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推酒

    “既然来了，就要懂这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

    “不能得罪客人。”

    “怎么不能得罪？”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多话？”

    “经理她第一次来这里不太懂，你别介意！”

    “成吧！”

    “还有一点，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嘴也要甜，懂不懂？”

    妍至善抱着怀里的工服，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里是换衣间，以后就在这儿换衣服。”

    只见在一个脏乱地，贴满海报的破旧铁门背后，是一个蔽塞的昏暗的小屋。这个房间只有一个昏黄的灯泡，以及一些锁不上门的铁皮衣柜，一张长椅上胡乱地堆叠了许多衣服。在合上门的那一刹那，吱呀声惊醒了一个倚着柜体熟睡的姑娘。

    “你好——”

    妍至善伸出手，想要和新同事打声招呼，但是却被她白了一眼。只见她黑色的丝袜下是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高跟鞋，在高跟鞋落地之时，妍至善看到了她大拇指顶破的那个洞。

    “咔哒——”

    女孩点燃了手里的烟。

    “新来的？”

    “嗯。”

    “学生？”

    “嗯。”

    “呵——”

    “谁介绍你来的？”

    “一个朋友。”

    “老鸨都跟你培训过了？”

    “老鸨？”

    “你不知道？”

    “老鸨是谁？”

    “就刚那个。”

    “经理？”

    “你愿意叫她经理也可以。”

    听到老鸨二字的妍至善有些懵了。

    “不是说推酒吗？”

    “哈哈……小朋友，你以为酒那么好推的？”

    “你多大了？”

    “２０！”

    “比我大不了多少啊！”

    “但干这行儿比你年头长多了。”

    女孩捻灭烟头，熟练地理好自己的衣服，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加的性感，随后补了一个浓重的妆容，便打算去上工了。只见她一边照镜子一边答复道：“我劝你，还是好好上学。干了这行儿就少有回头路了。”

    “这怎么说？”

    “你会发现来钱越来越快，甚至有时候会不在乎自己身体地去换这些钱。当你学会挣快钱的时候，你还肯会踏踏实实地去做一些收入微薄的职业吗？”

    “但是我需要钱。”

    “这个你自己做决定，究竟能不能吃这一行的饭。”

    “推酒需要哪些标准或者硬性要求吗？”

    “哈哈！不需要，有点儿姿色就行。”

    “姿色？”

    “对，姿色。就是卖弄风骚你懂吧？”

    “那如果我不这样呢，酒就卖不出吗？”

    “小朋友，这里是什么地方？”

    “客人来这里是干嘛的？”

    “消费的。”

    “那他们消费的是什么？”

    “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是来这里放松的。那放松需不需要人陪？而你就是那个专业陪酒陪唱的。这一点如果你没有搞懂，也没有做好那个被揭油的准备，那么你不适合做这行！”

    在关上门前，女孩接着补了一句：“说白了，你想通过出卖身体去换取这些钱吗？”

    听到这里，妍至善的心里咯噔一下。一切虽然或许没有她嘴里的那么严重，但是却也似是自己于此刻进入了一个围城，危机重重。

    突然，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换好了吗？花姐找你！”

    可此时的妍至善哪顾得上究竟是谁找自己，她已经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原本想要退了钱再走，可是分文不带的自己怎么能够面对那一帮成年人呢？

    她找到了耗子，把自己不想做这份工作的心思告诉了他。可是没等到有下一步的行动，妍至善就被刚刚和自己聊天的女孩惊得了一身冷汗。

    “谁想要坏我花姐的好事！就和这个货色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