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毁容断情
明月后退几步，跌坐在地，这伤口，竟跟自己前世的一模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月泪如雨下。
“好孩子，你别哭。是母亲对不起你，护不了你。你如今又为我得罪了你二叔和祖母。说起来，都怪我这张脸，如今，我毁了它，你二叔也就断了念想了。”
原来，姜夫人醒来后，就听萧仲景讲述了事情经过，她心如刀绞。
女儿为了自己，竟然铤而走险。自己有何资格为人母？将来又有何脸面去地下见亡夫？
姜夫人思来想去，觉得都是自己的容貌惹的祸，即知根源，就不能再犹豫了。于是她支走表哥，拿起金簪，划花了自己的脸。
“母亲，你怎么这么傻，我有办法的，你为什么这么做？”明月泪如雨下。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老天，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为难我母亲！都怪我，都怪我……”
姜夫人赶紧上前，拉住明月的手。
“明月，你听我说！母亲只是毁了容貌，不妨事的。你表舅也不嫌弃，若是能让你二叔放手，这是最小的代价。这跟你无关，是母亲无能，若是你父亲活着，你怎么会被她们欺凌至此。”说完，母女抱头痛哭。
此情此景，采薇和卫嬷嬷早已泪流满面。
萧仲景也转过身去，拭去了眼角的泪。眼前这对母女，出自候门，金尊玉贵，如今却落到如此田地。让人怎能不心伤？
萧仲景暗暗发誓，定要混个名堂出来，以后绝不让她们再受欺辱。
母女二人诉说许久，明月跟母亲说了顾远要见她。
姜夫人叹了口气，“让他来吧，反正这里，他也不敢强行带走我。如今看了我这张脸，他也就死心了。”
明月点头，道，“见了也好，总归是要见一面，来个了断的”。
明月打发采薇去给顾远送信，顾远得知谢氏所在，就策马飞奔而来。
姜夫人在后花园的亭子里，摆了茶盘，等着顾远。
谢氏当着顾远的面，摘下面纱，毫不遮掩的露出狰狞的伤口。
顾远惊住了，“婉儿，你这是何苦！”
“顾大将军，请叫我萧夫人。”姜夫人欠了欠身子，示意顾远坐下。
姜夫人觉得顾远是贪慕自己的容貌，之前一直躲着他，现在毁容了，反而无所惧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容貌才要娶你的？”
“难道不是吗？”姜夫人年轻的时候，很以自己的容貌为荣，可自从姜侯爷过世，这容貌反而成了她的麻烦。
顾远摇摇头，喝了一口茶，眼神变得幽远。
“那一年，你才十三岁，襄王府办茶会，你当时要弹琴，可被人弄断了琴弦。你丢下琴，跳了一支舞。也就那惊鸿一瞥，让我终生难忘。”
“可你当时并未上门提亲啊！”姜夫人清楚的记得，提亲人中并未有顾远。
顾远苦笑，“当时，求娶你的实在太多了，我当时只是个无名小卒，家世又不显。我给我大哥写信，说我倾慕一女子，希望大哥得了皇封后，替我求娶你。可阴差阳错，你竟然成了我大嫂。我当时万念俱灰，又不敢跟大哥吐露实情。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婉儿，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念念不忘，可我控制不了为自己的心。”
顾远说完，双手捂住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明月躲在暗处，看到顾远落泪，心里也不是滋味。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这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顾远如果不强娶母亲，作为二叔也算的上无可指摘。
可天意弄人，他跟母亲注定只有叔嫂情分，没有好结果。
姜夫人坐在旁边没有劝，也没有怨。她等顾远心情平复了，又给顾远添了一杯茶。
“可那时我对大将军，并无印象。当年一旨赐婚，拆散了我和萧表哥，我曾经怨过，也恨过。可后来，我只有感激，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顾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夫人。
“因为你大哥姜怀，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我嫁给他以后，他对我呵护备至，甚至为了我不惜跟婆婆顶撞，差点断了他们母子情。”
顾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婉儿，我也可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就算你毁了容貌，我也不在意，我只在意你的人！”
姜夫人摇摇头，示意他坐下。
“你们不一样，你要的只是占有。而你大哥，是怜惜。他心疼我，被拆散姻缘，也知我不被婆母喜爱。答应我两年后，给我一纸休书，成全我和表哥。两年里，他待我如兄如父，呵护备至。是我对你大哥动了心，不愿离去，甘心做他的妻子。我愿意为他宽衣解带，也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这都是我甘心情愿的。因为，他值得！”
姜夫人目光坦然的看向顾远，也望了一眼萧表哥的方向。这是她心底多年的秘密，她一直不敢跟表哥坦言，她觉得她背叛了表哥。如今一切说清楚了，反倒心安了。
“我哪里比不上他？他有的我都有，我还能让你……”顾远双手有些打颤，他一直以为是大哥打动了婉儿，没想到是婉儿对大哥动了情。
“你给不了，你永远成不了他，他永远不会逼迫我，更不会拿我的女儿做筹码。”
“所以，一开始，我就输了吗？”顾远垂下了手，他权势滔天又如何，婉儿并不稀罕。
姜夫人站了起来，“大将军，如今，我已嫁做人妇，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希望你看在你大哥的情分上，不要为难明月，她是个好孩子。有我这样的母亲，是她的不幸，她是你大哥的唯一骨血，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女。”说完，对顾远深福一礼。
顾远向上前搀扶，又收回了手，满面苍凉的道：“我不会为难她的，也请你转告她，闭紧嘴巴。无论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一损俱损，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顾远说完，又深深望了一眼姜夫人，大踏步转身离去。
姜夫人看着顾远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对着躲在后边偷听的二人，说道：“你们都出来吧！”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月泪如雨下。
“好孩子，你别哭。是母亲对不起你，护不了你。你如今又为我得罪了你二叔和祖母。说起来，都怪我这张脸，如今，我毁了它，你二叔也就断了念想了。”
原来，姜夫人醒来后，就听萧仲景讲述了事情经过，她心如刀绞。
女儿为了自己，竟然铤而走险。自己有何资格为人母？将来又有何脸面去地下见亡夫？
姜夫人思来想去，觉得都是自己的容貌惹的祸，即知根源，就不能再犹豫了。于是她支走表哥，拿起金簪，划花了自己的脸。
“母亲，你怎么这么傻，我有办法的，你为什么这么做？”明月泪如雨下。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老天，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为难我母亲！都怪我，都怪我……”
姜夫人赶紧上前，拉住明月的手。
“明月，你听我说！母亲只是毁了容貌，不妨事的。你表舅也不嫌弃，若是能让你二叔放手，这是最小的代价。这跟你无关，是母亲无能，若是你父亲活着，你怎么会被她们欺凌至此。”说完，母女抱头痛哭。
此情此景，采薇和卫嬷嬷早已泪流满面。
萧仲景也转过身去，拭去了眼角的泪。眼前这对母女，出自候门，金尊玉贵，如今却落到如此田地。让人怎能不心伤？
萧仲景暗暗发誓，定要混个名堂出来，以后绝不让她们再受欺辱。
母女二人诉说许久，明月跟母亲说了顾远要见她。
姜夫人叹了口气，“让他来吧，反正这里，他也不敢强行带走我。如今看了我这张脸，他也就死心了。”
明月点头，道，“见了也好，总归是要见一面，来个了断的”。
明月打发采薇去给顾远送信，顾远得知谢氏所在，就策马飞奔而来。
姜夫人在后花园的亭子里，摆了茶盘，等着顾远。
谢氏当着顾远的面，摘下面纱，毫不遮掩的露出狰狞的伤口。
顾远惊住了，“婉儿，你这是何苦！”
“顾大将军，请叫我萧夫人。”姜夫人欠了欠身子，示意顾远坐下。
姜夫人觉得顾远是贪慕自己的容貌，之前一直躲着他，现在毁容了，反而无所惧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容貌才要娶你的？”
“难道不是吗？”姜夫人年轻的时候，很以自己的容貌为荣，可自从姜侯爷过世，这容貌反而成了她的麻烦。
顾远摇摇头，喝了一口茶，眼神变得幽远。
“那一年，你才十三岁，襄王府办茶会，你当时要弹琴，可被人弄断了琴弦。你丢下琴，跳了一支舞。也就那惊鸿一瞥，让我终生难忘。”
“可你当时并未上门提亲啊！”姜夫人清楚的记得，提亲人中并未有顾远。
顾远苦笑，“当时，求娶你的实在太多了，我当时只是个无名小卒，家世又不显。我给我大哥写信，说我倾慕一女子，希望大哥得了皇封后，替我求娶你。可阴差阳错，你竟然成了我大嫂。我当时万念俱灰，又不敢跟大哥吐露实情。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婉儿，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念念不忘，可我控制不了为自己的心。”
顾远说完，双手捂住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明月躲在暗处，看到顾远落泪，心里也不是滋味。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这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顾远如果不强娶母亲，作为二叔也算的上无可指摘。
可天意弄人，他跟母亲注定只有叔嫂情分，没有好结果。
姜夫人坐在旁边没有劝，也没有怨。她等顾远心情平复了，又给顾远添了一杯茶。
“可那时我对大将军，并无印象。当年一旨赐婚，拆散了我和萧表哥，我曾经怨过，也恨过。可后来，我只有感激，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顾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夫人。
“因为你大哥姜怀，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我嫁给他以后，他对我呵护备至，甚至为了我不惜跟婆婆顶撞，差点断了他们母子情。”
顾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婉儿，我也可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就算你毁了容貌，我也不在意，我只在意你的人！”
姜夫人摇摇头，示意他坐下。
“你们不一样，你要的只是占有。而你大哥，是怜惜。他心疼我，被拆散姻缘，也知我不被婆母喜爱。答应我两年后，给我一纸休书，成全我和表哥。两年里，他待我如兄如父，呵护备至。是我对你大哥动了心，不愿离去，甘心做他的妻子。我愿意为他宽衣解带，也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这都是我甘心情愿的。因为，他值得！”
姜夫人目光坦然的看向顾远，也望了一眼萧表哥的方向。这是她心底多年的秘密，她一直不敢跟表哥坦言，她觉得她背叛了表哥。如今一切说清楚了，反倒心安了。
“我哪里比不上他？他有的我都有，我还能让你……”顾远双手有些打颤，他一直以为是大哥打动了婉儿，没想到是婉儿对大哥动了情。
“你给不了，你永远成不了他，他永远不会逼迫我，更不会拿我的女儿做筹码。”
“所以，一开始，我就输了吗？”顾远垂下了手，他权势滔天又如何，婉儿并不稀罕。
姜夫人站了起来，“大将军，如今，我已嫁做人妇，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希望你看在你大哥的情分上，不要为难明月，她是个好孩子。有我这样的母亲，是她的不幸，她是你大哥的唯一骨血，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女。”说完，对顾远深福一礼。
顾远向上前搀扶，又收回了手，满面苍凉的道：“我不会为难她的，也请你转告她，闭紧嘴巴。无论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一损俱损，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顾远说完，又深深望了一眼姜夫人，大踏步转身离去。
姜夫人看着顾远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对着躲在后边偷听的二人，说道：“你们都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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