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遇韩琦
婉儿跟着思静又去了前厅，今日曹家热闹非凡，迎面撞见一人，看着挺面熟。
“啊，是韩大人。”婉儿跟韩琦打了个正面。
“晏大姑娘，今日女子装扮…差点没认出来。”韩琦脸上也是一直挂着姨母笑，跟张茂则似的。韩琦年纪还轻，也没有胡子，还别说，跟张茂则还真像。
“韩大人也来参加二姐的喜事？”思静也忙寒暄一下。
“我跟你爹爹相熟，自然是要来的。”韩琦又转脸看了看思静。
“韩大人是自己来的吗？”婉儿左右看了看，还真没人。
“你在找谁？”韩琦也左右看了看。
“自然是韩大人家的大娘子啊……”婉儿觉得韩琦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那日不是要去求子吗，谁知道求回来第二日，医官就说有喜了…”韩琦笑的咧开了嘴，接着说：“这两日害喜有些厉害，没让她来。”
“崔大娘子可是一等一的贤惠又漂亮的大娘子…我见过一回。”思静突然想起来了，上回在家见的崔大娘子说过她家相公就是韩什么什么。
“哈哈，拙妻被这样一夸，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韩琦笑了起来。
“三姑娘，您在这呢，让奴好找！”环儿跑过来气喘吁吁。
“怎么了？什么事？”思静不解的问。
“大娘子找您呢。”环儿忙说：“您哪能在这闲着，那边都乱了。”
“咋乱了？”思静跟韩琦行了万福礼之后啥也没说就跟着环儿跑开了，留下婉儿自己在这。
“我去找…其她的闺蜜去，她们该都来了。”婉儿指了指一旁女眷那边，准备走人。
“《山海经》姑娘看完了吗？”韩琦没有要她走。
“啊…韩大人怎知道…哼！定是…我知道了！”婉儿心里还恼着赵祯，那日跟赵祯耍性子韩琦也是看见了，自然也没准备在装的贤淑一些了。
“没有…没有…六公子可从没说过，那日六公子拿给我看了看，说是送给一位小娘子的…我觉得能叫六公子这样上心又送的是这样的书的小娘子，怕是只能猜出姑娘了，果不其然…我还真猜对了。”韩琦笑了笑。
“韩大人…以前是国子监生吗？”婉儿对赵祯没兴趣，对李墨要上的国子监倒是很感兴趣。
“这个…我其实在应天府书院上过一段时间…后来到东京城之后，只在国子监呆了很少的一段时间。”韩琦指着婉儿往一旁走，要带婉儿去一个有桌椅的地方说话。
“那你跟今年的新科状元王…”婉儿突然想不起名字来了，又说了半天：“王…王…”
“王尧臣？自然，我们以前是同窗。”韩琦笑了笑，指着椅子让婉儿坐，自己给她倒了杯茶，婉儿忙双手接。
“谢韩大人…这该婉儿倒茶的…”婉儿不好意思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接着问：“那我知道了，你跟富弼认得吗？还有张安道？富绍刚？”
“嗯，都认得…”韩琦接着说：“我跟富弼是关系不错的同窗，富六叔…富六叔…就我喊他彦国。你这去了趟应天府，在书院混了些日子？”
“嗯，确实是混些日子…”婉儿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被揭穿了…
“口误…口误…”韩琦双手合十赔罪。
“墨哥哥近日要参加国子监的考试…所以我才问大人的…苏子美…你认得吗？以前也跟我们一起在薛家小学堂上的，现今也去了国子监。”婉儿想了想，又问：“国子监收女学生吗？”
“你的重点在最后一句吧？”韩琦大笑起来，直摆手说道：“不收的…不收的。”
婉儿表情丰富的叹了口气，其实…她早就想去看看，爹爹说她不能去，所以…还是算了吧，自己不再想了。
“你可以去看看，只是…不能跟在应天府似的去上课。”韩琦也不笑了，问：“你跟那富呆子很熟吗？上来就问他。”
“都是同窗，他上回来还住在晏府，也没听他提起过大人…”婉儿纳闷了，富弼来那么多日，怎么也没去找他以前同窗。
“这个富弼，我定要写信骂他，来了居然也不找我！”韩琦心里愤愤不平，问：“他何时来的？”
“有一阵了…”婉儿笑起来有些尴尬，自己这是给富弼找事呢。
“今日回家就写信，明日叫去送官报的给稍过去！看我怎么说他…”韩琦气的把茶一饮而尽。
“每日都有人去送官报吗？”婉儿似乎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找到一条门路…可以跟富弼之间通信的。
“这边没有紧急事情就是三日一送吧…若是有圣旨或者什么的，那就是随时。”韩琦看了看她，问：“你也要给富弼写信？”
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脸通红，忙说：“我是想去给爹爹送信…我这到了家…也没报平安呢！”
“那明日，明日我带你去那边认识认识人…你…今晚回去把书信写好？”韩琦问。
“真的…可以吗？”婉儿两眼放光。
“自然是可以的！给晏知州带份家书，怎能不行！”韩琦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那就先谢过韩大人了！”婉儿站起来行万福礼。
“大姑娘莫要如此客气。”韩琦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
“那明一早，婉儿去哪找大人？”婉儿问，她要把这事给落实了。
“去哪…”韩琦有些犯难。
“要不我…就下次再说吧。”婉儿看韩琦那纠结样，准备自己再找门路去。
“不…不…明日我来门口接你吧…那个衙门在宫门附近…你自己找不到的。”韩琦想了想又说：“明日正好要上朝…就是有些早…只是散了朝那些人就差不多要出发了…再送去就有些迟…还得再等三日。”
“嗯嗯，明一早婉儿在家门口等大人，我家在…”婉儿说着说着看见杜云溪了，正好杜云溪也看见了她，婉儿怕杜云溪来听见，忙快速说：“状元巷的中间…”
“嗯嗯，我知道在哪，离我家并不远…我也在状元巷里住，门牌没有晏府的大，姑娘路过估计都没在意过。”韩琦还在说着，杜云溪已经走到了。
“臭婉儿！你怎么还知道回来！”杜云溪上前就抱住了她，婉儿被她弄的差点勒死…拍了拍云溪的后背。
“勒死了…勒死了…”婉儿拍着她。
“小没良心，你定是去应天府找到个如意郎君了，连我们都不要了！”杜云溪没看见韩琦站在一边，说话没个遮拦！
“胡沁什么呢！韩大人在你身后呢。”婉儿提醒她。
“韩大人？什么韩大人？哪个韩大人？”杜云溪转脸一看…不认识啊…
“韩大人…是今年殿试的榜眼…将作监丞。”婉儿拽了拽她的袖子。杜云溪嗷了一嗓子，指了指韩琦…又指了指婉儿，一副我明白…我明白的意思。
“嗷什么嗷！”婉儿一把打在她手上，对韩琦笑了笑说：“韩大人见笑了…我们原在书院开玩笑习惯了…她…是杜中丞家的六姑娘…”
“婉儿…你爹爹给你榜下捉婿啦？”杜云溪还是一脸懵。
“在下…已有妻室…杜姑娘误会了…”韩琦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姑娘脑洞大…
“婉儿！你不会给人做妾吧？”云溪一脸着急，婉儿扬手给她脑袋一巴掌。
“你再胡沁！”婉儿真是觉得太丢人了，忙对着韩琦说：“大人明早见…”拉着杜云溪就走了。
“你跟他还约了明早见？”杜云溪被婉儿拽着边走边说。
“哎呀！你说你，咋这样会胡沁呢！”婉儿都要被她气死了。
“快！老实说！”杜云溪还一副审犯人的模样。
“我说要给爹爹写封信报个平安，我最近才回来！韩大人说他让官报官给我带信给爹爹！”婉儿一脸气愤。
“这样啊，怨不得你还约人家！”杜云溪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这真叫人没面子！”婉儿气的拿手敲她脑门，杜云溪忙躲。
“好婉儿，我这不好久没见你了吗！你来这也不找我，还跟陌生男子说话！”杜云溪左躲右躲的。
“云溪！小心些…”苏禹钦在后面躲了一下，差点被她踩到。
“苏子美？”婉儿笑了起来，说：“喏，管你人来了！”
“你胡沁什么！”杜云溪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跟苏子美是有婚约的…
“我哪胡沁了？”婉儿这下可逮着了，笑着说：“苏子美，你给她写的词我们可都看过啊。”
“哎呀！晏婉儿！”杜云溪脸都红透了。
“这样啊…”苏子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再胡沁我？”婉儿一脸傲娇的看着她。
“不说你了！我们走吧！”杜云溪不好意思跟苏子美说话，拉着婉儿就要走。
“这是咋了？吵架了？”婉儿不明白…
“我去了国子监之后…鲜少见面，见了她反而生份的很…”苏子美也跟上她们。
“这是姑娘家之间聊天，你插嘴做什么！”杜云溪站定，满脸怒气的看着苏子美。
“我还有事…先走啦！”婉儿甩开杜若溪，拔腿跑了…留下干跺脚的云溪，还有满脸都是笑的苏子美。
“韩监丞…”婉儿左找右找，终于还找到了韩琦…正好他还没跟人聊天，自己做那喝着茶。
“嗯？婉…晏大姑娘找我？”韩琦忙放下手中的盏子。
“我就想跟大人确定个大概时间…”婉儿被杜云溪闹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家离宫门口不算远…五更吧…四更有些早…”韩琦想了想，又问：“大姑娘要是起不了那么早，大可晚上把信写好，明一早我去府门口，叫小厮送出来也行…”
“不…不…我跟大人一起去…”婉儿还计划着自己跟那官报官套个近乎，使点银钱让他带信呢…只是这个得想的周密些…婉儿细节上还没想好，不知道可不可行。
“五更…还没亮…大姑娘起得来吗？”韩琦问。
“嗯，只要想起，几更都可以！”婉儿满脸堆着笑。
“那好吧…”韩琦答应了。
“我…还想给富弼也写封信…走的时候没跟同窗们打声招呼…我就跟他说一声，全当给同窗们告别了…”婉儿有些得寸进尺的意思，自己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你把信放我信里，一起递给他就是。没成想…富彦国这样没有姑娘缘分的人，还有姑娘家当他是同窗呢？！”韩琦说完拿起盏子喝了一口。
“富弼…确实有些轴…他…”婉儿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解释到哪是个度…
“琦觉得大姑娘对富弼很有同窗情谊…是这个意思吗？”韩琦笑着问。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婉儿终于想起那个最合适的词了！
“那个浪荡子…”韩琦笑了起来，婉儿还是年轻了些，那些小心思还是叫韩琦看懂了…婉儿对富弼…还有情谊在…这可就苦了官家了…官家要是知道了…得气死…韩琦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又言道：“姑娘大可晚上写，三日后也可以送…这早一日晚一日的…也没什么大碍。”
“好…那要感谢韩监丞…”婉儿又欲行万福礼，韩琦忙闪身。
“晏大姑娘若是一直这样行礼，韩某也不跟大姑娘说话了…礼多也累…”韩琦说。
“哎，那婉儿就恭敬不如从命…”婉儿又坐了下来。
“王羲之的一副真迹…大姑娘没见过吧？”韩琦问。
“我还真见过一副《兰亭集序》的真迹…”婉儿想了想。
“哦？那可是极为难得的事情。”韩琦又问：“那大姑娘跟官家很熟吗？”
“不熟的…”婉儿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脸皱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说。
“其实，官家也很无奈…从小…他就不敢喜欢什么…他喜欢的，大娘娘从不给他…给的都是不喜欢的。所以官家现今也不敢轻易喜欢…官家的喜好，有时对好些事情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大娘娘此举…也算是为他好…”韩琦特别能理解赵祯。
“哦。”婉儿不想谈官家，韩琦说半天，她就附和了一个哦字…韩琦哑然失笑…谈富弼的时候上赶子…谈官家就只有一个哦字…看来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婉儿这是嫌弃自己呢？老是说官家…
“啊，是韩大人。”婉儿跟韩琦打了个正面。
“晏大姑娘，今日女子装扮…差点没认出来。”韩琦脸上也是一直挂着姨母笑，跟张茂则似的。韩琦年纪还轻，也没有胡子，还别说，跟张茂则还真像。
“韩大人也来参加二姐的喜事？”思静也忙寒暄一下。
“我跟你爹爹相熟，自然是要来的。”韩琦又转脸看了看思静。
“韩大人是自己来的吗？”婉儿左右看了看，还真没人。
“你在找谁？”韩琦也左右看了看。
“自然是韩大人家的大娘子啊……”婉儿觉得韩琦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那日不是要去求子吗，谁知道求回来第二日，医官就说有喜了…”韩琦笑的咧开了嘴，接着说：“这两日害喜有些厉害，没让她来。”
“崔大娘子可是一等一的贤惠又漂亮的大娘子…我见过一回。”思静突然想起来了，上回在家见的崔大娘子说过她家相公就是韩什么什么。
“哈哈，拙妻被这样一夸，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韩琦笑了起来。
“三姑娘，您在这呢，让奴好找！”环儿跑过来气喘吁吁。
“怎么了？什么事？”思静不解的问。
“大娘子找您呢。”环儿忙说：“您哪能在这闲着，那边都乱了。”
“咋乱了？”思静跟韩琦行了万福礼之后啥也没说就跟着环儿跑开了，留下婉儿自己在这。
“我去找…其她的闺蜜去，她们该都来了。”婉儿指了指一旁女眷那边，准备走人。
“《山海经》姑娘看完了吗？”韩琦没有要她走。
“啊…韩大人怎知道…哼！定是…我知道了！”婉儿心里还恼着赵祯，那日跟赵祯耍性子韩琦也是看见了，自然也没准备在装的贤淑一些了。
“没有…没有…六公子可从没说过，那日六公子拿给我看了看，说是送给一位小娘子的…我觉得能叫六公子这样上心又送的是这样的书的小娘子，怕是只能猜出姑娘了，果不其然…我还真猜对了。”韩琦笑了笑。
“韩大人…以前是国子监生吗？”婉儿对赵祯没兴趣，对李墨要上的国子监倒是很感兴趣。
“这个…我其实在应天府书院上过一段时间…后来到东京城之后，只在国子监呆了很少的一段时间。”韩琦指着婉儿往一旁走，要带婉儿去一个有桌椅的地方说话。
“那你跟今年的新科状元王…”婉儿突然想不起名字来了，又说了半天：“王…王…”
“王尧臣？自然，我们以前是同窗。”韩琦笑了笑，指着椅子让婉儿坐，自己给她倒了杯茶，婉儿忙双手接。
“谢韩大人…这该婉儿倒茶的…”婉儿不好意思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接着问：“那我知道了，你跟富弼认得吗？还有张安道？富绍刚？”
“嗯，都认得…”韩琦接着说：“我跟富弼是关系不错的同窗，富六叔…富六叔…就我喊他彦国。你这去了趟应天府，在书院混了些日子？”
“嗯，确实是混些日子…”婉儿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被揭穿了…
“口误…口误…”韩琦双手合十赔罪。
“墨哥哥近日要参加国子监的考试…所以我才问大人的…苏子美…你认得吗？以前也跟我们一起在薛家小学堂上的，现今也去了国子监。”婉儿想了想，又问：“国子监收女学生吗？”
“你的重点在最后一句吧？”韩琦大笑起来，直摆手说道：“不收的…不收的。”
婉儿表情丰富的叹了口气，其实…她早就想去看看，爹爹说她不能去，所以…还是算了吧，自己不再想了。
“你可以去看看，只是…不能跟在应天府似的去上课。”韩琦也不笑了，问：“你跟那富呆子很熟吗？上来就问他。”
“都是同窗，他上回来还住在晏府，也没听他提起过大人…”婉儿纳闷了，富弼来那么多日，怎么也没去找他以前同窗。
“这个富弼，我定要写信骂他，来了居然也不找我！”韩琦心里愤愤不平，问：“他何时来的？”
“有一阵了…”婉儿笑起来有些尴尬，自己这是给富弼找事呢。
“今日回家就写信，明日叫去送官报的给稍过去！看我怎么说他…”韩琦气的把茶一饮而尽。
“每日都有人去送官报吗？”婉儿似乎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找到一条门路…可以跟富弼之间通信的。
“这边没有紧急事情就是三日一送吧…若是有圣旨或者什么的，那就是随时。”韩琦看了看她，问：“你也要给富弼写信？”
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脸通红，忙说：“我是想去给爹爹送信…我这到了家…也没报平安呢！”
“那明日，明日我带你去那边认识认识人…你…今晚回去把书信写好？”韩琦问。
“真的…可以吗？”婉儿两眼放光。
“自然是可以的！给晏知州带份家书，怎能不行！”韩琦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那就先谢过韩大人了！”婉儿站起来行万福礼。
“大姑娘莫要如此客气。”韩琦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
“那明一早，婉儿去哪找大人？”婉儿问，她要把这事给落实了。
“去哪…”韩琦有些犯难。
“要不我…就下次再说吧。”婉儿看韩琦那纠结样，准备自己再找门路去。
“不…不…明日我来门口接你吧…那个衙门在宫门附近…你自己找不到的。”韩琦想了想又说：“明日正好要上朝…就是有些早…只是散了朝那些人就差不多要出发了…再送去就有些迟…还得再等三日。”
“嗯嗯，明一早婉儿在家门口等大人，我家在…”婉儿说着说着看见杜云溪了，正好杜云溪也看见了她，婉儿怕杜云溪来听见，忙快速说：“状元巷的中间…”
“嗯嗯，我知道在哪，离我家并不远…我也在状元巷里住，门牌没有晏府的大，姑娘路过估计都没在意过。”韩琦还在说着，杜云溪已经走到了。
“臭婉儿！你怎么还知道回来！”杜云溪上前就抱住了她，婉儿被她弄的差点勒死…拍了拍云溪的后背。
“勒死了…勒死了…”婉儿拍着她。
“小没良心，你定是去应天府找到个如意郎君了，连我们都不要了！”杜云溪没看见韩琦站在一边，说话没个遮拦！
“胡沁什么呢！韩大人在你身后呢。”婉儿提醒她。
“韩大人？什么韩大人？哪个韩大人？”杜云溪转脸一看…不认识啊…
“韩大人…是今年殿试的榜眼…将作监丞。”婉儿拽了拽她的袖子。杜云溪嗷了一嗓子，指了指韩琦…又指了指婉儿，一副我明白…我明白的意思。
“嗷什么嗷！”婉儿一把打在她手上，对韩琦笑了笑说：“韩大人见笑了…我们原在书院开玩笑习惯了…她…是杜中丞家的六姑娘…”
“婉儿…你爹爹给你榜下捉婿啦？”杜云溪还是一脸懵。
“在下…已有妻室…杜姑娘误会了…”韩琦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姑娘脑洞大…
“婉儿！你不会给人做妾吧？”云溪一脸着急，婉儿扬手给她脑袋一巴掌。
“你再胡沁！”婉儿真是觉得太丢人了，忙对着韩琦说：“大人明早见…”拉着杜云溪就走了。
“你跟他还约了明早见？”杜云溪被婉儿拽着边走边说。
“哎呀！你说你，咋这样会胡沁呢！”婉儿都要被她气死了。
“快！老实说！”杜云溪还一副审犯人的模样。
“我说要给爹爹写封信报个平安，我最近才回来！韩大人说他让官报官给我带信给爹爹！”婉儿一脸气愤。
“这样啊，怨不得你还约人家！”杜云溪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这真叫人没面子！”婉儿气的拿手敲她脑门，杜云溪忙躲。
“好婉儿，我这不好久没见你了吗！你来这也不找我，还跟陌生男子说话！”杜云溪左躲右躲的。
“云溪！小心些…”苏禹钦在后面躲了一下，差点被她踩到。
“苏子美？”婉儿笑了起来，说：“喏，管你人来了！”
“你胡沁什么！”杜云溪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跟苏子美是有婚约的…
“我哪胡沁了？”婉儿这下可逮着了，笑着说：“苏子美，你给她写的词我们可都看过啊。”
“哎呀！晏婉儿！”杜云溪脸都红透了。
“这样啊…”苏子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再胡沁我？”婉儿一脸傲娇的看着她。
“不说你了！我们走吧！”杜云溪不好意思跟苏子美说话，拉着婉儿就要走。
“这是咋了？吵架了？”婉儿不明白…
“我去了国子监之后…鲜少见面，见了她反而生份的很…”苏子美也跟上她们。
“这是姑娘家之间聊天，你插嘴做什么！”杜云溪站定，满脸怒气的看着苏子美。
“我还有事…先走啦！”婉儿甩开杜若溪，拔腿跑了…留下干跺脚的云溪，还有满脸都是笑的苏子美。
“韩监丞…”婉儿左找右找，终于还找到了韩琦…正好他还没跟人聊天，自己做那喝着茶。
“嗯？婉…晏大姑娘找我？”韩琦忙放下手中的盏子。
“我就想跟大人确定个大概时间…”婉儿被杜云溪闹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家离宫门口不算远…五更吧…四更有些早…”韩琦想了想，又问：“大姑娘要是起不了那么早，大可晚上把信写好，明一早我去府门口，叫小厮送出来也行…”
“不…不…我跟大人一起去…”婉儿还计划着自己跟那官报官套个近乎，使点银钱让他带信呢…只是这个得想的周密些…婉儿细节上还没想好，不知道可不可行。
“五更…还没亮…大姑娘起得来吗？”韩琦问。
“嗯，只要想起，几更都可以！”婉儿满脸堆着笑。
“那好吧…”韩琦答应了。
“我…还想给富弼也写封信…走的时候没跟同窗们打声招呼…我就跟他说一声，全当给同窗们告别了…”婉儿有些得寸进尺的意思，自己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你把信放我信里，一起递给他就是。没成想…富彦国这样没有姑娘缘分的人，还有姑娘家当他是同窗呢？！”韩琦说完拿起盏子喝了一口。
“富弼…确实有些轴…他…”婉儿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解释到哪是个度…
“琦觉得大姑娘对富弼很有同窗情谊…是这个意思吗？”韩琦笑着问。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婉儿终于想起那个最合适的词了！
“那个浪荡子…”韩琦笑了起来，婉儿还是年轻了些，那些小心思还是叫韩琦看懂了…婉儿对富弼…还有情谊在…这可就苦了官家了…官家要是知道了…得气死…韩琦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又言道：“姑娘大可晚上写，三日后也可以送…这早一日晚一日的…也没什么大碍。”
“好…那要感谢韩监丞…”婉儿又欲行万福礼，韩琦忙闪身。
“晏大姑娘若是一直这样行礼，韩某也不跟大姑娘说话了…礼多也累…”韩琦说。
“哎，那婉儿就恭敬不如从命…”婉儿又坐了下来。
“王羲之的一副真迹…大姑娘没见过吧？”韩琦问。
“我还真见过一副《兰亭集序》的真迹…”婉儿想了想。
“哦？那可是极为难得的事情。”韩琦又问：“那大姑娘跟官家很熟吗？”
“不熟的…”婉儿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脸皱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说。
“其实，官家也很无奈…从小…他就不敢喜欢什么…他喜欢的，大娘娘从不给他…给的都是不喜欢的。所以官家现今也不敢轻易喜欢…官家的喜好，有时对好些事情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大娘娘此举…也算是为他好…”韩琦特别能理解赵祯。
“哦。”婉儿不想谈官家，韩琦说半天，她就附和了一个哦字…韩琦哑然失笑…谈富弼的时候上赶子…谈官家就只有一个哦字…看来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婉儿这是嫌弃自己呢？老是说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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