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放逐
“我太放纵他了。”
我很清楚商羊枫在说谁，这不是我该听到的话，也不是我想听到的。他们父子的家事，我这个外人涉足若深，祸福难料。
“我以为，在我的庇护下他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商羊枫的目光专注于远方，我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但他这副模样令我不安。
“公、少族长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他是部落里最年轻的战巫。”
“小巫而已，在这大荒里，这般实力，连自保都做不到。”
我正想为友人多辩解几句，却见到公羊枫伸手示意我不要打断他，我只能保持沉默，将头转向公羊枫望向的方向。
那里什么都没有，天空的蔚蓝和云朵的纯白是我能看见的所有。
“他的力量得来的太轻易了，至少和你们这些连小巫还不是得年轻人比起来，太轻易了。”
现在的族长看上去像是部落里那些喜欢向孩子讲故事的老人，他明明还很年轻，大巫的寿命会很长久，但作为族长的压力让人的心态就那么轻易地变老了。这个中年人的心灵好像被施下了神奇又可怖的魔法，富有智慧的他在预见了许多，带领着部族在四伏的危机中勉强维生的同时，也承受更多的痛苦和负担。
“上古的那位大神有想过这些吗？他在赋予我们知识的同时，也让很多人憧憬着他们完全不了解的东西。”
“还是说这也是他的目的呢？创造一群喜欢把性命投进未知的人？”
“我真是搞不明白啊！”
商羊枫摇头叹息，我侍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已经有些被弄糊涂了，族长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今天之前我还是个不成器的普通族人，今天之后我就成了族长的知心密友？荒谬至极！
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可公羊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也无法阻止他。
“年轻人会去憧憬冒险，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在大荒里找到一片安居地什么的，我也......我也曾是那样。”
就和商羊威一样，我想到，但那只是痴人说梦。
即使在这片大荒里真的有什么不受荒兽侵袭的乐园，商羊枫这样的大巫能找到，我们这样连小巫都不是的普通人也走不到。
那些美妙的梦想，对大多数人来说，和毒药无二。
更何况，我闭目回想了一下，想着我在这大荒里度过的二十余年，和荒兽搏杀、在恶劣的环境里勉力求生的二十余年，即使有人告诉我有那样的桃源乡存在，我也会觉得那是假话吧！
“商羊威，我的儿子，他会成为下一任的族长，也只有他能接下这个位子。”
同血的传承吗？据说大巫可以将自己的力量传承给血裔，虽然难免十不存一，但如果这么说，也的确只有商羊威能坐上族长的位子，他毫无疑问会成为商羊部落的最强者。
“但他还需要磨砺。我必须让他意识到什么事是他必须做的，和不能做的。”
大荒中呼啸而过的风有时温和，有时却是能销魂噬骨的烈风，还没修行成为战巫的我有些受不住了，风刮在我身上，我感到刀割一般的疼痛。
“你被放逐了，商羊莽，不，从今天起，你只叫作‘莽’。”
什么？
我突的看向商羊枫，他没有看着我，还是面朝着远方。
嘴唇嗫嚅了几下，反驳或疑问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我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却一个没站稳，被大风刮倒在地。
“我知道了。”
我这么说，不想让人以为我在求情。
说老实话，听刚才公羊枫说了那么多反常的话，我感觉现在的结果还不算最差的。
“我会离开。”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但也谈不上一定要在商羊部落里才算是有活路，大荒里有很多其他的部族，有很多能短暂让我一个人安身的地方，这局面还远远称不上绝望。
“这个拿着。”
他朝我抛出了什么，我伸手一接，黄色的结晶落到我的手中，是那枚兽魄。
“你打算和商羊威说我拿了这个逃走了吗？算了吧，他不会信的。”
“我会实话实说，你被我放逐的事，还有你背叛他的事。”
背叛吗？我想了一下我的做法，对商羊威来说，或许是吧！我没有回应他的心意，只是坚持了自己的做法。
“不可惜吗？把这枚兽魄给我。”
“我放逐你，又不是让你去死。现在，吸收它，这是最后的族长命令。”
是吗？这样啊！
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这样的结果，我感觉还算，可以接受了。
我自己也说不清心中的情绪算是什么，嘴角却不自禁地咧开，我的手紧握住那枚精致的兽魄，身上浊气涌动。
商羊枫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我发现肆虐不止的风，渐渐停息了。
我很清楚商羊枫在说谁，这不是我该听到的话，也不是我想听到的。他们父子的家事，我这个外人涉足若深，祸福难料。
“我以为，在我的庇护下他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商羊枫的目光专注于远方，我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但他这副模样令我不安。
“公、少族长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他是部落里最年轻的战巫。”
“小巫而已，在这大荒里，这般实力，连自保都做不到。”
我正想为友人多辩解几句，却见到公羊枫伸手示意我不要打断他，我只能保持沉默，将头转向公羊枫望向的方向。
那里什么都没有，天空的蔚蓝和云朵的纯白是我能看见的所有。
“他的力量得来的太轻易了，至少和你们这些连小巫还不是得年轻人比起来，太轻易了。”
现在的族长看上去像是部落里那些喜欢向孩子讲故事的老人，他明明还很年轻，大巫的寿命会很长久，但作为族长的压力让人的心态就那么轻易地变老了。这个中年人的心灵好像被施下了神奇又可怖的魔法，富有智慧的他在预见了许多，带领着部族在四伏的危机中勉强维生的同时，也承受更多的痛苦和负担。
“上古的那位大神有想过这些吗？他在赋予我们知识的同时，也让很多人憧憬着他们完全不了解的东西。”
“还是说这也是他的目的呢？创造一群喜欢把性命投进未知的人？”
“我真是搞不明白啊！”
商羊枫摇头叹息，我侍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已经有些被弄糊涂了，族长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今天之前我还是个不成器的普通族人，今天之后我就成了族长的知心密友？荒谬至极！
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可公羊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也无法阻止他。
“年轻人会去憧憬冒险，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在大荒里找到一片安居地什么的，我也......我也曾是那样。”
就和商羊威一样，我想到，但那只是痴人说梦。
即使在这片大荒里真的有什么不受荒兽侵袭的乐园，商羊枫这样的大巫能找到，我们这样连小巫都不是的普通人也走不到。
那些美妙的梦想，对大多数人来说，和毒药无二。
更何况，我闭目回想了一下，想着我在这大荒里度过的二十余年，和荒兽搏杀、在恶劣的环境里勉力求生的二十余年，即使有人告诉我有那样的桃源乡存在，我也会觉得那是假话吧！
“商羊威，我的儿子，他会成为下一任的族长，也只有他能接下这个位子。”
同血的传承吗？据说大巫可以将自己的力量传承给血裔，虽然难免十不存一，但如果这么说，也的确只有商羊威能坐上族长的位子，他毫无疑问会成为商羊部落的最强者。
“但他还需要磨砺。我必须让他意识到什么事是他必须做的，和不能做的。”
大荒中呼啸而过的风有时温和，有时却是能销魂噬骨的烈风，还没修行成为战巫的我有些受不住了，风刮在我身上，我感到刀割一般的疼痛。
“你被放逐了，商羊莽，不，从今天起，你只叫作‘莽’。”
什么？
我突的看向商羊枫，他没有看着我，还是面朝着远方。
嘴唇嗫嚅了几下，反驳或疑问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我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却一个没站稳，被大风刮倒在地。
“我知道了。”
我这么说，不想让人以为我在求情。
说老实话，听刚才公羊枫说了那么多反常的话，我感觉现在的结果还不算最差的。
“我会离开。”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但也谈不上一定要在商羊部落里才算是有活路，大荒里有很多其他的部族，有很多能短暂让我一个人安身的地方，这局面还远远称不上绝望。
“这个拿着。”
他朝我抛出了什么，我伸手一接，黄色的结晶落到我的手中，是那枚兽魄。
“你打算和商羊威说我拿了这个逃走了吗？算了吧，他不会信的。”
“我会实话实说，你被我放逐的事，还有你背叛他的事。”
背叛吗？我想了一下我的做法，对商羊威来说，或许是吧！我没有回应他的心意，只是坚持了自己的做法。
“不可惜吗？把这枚兽魄给我。”
“我放逐你，又不是让你去死。现在，吸收它，这是最后的族长命令。”
是吗？这样啊！
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这样的结果，我感觉还算，可以接受了。
我自己也说不清心中的情绪算是什么，嘴角却不自禁地咧开，我的手紧握住那枚精致的兽魄，身上浊气涌动。
商羊枫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我发现肆虐不止的风，渐渐停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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