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记（40）小桃母女
九月初的一天，英姐参加了一个老同事的喜宴——儿子结婚。吃完饭，顺便逛了个街，买了点东西，人困马乏地回到小出租屋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英姐拖着疲惫的脚步上了楼，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对面的房门轻轻打开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探头探脑地伸出一个小脑袋，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往外看了看，忽然欢呼着跑出来，上前拉住英姐的衣服，大声喊了一句：沈姥姥！
英姐一回头，不由得也笑了，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桃呀，你回来了，几时回来的，早晨怎么没看到你呀？妈妈呢？
小桃笑嘻嘻地说，我也没看到你呀，我找你好几次，敲你的门怎么也敲不开，妈妈说，别敲了，沈姥姥出去啦，回来再找她玩吧。你出去了吗，去哪了，是出去玩了吗？
英姐说，是啊，我也出去玩啦，玩了一天啦。
小桃笑她，你一个大人也这么爱玩。
正说着，小桃的妈妈柳新也出来了，柳新人清清秀秀的，戴副窄边眼镜，更显得斯文秀气。
她站在门口，笑着问英姐，大姐这是出去了，出去了有多半天了吧，小桃一会儿一趟，敲了好几回门。
英姐说，可不，上午就出去了，去随了个份子。好久没逛街了，又顺带逛了逛街，这顿逛，把半年没逛的都补回来了。
柳新笑了。
小桃该开学了吧，这回开了学该上学前班了？
小柳说，可不是嘛，该上学前班了。
英姐低下头看看小桃，看我们小桃，又升一级，该上学前班了。说说看，这个假期看书了吗，又认识了多少字？
小桃小手一比划，看了六本书，认了一百个字。
柳新拍拍她的脑袋，又吹牛，哪里认了一百个字了。
小桃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百个还多呢。
英姐已经开了门，叫小桃，来，来沈姥姥家玩会儿，沈姥姥买了好吃的，看看有没有我们小桃喜欢的？
小桃高高兴兴地蹦跳着进了屋，问英姐，什么好吃的呀？好吃的在哪里？
柳新也一起进来，你这不见外的，刚看见沈姥姥就问有什么好吃的。沈姥姥刚回来，多累呀，我们先回家，让沈姥姥休息休息再来玩。
英姐说，让她玩会嘛，也是好久没来了，新鲜。不用抱也不用背的，不累人。
英姐从包里拿出来刚买的水果、面包和一些小零食给小桃吃。
小桃问，有没有水晶包？
水晶包是英姐以前做过的杂粮黏豆包，用黑米红枣和各种杂豆做馅料，用糯米做皮，成品晶莹剔透的，看着特别漂亮。小桃很爱吃，称赞，水晶包！之后英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特意做几个，送给小桃吃。
英姐说，今天没有，明天给小桃做好不好？
小桃说好。
又对柳新说，也不知道你们几号回来，早知道给小桃提前做一点好了，好久不吃，可能有点馋了。
我在那边也给她做了两回，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做不好，小桃不爱吃，说没有沈姥姥家的好吃。柳新笑看一眼小桃，嘴吃刁了。
英姐笑了，其实也不难做，就是你们年轻人不怎么做这些，多做两回就好了。
玩了一会儿，小桃过了瘾，和妈妈回家了，临走还懂事地说，沈姥姥你休息一下吧。
送走了小桃母女，英姐坐在沙发上休息，不禁想起她刚搬过来时的情景。
那天，搬家的工人师傅把家具、冰箱安置好以后，英姐开始归置衣物家居等各种零星用品。虽然拿过来的东西已经精简了又精简，但毕竟也是一份家当，整理起来还是颇费功夫。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零碎的整理收纳其实最费事费力，英姐来来回回，搬来捣去，几乎一刻不停手，一个人搞得又累又热。又是窄屋窄地的，她把房门半开着，坐下来一边歇息，一边整理，头上不断地冒汗。
这时，忽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她停下手里的活，向门外张望。
过了一刻，小小的身影又探进来了，清澈好奇的目光刚好和英姐对上。
那个小姑娘正是小桃。
那时小桃还在上幼儿园，刚刚被妈妈柳新接回来，一上楼，看见英姐的门开着，小桃不由地好奇了，轻轻走过去从半开的房门偷偷地往里瞅。
看见英姐看她，小桃迟疑了，不知道该跑开还是该留下。
英姐见她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往里瞧着，笑着问，你是谁家的小朋友，上学了吗，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屋子呀。
小桃不好意思地笑了。
柳新就在小桃后面，她轻轻拉开了一点门，客气地和英姐打招呼，我是对门的，您这是刚搬过来呀？
英姐点点头，是啊，刚搬过来，这不还没收拾完呢。
柳新往里面看了看，就您一个人收拾啊，没别的人手吗？
英姐笑笑，是啊，就我自己收拾。一个孩子，在外地工作，这点事也不值得叫她回来，有半天时间就完事了。
柳影点点头，不过收拾这些零碎也不轻松呢，用我帮帮您不？
英姐谢了她，不用了，其实没什么东西，就是比较零碎，有点乱，一会儿就好了。
小桃已经悄悄地进来了，东看看西看看，充满了好奇。
柳新喊她，你快出来小桃，不要在里面添乱。
英姐说，不碍事，小孩子都好奇。又嘱咐小桃，走路小心点小丫头，别拌倒了，地上乱。
小桃答应着，她并没有乱跑乱动，轻手轻脚地到处看看，看见地上有一堆书，便蹲下看起来，惊讶地说，哇，好多书呀，有没有绘本？
英姐说，没有绘本，不过有故事书，书里有插图，也很好看。等收拾好了，请你过来看好不好？
小桃点点头，很期待地说，好，明天就请我看吧。
英姐和小柳忍不住都笑了。
那就是英姐和小桃母女认识的开始。
晚上，总算收拾得有点眉目了，干了一天活，英姐累得不想动弹。肚子有点饿了，也不想做饭，也懒得出去，她准备空肚子对付一晚，明天再吃算了。
英姐坐在沙发上休息，准备过会儿洗个澡睡觉。忽然听见有人敲门，英姐站起来，听到小柳的声音，大姐，我是对门的小柳。
英姐赶快开开门，只见小柳和小桃站在门口，小柳手里端着一大碗打卤面，小桃手里端着一盘水果。
柳新说，估计您都没吃饭，搬家最累人了，想着您肯定也累得不想做了，就多煮了一点面条，您先对付着吃一口，想吃什么等休息好了自己再做。
英姐又感动又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初次见面，就这么麻烦你。
柳影说，这算什么，您不用客气，都是邻居嘛，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有事没准还需要您照应呢。您趁热吃吧，一会儿面坨了。
小桃也说，快吃吧，吃完饭再吃点好吃的水果。
英姐低头看看小桃，说，好孩子，谢谢你，也谢谢你妈妈。
柳新又说，我姓柳，叫柳新，柳树的柳，新旧的新，您叫我小柳就行。
小桃也学着妈妈的口气说，我大名叫于小小，姓于的于，大小的小。小名叫小桃，水蜜桃的桃，你叫我小桃就行。
英姐和柳新笑了起来，瞬间拘束感减轻了许多。
英姐说，小桃，多好听的名字，你是出生在桃花开得最美的三月吗，所以你妈妈给你起了个可爱的名字叫小桃？开始是一朵小小的粉粉的花朵儿，现在长大了，就变成了一枚新鲜又可爱的小毛桃。
柳新笑了，您猜对了，生完她出院回来，正好看见咱们楼前的桃树开花了，粉艳艳的一片真是好看极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桃花，马上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小桃。本来大名也想叫小桃的，她爸嫌俗气，就把桃去了，变成了小小。
英姐说，都好，都是好名字，小名叫小桃，大名叫小小，又好听又好记，很别致。
柳新和小桃都高兴地笑了。
小桃的一个名字使她们之间的拘谨陌生感完全消失了，柳新很自然地走进屋把面放下，对英姐说，有点坨了，您快吃吧，吃完饭早早休息，有什么事您过去找我就行，这么近，也方便，敲敲门就行。
英姐答应着，再次谢过柳新，又谢了小桃，让她们母女有时间随时过来玩。
小桃高高兴兴地拉着妈妈走了，出门前，又叮嘱英姐说，沈姥姥你不要忘了明天请我来看书呀。
小桃母女走后，英姐看着那碗有点坨了的面条和洗得干干净净的水果，感觉心情好多了，甚至都疲惫都减轻了很多。远亲不如近邻，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邻居。以前英姐的那个小区，邻居们之间是不打交道的，至多见面问候招呼一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为过。
新邻居这么热心友善，也可能是与他们都是工厂职工或家属有关系，从前的大厂，相对于外面的社会，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如今工厂虽然没有了，人情也日益凉薄，但是那种自小养成的习惯和人情味却还是保留了一部分。
这让英姐感到熟悉亲切。英姐妈妈是护士，她们小时候在医院家属院住，也是这样的人情习惯。邻居们都是同事，家家门户敞开，时不时互通有无。孩子们也是天天你家进来他家出去，混在一起玩耍。
在这个小区租到房子真是太正确了，英姐几乎有点感谢自己的好运了。
那碗面条她吃得一口不剩，水果没吃完，放冰箱了。
也许是因为小桃母女的善意，英姐那晚睡得又沉又香。
英姐拖着疲惫的脚步上了楼，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对面的房门轻轻打开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探头探脑地伸出一个小脑袋，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往外看了看，忽然欢呼着跑出来，上前拉住英姐的衣服，大声喊了一句：沈姥姥！
英姐一回头，不由得也笑了，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桃呀，你回来了，几时回来的，早晨怎么没看到你呀？妈妈呢？
小桃笑嘻嘻地说，我也没看到你呀，我找你好几次，敲你的门怎么也敲不开，妈妈说，别敲了，沈姥姥出去啦，回来再找她玩吧。你出去了吗，去哪了，是出去玩了吗？
英姐说，是啊，我也出去玩啦，玩了一天啦。
小桃笑她，你一个大人也这么爱玩。
正说着，小桃的妈妈柳新也出来了，柳新人清清秀秀的，戴副窄边眼镜，更显得斯文秀气。
她站在门口，笑着问英姐，大姐这是出去了，出去了有多半天了吧，小桃一会儿一趟，敲了好几回门。
英姐说，可不，上午就出去了，去随了个份子。好久没逛街了，又顺带逛了逛街，这顿逛，把半年没逛的都补回来了。
柳新笑了。
小桃该开学了吧，这回开了学该上学前班了？
小柳说，可不是嘛，该上学前班了。
英姐低下头看看小桃，看我们小桃，又升一级，该上学前班了。说说看，这个假期看书了吗，又认识了多少字？
小桃小手一比划，看了六本书，认了一百个字。
柳新拍拍她的脑袋，又吹牛，哪里认了一百个字了。
小桃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百个还多呢。
英姐已经开了门，叫小桃，来，来沈姥姥家玩会儿，沈姥姥买了好吃的，看看有没有我们小桃喜欢的？
小桃高高兴兴地蹦跳着进了屋，问英姐，什么好吃的呀？好吃的在哪里？
柳新也一起进来，你这不见外的，刚看见沈姥姥就问有什么好吃的。沈姥姥刚回来，多累呀，我们先回家，让沈姥姥休息休息再来玩。
英姐说，让她玩会嘛，也是好久没来了，新鲜。不用抱也不用背的，不累人。
英姐从包里拿出来刚买的水果、面包和一些小零食给小桃吃。
小桃问，有没有水晶包？
水晶包是英姐以前做过的杂粮黏豆包，用黑米红枣和各种杂豆做馅料，用糯米做皮，成品晶莹剔透的，看着特别漂亮。小桃很爱吃，称赞，水晶包！之后英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特意做几个，送给小桃吃。
英姐说，今天没有，明天给小桃做好不好？
小桃说好。
又对柳新说，也不知道你们几号回来，早知道给小桃提前做一点好了，好久不吃，可能有点馋了。
我在那边也给她做了两回，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做不好，小桃不爱吃，说没有沈姥姥家的好吃。柳新笑看一眼小桃，嘴吃刁了。
英姐笑了，其实也不难做，就是你们年轻人不怎么做这些，多做两回就好了。
玩了一会儿，小桃过了瘾，和妈妈回家了，临走还懂事地说，沈姥姥你休息一下吧。
送走了小桃母女，英姐坐在沙发上休息，不禁想起她刚搬过来时的情景。
那天，搬家的工人师傅把家具、冰箱安置好以后，英姐开始归置衣物家居等各种零星用品。虽然拿过来的东西已经精简了又精简，但毕竟也是一份家当，整理起来还是颇费功夫。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零碎的整理收纳其实最费事费力，英姐来来回回，搬来捣去，几乎一刻不停手，一个人搞得又累又热。又是窄屋窄地的，她把房门半开着，坐下来一边歇息，一边整理，头上不断地冒汗。
这时，忽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她停下手里的活，向门外张望。
过了一刻，小小的身影又探进来了，清澈好奇的目光刚好和英姐对上。
那个小姑娘正是小桃。
那时小桃还在上幼儿园，刚刚被妈妈柳新接回来，一上楼，看见英姐的门开着，小桃不由地好奇了，轻轻走过去从半开的房门偷偷地往里瞅。
看见英姐看她，小桃迟疑了，不知道该跑开还是该留下。
英姐见她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往里瞧着，笑着问，你是谁家的小朋友，上学了吗，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屋子呀。
小桃不好意思地笑了。
柳新就在小桃后面，她轻轻拉开了一点门，客气地和英姐打招呼，我是对门的，您这是刚搬过来呀？
英姐点点头，是啊，刚搬过来，这不还没收拾完呢。
柳新往里面看了看，就您一个人收拾啊，没别的人手吗？
英姐笑笑，是啊，就我自己收拾。一个孩子，在外地工作，这点事也不值得叫她回来，有半天时间就完事了。
柳影点点头，不过收拾这些零碎也不轻松呢，用我帮帮您不？
英姐谢了她，不用了，其实没什么东西，就是比较零碎，有点乱，一会儿就好了。
小桃已经悄悄地进来了，东看看西看看，充满了好奇。
柳新喊她，你快出来小桃，不要在里面添乱。
英姐说，不碍事，小孩子都好奇。又嘱咐小桃，走路小心点小丫头，别拌倒了，地上乱。
小桃答应着，她并没有乱跑乱动，轻手轻脚地到处看看，看见地上有一堆书，便蹲下看起来，惊讶地说，哇，好多书呀，有没有绘本？
英姐说，没有绘本，不过有故事书，书里有插图，也很好看。等收拾好了，请你过来看好不好？
小桃点点头，很期待地说，好，明天就请我看吧。
英姐和小柳忍不住都笑了。
那就是英姐和小桃母女认识的开始。
晚上，总算收拾得有点眉目了，干了一天活，英姐累得不想动弹。肚子有点饿了，也不想做饭，也懒得出去，她准备空肚子对付一晚，明天再吃算了。
英姐坐在沙发上休息，准备过会儿洗个澡睡觉。忽然听见有人敲门，英姐站起来，听到小柳的声音，大姐，我是对门的小柳。
英姐赶快开开门，只见小柳和小桃站在门口，小柳手里端着一大碗打卤面，小桃手里端着一盘水果。
柳新说，估计您都没吃饭，搬家最累人了，想着您肯定也累得不想做了，就多煮了一点面条，您先对付着吃一口，想吃什么等休息好了自己再做。
英姐又感动又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初次见面，就这么麻烦你。
柳影说，这算什么，您不用客气，都是邻居嘛，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有事没准还需要您照应呢。您趁热吃吧，一会儿面坨了。
小桃也说，快吃吧，吃完饭再吃点好吃的水果。
英姐低头看看小桃，说，好孩子，谢谢你，也谢谢你妈妈。
柳新又说，我姓柳，叫柳新，柳树的柳，新旧的新，您叫我小柳就行。
小桃也学着妈妈的口气说，我大名叫于小小，姓于的于，大小的小。小名叫小桃，水蜜桃的桃，你叫我小桃就行。
英姐和柳新笑了起来，瞬间拘束感减轻了许多。
英姐说，小桃，多好听的名字，你是出生在桃花开得最美的三月吗，所以你妈妈给你起了个可爱的名字叫小桃？开始是一朵小小的粉粉的花朵儿，现在长大了，就变成了一枚新鲜又可爱的小毛桃。
柳新笑了，您猜对了，生完她出院回来，正好看见咱们楼前的桃树开花了，粉艳艳的一片真是好看极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桃花，马上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小桃。本来大名也想叫小桃的，她爸嫌俗气，就把桃去了，变成了小小。
英姐说，都好，都是好名字，小名叫小桃，大名叫小小，又好听又好记，很别致。
柳新和小桃都高兴地笑了。
小桃的一个名字使她们之间的拘谨陌生感完全消失了，柳新很自然地走进屋把面放下，对英姐说，有点坨了，您快吃吧，吃完饭早早休息，有什么事您过去找我就行，这么近，也方便，敲敲门就行。
英姐答应着，再次谢过柳新，又谢了小桃，让她们母女有时间随时过来玩。
小桃高高兴兴地拉着妈妈走了，出门前，又叮嘱英姐说，沈姥姥你不要忘了明天请我来看书呀。
小桃母女走后，英姐看着那碗有点坨了的面条和洗得干干净净的水果，感觉心情好多了，甚至都疲惫都减轻了很多。远亲不如近邻，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邻居。以前英姐的那个小区，邻居们之间是不打交道的，至多见面问候招呼一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为过。
新邻居这么热心友善，也可能是与他们都是工厂职工或家属有关系，从前的大厂，相对于外面的社会，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如今工厂虽然没有了，人情也日益凉薄，但是那种自小养成的习惯和人情味却还是保留了一部分。
这让英姐感到熟悉亲切。英姐妈妈是护士，她们小时候在医院家属院住，也是这样的人情习惯。邻居们都是同事，家家门户敞开，时不时互通有无。孩子们也是天天你家进来他家出去，混在一起玩耍。
在这个小区租到房子真是太正确了，英姐几乎有点感谢自己的好运了。
那碗面条她吃得一口不剩，水果没吃完，放冰箱了。
也许是因为小桃母女的善意，英姐那晚睡得又沉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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