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祖师堂
“心凝，你可知道为何师伯们如此怨恨我师尊？他们说是我师尊害死了明阳祖师，是真的吗？”
“师……师叔，门内一直有传言，虚云师叔祖当年天资超绝，修为进境神速，可是他老人家心高气傲，不听劝说，仗着自己天资超绝，修为高深，只身便要前往险地，据说……据说只为寻找红颜知己的下落，却不料招惹了炼尸堂的强敌。明阳祖师为救虚云师叔祖，不幸被炼尸堂重创，此后十多年，明阳祖师一直饱受伤痛折磨，最后还是羽化而去了。”
心凝眨着大眼睛，小心地瞟了一眼王玄真，见其眉头紧锁，似是在想着心事，便想着安慰一句：“这些事门内的传言，至于是否为实情便不得而知了，只是虚云师叔祖自明阳祖师离世后一直隐居黑岩峰上，再不过问门内之事，但是……但是门内却一直有人流传过往的事。”
王玄真心中难过，他并不认为师尊有何过错，即便有过错，也或许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更何况，传言也未必是真。
他想起以前村里常有流言，一开始他还当真，也跟着传起来，到后来才知晓许多尽是不实的谎言。他心想，黑石村这么个小村子都有各种不实的流言，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剑宗就没有么？转念忽又想到，在这神仙般的地方，怎么和黑石村还有些相似。
等心凝说完了，他才开口道：
“心凝，你莫要叫我师叔，叫我玄真便好。我今年也才十四岁，听你这样称呼我，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几十岁。”说完，他以手触着额头，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可是师叔，门内规矩如此，你师侄我呀，可不敢乱了辈分，不然要被师父和师祖知道了，定要责罚于我。”心凝面露难色，说完却是嘿嘿一笑，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来。
“心凝，你笑什么？”
“师叔，我在想啊，要是我师父见到你这个师弟，竟比我还小上两岁，肯定是极有趣的。”
“你师父是？”
“我师父名为玄都，乃是我虚元师祖座下真传弟子。方才我便站在虚元师祖后面的。”
“那个红脸络腮胡子的师伯？”王玄真似乎是想起来了。他心里想着：莫不是虚元这一脉的人全是红脸？当下一边走着，一边询问起几位师伯名讳，心凝耐心十足，给王玄真一一介绍。
快要行至祖师堂时，心凝突然“啊”地一声赶紧引着王玄真去到另一个方向。王玄真被心凝一惊一乍弄得晕头转向。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写着“涤尘”二字的院门外，心凝上前去与门外值守的人说了几句，只留下王玄真一脸疑惑。
“玄真师叔，心凝便在此处等候，就不陪您老人家进去了。”
心凝满脸笑意地摆了摆手。
王玄真由着接引的门人领他去了院中，只见此处遍植花木，奇花异草，香气怡人。穿过几重门扉，来到一间单独的房间外，早有人送来一身干净的青色道袍。
推开门便见此处云雾蒸腾，地上有一泉池水，水面飘着王玄真不认识的花草，池中竟有大股水流持续向上喷涌，分作数十道细小的水流落于池中，十分神奇。水面下也有数道水流鼓动，冒着大大小小的气泡。王玄真顿时便知此处乃是沐浴之所。
他脱去衣物，见雾气缭绕，以为泉水多半滚烫，只敢以脚趾探去，没想到这水竟触之温凉。才一下到池水中，猛然一股清香袭来，不浓不淡，沁人心脾，长久行路带来的疲惫之感此时一扫而空。
洗去一身尘埃，王玄真换上崭新的青色道袍，将寒乌剑负在身后，大步望着院外走去。
出得院外，心凝一直在旁等待。
见到王玄真焕然一新的模样，心凝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这少年师叔，一袭青袍，面容白皙，乌黑的浓眉隐隐有着锋芒，脸上几分棱角初现，一双漆黑的眸子纯净清澈，整个人容光焕发，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多了几分出尘之意。
“你……你……你……”
“你什么？心凝，这下我洗干净了，可以带我去祖师堂了吧？”王玄真笑着问道。他刚沐浴结束，心情好了不少。
“你是玄真师叔？”要不是王玄真背着那把寒乌剑，说话的声音也是同一个人，心凝差点没认出他来。
“不是让你不要喊我师叔了吗？”
“是，师叔。我们这便去祖师堂吧。”
心凝偷着笑，在左前方带着路。
祖师堂坐落在后山，这里路上门人稀少，佳木成荫，环境十分幽静。祖师堂的青瓦飞檐掩映林中。比起前山的处处仙家美景，气象万千，此地更有返璞归真，天人合一的意境。
祖师堂外，有一老叟正在洒扫，弓着背对着王玄真二人，身形颤颤巍巍，动作极其缓慢，似乎随时就能倒在地上，令人忧心。王玄真看向心凝，只见心凝微微摇头，指了指祖师堂内。王玄真见此，对着这老人的背影躬身施了一礼，便独自去了祖师堂内。
数个灯盏发出明黄色的光亮，照在祖师堂内。灯盏内不是明火，乃是以一颗颗发光宝珠作为光源，光线柔和不刺眼，给这里增添了几分庄重肃穆的气氛。
墙壁上挂着历代祖师的画像，王玄真特别留意了二代祖师玉华真人的画像，发现果然如心凝所说，玉华祖师虽然相貌清丽，却与通往大成殿的路上右侧的石像女子并不是同一人。
堂下供奉着历代成山剑宗仙逝之人的牌位，开派祖师成灵子的牌位赫然排在最上方。王玄真跪在蒲团之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叩拜。
礼罢，他看向明阳祖师牌位下方那一排，想起师尊虚云的牌位应当也要立在此处才好，想来门中当有专人办理此事。
出了祠堂外，那老叟依旧在洒扫，与方才来时见到的那般并无区别。
王玄真心中好奇，临走时回望了一眼，见那老叟突然回过头来龇牙诡异一笑，好不渗人。这老叟头发一多半呈黑灰色，另一小半花白，脸上皱纹密布。
王玄真疑是自己眼花，定睛去看时，却见这老叟依旧弓着背缓缓洒扫，颤颤巍巍。
“师……师叔，门内一直有传言，虚云师叔祖当年天资超绝，修为进境神速，可是他老人家心高气傲，不听劝说，仗着自己天资超绝，修为高深，只身便要前往险地，据说……据说只为寻找红颜知己的下落，却不料招惹了炼尸堂的强敌。明阳祖师为救虚云师叔祖，不幸被炼尸堂重创，此后十多年，明阳祖师一直饱受伤痛折磨，最后还是羽化而去了。”
心凝眨着大眼睛，小心地瞟了一眼王玄真，见其眉头紧锁，似是在想着心事，便想着安慰一句：“这些事门内的传言，至于是否为实情便不得而知了，只是虚云师叔祖自明阳祖师离世后一直隐居黑岩峰上，再不过问门内之事，但是……但是门内却一直有人流传过往的事。”
王玄真心中难过，他并不认为师尊有何过错，即便有过错，也或许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更何况，传言也未必是真。
他想起以前村里常有流言，一开始他还当真，也跟着传起来，到后来才知晓许多尽是不实的谎言。他心想，黑石村这么个小村子都有各种不实的流言，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剑宗就没有么？转念忽又想到，在这神仙般的地方，怎么和黑石村还有些相似。
等心凝说完了，他才开口道：
“心凝，你莫要叫我师叔，叫我玄真便好。我今年也才十四岁，听你这样称呼我，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几十岁。”说完，他以手触着额头，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可是师叔，门内规矩如此，你师侄我呀，可不敢乱了辈分，不然要被师父和师祖知道了，定要责罚于我。”心凝面露难色，说完却是嘿嘿一笑，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来。
“心凝，你笑什么？”
“师叔，我在想啊，要是我师父见到你这个师弟，竟比我还小上两岁，肯定是极有趣的。”
“你师父是？”
“我师父名为玄都，乃是我虚元师祖座下真传弟子。方才我便站在虚元师祖后面的。”
“那个红脸络腮胡子的师伯？”王玄真似乎是想起来了。他心里想着：莫不是虚元这一脉的人全是红脸？当下一边走着，一边询问起几位师伯名讳，心凝耐心十足，给王玄真一一介绍。
快要行至祖师堂时，心凝突然“啊”地一声赶紧引着王玄真去到另一个方向。王玄真被心凝一惊一乍弄得晕头转向。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写着“涤尘”二字的院门外，心凝上前去与门外值守的人说了几句，只留下王玄真一脸疑惑。
“玄真师叔，心凝便在此处等候，就不陪您老人家进去了。”
心凝满脸笑意地摆了摆手。
王玄真由着接引的门人领他去了院中，只见此处遍植花木，奇花异草，香气怡人。穿过几重门扉，来到一间单独的房间外，早有人送来一身干净的青色道袍。
推开门便见此处云雾蒸腾，地上有一泉池水，水面飘着王玄真不认识的花草，池中竟有大股水流持续向上喷涌，分作数十道细小的水流落于池中，十分神奇。水面下也有数道水流鼓动，冒着大大小小的气泡。王玄真顿时便知此处乃是沐浴之所。
他脱去衣物，见雾气缭绕，以为泉水多半滚烫，只敢以脚趾探去，没想到这水竟触之温凉。才一下到池水中，猛然一股清香袭来，不浓不淡，沁人心脾，长久行路带来的疲惫之感此时一扫而空。
洗去一身尘埃，王玄真换上崭新的青色道袍，将寒乌剑负在身后，大步望着院外走去。
出得院外，心凝一直在旁等待。
见到王玄真焕然一新的模样，心凝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这少年师叔，一袭青袍，面容白皙，乌黑的浓眉隐隐有着锋芒，脸上几分棱角初现，一双漆黑的眸子纯净清澈，整个人容光焕发，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多了几分出尘之意。
“你……你……你……”
“你什么？心凝，这下我洗干净了，可以带我去祖师堂了吧？”王玄真笑着问道。他刚沐浴结束，心情好了不少。
“你是玄真师叔？”要不是王玄真背着那把寒乌剑，说话的声音也是同一个人，心凝差点没认出他来。
“不是让你不要喊我师叔了吗？”
“是，师叔。我们这便去祖师堂吧。”
心凝偷着笑，在左前方带着路。
祖师堂坐落在后山，这里路上门人稀少，佳木成荫，环境十分幽静。祖师堂的青瓦飞檐掩映林中。比起前山的处处仙家美景，气象万千，此地更有返璞归真，天人合一的意境。
祖师堂外，有一老叟正在洒扫，弓着背对着王玄真二人，身形颤颤巍巍，动作极其缓慢，似乎随时就能倒在地上，令人忧心。王玄真看向心凝，只见心凝微微摇头，指了指祖师堂内。王玄真见此，对着这老人的背影躬身施了一礼，便独自去了祖师堂内。
数个灯盏发出明黄色的光亮，照在祖师堂内。灯盏内不是明火，乃是以一颗颗发光宝珠作为光源，光线柔和不刺眼，给这里增添了几分庄重肃穆的气氛。
墙壁上挂着历代祖师的画像，王玄真特别留意了二代祖师玉华真人的画像，发现果然如心凝所说，玉华祖师虽然相貌清丽，却与通往大成殿的路上右侧的石像女子并不是同一人。
堂下供奉着历代成山剑宗仙逝之人的牌位，开派祖师成灵子的牌位赫然排在最上方。王玄真跪在蒲团之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叩拜。
礼罢，他看向明阳祖师牌位下方那一排，想起师尊虚云的牌位应当也要立在此处才好，想来门中当有专人办理此事。
出了祠堂外，那老叟依旧在洒扫，与方才来时见到的那般并无区别。
王玄真心中好奇，临走时回望了一眼，见那老叟突然回过头来龇牙诡异一笑，好不渗人。这老叟头发一多半呈黑灰色，另一小半花白，脸上皱纹密布。
王玄真疑是自己眼花，定睛去看时，却见这老叟依旧弓着背缓缓洒扫，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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