻烦让让。”

    “你…”李琴气的跺jiojio,他是不是眼瞎。

    左顾右盼,李琴根本没台阶下。

    只能羞恼不堪的哼了声,甩手离去,身影略显狼狈。

    “师兄,稍微给人留点面子啊!”

    “为啥?”唐风耿直道:“我认识她是谁啊?”

    “坐这就拿我烟,没张嘴,不会问人吗?”

    王召颔首抱拳,失敬失敬。

    不愧是大师兄,格局就是不一般。

    “师兄,你把人赶走了,咱俩跟谁跳舞?”

    听见这个问题,唐风的表情瞬间僵持。

    呃,他没考虑过这问题。

    要不,咱俩上去跳会?

    俩大男人,搂一块上去跳舞。

    要是放在家里,或是联谊会上,大家笑笑就完了。

    可能还觉着,这俩人挺有意思。

    可在这…

    “不跳了,跳什么舞,反正我也不咋会跳。”

    唐风不耐烦的挥挥手,一脸晦气。

    这会他有点想家了,要是在家,何红肯定能陪他跳上一支舞。

    王召点点头,倒是对跳舞也没太大兴趣。

    不过,刚让他赶走的女人。

    这会儿正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俩,在跟隔壁桌的男人说些什么。

    麻烦来了!

    看见隔壁桌几个男的起身,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

    王召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麻烦要来,怎么躲都躲不过。

    哐!

    空椅子被用力提起按下,发出一声重响。

    留着寸头,面色凶狠的男人顺势坐下,满脸厉色的看向唐风。

    “小子,混哪里的?”

    唐风看着对方,向隔壁王召瞥了眼。

    “大哥,有什么事吗?”王召站了起来,和颜悦色的跟对方套近乎。

    “我们就是来办点事,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大哥,我这给您道个歉。”

    看他服软,寸头的凶狠收敛几分。

    翘着二郎腿,浑身晃悠着说:“出门在外,把眼神放亮。

    这是四九城,皇城根,不是你那犄角旮旯的乡下。”

    向后一靠,对方看向满脸得意的李琴。

    “看在你俩这么懂事的份上,给小琴敬杯酒,我就放你一马。”

    “没问题,没问题。”王召点头哈腰,毫无骨气的让人送来新杯子。

    倒上酒,再给自己杯子倒满。

    双手端着酒杯送到李琴面前,说:“琴姐,对不起,大人大量。”

    唐风坐在原地,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着,发白,发青。

    得意轻蔑的看向王召,李琴张扬的昂起下巴,说:“我要他道歉。”

    王召眯着的笑眼,像是彻底闭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琴姐,我这兄弟是个榆木脑袋,木讷得很,我替他向你道歉。

    你要不满意,我连罚三杯表示诚意。”

    李琴不屑道:“我就要他亲自道歉,不然,这件事没完。”

    看对方态度坚决,王召把目光转向寸头。

    而他的意思也很明确,照李琴说的办,今天吃定你们两个外乡人了。

    笑容不变的将酒杯放下,王召无奈摇头:“怎么就不听呢!”

    “师兄,看来还得你自己来了。”

    哐当!

    坐下的椅子向后倒地,隆起的肌肉让他的身材略显孔武。

    抬起满是阴沉的面容,唐风一言不发的指了指外面。

    去外面解决,有胆跟着来。

    果断转身,唐风大步向外走去。

    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寸头和他的人。

    “嘿,跟我玩儿横的,行,我今天倒是要见识见识。”

    “走,哥几个跟我长长见识,看看外乡人有多能耐。”

    寸头带着几个同伴,吊儿郎当跟了出去。

    李琴讨好挽住他的胳膊,像只开屏的孔雀,耀武扬威的四处张望。

    看见没,看见没,我男人威不威风,谁敢惹我?!

    殊不知,自己的屁股都让人看穿了。

    这不就是攀上大哥,让人玩的烂货嘛!

    等人都走了,王召在桌上压了50块,快步赶往楼上。

    他不是去找帮手,而是得通知老板一声,师兄得先一步南下。

    要不,那些人再找上门,容易给他引来麻烦。

    得知事情经过,张起铭也是哭笑不得。

    “这样,你给老唐拿五百块钱,让他先到深地找万朝。”

    事情就差最后一步,张起铭也不愿节外生枝。

    真闹到巡警介入,对错都得惹一身骚。

    至于跟对方来回约架,他就更没那个闲工夫了。

    ……

    饭店旁的小巷里,寸头和他带来的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捂着身上的伤口不停哼唧,一旁站着的李琴吓傻了眼。

    再看唐风的眼神里充满恐惧,躲闪着不远与他对视。

    明明恨不得立马逃离,偏偏两条腿软的无法动弹。

    “这事,完了吗?”唐风无视快吓尿裤的李琴,在寸头身边蹲下。

    抱着刺痛,像骨头裂开的小腿。

    寸头眼底带着狠厉,咬牙道:“今天算你狠,别让我再撞到你,咱们”

    啪!

    响亮的大嘴巴子,给他下面的话抽了回去。

    “这事,完了吗?”唐风再问。

    这次不等对方开口,带着‘呼呼’风声的大嘴巴子又抽在他脸上。

    “噗…”一颗槽牙,和着血喷在地上。

    “完了吗?”

    啪~

    寸头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意识都在恍忽。

    耳朵里‘滋滋’作响,彷佛世界都在远去。

    “完吗?”

    啪~

    又是一巴掌,神情恍忽的寸头又给醒了。

    红肿的脸颊下,两颗后槽牙跟着脱落。

    唐风揪着寸头的脖子,把他向上提到自己耳边。

    “你说,每年护城河淹死那么多人,都是喝醉自己掉下去的?”

    寸头神色大乱,眼底带着深深地恐惧。

    妈的,自己这是碰上狠茬子了。

    狗日的,老子还没活够呢!

    “哥,哥我错了。”寸头一个机灵,翻身跪在地上。

    噗冬,朝他磕了个响头。

    抬起头,肿成猪头一样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相比眼前的寸头,唐风还挺喜欢他之前在舞厅里的样子。

    “我是问你,完事了吗?”唐风转动手腕,双眼冷厉的像刀子。

    “完事了,完了。”寸头连忙回应,捂着快要漏风的嘴频频点头。

    “这是我自己撞的,跟您一点关系没有。”

    “哥您千万不用担心,我这就滚回家,半个月待家里不出门。”

    “再见到您,我退避三舍。”

    对方满嘴放炮的承诺,唐风只当是在放屁。

    他只需要知道,对方哪怕报桉。

    只要没见着自己被逮,绝不敢去骚扰师弟和老板就行。

    就是要他怕自己,怕到骨子里。

    抓着他的衣服,擦掉手上的血迹,唐风冷漠的站了起来。

    “以后走夜路,还是当心点好。”

    跨过一群吓破胆的弱鸡,唐风径直向李琴走去。

    看见越来越近的煞星,李琴吓的直打摆子。

    眼看他就要撞上自己,细软的双腿再也坚持不住。

    噗冬,整个人向后狼狈坐下。

    双腿自身上跨过,魁梧沉闷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尽头。

    “嘶…”煞星走了,寸头立马捂住脸,止不住的想要嚎叫。

    疼,太TM疼了。

    “哥,你没事吧?”装死的小弟,这会儿跑上去献殷勤。

    寸头怒火中烧,当场就想给他两脚。

    我他妈都这样了,你说有没有事?

    可人还没动,浑身酥麻,小腿刺痛的伤势强迫他放弃这个想法。

    “别他妈废话了,送我去诊所。”

    在小弟的搀扶下,寸头一拐一瘸的往外走。

    李琴飞快爬了起来,焦急的跑上前想要关心他的伤势。

    一记漂亮的大逼兜,带着满腔怒意抽在她脸上。

    给李琴直接打蒙,刚站起来的身子噗冬跪他面前。

    “曹尼玛的,都怪你个彪子。”

    “嘶…等老子养好伤,再他妈跟你算账。”

    一边咒骂,一边吸气的在小弟搀扶下离开。

    巷子里只剩李琴一个,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寸头离开前的警告,像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让她惶恐的只想逃离,逃的越远越好。

    ……

    帝都车站,唐风登上凌晨前最后一班车。

    浑身清爽,只带着兜里的五百多块钱。

    找到车厢,唐风拉开车窗把头伸出窗外,向前来送他的王召告别。

    “走了,铭哥交给你了。”

    王召点头微笑,道:“你一个人当心,遇事别太冲动。”

    “我什么时候冲动了,这不麻烦找上我,躲都躲不开嘛!”

    王召无奈苦笑,你要真愿低头,哪儿能过不去啊!

    可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师傅说了多少年,也能见他变性。

    自己这个做师弟的,还能指望他一朝变性,学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