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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来者何人?!爷爷。

    田红和初田到了田红的老家,田红的表姑带着田红去看了田家的祖宅,在田家的祖宅里,田红发现了一本爷爷留下的笔记本。田红的爷爷在一本读书笔记里,写下了下面的诗句。

    逆境成才不难做,顺境思苦多为病。

    总有小人扰清净,别把欲望太当真。

    久思才能知规律,常醒难免神疲惫。

    苦练本领能避难,多解难题能知人。

    来者多如牛毛雨,未见一人可避世。

    勤劳未必全是错,心血再旺气要正。

    泪水可洗千般辱,莫要稚气硬加声。

    能避则避少闲言,大财靠才不靠梦。

    伤怀是病不如喜,心碎难医无人缝。

    年少总觉自成器,无知无觉便凶狠。

    真理总是难得物,错了万次难找见。

    人情只分和不和,和谐可怕不和分?

    人情还剩几分真,佳人总把梦当真。

    心病只需多一笑,身病多奇早养生。

    田红在爷爷的笔记里,只看懂了一个字——病。田红的印象里,爷爷的头发是全白的,鼻头是红红的,跟某炸鸡品牌的创始人形象有点像。田红小时候还对着炸鸡店招牌哭过。田红的爷爷人很高大,却被疾病困扰,才50多岁就离开了人间。田红常常想,如果自己的爷爷能多活30年,世界文坛将会多一个大文豪。受爷爷的影响,田红自小也会写诗,诗句如下。

    豇豆又长又好吃,白菜腌久了烂烂的。

    出门走路要小心,粪坑池子能淹死人。

    田红的诗句,受爷爷的影响,很有生活气。不过,真传出去,爷爷害怕会笑死个人,于是,爷爷把田红写的诗和自己写的诗一起藏在了笔记本里。读者朋友发现了,田家老小作的诗句,都没有标题,没有署名。这件事爷爷的笔记本里有解释。

    自古多圣贤,我辈只敢学。

    我所知之事,皆从生活来。

    贫农无贵贱,文学可触神。

    不敢与神狂,只敢乱作声。

    题目为人生,名号叫一德。

    我只题书本,不题胡言事。

    如田红好学,再帮我题全。

    田红看到爷爷写的“如田红好学,再帮我题全。”眼泪忍不住落下了。田红觉得,他没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已经辜负了爷爷的期望。爷爷年轻时,为了生活东奔西走,把汗水和泪水洒在了中国的土地上。虽然50多岁因病离世,却用一生把“人”这个字写得无比端正。17岁的田红,害怕自己再难回到四川,找了个毛笔,准备硬着头皮把爷爷写的诗题全,当他在一张纸上写了个“一”,才想起来自己小学讨厌写字,到高中了,写字水平只有三年级水平。爷爷的毛笔字写得娟秀且有力,田红害怕糟蹋爷爷的宝贝诗句。索性翻到了笔记本的下一页,文章如下。

    我生有两子,未成人便奔赴西域求能。大子名川,有山川孤行万里之气魄,绕峰涓流之秀美之貌。次子名江,有大江壮山河之豪情,崩山碎石之强健之身。两子皆善良,于西域求生,必是艰难无比。我曾千里寻子,欲劝两子归乡,两子皆拒我于千里之外。返乡之时,我已察觉自己身有异样。探访名医,无一道贺。

    我今生虽常行善事,未曾苟且,未曾辜负亲人朋友,却未将儿子们照顾周全,让其自生自灭。痛哉!

    我将毕生积蓄,换一地契,留与后人,希望子孙常喜乐,各自多福分。如若某天,我儿归家养老,可翻修我所购买土地,颐养天年。川托付田红于我照料,我日夜思考如何叫他知父多有不如意,难见于亲人。可此子甚劣,日后怕会刁难田川。还望田川勿怪。田江年轻,还望早成家立业。田江心细,要多想全家之事。我心仅至此矣。

    田红看完这一页笔记,没了看下去的心情。“爷爷怎么在散文诗里说我‘甚劣’!太气人了。”田红看了看土泥墙上挂的爷爷的照片,气愤的放下笔记,关上了那扇有故事的门。后来,爷爷买的地契,因为房屋倒塌,隔壁邻居立新房时,占了十来平,田家人当时没人在四川的家,想管时已经成了难题,田江想在老家盖新房,却觉得有违祖训,无从下手。爷爷存放笔记的那个泥屋,后来因为雨水,消失在了岁月里。爷爷的笔记,除了田红,没人好好看过,便消失了,像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一样容易。田红21岁时,一天晚上做梦,看到了一个人。

    “来者何人?!”“爷爷。”

    爷爷在田红的梦里,告诉田红,“以后无论如何,也要把四川家里的房子盖起来,我和你女祖祖以及前辈,都葬在田家祖宅的后山里,如果你不修缮房子。我们的坟墓会消失的。”田红那时正在部队服兵役,被爷爷的托梦吓出了一身冷汗。部队阳气那么重的地方,都影响不了爷爷给自己托梦?这得是多大的事情呀!田红22岁后,虽然在大学又接受了多年的教育,却变得很迷信。田红退伍三年后,回到四川老家,看到邻居房子占的地皮,总想找这家人打一架,敲开门,出来的却是几个老人。田红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与邻居进行了法律斗争,算是圆了爷爷的梦。田红想,漂流在外的人,要总回到家乡去。