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弄巧成拙
明月话音一落，花厅里复又鸦雀无声。
福宁郡主又羞又气，那崔敏不是说她，只善诗文吗？
那顾明意不是说她，一无是处吗？
如今，为何样样精通？
福宁郡主气呼呼的，跑向宾客席。从人群后面拽出崔敏，一把推倒在地。
崔敏母亲崔夫人，一看事情不妙，连忙求饶，“郡主息怒，郡主息怒……”
福宁郡主怒斥道：“说，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姜明月，除了诗文一无所长的，现在你怎么解释？”
崔敏吓的浑身颤栗，“郡主恕罪，是，是顾姑娘说的，我，我也不知……我都是听她说的。”
福宁又命丫鬟，拉过顾明意。
质问道：“说，你打的什么主意？竟敢在我祖母寿宴之上，算计我！”
襄王妃这里，在她们打赌之后，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很清楚，福宁这是被人当刀使了。只是，连她也没想到，明月小小年纪，竟是深藏不露。
心想，幸亏福宁这丫头还未傻透，此时，还知道撇清关系，否则真是不好收场了。
“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
福宁一步一步的靠近顾明意，顾明意则一步步的向后退，眼神向顾老夫人求助。
“你们姐妹是不是算计好的，借我祖母的生辰筵生事。你们好大的胆子！”
福宁杏目圆睁，一副说不清楚就别想走的架势。
“没有，没有，我没有……”顾明意边后退，边摆着手。
襄王妃冷冷的说道：“没有，没有什么？没有算计福宁，还是没有从中挑拨？”
崔夫人使劲掐了一下女儿，崔敏会意。忙爬起来指着顾明意，道：“对对对，都是她说的，她说姜姑娘，抢了她的长女位置，所以她心生不甘。想看她当众出丑，我……我都是受了她蒙蔽。”
崔敏知道，如今事发，无论如何这罪责不能落到自己头上。
这下，宾客席可热闹了：“这大将军的庶女，想看自己的姐姐出丑？就算不是亲姐姐，可是却是同一祖母所出，这这这，真是匪夷所思。”
又有人说道，“是啊，人不可貌相，平日素有才名，没想到确是个表里不一之人。”
……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顾明意没想道平常夸自己的夫人，奶奶，此时数落起自己来也不含糊。
“你，明明是你……”顾明意指着崔敏。
可众人指指点点，让她百口莫辩。
顾明意急的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顾老夫人跟前，哭着说道：“祖母，您是了解我的，我真的没有。”
众目睽睽，人证俱在，就算顾老夫人有心偏袒，也是说不出口了。
她使劲一甩袖子，“孽障，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大将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完，伸出手，就朝顾明意的脸，落了下来。
可还没等顾老夫人的手碰到脸，顾明意就晕倒在地。
顾老夫人，也顾不得打了，赶紧过来掐人中，又叫顾明意的名字，又喊“来人”。
倒是襄王妃，让人将顾明意挪去了客房，又让人去请大夫。
寿宴之上，她可不想出了什么事。再者说，也得顾及顾远的颜面。
顾老夫人不放心顾明意，也跟着去了。
襄王妃拉过明月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可福宁也是受人挑唆，我们日后定会严加管教，定不让她再犯。”
明月抽出了手，“古语说，人无信不立。我与郡主有言在先，敢问郡主，是否认赌服输？”
“我……”
福宁气的满脸通红，今天高朋满座，她本想出明月的丑，再显摆一下自己的才艺，谁想到弄巧成拙，竟让自己骑虎难下。
这时候，未发一言襄王爷发话了，“‘人无信不立’，说的好。福宁技不如人，如今理当认赌服输，姜姑娘，三日之内，福宁必去府上向令尊灵前磕头谢罪，尔后斋戒三年。”
“那明月就在府中恭候了！”明月落落大方的对襄王爷屈膝行礼。
座中宾客也被明月的话惊到了，这可是襄王府，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明月丝毫没避讳众人的目光，落落大方的任她们打量。
“大伯父，我……”福宁还想争辩。
可襄王爷看也没看她一眼，“把郡主带下去。”
随后拿过酒杯，对着众宾客举杯，“今日侄女不懂事，扫了大家的雅兴，现在开宴，还请众位筵饮尽兴。”
底下人附和道，“哪里哪里，这么好听的琴声，可不是哪里都能听到的。”
“就是，就是，那麻姑献寿，也是难得一见。都是托了老王妃的福！”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为今日之事遮掩。
杯筹交错，表面上宾主尽欢。
崔敏母女自知惹了祸，家里又无“大将军”撑腰只得告了罪，提前离席。襄王妃遣人退还了她们的寿礼，暂且不提。
明月这一桌，如今少了顾老夫人和顾明意，崔氏母女，便显得空空荡荡。
这时候，齐晴儿和郑雪秋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见有人来，明月赶紧起身。
那郑雪秋朝明月灿然一笑，道：“姜姑娘我们那桌人太挤，我们来你这里讨杯茶喝，可好？”
“二位姐姐客气了，快请坐。”
郑雪秋开始自报家门，“我叫郑雪秋，我夫婿是翰林院的待招。这位是齐晴儿，她父亲在工部任职，她的未婚夫是薛大将军之子。”
齐晴儿脸一红：“雪秋，你说他做什么。”转身又对明月道：“你别听她的，我们今日见姑娘才华出众，很是艳羡。还望姑娘，不要笑话。”
明月一笑，道：“二位姐姐，见笑了。今日之事，实属侥幸，若是郡主比试骑马射箭，我可就必输无疑了。”
郑雪秋听到后，哈哈哈大笑，道：“若不是你藏的深，恐怕马都迁到厅里来了。”
又压低声音说：“郡主这人，素来度量小，你可小心了。”
明月很感激她的提醒，也喜欢她爽直，齐晴儿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好意。
寿宴结束，三人想谈甚欢，竟有相见恨晚之感。
寿宴渐散，明月也带着采薇准备乘上马车，襄王妃却追了出来。
“明月，今日之事，是外祖母对不住你。”
“王妃说错了，您的义女是姑苏曲绾儿，明月不敢攀亲。”
王妃迟疑了一下，“唉，可叹我竟是没这个福气。今日我点名让你来，本是想让你结识一下名门闺秀，谁知道，却闹出这样的事。”
“王妃言重了，今日之事，郡主虽有错，确也是受了我的牵连，才被人挑唆。”
襄王妃愣了一下，心想：你既心如明镜，何苦不依不饶。
明月猜出襄王妃所想，正色说道：“王妃或许不解明月所为，可明月并非只为泄愤。我母亲在王府中，住了些时日了，明月是知道好歹的。如今边关战事又起，若是战胜则罢，若是战败，可有和亲先例的。”
福宁虽然有可恨之处，可前生也是可怜人。
前世福宁郡主最后，就是去和亲了。只可惜入了胡地，不到两载，就香消玉殒。个中曲折，怕只有前世的福宁清楚，同为女子，明月亦心有戚戚焉。
将来若是郡主躲过此劫，便是襄王府欠了她的人情。
“你是说……”襄王妃挑眉，细细的品着明月的话。
“如今，宗室之中适龄女子甚少，郡主虽是金枝玉叶，可总归女儿家身不由己。若圣旨和亲，该当如何？如今何不借斋戒之名，入寺院清修，这期间可早选良人。”
襄王妃恍然大悟，拉过明月的手，道：“好孩子，是外祖……是我们错怪你了，日后若有为难事，就来王府，我定当为你撑腰。”
明月笑了笑，“王妃客气了，只希望郡主不要记恨我才好。”
“那个混不吝，日后我们定当好好管教。”襄王妃拍拍明月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寒暄过后，明月坐上了马车，马车“嗒嗒嗒”的往将军府走去。
一路上，采薇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姑娘，今天可真解气！”
“以前，是我太窝囊，让你们也跟着我受委屈了。”明月垂目，神色有些落寞。
“不不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嘴笨，是想说，如今可算扬眉吐气了，竟然连郡主都不是您的对手。”
说完又“嘿嘿”傻笑两声，“唉，上次在田庄雷雨后，我和卫嬷嬷还担心呢，现在看来真是杞人忧天。”
“你说，田庄雷雨夜之后？”
采薇给明月理了理裙摆，“是啊，您那时候不吃不喝的，还说那是孟婆汤。还从房子上跳下来，去投胎……可把我跟卫嬷嬷吓坏了。
“都以为……都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中邪了？”明月满脸笑意。
采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声如蚊讷，“差，差点去请黄半仙了……”
明月扶额，那时候自己刚刚重生，还没认清眼前事。以为身在地府，一时糊涂，竟做了好些荒唐事。
明月低头沉思，日子真快啊，转眼自己重生回来已经半个月了。
福宁郡主又羞又气，那崔敏不是说她，只善诗文吗？
那顾明意不是说她，一无是处吗？
如今，为何样样精通？
福宁郡主气呼呼的，跑向宾客席。从人群后面拽出崔敏，一把推倒在地。
崔敏母亲崔夫人，一看事情不妙，连忙求饶，“郡主息怒，郡主息怒……”
福宁郡主怒斥道：“说，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姜明月，除了诗文一无所长的，现在你怎么解释？”
崔敏吓的浑身颤栗，“郡主恕罪，是，是顾姑娘说的，我，我也不知……我都是听她说的。”
福宁又命丫鬟，拉过顾明意。
质问道：“说，你打的什么主意？竟敢在我祖母寿宴之上，算计我！”
襄王妃这里，在她们打赌之后，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很清楚，福宁这是被人当刀使了。只是，连她也没想到，明月小小年纪，竟是深藏不露。
心想，幸亏福宁这丫头还未傻透，此时，还知道撇清关系，否则真是不好收场了。
“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
福宁一步一步的靠近顾明意，顾明意则一步步的向后退，眼神向顾老夫人求助。
“你们姐妹是不是算计好的，借我祖母的生辰筵生事。你们好大的胆子！”
福宁杏目圆睁，一副说不清楚就别想走的架势。
“没有，没有，我没有……”顾明意边后退，边摆着手。
襄王妃冷冷的说道：“没有，没有什么？没有算计福宁，还是没有从中挑拨？”
崔夫人使劲掐了一下女儿，崔敏会意。忙爬起来指着顾明意，道：“对对对，都是她说的，她说姜姑娘，抢了她的长女位置，所以她心生不甘。想看她当众出丑，我……我都是受了她蒙蔽。”
崔敏知道，如今事发，无论如何这罪责不能落到自己头上。
这下，宾客席可热闹了：“这大将军的庶女，想看自己的姐姐出丑？就算不是亲姐姐，可是却是同一祖母所出，这这这，真是匪夷所思。”
又有人说道，“是啊，人不可貌相，平日素有才名，没想到确是个表里不一之人。”
……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顾明意没想道平常夸自己的夫人，奶奶，此时数落起自己来也不含糊。
“你，明明是你……”顾明意指着崔敏。
可众人指指点点，让她百口莫辩。
顾明意急的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顾老夫人跟前，哭着说道：“祖母，您是了解我的，我真的没有。”
众目睽睽，人证俱在，就算顾老夫人有心偏袒，也是说不出口了。
她使劲一甩袖子，“孽障，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大将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完，伸出手，就朝顾明意的脸，落了下来。
可还没等顾老夫人的手碰到脸，顾明意就晕倒在地。
顾老夫人，也顾不得打了，赶紧过来掐人中，又叫顾明意的名字，又喊“来人”。
倒是襄王妃，让人将顾明意挪去了客房，又让人去请大夫。
寿宴之上，她可不想出了什么事。再者说，也得顾及顾远的颜面。
顾老夫人不放心顾明意，也跟着去了。
襄王妃拉过明月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可福宁也是受人挑唆，我们日后定会严加管教，定不让她再犯。”
明月抽出了手，“古语说，人无信不立。我与郡主有言在先，敢问郡主，是否认赌服输？”
“我……”
福宁气的满脸通红，今天高朋满座，她本想出明月的丑，再显摆一下自己的才艺，谁想到弄巧成拙，竟让自己骑虎难下。
这时候，未发一言襄王爷发话了，“‘人无信不立’，说的好。福宁技不如人，如今理当认赌服输，姜姑娘，三日之内，福宁必去府上向令尊灵前磕头谢罪，尔后斋戒三年。”
“那明月就在府中恭候了！”明月落落大方的对襄王爷屈膝行礼。
座中宾客也被明月的话惊到了，这可是襄王府，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明月丝毫没避讳众人的目光，落落大方的任她们打量。
“大伯父，我……”福宁还想争辩。
可襄王爷看也没看她一眼，“把郡主带下去。”
随后拿过酒杯，对着众宾客举杯，“今日侄女不懂事，扫了大家的雅兴，现在开宴，还请众位筵饮尽兴。”
底下人附和道，“哪里哪里，这么好听的琴声，可不是哪里都能听到的。”
“就是，就是，那麻姑献寿，也是难得一见。都是托了老王妃的福！”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为今日之事遮掩。
杯筹交错，表面上宾主尽欢。
崔敏母女自知惹了祸，家里又无“大将军”撑腰只得告了罪，提前离席。襄王妃遣人退还了她们的寿礼，暂且不提。
明月这一桌，如今少了顾老夫人和顾明意，崔氏母女，便显得空空荡荡。
这时候，齐晴儿和郑雪秋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见有人来，明月赶紧起身。
那郑雪秋朝明月灿然一笑，道：“姜姑娘我们那桌人太挤，我们来你这里讨杯茶喝，可好？”
“二位姐姐客气了，快请坐。”
郑雪秋开始自报家门，“我叫郑雪秋，我夫婿是翰林院的待招。这位是齐晴儿，她父亲在工部任职，她的未婚夫是薛大将军之子。”
齐晴儿脸一红：“雪秋，你说他做什么。”转身又对明月道：“你别听她的，我们今日见姑娘才华出众，很是艳羡。还望姑娘，不要笑话。”
明月一笑，道：“二位姐姐，见笑了。今日之事，实属侥幸，若是郡主比试骑马射箭，我可就必输无疑了。”
郑雪秋听到后，哈哈哈大笑，道：“若不是你藏的深，恐怕马都迁到厅里来了。”
又压低声音说：“郡主这人，素来度量小，你可小心了。”
明月很感激她的提醒，也喜欢她爽直，齐晴儿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好意。
寿宴结束，三人想谈甚欢，竟有相见恨晚之感。
寿宴渐散，明月也带着采薇准备乘上马车，襄王妃却追了出来。
“明月，今日之事，是外祖母对不住你。”
“王妃说错了，您的义女是姑苏曲绾儿，明月不敢攀亲。”
王妃迟疑了一下，“唉，可叹我竟是没这个福气。今日我点名让你来，本是想让你结识一下名门闺秀，谁知道，却闹出这样的事。”
“王妃言重了，今日之事，郡主虽有错，确也是受了我的牵连，才被人挑唆。”
襄王妃愣了一下，心想：你既心如明镜，何苦不依不饶。
明月猜出襄王妃所想，正色说道：“王妃或许不解明月所为，可明月并非只为泄愤。我母亲在王府中，住了些时日了，明月是知道好歹的。如今边关战事又起，若是战胜则罢，若是战败，可有和亲先例的。”
福宁虽然有可恨之处，可前生也是可怜人。
前世福宁郡主最后，就是去和亲了。只可惜入了胡地，不到两载，就香消玉殒。个中曲折，怕只有前世的福宁清楚，同为女子，明月亦心有戚戚焉。
将来若是郡主躲过此劫，便是襄王府欠了她的人情。
“你是说……”襄王妃挑眉，细细的品着明月的话。
“如今，宗室之中适龄女子甚少，郡主虽是金枝玉叶，可总归女儿家身不由己。若圣旨和亲，该当如何？如今何不借斋戒之名，入寺院清修，这期间可早选良人。”
襄王妃恍然大悟，拉过明月的手，道：“好孩子，是外祖……是我们错怪你了，日后若有为难事，就来王府，我定当为你撑腰。”
明月笑了笑，“王妃客气了，只希望郡主不要记恨我才好。”
“那个混不吝，日后我们定当好好管教。”襄王妃拍拍明月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寒暄过后，明月坐上了马车，马车“嗒嗒嗒”的往将军府走去。
一路上，采薇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姑娘，今天可真解气！”
“以前，是我太窝囊，让你们也跟着我受委屈了。”明月垂目，神色有些落寞。
“不不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嘴笨，是想说，如今可算扬眉吐气了，竟然连郡主都不是您的对手。”
说完又“嘿嘿”傻笑两声，“唉，上次在田庄雷雨后，我和卫嬷嬷还担心呢，现在看来真是杞人忧天。”
“你说，田庄雷雨夜之后？”
采薇给明月理了理裙摆，“是啊，您那时候不吃不喝的，还说那是孟婆汤。还从房子上跳下来，去投胎……可把我跟卫嬷嬷吓坏了。
“都以为……都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中邪了？”明月满脸笑意。
采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声如蚊讷，“差，差点去请黄半仙了……”
明月扶额，那时候自己刚刚重生，还没认清眼前事。以为身在地府，一时糊涂，竟做了好些荒唐事。
明月低头沉思，日子真快啊，转眼自己重生回来已经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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