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将错就错
顾远还没走到顾老夫人的颐寿院，就看见姜明月怀里抱着牌位，挡住他的去路。
顾远双目冒火，大步流星的走向侄女。
而明月面无惧色，双目坦然，对着怒发冲冠的杀神，嫣然一笑。
“大将军，看过信了吧！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我已经将此事写成密信，交给了孙阁老。只要我们母女有个什么不测，那封信就会出现在皇上的龙案上。等到那时，大将军府将满门抄斩，鸡犬不留！孰轻孰重，还请大将军细掂量！”
“你！混账！”
顾远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打明月的左脸上。
这一巴掌，给明月打的一趔趄，耳朵“嗡嗡嗡”的响，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姑娘，您怎么样！”采薇赶紧拿出帕子，要给明月擦。
明月眼神示意采薇退下，采薇赶紧拉着旁边的染香，退到了远处。
“你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将军府满门抄斩，你以为你们母女能幸免吗？是谁给你透漏此事的，你还知道什么？”
顾远双目赤红，露出了杀机。
他本想好好待她们母女，可她偏偏跟自己作对，那就怪不得他了，这个侄女留不得。
“我知道的多了！不过，我今日来，是想跟大将军做笔交易的。我为大将军保守秘密，大将军将错就错娶了染香，放过我母亲。
“从此，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们便玉石俱焚，一起去死！”
明月梗着脖子，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顾远倒退两步，道：“我只想代替大哥，好好照顾你们母女。我是你的亲叔叔，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明月将牌位举过头顶，冷笑着说道，“说什么亲叔叔，亲叔叔会强娶自己的嫂子？说什么代替父亲，你配吗？你敢对着我父亲的灵位发誓，你和祖母没有逼迫我母亲？”
顾远看着牌位，退后了两步，“你求谁都行，为什么去求孙阁老？你可知，你这样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父亲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难道我母亲嫁给你，父亲就能安息了？”
“你可知你父亲的死……”顾远突然顿住了，“跟你说又有什么用，你只要记住，日后万不可与孙阁老扯上关系。”
“若不是你苦苦相逼，我何必如此！”明月抱着牌强压下眼底的泪，她不要顾远看见自己的脆弱。
看着眼前熟悉的侄女，顾远突然发问：“你不是明月，你到底是谁？”
“兴许是上辈子来讨债的恶鬼呢！”
明月叹了口气，“顾大将军，你娶不到我母亲的，就算你娶了她，你也只会是害了她。你身边的魑魅魍魉太多了，自己还不自知。”
“你太小看二叔了，我……”
“多说无益，我说到做到，若是你放过我们母女，皆大欢喜。若是你冥顽不灵，咱么就一起去见我父亲！”
一个是多年夙愿，一个是阖家人的性命，顾远犯了难。
顾远在原地走来走去。
过了一盏茶功夫，他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要见一见你母亲，至少，我要亲口听到她拒绝我。”
“我会去问我母亲，若是她愿意见你，我不会阻拦。如今吉时已到，二叔快带着新婶婶给祖母敬茶去吧。”
“新婶婶，好一个新婶婶！”顾远咬着后槽牙，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染香。
没想到自己一个大将军，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上。
投鼠忌器，如今这口恶气，也只得忍下了。
只是这个侄女背后之人，应该不是孙阁老，若他有了这把柄，早去金銮殿了。
只是明月背后之人，用心险恶，要一网打尽，一个不能放过。
顾远朝染香招了招手，染香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面露惧色。
“还不整理整理仪容，跟我去跟我向老夫人敬茶！以后你不叫染香，你是襄王妃的义女，你叫曲绾儿，你记住了？”
“奴婢，不，绾儿记住。”染香哆哆嗦嗦的回答。
染绿过来帮染香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重新绾了一个发髻，染香便带着染绿，跟着顾远走进了颐寿院。
“姑娘，我们不去看看热闹吗？”采薇头一次看到大将军吃瘪，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恐怕那表情也会是精彩纷呈。
“不去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如今，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如今这边已稳住了，明月不知道姜夫人是否想通了。
卫嬷嬷看见明月红肿的脸，很是心疼，忙拿帕子敷。
明月怕母亲担心，让采薇擦了一层香粉。之后便匆匆带着采薇和卫嬷嬷，三人一起去了公主别院。
刚到门外，就有小丫鬟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萧仲景就亲自来门口相迎了。
还没等明月说话，萧仲景先开口了：“你那边怎么样？他们可有为难你？”
“将军府一切顺利，我母亲如何了？”
“婉儿……很好，只是，她现在不想见你，她想先冷静冷静。”萧仲景吞吞吐吐的说。
“不想见我？可我想见她呀，我想我娘了！”说完，也不等萧仲景答应，只身就往里走。
“明月，等等！”
明月有些不悦，怎么新娘进了房，这个媒人就要被抛过墙了。
萧仲景看明月面色阴了下来，知道明月误会了。
“算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看你母亲。”萧仲景暗里叹气，反正迟早都会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明月还是第一次来这公主别院，到底是皇家宅邸，果真是不同凡响。里面青砖铺地，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水榭歌台风雅尽显。
萧仲景和姜夫人被安置在别院一角，门外是一片清幽的紫竹林。院门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紫竹院”，字体刚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
绕过雕刻着天女散花的影壁，竟是个两进院子。萧仲景领着明月，绕过月亮门，走到了后院。后院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两间厢房。
萧仲景，推开门，走进了东边的房门。明月跟着他走了进去，里面是内外两间。
明月走到外间，就喊了一声：“母亲，女儿来看您了！”
萧仲景示意明月等着，自己去叫。
明月觉得自己唐突了，母亲毕竟嫁新婚。就坐在了外间的炕上，等着母亲来。
她鼻子灵，总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药味，好像是治疗刀伤的药。正在思索是什么药，萧仲景扶着母亲走了出来。
明月一抬头，母亲脸上戴了一层面纱。
“母亲，您这是？”明月起身问道。
“母亲脸上起了红疹，怕过了病气给你，就带了面纱。你二叔和祖母可曾为难你？”姜夫人在距离明月五六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不曾，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您起的红疹，给女儿看看吧，我最近研读了很多医书。”
“不知道母亲用了什么药？”
明月一步一步的向母亲靠近，她想起了那药的名字，叫刀伤无痕散。
红疹？明月是不相信的，母亲以前从未起过疹子，怎么这么巧，如今就起了。
“郎中已经开过药了，并无大碍。你放心吧！”
姜夫人离明月三四步，明月往前，她就往后退。终于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了。明月抢先上去，一把摘掉面纱。
明月看到面纱后面的脸，大惊失色。
顾远双目冒火，大步流星的走向侄女。
而明月面无惧色，双目坦然，对着怒发冲冠的杀神，嫣然一笑。
“大将军，看过信了吧！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我已经将此事写成密信，交给了孙阁老。只要我们母女有个什么不测，那封信就会出现在皇上的龙案上。等到那时，大将军府将满门抄斩，鸡犬不留！孰轻孰重，还请大将军细掂量！”
“你！混账！”
顾远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打明月的左脸上。
这一巴掌，给明月打的一趔趄，耳朵“嗡嗡嗡”的响，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姑娘，您怎么样！”采薇赶紧拿出帕子，要给明月擦。
明月眼神示意采薇退下，采薇赶紧拉着旁边的染香，退到了远处。
“你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将军府满门抄斩，你以为你们母女能幸免吗？是谁给你透漏此事的，你还知道什么？”
顾远双目赤红，露出了杀机。
他本想好好待她们母女，可她偏偏跟自己作对，那就怪不得他了，这个侄女留不得。
“我知道的多了！不过，我今日来，是想跟大将军做笔交易的。我为大将军保守秘密，大将军将错就错娶了染香，放过我母亲。
“从此，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们便玉石俱焚，一起去死！”
明月梗着脖子，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顾远倒退两步，道：“我只想代替大哥，好好照顾你们母女。我是你的亲叔叔，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明月将牌位举过头顶，冷笑着说道，“说什么亲叔叔，亲叔叔会强娶自己的嫂子？说什么代替父亲，你配吗？你敢对着我父亲的灵位发誓，你和祖母没有逼迫我母亲？”
顾远看着牌位，退后了两步，“你求谁都行，为什么去求孙阁老？你可知，你这样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父亲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难道我母亲嫁给你，父亲就能安息了？”
“你可知你父亲的死……”顾远突然顿住了，“跟你说又有什么用，你只要记住，日后万不可与孙阁老扯上关系。”
“若不是你苦苦相逼，我何必如此！”明月抱着牌强压下眼底的泪，她不要顾远看见自己的脆弱。
看着眼前熟悉的侄女，顾远突然发问：“你不是明月，你到底是谁？”
“兴许是上辈子来讨债的恶鬼呢！”
明月叹了口气，“顾大将军，你娶不到我母亲的，就算你娶了她，你也只会是害了她。你身边的魑魅魍魉太多了，自己还不自知。”
“你太小看二叔了，我……”
“多说无益，我说到做到，若是你放过我们母女，皆大欢喜。若是你冥顽不灵，咱么就一起去见我父亲！”
一个是多年夙愿，一个是阖家人的性命，顾远犯了难。
顾远在原地走来走去。
过了一盏茶功夫，他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要见一见你母亲，至少，我要亲口听到她拒绝我。”
“我会去问我母亲，若是她愿意见你，我不会阻拦。如今吉时已到，二叔快带着新婶婶给祖母敬茶去吧。”
“新婶婶，好一个新婶婶！”顾远咬着后槽牙，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染香。
没想到自己一个大将军，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上。
投鼠忌器，如今这口恶气，也只得忍下了。
只是这个侄女背后之人，应该不是孙阁老，若他有了这把柄，早去金銮殿了。
只是明月背后之人，用心险恶，要一网打尽，一个不能放过。
顾远朝染香招了招手，染香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面露惧色。
“还不整理整理仪容，跟我去跟我向老夫人敬茶！以后你不叫染香，你是襄王妃的义女，你叫曲绾儿，你记住了？”
“奴婢，不，绾儿记住。”染香哆哆嗦嗦的回答。
染绿过来帮染香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重新绾了一个发髻，染香便带着染绿，跟着顾远走进了颐寿院。
“姑娘，我们不去看看热闹吗？”采薇头一次看到大将军吃瘪，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恐怕那表情也会是精彩纷呈。
“不去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如今，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如今这边已稳住了，明月不知道姜夫人是否想通了。
卫嬷嬷看见明月红肿的脸，很是心疼，忙拿帕子敷。
明月怕母亲担心，让采薇擦了一层香粉。之后便匆匆带着采薇和卫嬷嬷，三人一起去了公主别院。
刚到门外，就有小丫鬟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萧仲景就亲自来门口相迎了。
还没等明月说话，萧仲景先开口了：“你那边怎么样？他们可有为难你？”
“将军府一切顺利，我母亲如何了？”
“婉儿……很好，只是，她现在不想见你，她想先冷静冷静。”萧仲景吞吞吐吐的说。
“不想见我？可我想见她呀，我想我娘了！”说完，也不等萧仲景答应，只身就往里走。
“明月，等等！”
明月有些不悦，怎么新娘进了房，这个媒人就要被抛过墙了。
萧仲景看明月面色阴了下来，知道明月误会了。
“算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看你母亲。”萧仲景暗里叹气，反正迟早都会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明月还是第一次来这公主别院，到底是皇家宅邸，果真是不同凡响。里面青砖铺地，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水榭歌台风雅尽显。
萧仲景和姜夫人被安置在别院一角，门外是一片清幽的紫竹林。院门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紫竹院”，字体刚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
绕过雕刻着天女散花的影壁，竟是个两进院子。萧仲景领着明月，绕过月亮门，走到了后院。后院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两间厢房。
萧仲景，推开门，走进了东边的房门。明月跟着他走了进去，里面是内外两间。
明月走到外间，就喊了一声：“母亲，女儿来看您了！”
萧仲景示意明月等着，自己去叫。
明月觉得自己唐突了，母亲毕竟嫁新婚。就坐在了外间的炕上，等着母亲来。
她鼻子灵，总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药味，好像是治疗刀伤的药。正在思索是什么药，萧仲景扶着母亲走了出来。
明月一抬头，母亲脸上戴了一层面纱。
“母亲，您这是？”明月起身问道。
“母亲脸上起了红疹，怕过了病气给你，就带了面纱。你二叔和祖母可曾为难你？”姜夫人在距离明月五六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不曾，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您起的红疹，给女儿看看吧，我最近研读了很多医书。”
“不知道母亲用了什么药？”
明月一步一步的向母亲靠近，她想起了那药的名字，叫刀伤无痕散。
红疹？明月是不相信的，母亲以前从未起过疹子，怎么这么巧，如今就起了。
“郎中已经开过药了，并无大碍。你放心吧！”
姜夫人离明月三四步，明月往前，她就往后退。终于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了。明月抢先上去，一把摘掉面纱。
明月看到面纱后面的脸，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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