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首顾夜场

    刀哥闻言哈哈大笑，看了看妍至善身上的校服：“那倒不怕，就怕你不敢来！”

    “敢！我陪她去！”耗子接过刀哥手里的钱，拉着妍至善便连忙跑了。

    “我还没想好呢！”

    “你傻啊你！这么多钱，你去哪儿找这么多钱去？”

    “你工资多少？”

    “我……嗨，比你这少挺多。”

    “这么多钱我有些忐忑。”

    “没关系，有我在呢！”

    “每天你都有什么工作内容啊？”

    “就是端端酒送送茶，打扫打扫卫生。有些不好应付的喝醉酒的客人你可以叫我！”

    “我有些不想去了怎么办？”

    “钱都拿了，你想想这么多钱也足够你带阿姨去瞧病了吧？”

    妍至善掂量了一下耗子塞到自己手里的现金，心想，自己也就努力工作这一个月，加上自己之前存的那些，等到下个月的时候就可以带着母亲去Ａ市了。想想她便应承了下来，随即也抽出了几张塞到耗子手中：“喏，这是你的介绍费。”

    “这么少？”

    妍至善瞪大眼睛看着耗子笑意盈盈的脸：“嫌少啊？”

    “不不……开玩笑，开玩笑。足够啦！”

    耗子欣喜地看着手中毫不费力得来的几百元，想想通过介绍工作自己又能从经理那里抽成不少，可是像妍至善这么多的还是头一遭：“看来以后还是要介绍女孩子啊，男孩儿不吃香！”说着说着，便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而妍至善，拿得了这几千块钱心事重重地回家去了。

    她看着这么多的钱，一时间也不敢动用，想想还是要等到明天放学后看看情况再说吧！

    待到第二天夜里，她如当时约定的时间那般来到了夜场门口。便被早早赶来的耗子吆喝了进去。看着黑漆漆的环境与刚刚点亮的灯牌，妍至善内心忐忑无比。

    “给，你的工服。”

    “这……有些少吧？”

    “推酒你不穿这？”

    “推酒？什么是推酒？”

    “哈哈……你不知道你就来这儿？”

    “我是来当服务生的。”

    “你要想把这个叫做服务生也行。”

    “我想和他们穿得一样！”

    “他们挣多少你去问问！你是有提成的！”

    “提成？”

    “对，如果客人跟你点酒比较贵，结单比较多，那你的提成就多，明白了？”

    “那怎么能让他们多点？”

    “哄他们高兴了。”

    妍至善这么久以来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在她的概念里，这本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属于的地方。可是今天她却在这里看到了许多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他们有的穿着所谓的工服，有的举着烟有的斜倚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已没有了魂魄，也有一些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烟雾缭绕。直到所有的射灯全部打开，妍至善才感受到一种沉默的喧嚣感。

    当看到经理走了过来，坐着的人开始搬箱倒柜，挪动桌椅的声音在刺耳间仿佛隔离了某些尘世间的质朴，伴随着酒瓶的碰撞，那些穿着暴露的热场演员披着大衣缓缓走过……那些浓重的脂粉气，像极了自己此刻纷扰却不安局促的内心。有那么一瞬间，她看着眼前的短裙与高跟鞋，竟有些怅然若失的酸楚。可是她仍旧高昂着头颅，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那是知识与事实带给她的层层叠叠的矛盾感，抑或者是为掩藏害怕而强撑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