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记（39）老头还在
一天，英姐午睡醒来，摸过手机看了一眼，看到舞蹈群里居然有好几十条未读信息。什么事啊，怎么一下这么多信息。英姐点进去一看，群里面欢腾热闹地像开了锅一样。原来是王老师回来了！
王老师说，姐妹们，今晚七点半小广场集合，姐姐我回来了！后面跟着一大串笑脸和跳舞的表情。
后面紧跟一波又一波礼花拥抱亲吻鲜花轰炸。
英姐一阵兴奋，随即又有点疑惑，王老师不是月底或者下月初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至少比预计的要早十多天呢。
英姐的疑问也是大伙的疑问，群里的人纷纷问她，为什么提前回来了，威海多好啊，天天面朝大海。
有的说是不是想大伙了，呆不住了，想跳舞了。
有的说是不是呆腻了，还是我们这边的家好呀。
刘老师更直接，问她是不是想老宋了——王老师的爱人姓宋，怕大帅哥被拐跑了。
王老师说，想你了，怕你被拐跑了。
总之，王老师一个回来的消息，大家欢欣鼓舞地像过节似的。
英姐私信王老师，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不是要到八月底九月初的吗？
王老师说，呆久了也没劲，都长胖两三斤了，老宋最近血压又有点高，回来陪他看看去——我一不在他就乱吃，没准又喝酒了。
王老师的爱人还没有退休，只能陪王老师在威海住一个月，所以王老师每年其实是要到威海过一个月左右的独居生活的。
对此，刘老师很不以为然，也不知人前人后地说了多少遍了：俩人也不老不小的，一分就是一个月两个月，威海有那么好吗，就是再好，把男人一个人扔家里算怎么回事呢。男人呀，就不能让他们自己一个人呆着。丈夫丈夫，意思就是不能离开一丈之外，不然，你就等着出事吧。你看看人家小吴两口儿，那才叫形影不离呢，跳舞都在一块儿。
小吴对她老公说，去，离我一丈之外，让我清净会儿，烦着呢。
大伙哈哈大笑。
刘老师苦口婆心，一丈之外，天天一丈之外你试试，年轻人呀，吃了亏才知道我说的话是真理。我说你们抓紧要个孩子是正事，不然他多会儿都长不大。
小吴勃然变色，一扭头走了。
小吴对象早在一边和别人嘻嘻哈哈起来，没听到刘老师说的话。
刘老师跟前就剩下英姐。
刘老师对小吴的不买账感到惋惜，不听我的，迟早后悔。
英姐才知道，原来小吴两口子没孩子。是不想生还是生不了，刘老师没说，但是她在这种场合提这种事已经是过分了，也不怪小吴甩脸子给她难堪。
晚上不到七点半，大伙儿就早早来到小广场，等着欢迎王老师了。
七点半多一点，只见王老师穿一件红色齐膝连衣裙，拎着一个大袋子，笑脸盈盈地走过来了。
王老师远远地就向她们招手：姐妹们，我回来啦！
人未到声先到，清脆的声音里满是愉快喜悦。大家一拥而上，团团围过去，亲热地问东问西，把她看了又看。
好容易问询完毕，王老师指着大袋子说，今年时间短，去了一个多月，哎呀，真的有点呆不住了，想你们，想回来跳舞。也没什么好带的，咱们这边也都不缺，看他们的虾皮不错，比咱们这儿的好，就带了点虾皮回来，这个是淡虾皮，淡虾皮更健康。你们一人拿一袋，一点小心意，别嫌弃啊。说完蹲下来拿出虾皮给大伙分发。大家都很开心，又是一番赞美感谢。
在这个群里，只有王老师不经常带零食过来，英姐觉得这不是王老师小气，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确实也没有必要，王老师毕竟是舞蹈队老师，她做事还是应该和其他人区别开来一些为好。
分完虾皮，王老师一挥手，好，就这么着，谢谢姐妹们久候，明天我们正式开跳！
小吴说，干嘛等明天，今天就跳起来吧，大家眼巴巴地盼你多久了，刘老师把音响都拿来了——你们说，跳不跳啊？
大家异口同声地喊，跳——
王老师看大家这么热情高涨，也很上头，双手一拍，好，那就跳起来，选一只欢乐开怀的！
欢乐的乐曲响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大家跳得兴高采烈，真的像过节一样。
跳完舞，几个人拥着王老师，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地走了，英姐知道今天也没机会和王老师在小区遛弯了，和大家一起走了一段儿，道了个别，自己回去了。
两天以后，刚过六点钟，英姐刚做好晚饭，忽然门铃响了，英姐拿起听筒一问，是王老师，赶紧开了门，站在门口等着。
听着王老师的小跟鞋得得得地走上来，英姐笑着迎接，王老师，真稀罕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王老师也笑着说，来看看你，好久不见，有点想你了，这两天也没时间说说话。
英姐请王老师坐下，问王老师吃过饭没有，要不要跟她吃一点？
王老师看到英姐小餐桌上的粥，吃过了，我也喝得粥——来得不巧，打扰你吃饭了。
客气，哪里打扰了。英姐从厨房拿出一碗萝卜，王老师，尝尝我腌的萝卜，可开胃了。
王老师一看，惊喜地说，呀，看着颜色就诱人，红是红白是白的。
拿起筷子尝了一块，赞到，好吃好吃，正好天热吃，开胃。怎么腌的呀，也教教我，我也回去腌点。
英姐说，简单，回头把配方给你。我这儿正好吃不了呢，给你分一半哈。
说着转身又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拎出一个食品袋，里面是一大碗鲜香的腌萝卜。
王老师不好意思，第一次来就拿东西。
英姐说，这算什么呀，一点腌萝卜而已，分分吃更香呢。
王老师打量着英姐的小屋，赞叹，你一个人的日子也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有声有色，真好。我就喜欢你这份平平和和爱生活的劲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人不就得这样吗，到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的话。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谁能保得住自己一辈子什么事没有呢？王老师开导英姐，一定要想开一点才好——你们那位离开时间也不长吧，唉，你这么重感情的人，一定是没法面对过去的一切，才处理了房子来这儿住的，那种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的感觉想想也真是，你这么处理挺好的，换换环境。
英姐听得一头雾水，随即明白了王老师的意思——果然是那天“没有老头了”的话让王老师误会了。
英姐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王老师，怪我没和你说清楚。我是没有老头了，不过并不是老头没有了，咳，我们是离了，他人还在，活得好好的呢。
王老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英姐。
英姐只好继续解释，我也不是想刻意想瞒你，也没什么好瞒的，只是那天也晚了，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之后我们也没再提到这个事，所以……
我没有老头了，但不是老头没有了，王老师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忽然被这绕口令一般的句子给逗得放声大笑起来。
哎呀英姐，你可乐死我了，这是什么话呀，也亏得你……我懂了，我明白了。不怪你，是我理解狭隘了，狭隘了。一边笑，一边又重复一遍，我没有老头了，但不是老头没有了，笑个不已。
英姐也笑了起来。
笑完了，王老师擦擦笑出的眼泪，怎么说呢，英姐，我不能说离婚是个多么好的事情，不过比起两个人捆在一起活受罪，离婚就是个好事了。放对方一马，也让自己自由，挺好。
英姐深表同意。
顿了顿，王老师又说，不过，离婚也是伤人呐。你们是，他脾气爆，还是他在外面……
英姐摇头澄清，没有，他没有，我也没有，我们俩都没有——要是真的有个什么的也就算了，也就死心塌地、甘心了，关键是什么都没有，却怎么也过不下去了。虽然有那么个人，却像天天面对一堵墙。那个日子过得是一点活气都没有。慢慢地，你自己也好像一点一点死了……英姐的声音低下去了，仿佛又回到那些灰暗窒息的日子。
王老师拍拍英姐，我明白，我明白。如果不是忍不了，依你的性格，你也不会走这步。
英姐苦笑，你不会明白，没经历过那样的生活根本体会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你是个多么幸福的人呀王老师，家庭美满，老公又相爱，你体会不到我这种心情的——最好永远不要体会。
王老师看着英姐，笑着摇摇头，也不全是你看到的那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哪能例外。各家有各家的事，一言难尽啊。哪天，等有机会，咱们好好聊聊，我有时候也真想找个人聊聊，想一想，一时还找不到这么个人，你说这辈子混的。
都一样，都一样。英姐同感。等有机会聊聊——聊天也是要看契机的哈。
忽然，王老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来干嘛来了？说着说着就说一边去了。
王老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绒面小盒子，递给英姐，一个小东西，这次出门带回来的，看看，喜欢吗。
英姐一看，原来是一条精巧的珍珠项链。
英姐推辞道，你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不是已经带虾皮了吗。
王老师说，我也是没事乱逛，看见这个小链子还不错，就买了几条，搭个衣服。也没给她们都带，喜不喜欢的。就给了胡大姐一条，你一条，还给了另外一个姐妹一条，也是多年的一个朋友了，你不认识，我自己留了一条。不值钱的小玩意，留着玩吧。
英姐郑重收好，谢过了王老师。
王老师看看手机，不早了，一会儿还跳舞呢。我先走了英姐，谢谢腌萝卜哈，一会儿见！
英姐看着王老师下了楼才关上房门。她又拿出项链，一粒一粒摸着那精巧圆润的珍珠粒，脸色浮起一丝笑意。
王老师说，姐妹们，今晚七点半小广场集合，姐姐我回来了！后面跟着一大串笑脸和跳舞的表情。
后面紧跟一波又一波礼花拥抱亲吻鲜花轰炸。
英姐一阵兴奋，随即又有点疑惑，王老师不是月底或者下月初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至少比预计的要早十多天呢。
英姐的疑问也是大伙的疑问，群里的人纷纷问她，为什么提前回来了，威海多好啊，天天面朝大海。
有的说是不是想大伙了，呆不住了，想跳舞了。
有的说是不是呆腻了，还是我们这边的家好呀。
刘老师更直接，问她是不是想老宋了——王老师的爱人姓宋，怕大帅哥被拐跑了。
王老师说，想你了，怕你被拐跑了。
总之，王老师一个回来的消息，大家欢欣鼓舞地像过节似的。
英姐私信王老师，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不是要到八月底九月初的吗？
王老师说，呆久了也没劲，都长胖两三斤了，老宋最近血压又有点高，回来陪他看看去——我一不在他就乱吃，没准又喝酒了。
王老师的爱人还没有退休，只能陪王老师在威海住一个月，所以王老师每年其实是要到威海过一个月左右的独居生活的。
对此，刘老师很不以为然，也不知人前人后地说了多少遍了：俩人也不老不小的，一分就是一个月两个月，威海有那么好吗，就是再好，把男人一个人扔家里算怎么回事呢。男人呀，就不能让他们自己一个人呆着。丈夫丈夫，意思就是不能离开一丈之外，不然，你就等着出事吧。你看看人家小吴两口儿，那才叫形影不离呢，跳舞都在一块儿。
小吴对她老公说，去，离我一丈之外，让我清净会儿，烦着呢。
大伙哈哈大笑。
刘老师苦口婆心，一丈之外，天天一丈之外你试试，年轻人呀，吃了亏才知道我说的话是真理。我说你们抓紧要个孩子是正事，不然他多会儿都长不大。
小吴勃然变色，一扭头走了。
小吴对象早在一边和别人嘻嘻哈哈起来，没听到刘老师说的话。
刘老师跟前就剩下英姐。
刘老师对小吴的不买账感到惋惜，不听我的，迟早后悔。
英姐才知道，原来小吴两口子没孩子。是不想生还是生不了，刘老师没说，但是她在这种场合提这种事已经是过分了，也不怪小吴甩脸子给她难堪。
晚上不到七点半，大伙儿就早早来到小广场，等着欢迎王老师了。
七点半多一点，只见王老师穿一件红色齐膝连衣裙，拎着一个大袋子，笑脸盈盈地走过来了。
王老师远远地就向她们招手：姐妹们，我回来啦！
人未到声先到，清脆的声音里满是愉快喜悦。大家一拥而上，团团围过去，亲热地问东问西，把她看了又看。
好容易问询完毕，王老师指着大袋子说，今年时间短，去了一个多月，哎呀，真的有点呆不住了，想你们，想回来跳舞。也没什么好带的，咱们这边也都不缺，看他们的虾皮不错，比咱们这儿的好，就带了点虾皮回来，这个是淡虾皮，淡虾皮更健康。你们一人拿一袋，一点小心意，别嫌弃啊。说完蹲下来拿出虾皮给大伙分发。大家都很开心，又是一番赞美感谢。
在这个群里，只有王老师不经常带零食过来，英姐觉得这不是王老师小气，而是觉得没有必要。确实也没有必要，王老师毕竟是舞蹈队老师，她做事还是应该和其他人区别开来一些为好。
分完虾皮，王老师一挥手，好，就这么着，谢谢姐妹们久候，明天我们正式开跳！
小吴说，干嘛等明天，今天就跳起来吧，大家眼巴巴地盼你多久了，刘老师把音响都拿来了——你们说，跳不跳啊？
大家异口同声地喊，跳——
王老师看大家这么热情高涨，也很上头，双手一拍，好，那就跳起来，选一只欢乐开怀的！
欢乐的乐曲响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大家跳得兴高采烈，真的像过节一样。
跳完舞，几个人拥着王老师，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地走了，英姐知道今天也没机会和王老师在小区遛弯了，和大家一起走了一段儿，道了个别，自己回去了。
两天以后，刚过六点钟，英姐刚做好晚饭，忽然门铃响了，英姐拿起听筒一问，是王老师，赶紧开了门，站在门口等着。
听着王老师的小跟鞋得得得地走上来，英姐笑着迎接，王老师，真稀罕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王老师也笑着说，来看看你，好久不见，有点想你了，这两天也没时间说说话。
英姐请王老师坐下，问王老师吃过饭没有，要不要跟她吃一点？
王老师看到英姐小餐桌上的粥，吃过了，我也喝得粥——来得不巧，打扰你吃饭了。
客气，哪里打扰了。英姐从厨房拿出一碗萝卜，王老师，尝尝我腌的萝卜，可开胃了。
王老师一看，惊喜地说，呀，看着颜色就诱人，红是红白是白的。
拿起筷子尝了一块，赞到，好吃好吃，正好天热吃，开胃。怎么腌的呀，也教教我，我也回去腌点。
英姐说，简单，回头把配方给你。我这儿正好吃不了呢，给你分一半哈。
说着转身又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拎出一个食品袋，里面是一大碗鲜香的腌萝卜。
王老师不好意思，第一次来就拿东西。
英姐说，这算什么呀，一点腌萝卜而已，分分吃更香呢。
王老师打量着英姐的小屋，赞叹，你一个人的日子也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有声有色，真好。我就喜欢你这份平平和和爱生活的劲头，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人不就得这样吗，到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的话。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谁能保得住自己一辈子什么事没有呢？王老师开导英姐，一定要想开一点才好——你们那位离开时间也不长吧，唉，你这么重感情的人，一定是没法面对过去的一切，才处理了房子来这儿住的，那种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的感觉想想也真是，你这么处理挺好的，换换环境。
英姐听得一头雾水，随即明白了王老师的意思——果然是那天“没有老头了”的话让王老师误会了。
英姐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王老师，怪我没和你说清楚。我是没有老头了，不过并不是老头没有了，咳，我们是离了，他人还在，活得好好的呢。
王老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英姐。
英姐只好继续解释，我也不是想刻意想瞒你，也没什么好瞒的，只是那天也晚了，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之后我们也没再提到这个事，所以……
我没有老头了，但不是老头没有了，王老师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着，忽然被这绕口令一般的句子给逗得放声大笑起来。
哎呀英姐，你可乐死我了，这是什么话呀，也亏得你……我懂了，我明白了。不怪你，是我理解狭隘了，狭隘了。一边笑，一边又重复一遍，我没有老头了，但不是老头没有了，笑个不已。
英姐也笑了起来。
笑完了，王老师擦擦笑出的眼泪，怎么说呢，英姐，我不能说离婚是个多么好的事情，不过比起两个人捆在一起活受罪，离婚就是个好事了。放对方一马，也让自己自由，挺好。
英姐深表同意。
顿了顿，王老师又说，不过，离婚也是伤人呐。你们是，他脾气爆，还是他在外面……
英姐摇头澄清，没有，他没有，我也没有，我们俩都没有——要是真的有个什么的也就算了，也就死心塌地、甘心了，关键是什么都没有，却怎么也过不下去了。虽然有那么个人，却像天天面对一堵墙。那个日子过得是一点活气都没有。慢慢地，你自己也好像一点一点死了……英姐的声音低下去了，仿佛又回到那些灰暗窒息的日子。
王老师拍拍英姐，我明白，我明白。如果不是忍不了，依你的性格，你也不会走这步。
英姐苦笑，你不会明白，没经历过那样的生活根本体会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你是个多么幸福的人呀王老师，家庭美满，老公又相爱，你体会不到我这种心情的——最好永远不要体会。
王老师看着英姐，笑着摇摇头，也不全是你看到的那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哪能例外。各家有各家的事，一言难尽啊。哪天，等有机会，咱们好好聊聊，我有时候也真想找个人聊聊，想一想，一时还找不到这么个人，你说这辈子混的。
都一样，都一样。英姐同感。等有机会聊聊——聊天也是要看契机的哈。
忽然，王老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来干嘛来了？说着说着就说一边去了。
王老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绒面小盒子，递给英姐，一个小东西，这次出门带回来的，看看，喜欢吗。
英姐一看，原来是一条精巧的珍珠项链。
英姐推辞道，你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不是已经带虾皮了吗。
王老师说，我也是没事乱逛，看见这个小链子还不错，就买了几条，搭个衣服。也没给她们都带，喜不喜欢的。就给了胡大姐一条，你一条，还给了另外一个姐妹一条，也是多年的一个朋友了，你不认识，我自己留了一条。不值钱的小玩意，留着玩吧。
英姐郑重收好，谢过了王老师。
王老师看看手机，不早了，一会儿还跳舞呢。我先走了英姐，谢谢腌萝卜哈，一会儿见！
英姐看着王老师下了楼才关上房门。她又拿出项链，一粒一粒摸着那精巧圆润的珍珠粒，脸色浮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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