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婚事（十二）
自己的命运就是被家族当做筹码换来更大利益的工具，自懂事起，元巧巧便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心知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这样的人生，被家族安排的稳稳当当，完全不需要自己担心。她对此也没有什么抵抗，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在这不过十三年的人生里，除了在懂事后那短短的日子里曾与其他世家的公子小姐有过稍稍的来往后，她就难以见到除了家人之外的外人了。平时所学的也不过是作为一个世家之女必须要学会的，女红、诗词、经学、礼仪......诸如此类。
事实上作为一个世家之女，她要学的东西可多了，结果这么多年下来已是一个博学之士，单论学识说不定也不输于同龄的男子。但说到底，学这些东西不过是增加出嫁的筹码罢了，她的价值除了出嫁之外还是出嫁，别无其他利用价值。
然而尽管如此，当得知自己婚事已经被定下来后，她心中竟是真的生出了莫名的恐慌来了，明明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可她本以为自己的婚事还有至少两年才会定下来，可哪想到会这么快呢，更不用说的是，定下婚事和成亲之间空出的时间也很短，因而她便要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匆匆忙地学会成亲所需要的一些必要东西。
为什么不在定下婚事之前学呢？毕竟，这些东西终究不是未婚女子所该接触的......
在那些老女人的指导下，这个生性单纯的姑娘面红耳赤地边看着那些不知廉耻的画和木制雕像，边听着她们教她如何更好使用诸般姿势......真是不知廉耻！
没想到订婚前后的世界竟是差异这么大，元巧巧这才体会到那些已经出嫁的女子到底身处于怎样的一个奇妙又羞耻的世界啊！但不管如何，这也是她迟早——甚至是很快就要接触的世界，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迅速学会这些让她不忍目睹的东西。
她早已习惯这般填鸭式的学习生活，因而她也很快上手，将那些讨厌的玩意儿强硬记住学会。在出嫁前的日子里，她也常常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依照过她见过的那些世家之子，倒是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清秀的、唇红齿白的好看男子，说不上满意，但也说不上不满意，她对这类人已经看惯看多了，因而对此十分平静。
不过在晚上躲入被窝里后，却常常会在梦中梦到自己未来的夫君——他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形象，每次在白天时学过的那些羞耻玩意儿也偶尔在梦中重现，这让醒过来后的她更加感到羞耻和惭愧了，甚至在心里暗暗谴责自己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然而当她知道自己即将要嫁的是一个寒门出身的少年将领时，她便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怕是不可能会是如那些世家之子一样的形象，她隐隐觉得恐慌起来，又开始幻想他的形象：一个粗鲁的、长得黝黑的、矮胖男人，于是她心里愈发恐慌，也随着日子的推移而闷闷不乐。不过这时候多年做好的觉悟让她重新恢复了力量，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嫁给一个很丑的男人，因而也在心里悄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尽管在以前她从未怎么考虑过这个最坏的打算，但既然最好的结果貌似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只不过当晚在被窝里睡着后，她却又开始做梦了，梦到自己被那个未来的夫君粗鲁地暴揍着，以至于把她打死......于是她又被吓醒了，真的是惴惴不安，却又不敢将这些想法告诉别人，她可是知道这个宅子里没有她可以依靠信任的人的，即使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谁知道侍女什么时候就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这个宅子的主人呢？
天哪！假如能让她提前看见他的肖像画该是多好啊......画自然是没有了，因为婚事办的实在是太匆忙了。尽管临时派个人过去画肖像画也不是问题，但婚事都这么近了，实在没必要再去让双方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可想而知，大抵没有人考虑过这个即将出嫁少女的忧心忡忡，即使知道也不会理会吧。
在这样度日如年的焦虑中，元巧巧终于度过这段漫长的日子了，迎来了自己出嫁的那一天。当日在她被盖上大红头盖后，她就看不到周围的场景了，她只能任由别人指引着前行，然后上了轿子。在轿子上这等待的短短时间内，在微微的颠簸中，她的心情显然愈发恐慌了起来，她甚至希望这一天能尽快过去，最好是第二天现在就来到！
然而现实终究不因人的意志而转移，于是她在看似漫长的等待中来到了苏府，接着就是拜堂成亲。明明新郎就在自己的近前，她却看不见他的样子，听不见他的声音，她多么想直接在拜堂的时候掀开头盖看看对方的样子，好消除自己多日来的恐惧，可惜对于礼仪道德的恐惧更胜一筹，让她终究一直规规矩矩地乖巧办事。
再后面，她就是在贴身丫鬟——也是陪嫁过来的通房丫鬟的陪伴下进了洞房，她还是不能掀开头盖，而只能等待着自己的夫君将自己从这难受的局面下解救出来。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等待着，途中侍女也陪着她说了话，好不让她那么闷那么无聊。
然而这样的等待似乎比原来任何一刻都更加漫长一般，她漫不经心地应着侍女的话，并在心里盼望着新郎快过来，好让她从这份逐渐加深的恐惧中解救出来——即使前面是十分糟糕的结果，她也顾不得了，她现在只希望不再害怕，至少是脱离这种害怕的心情。
不知等了多久，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她听见了吱呀一声，显然房门开了，接着就是脚步声，侍女似乎想出声，但被进来的人打断了：“你先出去吧。”
“可、可是......”
“出去吧。”
语气十分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色彩，让侍女不敢违背乖乖地离开了。见唯一的依靠都要离开了，元巧巧心底里的恐惧就更重了，可她不敢阻止侍女的离去。
脚步声朝着自己愈发近了，元巧巧更害怕了，她猛然闭上眼睛，两只小手绞在一起，心里十分不安，但很快她头上的大红头盖终于被喜秤挑开了，她也边连忙睁开眼睛边在心里拼命地祈祷着。
于是，她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夫君。
“等很久了吧。”
他声音温和地询问着自己，元巧巧边嗯嗯地无心应着，边愣怔怔地看着对方，对方的样子出乎她的意料却又似是在情理之中。虽不是世家之子那等清秀儒雅的气质，却又没有那些武人粗鲁无礼的举止，倒不如说似是举止随便却又有一种莫名的魅力，好似不是在做一件不符合礼仪的举动。到了这时，她的心才终于真正得以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是什么？喝合卺酒？”
他看着她问道，由于今天一直在内心逐渐膨胀的恐惧，元巧巧早已一片脑袋空白，到得这时竟是忘记了出嫁前学过的那些礼仪，她更加懵了，甚至急得有些哭了：“忘、忘了......”
苏二五看着女孩在自己面前突然闪着泪花，他也是愣住了，连忙劝道：“哎哎，不用急，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来喝合卺酒吧。”
“嗯......”
苏二五走到桌边拿起酒杯分别倒了两杯酒，然后双手分别拿着一个酒杯来到床边，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女孩，后者双手微微发抖着接了过来，甚至捧着的酒杯也在稍稍颤抖。他见了更是觉得好笑了，却也心情轻松了下来。
的确就如崔赟来说，他的新娘子是个小美人，清瘦靓丽，容貌精致，且举止有礼，那羞答答的少女模样更是让人心情愉悦......他曾以寒门的身份来揣度世家之女，原以为会是十分高傲的女子，倒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甚至可以说，碍于以前所在的阶层，他倒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少女，一时间心生好感，对世家也稍稍有了点儿改观，至少世家子女不全是那些心高气傲之辈。
在喝着合卺酒的时候，由于紧贴着对方的手臂，苏二五也能清晰地感受着那份微微颤抖，心里是更加怜惜了起来。他也是明白的，对于一个地位高尚的世家之女来说，突然要下嫁给一个来自寒门的、陌生的男人，这也是一件令人不得不迟疑的事情，若是换他站在对方的角度，也能稍稍体会到这份恐惧的心情，要知道他在那之前也在担心自己的新娘子会不会是个丑女......
不过现在看样子，他的新娘子对他应该还算满意的样子。
将两个酒杯重新放回桌上后，苏二五重新回到床边坐下，在赶走了侍女后其实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具体细节了，要知道上层人的洞房其实也实在是一件要按规矩的、无趣极了的样子，因而他才赶走那个侍女，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接下来怎么做吗？”
“忘了......”女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极是惹人喜爱。
苏二五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实在是问了个蠢问题，甚至根本就不需要问，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问道：“那接下来交给我？”
“嗯......”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还已经做了自己发妻的、初次见面的姑娘，苏二五心里生出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却又偏偏说不出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将这种感觉暂时抛之脑后，将双手搭在女孩的双肩上，但就是在这一时刻，他分明感到少女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似是只要他不放开她就要抖得更更更加厉害。
他只好无奈收回双手，果然发现女孩的颤抖减弱了不少，他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直到女孩心里发毛的时候，他才站起来便要转身：“今晚我先在外面睡一晚吧。”
然而听了这句话，元巧巧却没有因此而放松，反倒是更加害怕了，她心中一急，赶忙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不要......求求你了......我什么都会照做的......”
“......”苏二五一阵无言以对，接着又想到就这样出去让别人看见的确不太妙，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别人对这个新娘子的评价，他心里稍稍放宽心下来后，便提议道，“既然如此，那就睡觉吧。”接着他吹熄了蜡烛，上床躺下了，似乎真的就是字面上的睡觉的意思。
见到他这样的行为，元巧巧反倒是又懵了起来，呆呆地看着这个刚躺上床就似是要昏昏欲睡的夫君，一时间心里既不是松了口气，也不是害怕，而是令人十分无语的心情。
你......难道不做些什么吗？
一夜无话。
在这不过十三年的人生里，除了在懂事后那短短的日子里曾与其他世家的公子小姐有过稍稍的来往后，她就难以见到除了家人之外的外人了。平时所学的也不过是作为一个世家之女必须要学会的，女红、诗词、经学、礼仪......诸如此类。
事实上作为一个世家之女，她要学的东西可多了，结果这么多年下来已是一个博学之士，单论学识说不定也不输于同龄的男子。但说到底，学这些东西不过是增加出嫁的筹码罢了，她的价值除了出嫁之外还是出嫁，别无其他利用价值。
然而尽管如此，当得知自己婚事已经被定下来后，她心中竟是真的生出了莫名的恐慌来了，明明她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可她本以为自己的婚事还有至少两年才会定下来，可哪想到会这么快呢，更不用说的是，定下婚事和成亲之间空出的时间也很短，因而她便要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匆匆忙地学会成亲所需要的一些必要东西。
为什么不在定下婚事之前学呢？毕竟，这些东西终究不是未婚女子所该接触的......
在那些老女人的指导下，这个生性单纯的姑娘面红耳赤地边看着那些不知廉耻的画和木制雕像，边听着她们教她如何更好使用诸般姿势......真是不知廉耻！
没想到订婚前后的世界竟是差异这么大，元巧巧这才体会到那些已经出嫁的女子到底身处于怎样的一个奇妙又羞耻的世界啊！但不管如何，这也是她迟早——甚至是很快就要接触的世界，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迅速学会这些让她不忍目睹的东西。
她早已习惯这般填鸭式的学习生活，因而她也很快上手，将那些讨厌的玩意儿强硬记住学会。在出嫁前的日子里，她也常常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依照过她见过的那些世家之子，倒是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清秀的、唇红齿白的好看男子，说不上满意，但也说不上不满意，她对这类人已经看惯看多了，因而对此十分平静。
不过在晚上躲入被窝里后，却常常会在梦中梦到自己未来的夫君——他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形象，每次在白天时学过的那些羞耻玩意儿也偶尔在梦中重现，这让醒过来后的她更加感到羞耻和惭愧了，甚至在心里暗暗谴责自己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然而当她知道自己即将要嫁的是一个寒门出身的少年将领时，她便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怕是不可能会是如那些世家之子一样的形象，她隐隐觉得恐慌起来，又开始幻想他的形象：一个粗鲁的、长得黝黑的、矮胖男人，于是她心里愈发恐慌，也随着日子的推移而闷闷不乐。不过这时候多年做好的觉悟让她重新恢复了力量，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嫁给一个很丑的男人，因而也在心里悄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尽管在以前她从未怎么考虑过这个最坏的打算，但既然最好的结果貌似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只不过当晚在被窝里睡着后，她却又开始做梦了，梦到自己被那个未来的夫君粗鲁地暴揍着，以至于把她打死......于是她又被吓醒了，真的是惴惴不安，却又不敢将这些想法告诉别人，她可是知道这个宅子里没有她可以依靠信任的人的，即使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谁知道侍女什么时候就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这个宅子的主人呢？
天哪！假如能让她提前看见他的肖像画该是多好啊......画自然是没有了，因为婚事办的实在是太匆忙了。尽管临时派个人过去画肖像画也不是问题，但婚事都这么近了，实在没必要再去让双方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可想而知，大抵没有人考虑过这个即将出嫁少女的忧心忡忡，即使知道也不会理会吧。
在这样度日如年的焦虑中，元巧巧终于度过这段漫长的日子了，迎来了自己出嫁的那一天。当日在她被盖上大红头盖后，她就看不到周围的场景了，她只能任由别人指引着前行，然后上了轿子。在轿子上这等待的短短时间内，在微微的颠簸中，她的心情显然愈发恐慌了起来，她甚至希望这一天能尽快过去，最好是第二天现在就来到！
然而现实终究不因人的意志而转移，于是她在看似漫长的等待中来到了苏府，接着就是拜堂成亲。明明新郎就在自己的近前，她却看不见他的样子，听不见他的声音，她多么想直接在拜堂的时候掀开头盖看看对方的样子，好消除自己多日来的恐惧，可惜对于礼仪道德的恐惧更胜一筹，让她终究一直规规矩矩地乖巧办事。
再后面，她就是在贴身丫鬟——也是陪嫁过来的通房丫鬟的陪伴下进了洞房，她还是不能掀开头盖，而只能等待着自己的夫君将自己从这难受的局面下解救出来。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等待着，途中侍女也陪着她说了话，好不让她那么闷那么无聊。
然而这样的等待似乎比原来任何一刻都更加漫长一般，她漫不经心地应着侍女的话，并在心里盼望着新郎快过来，好让她从这份逐渐加深的恐惧中解救出来——即使前面是十分糟糕的结果，她也顾不得了，她现在只希望不再害怕，至少是脱离这种害怕的心情。
不知等了多久，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她听见了吱呀一声，显然房门开了，接着就是脚步声，侍女似乎想出声，但被进来的人打断了：“你先出去吧。”
“可、可是......”
“出去吧。”
语气十分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色彩，让侍女不敢违背乖乖地离开了。见唯一的依靠都要离开了，元巧巧心底里的恐惧就更重了，可她不敢阻止侍女的离去。
脚步声朝着自己愈发近了，元巧巧更害怕了，她猛然闭上眼睛，两只小手绞在一起，心里十分不安，但很快她头上的大红头盖终于被喜秤挑开了，她也边连忙睁开眼睛边在心里拼命地祈祷着。
于是，她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夫君。
“等很久了吧。”
他声音温和地询问着自己，元巧巧边嗯嗯地无心应着，边愣怔怔地看着对方，对方的样子出乎她的意料却又似是在情理之中。虽不是世家之子那等清秀儒雅的气质，却又没有那些武人粗鲁无礼的举止，倒不如说似是举止随便却又有一种莫名的魅力，好似不是在做一件不符合礼仪的举动。到了这时，她的心才终于真正得以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是什么？喝合卺酒？”
他看着她问道，由于今天一直在内心逐渐膨胀的恐惧，元巧巧早已一片脑袋空白，到得这时竟是忘记了出嫁前学过的那些礼仪，她更加懵了，甚至急得有些哭了：“忘、忘了......”
苏二五看着女孩在自己面前突然闪着泪花，他也是愣住了，连忙劝道：“哎哎，不用急，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来喝合卺酒吧。”
“嗯......”
苏二五走到桌边拿起酒杯分别倒了两杯酒，然后双手分别拿着一个酒杯来到床边，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女孩，后者双手微微发抖着接了过来，甚至捧着的酒杯也在稍稍颤抖。他见了更是觉得好笑了，却也心情轻松了下来。
的确就如崔赟来说，他的新娘子是个小美人，清瘦靓丽，容貌精致，且举止有礼，那羞答答的少女模样更是让人心情愉悦......他曾以寒门的身份来揣度世家之女，原以为会是十分高傲的女子，倒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甚至可以说，碍于以前所在的阶层，他倒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少女，一时间心生好感，对世家也稍稍有了点儿改观，至少世家子女不全是那些心高气傲之辈。
在喝着合卺酒的时候，由于紧贴着对方的手臂，苏二五也能清晰地感受着那份微微颤抖，心里是更加怜惜了起来。他也是明白的，对于一个地位高尚的世家之女来说，突然要下嫁给一个来自寒门的、陌生的男人，这也是一件令人不得不迟疑的事情，若是换他站在对方的角度，也能稍稍体会到这份恐惧的心情，要知道他在那之前也在担心自己的新娘子会不会是个丑女......
不过现在看样子，他的新娘子对他应该还算满意的样子。
将两个酒杯重新放回桌上后，苏二五重新回到床边坐下，在赶走了侍女后其实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具体细节了，要知道上层人的洞房其实也实在是一件要按规矩的、无趣极了的样子，因而他才赶走那个侍女，他沉吟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接下来怎么做吗？”
“忘了......”女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极是惹人喜爱。
苏二五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实在是问了个蠢问题，甚至根本就不需要问，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问道：“那接下来交给我？”
“嗯......”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还已经做了自己发妻的、初次见面的姑娘，苏二五心里生出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却又偏偏说不出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将这种感觉暂时抛之脑后，将双手搭在女孩的双肩上，但就是在这一时刻，他分明感到少女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似是只要他不放开她就要抖得更更更加厉害。
他只好无奈收回双手，果然发现女孩的颤抖减弱了不少，他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直到女孩心里发毛的时候，他才站起来便要转身：“今晚我先在外面睡一晚吧。”
然而听了这句话，元巧巧却没有因此而放松，反倒是更加害怕了，她心中一急，赶忙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不要......求求你了......我什么都会照做的......”
“......”苏二五一阵无言以对，接着又想到就这样出去让别人看见的确不太妙，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别人对这个新娘子的评价，他心里稍稍放宽心下来后，便提议道，“既然如此，那就睡觉吧。”接着他吹熄了蜡烛，上床躺下了，似乎真的就是字面上的睡觉的意思。
见到他这样的行为，元巧巧反倒是又懵了起来，呆呆地看着这个刚躺上床就似是要昏昏欲睡的夫君，一时间心里既不是松了口气，也不是害怕，而是令人十分无语的心情。
你......难道不做些什么吗？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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